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推开公安局大门,我迈出了重获自由后的第一步。三十二年的冤狱,在一纸判决书下终于画上句点。

"请出示证件。"窗口里的年轻工作人员低头忙碌着。

"他情况特殊,这是相关证明。"陪同我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张...张明?"念出我名字的那一刻,年轻人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困惑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面孔。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开始颤抖,眼眶迅速泛红。

还未等我回应,他突然起身,绕过窗口,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紧紧抱住了我。他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个年轻人为何认识我?为何如此动容?在我以为一切都已结束的时候,命运又一次翻开了新的篇章。

01

1990年的春天,我还是个刚满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在市建筑公司做技术员,手头宽裕,前途光明。

我有个漂亮的未婚妻叫陈兰,我们计划那年秋天结婚,日子过得充实而美好。

那是个阴雨连绵的夜晚,我加完班正准备回家,突然接到发小王强的电话。

"明子,出事了!快来西郊仓库!"电话那头,王强的声音异常慌张。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紧张地问。

"来了再说,快点!"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忐忑不安,立刻骑上自行车,冒雨赶往西郊仓库。

那是个偏僻的地方,平时几乎没什么人去。

到了那儿,我看到王强的摩托车停在仓库外,但不见人影。

"强子?你在哪?"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黑漆漆的仓库里只有角落里一盏微弱的灯泡发出黄色的光。

突然,我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血泊中还有一把染血的匕首。



我吓得倒退了几步,这才看清那是个陌生男子,胸口插着刀,已经没了气息。

"强子!"我大声呼喊,心跳加速。

王强从角落里走出来,脸色惨白,衣服上还沾着血迹。

"明子,我完了...我失手杀了人..."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这人是催债的,威胁我家人..."王强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没想到..."

我脑子嗡嗡响:"你疯了吗?赶紧报警啊!"

"不行!"王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刚提干,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事如果败露,我这辈子就完了!明子,兄弟求你帮帮我..."

"怎么帮?这是人命啊!"我急得直跺脚。

王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身上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就算坐几年牢,出来还能重新开始。而我不一样,我父母都是老干部,这事会牵连全家..."

我愣住了,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你想让我顶罪?"

"就几年!最多判个故意伤害致死,十年八年就出来了。"王强紧紧抓着我,"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只有你能救我..."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我马上也要结婚了,我不能..."

还没等我说完,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已经在警局了。

我的手上沾满了血,身上也是。

更可怕的是,那把凶器上有我的指纹,死者身上还发现了我的头发和衣物纤维。

"我没杀人!是王强干的!"我拼命喊着,可回应我的只有警察怀疑的目光。

王强作为第一发现人和举报者,声称是接到我的电话赶来的,发现我站在尸体旁,一脸茫然。

他甚至出示了手机通话记录,证明我确实打过电话给他。

"我去找他之前通话了吗..."我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脑子里一片混乱。

"张明,证据确凿,别再狡辩了。"审讯我的警察冷冷地说。



那天,负责这个案子的正是李警官,当时还是个年轻的刑警队长。

"我真的没杀人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证据都摆在这,认罪吧,从轻处理,早点出来,还能有条活路。"

最终,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加上我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被判处故意伤害致死罪,判刑二十年。

02

宣判那天,我看到了站在旁听席上的王强。

他和女友手挽着手,眼睛看向别处,不敢与我对视。

我的未婚妻陈兰泣不成声,父母老泪纵横。

"我是冤枉的!"我最后一次呐喊,却无人理会。

就这样,我被关进了省监狱,开始了漫长的囚徒生涯。

监狱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新来的,把你的东西都交出来!"牢房里的老大,一个叫黑子的三十多岁壮汉冷笑着走过来。

我没吭声,默默把发的日用品放在床上。

"聋了?没听见我说话?"黑子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我痛得蜷缩成一团。

"他说他是冤枉的,杀人不是他干的。"另一个犯人在一旁起哄。

"呵呵,哪个不是喊着冤枉进来的?"黑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小子,在这里装什么清白?"

我咬着牙忍痛站起来,直视黑子的眼睛:"我没杀人,我真的是冤枉的。但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包括你。"

黑子一愣,随即狂笑起来:"有意思!兄弟们,这小子有骨气,先饶他一次!"

