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卡里有5千块,虽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继父将银行卡递给我,语气淡然。
我低头接过,随手塞进嫁妆箱底,没有多看一眼。
"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婆婆在一旁嗤笑,我的脸颊一阵灼热,却强忍着不发一言。
可一年后,当我带着生病的孩子走进银行,在取款机上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时,屏幕上的余额让我呼吸一滞,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01
我叫苏雨欣,今年二十五岁。
对于童年的记忆,我始终停留在那个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
那天,我九岁,穿着妈妈早上为我挑选的蓝色格子裙,站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透过狭小的玻璃窗望着里面躺着的爸爸。
"雨欣,别趴在窗户上。"妈妈苏月华轻轻拉住我,声音疲惫却不失温柔,"医生说爸爸需要安静休息。"
我不情愿地退后一步,抬头看向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妈妈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黑发凌乱地扎在脑后,曾经光鲜的职业装也皱巴巴的。
这段时间,她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来医院陪护,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妈妈,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里等。"我拉着妈妈的手,感受到了她手指上的凉意。
"好,你别乱跑。"妈妈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朝电梯走去。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可怕,偶尔有护士急匆匆地走过,推着药车或是抱着病历。
我坐在长椅上,脚尖才堪堪够到地面,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
正当我想去找妈妈时,电梯门打开了,但走出来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陌生的叔叔。
他穿着考究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目光扫过走廊,最后落在我身上。
"小朋友,你是苏雨欣吗?"他走近我,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
我警惕地点点头:"你是谁?"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 梁志远。"他笑了笑,"我来看望你爸爸。"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感觉他的眼睛很温和,不像是坏人。"爸爸生病了,不能见客人。"
程叔叔没有坚持,只是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上:"那我等等你妈妈吧。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我摇摇头,又问:"你和我妈妈很熟吗?"
"我们是同一个部门的。"程叔叔解释道,"你妈妈是我们部门的骨干,非常优秀。"
不知为何,看着他谈起妈妈时眼中闪烁的光彩,我心里泛起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就像是吃到了一块不够新鲜的糖果,表面是甜的,里面却有一丝丝苦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程叔叔经常出现在医院。
有时他会带来妈妈爱吃的点心,有时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水果。
起初,我对他抱有戒心,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戒心逐渐减弱。
他总是很有耐心地陪我说话,教我解数学题,甚至在我生日那天,偷偷带了一个小蛋糕来医院。
"今天是你的生日,许个愿望吧。"程叔叔递给我一个小巧的蛋糕,上面点着一根蜡烛。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爸爸能快点好起来,我们一家三口能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地生活。
睁开眼睛,我吹灭了蜡烛,抬头却看见妈妈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望着我们。
"妈妈!"我欣喜地跑过去,"程叔叔给我买了蛋糕!"
妈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好,谢谢程经理。"
"小事情。"程叔叔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领带,"苏经理,有时间聊一下吗?关于那个项目..."
妈妈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雨欣,你先去看看爸爸,我和程叔叔说几句话。"
我乖巧地答应了,转身往病房走去,却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悄悄回头看着他们。
妈妈和程叔叔站在走廊尽头,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听不清内容,只能看到妈妈的表情变得凝重,而程叔叔则不时地看向我爸爸的病房,神色担忧。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爸爸的病情在一天天恶化。医生说他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扩散到了其他器官,治疗效果不理想。
这些话我是偷听到的,大人们总是刻意回避我,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似的。
02
一天深夜,我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妈妈匆匆穿好衣服,神色慌张。
"怎么了,妈妈?"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爸爸情况不太好,我得去医院。"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家好好睡觉,明天奶奶会来照顾你。"
我一下子清醒了,挣扎着想要下床:"我也要去!"
"不行,太晚了。"妈妈坚决地摇头,"听话,好吗?"
