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为了更好的前程,知青与女友手开。
知青等到在城里能够立足后,再找女友。
得到一个消息,女友在一场重病中去世。
45年后,男知青回去义诊,却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01
“到了,前面就是红旗大队!”
带队的干部指着远处几排低矮的土坯房喊着。
十八岁的宋建军眯着眼睛响应国家知识青年下乡的号召,来到新疆阿克苏地区。
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是十几个年轻人,大家看到这个贫瘠的地方个个面如土色。
戈壁滩干燥的风,让人呼吸不过来,吹起来的沙粒打在脸上生疼。
大家心里面的希望在这瞬间被浇灭,灰头土脸拿着行李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艰难前行。
宋建军看着这些土坯房子,心里凉了半截。
他出身医学世家,祖上都是学医的,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和他想象中的“广阔天地”相差太远。
干部递给他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宋建军,你分在三小队,住村东头第二间,明天开始跟着老乡学种棉花。”
当天晚上,宋建军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心情十分复杂。
尤其是听着隔壁知青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他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二天,天没亮,生产队的哨声就尖锐地响起。
宋建军迷迷糊糊跟着人群来到棉田,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弯腰锄草。
不到半小时,他的腰就酸得直不起来,手指被棉株划出好几道口子。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城里来的娃娃,这样干活可不行。”
宋建军回头,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维吾尔族姑娘,在他身后叉着腰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大得像葡萄,睫毛长长的,美得像杂志上的明星。
“我叫阿娜尔,大队安排我来教你。”
她汉语说得有些生硬,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温暖。
接下来,阿娜尔手把手教宋建军怎么握镰刀才不磨手,怎么弯腰才能省力。
她的手指粗糙却温暖,偶尔碰到宋建军的手背,让他心跳加速。
中午休息时,阿娜尔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两个烤得金黄的馕和几块奶疙瘩。
“给你吃,你太瘦了。”
阿娜尔不由分说把食物塞进宋建军手里。
就这样,宋建军和阿娜尔成了劳动伙伴。
阿娜尔教他辨认能吃的野菜,告诉他哪里的泉水最甜。
宋建军则给阿娜尔讲大城市的风景,教她认汉字。
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他们之间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当时的他们还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02
有一天,宋建军在棉田里抢收的过程中,中暑晕倒。
醒来时发现躺在阿娜尔家的土炕上,额头上敷着湿毛巾。
阿娜尔的父亲库尔班大叔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母亲阿依古丽正往他嘴里灌一种苦涩的草药汤。
库尔班用维吾尔语嘟囔着:“城里人就是娇气。”
阿娜尔听到父亲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晚,阿娜尔坚持送宋建军回知青点。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阿娜尔突然解释:“我阿达(爸爸)不喜欢汉族人,你别往心里去。”
宋建军停下脚步,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阿娜尔的手:“那你呢?”
阿娜尔没有抽回手,只是低着头,脸上出现两片红晕:
“我喜欢听你讲故事,喜欢看你写字时认真的样子......”
宋建军听到这番话,欣喜若狂,将阿娜尔拥抱在怀里。
当时,他们的恋情不能曝光,于是他们偷偷的约会。
在胡杨林里分享一个烤土豆,在水渠边合看一本书。
宋建军教阿娜尔简单的医疗知识,阿娜尔则用红柳枝给他编了个笔筒。
阿娜尔还会教宋建军跳维吾尔族舞蹈,看着对方笨拙的舞姿,笑得十分开心。
此时,宋建军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和满足。
那天收工后,宋建军落在队伍最后。
阿娜尔从胡杨林里钻出来,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就跑开了。
宋建军打开一看,是件手工缝制的棉布背心。
针脚歪歪扭扭的,领口还绣着两朵小小的石榴花。
那天,突如其来的暴雨引来一场山洪。
宋建军看见阿娜尔在对面山坡上采野杏,转眼间山洪冲下来。
“阿娜尔!”
宋建军扔下锄头就往对岸冲,有次差点被洪水冲倒,他抓住旁边的红柳枝才稳住身子。
阿娜尔被困在突起的岩石上,宋建军找到她时,发现她在发抖,嘴唇都紫了。
宋建军背起阿娜尔往岸边走,救下她之后,他自己却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用凉毛巾在不断地擦他的额头。
恍惚中听见一个轻柔地声音,在唱着维吾尔语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看见阿娜尔陪伴在身边。
宋建军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在这?”