就这样,我开始了牢狱生活。

开始的几年,陈兰每个月都来看我一次,每次都会掉泪。



她说她相信我是无辜的,正在四处打听案情,希望能帮我洗刷冤屈。

"明哥,再等等,真相一定会大白的。"隔着玻璃,她的声音充满坚定。

我点点头,强忍着泪水:"你别太操心,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如果你觉得太累了,可以..."

"不许说这种话!"她打断我,"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第三年,父亲因肺癌去世。

监狱破例让我戴着手铐回家奔丧。

看着父亲的遗体,我心如刀绞。

"爸,儿子没用,没能让您看到我洗清冤屈..."我跪在父亲棺材前,泣不成声。

母亲瘦了一大圈,眼神空洞:"明子,妈相信你是好人。你放心,妈会等你回来..."

就在我父亲去世的那年,王强高升了,成了建设局的科长。

他和女友结了婚,买了新房,生活看起来一帆风顺。

有人告诉我,王强每次提起我,都是惋惜的语气,说我年轻冲动,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第五年的深秋,我发现陈兰的探视从每月一次变成了两个月一次,然后是三个月。

每次见面,她的眼神总是闪烁,不敢直视我。

"兰兰,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隔着探视室的玻璃,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

"没...没什么,明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单位最近忙,妈妈也不太舒服..."

我点点头,没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打起了鼓。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风雨将至。

果然,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日,我收到了那封信。

信封有些皱,似乎被人握过很久才下定决心寄出。

"明哥,原谅我...我撑不下去了。爸爸肝硬化晚期,医生说最多半年。家里人每天跪在我面前,求我嫁人,说爸爸死前想看我成家..."

我的手颤抖得厉害,信纸"啪嗒"一声掉在水泥地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跟着坠落。

03

二十几年的梦,就这么碎了。

那晚,我坐在牢房的铁床上,盯着对面墙上一条细长的裂缝,脑子里全是陈兰和我在樱花树下的合影。

我摸出藏了很久的一片刀片,在手腕上比划着。

"小张,干嘛呢?"老狱警王叔巡夜时,看到了我的异样。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东北汉子,脸上的褶子里都是故事。

我赶紧藏起刀片,装作若无其事:"没...没事,王叔。"



"糊弄谁呢?"王叔走进牢房,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一支递给我,"大晚上不睡觉,眼神跟死鱼似的,明显是遇到事了。说吧,叔听着呢。"

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我终于忍不住,把陈兰的事和盘托出。

"哎呦,就这事啊?"王叔吐了个烟圈,烟雾在月光下飘散,"我跟你说,小张,女人啊,都这德行,靠不住的很!当年我对象也这样,我进来没两年,人家就嫁了别人,现在都当外婆了!"

"那您...怎么想开的?"我问。

王叔呷了口热水,眯着眼睛:"想啥啊?年轻人,要看开。你这孩子条件不错,人老实,活也干得好,进去八年了,从没犯过事。少管教昨天还夸你呢!

要我说,好好改造,争取减刑。你才啥岁数?这辈子长着呢,以后啥好事没有?命都搭上了,谁替你喊冤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种长辈的关切:"人啊,就得硬挺。起起落落,谁没经历过?"

王叔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是啊,我才三十出头,人生还长,为何要轻言放弃?

我还有父母,还有未了的心愿...

从那天起,我彻底变了个人。

我主动申请去木工车间,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我的手很巧,做的小板凳、茶几、书架,件件精致。

"张师傅,这个榫卯怎么打啊?"小杨是个二十出头的新犯人,因为斗殴进来的。

"别急,先把木料处理好。"我拿过他手里的木块,耐心示范,"做木工啊,最重要的是'稳'字,心静了,手就稳了;手稳了,活就好了。"

时光如流水,岁月在我脸上刻下痕迹。



第十五年,我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

狱警递给我一张黑白照片,那是母亲的遗照,她消瘦的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

我把照片贴在床头,每天早晚都对着它说话:"妈,儿子有饭吃,有活干,您别担心。等我出去,一定给您和爸立块好墓碑..."