我只能点头答应,看着妈妈匆忙离开。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充满了不安。
第二天早上,奶奶来了,眼睛红肿,脸上挂着泪痕。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那一刻,我明白了——爸爸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葬礼上,我站在妈妈身边,看着一张张悲伤的脸孔。
程叔叔也来了,他站在人群的后方,目光始终追随着妈妈的身影。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我看到程叔叔走到我爸爸的墓前,轻轻放下一束白色的菊花,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爸爸生前有什么心愿吗?"回家的路上,我突然问妈妈。
妈妈握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爸爸有话没说完。"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那天我去看他,他一直想告诉我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妈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爸爸只希望我们好好的,尤其是你,要健康快乐地长大。"
我不再追问,心里却清楚地记得爸爸最后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有太多的不舍,还有一丝隐忍的痛苦,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没能来得及告诉我们。
爸爸去世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妈妈整天沉浸在工作中,很少有时间陪我。
我的生活由奶奶接手,但老人家年事已高,照顾起我来也颇为吃力。
一个月后的周末,妈妈突然告诉我,她邀请了程叔叔来家里吃饭。
"为什么要请他来?"我皱着眉头问道。
"程叔叔在爸爸生病期间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应该表示感谢。"妈妈的语气很平静,但眼神有些闪烁。
晚饭时,程叔叔带着鲜花和水果来了。他和妈妈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情,时不时地问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他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那是一把豪车的钥匙,和爸爸曾经开的那辆普通轿车截然不同。
这样的晚餐,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变得越来越频繁。
程叔叔来的次数多了,甚至开始参与我的生活,帮我辅导功课,带我去游乐园。
尽管他很友善,但我始终保持着距离,心里清楚他永远取代不了爸爸的位置。
03
爸爸去世后的第六个月,一个平常的周末,妈妈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到客厅,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雨欣,妈妈要再婚了。"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声音轻柔却坚定,"以后,程叔叔会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尽管早有预感,这个消息还是如同一记重拳打在我心口。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我哽咽着问道,"爸爸才走了半年!"
妈妈试图拉住我的手:"雨欣,听妈妈解释..."
"不用解释!"我甩开她的手,"爸爸在天上看着呢,他会伤心的!"
说完,我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趴在床上放声大哭。
我恨妈妈的决定,恨程叔叔的出现,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和家人。
我拒绝当花童,也拒绝穿上妈妈为我准备的新裙子,固执地穿着爸爸生前最后一次给我买的那条蓝色格子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冰冷。
梁志远——我的继父,在婚礼上向我郑重承诺:"雨欣,我会尽全力照顾好你和妈妈,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去,不愿看他真诚的眼神。
在我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夺走妈妈的陌生人,是破坏我家庭的入侵者。
生活还要继续。尽管我不情愿,但程叔叔——不, 梁志远,确实尽力扮演着一个好继父的角色。
他每天接送我上下学,关心我的学习进度,甚至记得我喜欢什么食物,讨厌什么蔬菜。但这一切在我看来,不过是他讨好妈妈的手段罢了。
我开始故意和他作对。
他帮我辅导功课,我就装作听不懂;他买我喜欢的东西,我就说不需要;他想和我谈心,我就闭口不言。我用尽一切方法来表达我的抗拒,期望他能知难而退。
可他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努力地试图走进我的心里。
有时候,我会在夜深人静时听到他和妈妈的谈话。
"雨欣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梁志远的声音透着疲惫,"我是不是做得还不够好?"
"给她点时间吧,"妈妈安慰道,"失去父亲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那笔钱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告诉她真相?" 梁志远犹豫地问。
"不行!"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她还太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等她长大后再说吧。"
"那笔钱"?什么钱?我好奇地竖起耳朵,想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思绪。
这咳嗽声来自妈妈,起初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但随着时间推移,妈妈的咳嗽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咳血。
梁志远坚持带妈妈去医院检查,结果犹如晴天霹雳——肺癌,晚期。
历史仿佛在重演。五年前,我失去了爸爸;现在,我又要面临失去妈妈的痛苦。
但这一次,不知为何,我突然对 梁志远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
也许是因为看到他日夜守在妈妈病床前,寸步不离;也许是因为发现他私下里偷偷哭泣,却在妈妈面前永远保持着乐观;又或许是因为我终于意识到,他对妈妈的爱,是真诚的,不掺杂任何功利。
妈妈的病情恶化得很快。
04
一个月后的深夜,医院打来电话,说妈妈情况危急。我和 梁志远匆匆赶到医院,看到妈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雨欣..."妈妈虚弱地叫着我的名字,向我伸出手。
我紧紧握住妈妈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妈妈,我在这里。"
妈妈艰难地转头看向 梁志远:"老程,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那件事..."
"我知道," 梁志远点点头,声音哽咽,"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
妈妈又看向我:"雨欣,妈妈有事情要告诉你。我和你爸爸..."
话未说完,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突然变成了一条直线,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医生护士冲进来,开始紧急抢救,而我被 梁志远拉到了病房外。
"妈妈!"我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拼命挣扎想冲回病房,却被 梁志远紧紧抱住。
"雨欣,冷静点!"他的声音也在颤抖,"让医生救妈妈!"