阿娜尔扶他起来喝水:“你救了我,我不能扔下你。”
宋建军注意到阿娜尔眼睛红肿,一定是一夜未睡,他的心里面感动极了。
三天后,宋建军的身体好了,可是阿娜尔却不见了。
知青们告诉宋建军,库尔班发现女儿夜不归宿,把她关在了家里。
那天夜里,宋建军辗转难眠,听见窗户边有轻微响动。
他打开窗户,看到阿娜尔在窗外,她的脸上带着伤,却笑得灿烂。
“给你带了好东西!”
阿娜尔递进来一个陶罐,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
她露出笑容,说道:“我偷了阿达最好的羊腿熬的。”
宋建军看她脸上的伤,心疼地问道:“你爸打你了?”
阿娜尔满不在乎地说道:“值得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感动?”
突然她凑近,认真地看着宋建军:“我们维吾尔族有句话:为朋友吃苦的蜜糖,比享乐的盐水更甜。”
看着阿娜尔倔强的眼神,宋建军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03
阿娜尔没有躲开,呼吸急促了起来。
过了许久,两人分开,阿娜尔羞红了双脸:“我们维吾尔姑娘,亲吻就是要结婚的。”
宋建军心跳如鼓:“我一定会娶你为妻,今生非你不娶。”
阿娜尔没说话,眼睛比之前更加明亮。
库尔班发现了女儿的恋情,他怒气冲冲地闯进知青点。
一把揪着宋建军的衣领,用生硬的汉语吼道:
“我女儿不会嫁给汉人!再看见你们在一起,就打断你的腿!”
那天夜里,阿娜尔翻窗溜进宋建军的宿舍,眼睛哭得通红: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族,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宋建军紧紧抱住心爱的姑娘,轻吻着她脸上的泪水。
两个年轻人在简陋的土炕上偷尝禁果,他们许下了稚嫩而坚定的誓言。
一个月后,一封加急电报送到红旗大队:“母病危,速归。”
那天晚上,阿娜尔偷偷来到知青点。
她带来一包杏干和一缕编进红绳的头发:“带着这个,就像我陪在你身边。”
宋建军把母亲留给他的白玉平安扣挂在阿娜尔脖子上:“等母亲的病好后,我一定回来娶你。”
两个相爱的年轻人依依不舍的分开。
回到上海后,宋建军日夜守在母亲病床前。
母亲得的是肝硬化,需要长期治疗。
他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家里的诊所帮忙。
每个月他都会给阿娜尔写信,但从未收到回信。
他以为是库尔班截下了信件,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城里站稳脚跟。
这样才有资本,再回去堂堂正正提亲。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母亲病情稳定。
宋建军在当地的医术小有名气,他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期望来到新疆。
红旗大队的知青点已经破败不堪,他迫不及待地跑到阿娜尔家,却看到早已经人去楼空。
宋建军问阿娜尔家附近的居民:“请问,阿娜尔家人呢?”
村民看了看宋建军,冷漠地说道:“阿娜尔在一年前去世了,他们家人也都搬走。”
宋建军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他四处打听,没有人知道阿娜尔家人去了哪。
宋建军心如死灰地回到城里,开始拼命复习考医学院。
他将他自己关在阁楼上,一门心思都放在复习上面,他一定要闯出个名堂出来。
他如愿以偿地考进医学院,医学院五年,同学们叫他“手术刀”:冷、硬、准。
毕业实习时,宋建军主动选择最累的心外科,连续值班三十六小时也不喊苦。
毕业后,他以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能力进入三甲医院,并迅速成为医院最年轻的医生。
二十八岁那年,宋建军父亲同事介绍女儿林静给他认识。
林静是个爱笑的女孩,尤其是微笑时眼睛弯弯的与阿娜尔十分像。
看到这个女孩,宋建军不由得恍了神。
几个月后,宋建军和林静组建了家庭。
一年后,宋建军有了第一个孩子,抱着孩子的时候,他高兴得哭了。
再过一年,宋建军被破格提拔为心外科副主任,事业有成,生活安稳富足。
在所有人眼中宋建军是一个成功人士,只有他知道,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空缺怎么都填不满。
妻子林静,偶尔会看到他拿着那缕早已褪色的红绳头发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问,依然用温柔的心包容着丈夫。
04
这天,宋建军接到新疆义诊的项目,此时的他已经63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心外科专家。
他看到这个项目,当年的回忆又涌上心中。
离开新疆已经45年,从一个年轻的少年,现在他成为头发花白的老年。
院长本不同意他参加援疆医疗队,除了院里离不开他之外,这么大的年纪去那么远的地方怕他身体吃不消。
但宋建军执意要去,回到家后,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妻子。
林静并没有阻止丈夫的行为,并且给他准备行李,和必备的物品。
医疗队驻扎在阿克苏地区医院,还没到八点,队伍已经排到马路对面。
宋建军戴上老花镜,开始一个个叫号。
来这里的患者大多数是高血压、关节炎这些常见病。
这天,中午换班吃饭时,宋建军注意到葡萄架角落坐着个瘦小的男孩。
孩子约莫十来岁,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画。
他走近一看,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指甲发绀。
这种情况是典型的先天性心脏病体征。
“画得真好。”
宋建军指着地上的画画说道,男孩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瞬间男孩的小脸憋得发紫。
宋建军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
孩子吞下药丸后,呼吸渐渐平稳。
“艾山!又乱跑!”
