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月光透过纱帘,一个女人的身影照在地板上。
而这个时候的张伟正在聚精会神的在茶几的抽屉里翻照着。
“你在翻什么?”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他心脏猛地一缩,手一抖,碰倒了桌上的相框。
转身时,对上女人平静却犀利的目光,瞬间僵在了原地。
01
张伟的第一个念头是跑。
他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电视柜,汗珠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淌。
窗就在三米开外,可挡在玄关处的女人双手抱臂,把唯一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攥紧口袋里的水果刀。
这女人怎么回事?凌晨两点发现家里进人,既不尖叫也不后退,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忘带钥匙的邻居。
“你别乱来。”张伟喉咙发紧。
他其实没胆伤人,来之前反复告诉自己,只要找到现金就立刻走。
可现在女人不按套路出牌,原本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逃跑路线,突然全乱了套。
女人没接话,只是微微挑眉,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假工作证。
张伟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混进小区做的证件还别在领口。
“我就是......就是找东西。”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找东西?”女人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凌晨两点,翻别人的抽屉找东西?”
她往前迈了一步:“你当我是傻子?”
张伟飞快扫视客厅。
四米长的真皮沙发空荡荡的,大理石茶几上除了平板支架,连个能临时挡一下的物件都没有。
女人身后的墙上倒是挂着幅抽象画,可他根本没时间扯下来当武器。
“我真的......”张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把刀拿出来。”女人伸出手,掌心朝上,“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张伟僵在原地。
理智告诉张伟,一旦把刀给她,自己就彻底没了筹码。
“我不动刀,你让我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保证不会再来。”
女人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张伟心里一紧,以为她要报警,却见她解锁屏幕,点开了计算器:“钱都在密码锁抽屉和保险柜里。你要是能在三分钟内打开,里面的钱你都可以拿走。”
这个提议让张伟愣住了。
他盯着女人的脸,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里看出陷阱的痕迹。
但对方眼神坦荡,像是在谈论晚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你为什么这么做?”他脱口而出。
“因为我不想报警。”女人把手机放回兜里,“我儿子明天有钢琴比赛,我不想让警察吵醒我的孩子”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赌你不敢伤人。”
张伟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母亲躺在ICU的画面突然闪过。
医生昨天说的话像根刺扎在心里:“再拖下去,连手术机会都没了。”三个月前工地老板卷款跑路,他跑遍劳动监察大队也没要回工钱。
亲戚电话打到第三遍就开始不接,能借的都借了,现在连医院押金单都不敢看。
现如今张伟落魄得只能想到通过入室抢劫来筹钱,可没想到第一次动手就让这家的女主人反客为主了。
“我......我就是想找点钱。”张伟心里十分后悔,声音越来越小,“我妈病了,要做手术......”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不定对方正等着他放松警惕。
女人没接话,只是盯着他虎口处的伤口看了会儿。
那是上周在废品站搬钢筋时被划的,此刻还渗着血。
“茶几第二层有创可贴。”她突然说,“处理下伤口,别弄脏我的地毯。”
这句话让张伟彻底懵了。
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给小偷创可贴,还担心地毯被弄脏?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已经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暖黄色的灯光下,张伟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四十岁出头,化着淡妆,她坐姿端正,双腿交叠,完全不像个刚发现家里进贼的人。
“说吧。”女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没点燃,只是在指间转着,“你要多少钱才能走人?”
02
这句话让张伟彻底懵了。
他盯着李芳放在桌上的手机,怀疑这是不是个录音陷阱。
可女人的坐姿太过放松,交叉的腿还轻轻晃动着,倒像是在和朋友谈生意。
“我......我也不知道。”张伟松开攥着刀的手,“能有多少是多少。”他突然想起医生说的手术费,咬牙道,“至少得五万,不然不够押金。”
李芳“嗤”地笑出声,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五万?你知道现在住院押金都要先刷信用卡吗?”
她站起身,“跟我来。”
张伟本能地后退半步。
李芳却直接绕过他,往卧室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怕我报警?刚才给你机会的时候怎么不跑?”
这句话堵得张伟说不出话。
他犹豫两秒,跟在后面。
经过儿童房时,门虚掩着,能听见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李芳抬手轻轻把门掩上,动作很轻。
主卧的衣帽间里,李芳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现金。
张伟盯着那捆钱,喉咙发紧。
这可能是母亲的救命钱,可女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拿出来?
“这里四万。”李芳把钱扔在床上,又翻出张银行卡,“明天去银行,密码六个零。剩下的,看你本事。”
张伟盯着床上的钱,又看看那张银行卡觉得浑身发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衣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李芳靠在衣柜上,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我儿子下个月要参加全国钢琴比赛。”
她顿了顿,从梳妆台上拿起张照片,“这孩子从小就怕黑,有次停电,哭了一整夜。”
张伟没接话,心里却隐隐猜到什么。
“我老公经常出差。”李芳把照片放回原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上个月他说去深圳谈生意,到现在电话都打不通。”
她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张伟看不懂的苦涩,“所以你看,我其实比你更需要个‘意外’。”
张伟彻底糊涂了。
女人说的每个字他都懂,连起来却像天书。
“我可以给你钱。”李芳走近两步,“但你要在我儿子比赛结束前,每天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来我家待着。”
“当保姆?”张伟脱口而出。
“当‘小偷’。”李芳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翻东西就行。我儿子以为家里进过贼,晚上就会乖乖待在我房间。”
张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女人疯了?花钱雇小偷吓唬自己儿子?
“你觉得很荒谬?”李芳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以为我愿意?”她转身拉开床头柜最下层的抽屉,里面堆满了安眠药和抗抑郁药,“每天晚上对着四面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房间里陷入沉默。
张伟盯着那些药,突然想起自己在工地的工棚,半夜发烧到39度,连个端水的人都没有。
“我可以答应你。”他弯腰捡起床上的钱,“但你怎么保证我拿到钱后不会跑?”
李芳从包里掏出手机,调出医院的缴费记录:“我儿子明天要去北京比赛,后天的飞机。你现在跑了,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找你。”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应该不想让警察知道,你母亲的手术费是怎么来的吧?”
张伟攥紧了手里的钱。
这女人看似好说话,实则步步紧逼。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成交。”他把钱塞进裤兜,“不过我得先去医院交押金。”
“明天早上八点,小区南门便利店等我。”
李芳把银行卡递过来,“我给你转账。记住,别耍花样。”
张伟接过卡的瞬间,突然听见玄关传来轻微的响动。
李芳脸色骤变,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快!躲到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