一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短短五年,我先后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命运对我太过残忍。
在妈妈的葬礼上,我站在 梁志远身边,看着妈妈的照片,心如刀绞。那些未说完的话,那个未解开的谜团,随着妈妈的离去,似乎永远被埋葬了。
葬礼结束后, 梁志远试图和我谈心:"雨欣,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们必须一起面对未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妈妈走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该结束了。"
梁志远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管你怎么想,我永远是你的继父,这一点不会改变。"
"你不是我父亲!"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你永远取代不了他的位置!"
说完,我转身跑出家门,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深夜才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客厅的一盏小灯亮着, 梁志远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张照片。
那是我五岁生日时的合影,爸爸、妈妈和我,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看到这张照片,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泪水再次涌出。
梁志远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血丝:"回来就好,饿了吗?我给你热点吃的。"
我摇摇头,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门背后慢慢滑坐在地上。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剩下 梁志远和我相依为命了。
05
高中时期,我和 梁志远的关系跌至冰点。
他试图以父亲的身份管教我,而我则用尽一切方法与他对抗。
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从班级前十名滑落到倒数几名。
老师找他谈话,他回来后想和我沟通,我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戴上耳机,用震耳欲聋的音乐隔绝他的声音。
"雨欣,开门,我们谈谈。"他敲着我的房门,声音中透着疲惫。
"没什么好谈的!"我冷冷地回答,"我的事不用你管!"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又传来他的声音:"你妈妈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学习。她希望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学,将来有出息。"
提起妈妈,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我恨他总是用妈妈来说服我,更恨自己每次都会被这招击中软肋。
"我知道你恨我,"他继续说道,"但请不要因为恨我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你妈妈和爸爸都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猛地拉开门,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凭什么提我爸爸?你有什么资格?"
梁志远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平静地说:"我只是希望你好。"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就离我远点!"我冷冷地说完,再次关上门。
那一年,我们之间的冲突不断升级。他试图限制我的交友,不许我晚归,监督我的学习进度。而我则用各种方式反抗他的管教,故意和他唱反调。
高三那年,我瞒着 梁志远报考了一所远离家乡的大学。
当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他拿着信封,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你选择了一所这么远的学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越远越好。"我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这样就不用经常见面了。"
梁志远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我准备行李和学费。开学那天,他执意要送我去学校,尽管我一再拒绝。
在火车站,他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这学期的生活费,还有一些应急用的钱。"
我接过信封,没有道谢,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我走了。"
"注意安全,有事就打电话。"他叮嘱道,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站台,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他,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
但我没想到,命运早已为我安排了另一条道路。
大学生活如我所愿,自由且充实。
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 梁志远那张令我窒息的脸,不用再听他絮絮叨叨的关心。
每逢春节,我会回家短暂停留,仅仅是出于基本的礼貌,而不是真心想见他。
毕业后,我留在了北方的一家公司工作,彻底切断了与 梁志远的联系。
偶尔,我会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询问我的生活和工作情况,我要么简短回复,要么干脆不理会。
06
在公司的年会上,我认识了陈俊宇,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同事。
他比我大三岁,已经在公司工作了五年,是业务部的骨干。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在交往三个月后,他向我求婚了。
"我没有豪车大房,但我保证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爱你。"他单膝跪地,捧着一枚朴素的钻戒,眼神真挚。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许是因为他的温柔让我想起了爸爸,也许是因为我渴望拥有自己的家庭,一个没有 梁志远存在的家庭。
婚礼前一个月,陈俊宇提议:"要不要通知一下你继父?毕竟他养育了你这么多年。"
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或许这是彻底告别过去的时机。
于是,我给 梁志远发了一条短信,简单告知了婚礼的时间和地点。
令我意外的是,他很快回复:"一定准时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没有回复这个问题,心想他能来就已经很意外了,不需要他做什么。
婚礼当天,陈家人全员出动,场面热闹非凡。
而我这边,除了几个大学同学和公司同事,就只有 梁志远一个亲人。
他穿着一套略显老旧的西装,拘谨地站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俊宇的父母冷眼旁观,对这位"准岳父"明显不太满意。我听到陈妈妈小声嘀咕:"就这条件,能给多少彩礼啊?"