转眼二十年过去,我的头发已经半白。

一天,我在牢房的小电视上看到王强意气风发的身影,他西装革履,正在一个高档社区剪彩。

字幕上写着:市副市长王强出席某高档住宅区开盘仪式。

"呵,王副市长。"我苦笑一声,心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只剩一片平静。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刑满那天,监狱长办公室的沙发比我想象的要软。

"张明啊,你这些年表现不错,按规定可以提前释放了。"监狱长推了推眼镜,笑呵呵地说,"组织上考虑得很周到,给你安排了一套廉租房,还有一份工厂保安的工作,怎么样?"

我看了看窗外的高墙和铁丝网,又看了看墙上我和几名新犯人的合影。

这些年,我教会了多少年轻人做木工、写字、控制脾气...

"监狱长,我...我能不能留下来?"我鼓起勇气问道。

"啊?"监狱长一愣,"为什么?外头的天地多宽广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出去能干啥呢?父母都不在了,老婆也嫁人了,我这把年纪,除了木工也没啥技术。再说,这么多年没接触社会,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太陌生了。在这里,至少我还有用,能帮助那些迷途的年轻人..."

监狱长沉默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半晌,他点点头:"行吧,我去和上面申请申请,看能不能破例让你当个狱警助理什么的。不过工资可能不高..."

"够吃饱饭就行!"我连忙说道,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踏实。

就这样,我以一种特殊的身份继续留在了监狱。

04

白天,我可以自由活动,教犯人们做木工、读书写字;晚上,我回到一间小宿舍,比牢房大不了多少,但好歹是我自己的空间。

"张老师,您说我这个茶几能卖多少钱?"一个快要刑满的年轻人问我,眼里充满希望。

"手艺不错,出去能卖三四百。"我笑着鼓励他,"好好干,将来自己开个小木工坊,娶媳妇生娃,有的是希望。"

我没告诉他的是,我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我始终相信,总有那么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

又是十二年光阴。

不知不觉,我在这高墙内已经度过了三十二个春秋。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我五十八岁那年。

那天,我正在木工房教几个年轻犯人做家具,一个狱警急匆匆地跑来:"张老师,监狱长找你,说有重要的事!"

我放下工具,跟着他来到办公室。

监狱长不仅在,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



"张明,这位是省检察院的王检察长,这位是公安厅的赵厅长。"监狱长介绍道,"他们有些事情要和你谈。"

我有些紧张:"有什么事吗?"

"张先生,请坐。"王检察长和蔼地说,"我们最近在重审一批历史案件,其中就包括您三十二年前的案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为什么突然重审?"

"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线索。"赵厅长解释道,"一个月前,王强因贪污受贿被我们抓获。在审讯过程中,他交代了一些往事,包括...您的案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强?他...他承认了什么?"

"他承认当年那起命案是他所为,而你是被他陷害的。"王检察长严肃地说,"他交代,当晚他确实杀了人,然后打晕了您,伪造了现场,嫁祸给您。"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三十二年的委屈和痛苦一瞬间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我们已经向最高法院提交了再审申请,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赵厅长拍拍我的肩膀,"张先生,您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国家一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既兴奋又忐忑。

一个月后,最高法院作出再审决定,宣告我无罪释放,并获得国家赔偿。

当我拿到那纸判决书时,泣不成声。

三十二年啊,我的青春,我的爱情,我的家庭,全都在这冤狱中消磨殆尽。

出狱那天,监狱的工作人员们列队相送。



许多犯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张老师,您是好人,真的是好人..."一个年轻犯人哽咽着说。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好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

监狱长亲自为我送行:"张明,这些年你教导了无数迷途的年轻人,比许多所谓的'自由人'活得更有价值。祝你今后的日子平安喜乐。"

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我微眯着眼,有些不适应。

三十二年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得陌生。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马路上的汽车川流不息,人们手里拿着各种智能设备快步走过,没人在意这个刚刚重获自由的老人。

省政府安排了临时住所和基本生活费用,还答应后续会有更多赔偿和安置措施。

但首先,我需要办理新的身份证件,因为我的旧证件早已作废。

05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员陪我来到公安局办理身份证。



"您好,我来办理身份证。"我礼貌地对窗口的工作人员说。

"请出示原证件和相关材料。"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说。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陪同我的工作人员解释道,递上一份文件,"这是张明先生的无罪释放证明和身份核查材料。"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突然愣住了:"张...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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