梁志远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但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在仪式结束后,走到我面前。
"雨欣,祝福你。"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红包,"这是我能给你的全部了。"
我接过红包,感到异常轻薄,心里不由得一沉。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密码,卡的背面贴着一个标签:¥5000。
五千千元。这就是我十几年来对他的冷漠和不理解换来的"丰厚"嫁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谢谢。"
梁志远似乎想说什么,但被陈家人簇拥而来的热闹打断了。
他最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默默退到一旁。
婚礼结束后,陈俊宇的父母毫不掩饰对我家庭背景的不满。
"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陈妈妈对陈俊宇说道,丝毫不顾及我就站在一旁。
陈俊宇尴尬地笑了笑:"妈,人重要,不是这些物质的东西。"
"哼,等你们生活中遇到困难,看你还说不说这话。"陈妈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里,感到无比屈辱。
五千元的嫁妆,在这个物质至上的社会里,确实显得寒酸至极。
但我更恨 梁志远的吝啬,好像我对他的十年怨恨,只值这么一点钱。
07
新婚生活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美好。
陈俊宇的父母经常来我们的小公寓做客,每次来都会带一大堆礼物,然后不忘提醒一句:"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儿,也不知道你继父有没有给你留下些什么。"
这样的话语让我倍感压力,但陈俊宇总是宽慰我:"别在意,我养得起咱们家。"
他的薪水确实不错,足够支撑我们的日常开销。
我也找了一份文员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能贴补家用。
我们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直到一年后,我怀孕了。
怀孕初期,我遭受了严重的妊娠反应,不得不辞去工作在家休养。
陈俊宇的父母听说后,立刻赶来"照顾"我,实则是来监督我有没有好好养胎。
"你家条件这么差,可千万别影响了孩子。"陈妈妈一边帮我准备饭菜,一边叨叨不休,"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才懒得管你呢。"
我忍着委屈,不想因为这些话和婆婆闹翻。陈俊宇见状,私下里劝我:"妈妈就这性格,你多担待些。"
十月怀胎,辛苦异常。
终于,在一个夜晚,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取名陈雨晴,寓意她能像雨后的阳光一样,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欣喜和希望。
陈家人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喜出望外,甚至连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看着小雨甜甜的笑容,我感到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可好景不长,小雨六个月大时,突然高烧不退。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预计需要治疗一周左右,"医生推了推眼镜,"初步估算,费用在两万左右。"
这个数字让我和陈俊宇都吃了一惊。虽然不算天文数字,但对于刚组建不久的小家庭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没关系,我们有些积蓄。"陈俊宇握紧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回到家,陈俊宇拿出存折一看,里面只有一万五千多,距离医疗费还差不少。他犹豫片刻,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爸,小雨病了,需要住院..."陈俊宇简单说明了情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先借我们一万元?等发工资就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陈爸爸的声音:"这么点小事就找我们借钱?你们两个大人挣的钱都去哪了?"
"最近刚买了新家电,又给小雨买了不少东西..."陈俊宇解释道。
"就知道乱花钱!"陈妈妈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当初我就说了,找个没嫁妆的媳妇早晚要吃亏。这才结婚多久,就开始伸手要钱了?"
我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心如刀绞。小雨在我怀里难受地扭动着,额头滚烫,小脸通红,看着心疼极了。
"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俊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小雨真的很不舒服。"
"生病了就去医院啊,谁说不让去了?"陈妈妈冷笑道,"但钱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大不容易,现在也该自己独立了。"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声音。陈俊宇尴尬地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没事,我再想想办法。"他安慰道,拿出手机开始联系朋友借钱。
我抱着小雨,看着她痛苦的小脸,突然想起了那张银行卡—— 梁志远给我的"嫁妆"。
"俊宇,我...我还有一张卡,是 梁志远给我的。"我犹豫地说道。
陈俊宇眼睛一亮:"有多少钱?"
"五千元。"我低声回答,"不多,但应急还行。"
陈俊宇点点头:"那也好,先拿去用吧。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我点点头,去卧室拿出那张银行卡。一年来,这张卡一直躺在我的抽屉里,我从未动用过,甚至刻意忘记它的存在。但现在,为了小雨,我不得不放下自尊,使用这笔钱。
08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小雨去了医院。办理住院手续需要先交一部分押金,陈俊宇把家里的现金和他的银行卡都交给了我:"我先去单位请假,你去办手续吧。"
我抱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雨,来到收费处。交完陈俊宇卡里的钱后,还差五千多。
我拿出那张尘封已久的银行卡,递给工作人员。
"您的密码是?"工作人员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输入了那个熟悉的六位数——我的生日。
"请稍等。"工作人员看着电脑屏幕,突然皱起了眉头,"这个...您确定要用这张卡缴费吗?"
"怎么了?"我心里一紧,"是余额不足吗?"
工作人员将屏幕转向我:"您自己看吧。"
我低头一看,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