此时,一个穿杏黄色连衣裙的维吾尔族女子匆匆跑来。
她弯腰抱住男孩,心疼地抚摸着孩子的后背。
女子疑惑地看着宋建军:“您是......”
这个女子长得跟阿娜尔十分相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女子看到宋建军吃惊的样子,她吓得后退一步。
宋建军怕引起误会,立即解释:“我是来这里义诊的心外科医生,我叫宋建军,孩子需要立即检查。”
女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扶起孩子:“我是哈娜妮·库尔班,这是我儿子艾山。”
“库尔班”!这个姓氏像子弹击中宋建军的心脏。
他跟着母子俩去门诊时,注意到哈娜妮走路时微微内八的姿态。
这个姿态和阿娜尔如出一辙,他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心里面突然冒出个荒谬的想法。
心电图检查证实了宋建国的判断,艾山患有严重的法洛四联症,并且病得很重。
宋建军指着心电图纸解释:“孩子需要尽快手术,否则随着生长发育对生命有危险。”
哈娜妮点头,低声说道:“我......我知道。”
然后,她从手提包里掏出厚厚一叠病历:“乌鲁木齐的医生说手术要十几万,我们......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哈娜刀抚摸着儿子卷曲的头发,眼神中带着哀愁。
宋建军沉默了一会,突然摘下听诊器:“医疗队有专项基金,可以减免费用。”
这当然是谎话,他已经决定自掏腰包。
办理住院时,宋建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孩子需要做个详细检查,孩子的父亲没一起来吗?”
“没有父亲。”
哈娜妮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我妈妈也是这么把我养大的。”
听到这话,宋建军身体一顿,手上和笔差点落地。
05
晚饭后,宋建军溜进档案室,翻出哈娜妮的入院登记。
母亲姓名栏写着“阿娜尔·库尔班”,父亲姓名栏是刺眼的空白。
出生日期是1969年12月,正是他离开新疆几月后。
宋建军跌坐在椅子上,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那时他还没离开新疆,阿娜尔就已经怀孕了!
一晚上,宋建军都没有睡着,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情况让他心碎。
第二天清晨,他带着黑眼圈来到艾山病房。
哈娜妮正在给儿子梳头,她嘴里哼关歌,那旋律正是阿娜尔曾经给他唱过的歌曲。
宋建军的眼眶湿润,声音颤抖地问道:“这歌是?”
哈娜妮抬头微笑道:“是我妈妈教的,说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看着宋建军泛红的眼眶问道:“宋医生您不舒服吗?”
宋建军找了个借口离开,他跑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线:哈娜妮的年龄、相貌、那个库尔班姓氏、甚至哼歌的习惯......
都证明她是阿娜尔的女儿,但还需要最确凿的证据。
他托关系加急做了DNA比对,采样时哈娜妮很困惑:“这是什么检查?”
“新型基因检测,对制定手术方案有帮助。”
说这话的时候,宋建军不敢看哈娜妮的眼睛。
等待结果的三天里,宋建军几乎没合眼。
DNA检测报告在第三天中午送到了宋建军手中。
他把自己反锁在医生值班室,手指颤抖地拆开牛皮纸袋。
当看到“亲子关系概率99.9999%”那行黑体字时,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呼吸。
哈娜妮是他的女儿!阿娜尔没有死于难产,而是独自抚养了他们的孩子。
宋建军猛地站起来,白大褂带翻了椅子。他必须立刻见到哈娜妮,问清阿娜尔的一切。走廊上护士喊他去看CT结果,他充耳不闻,几乎是跑着冲向儿科病房。
艾山的床位空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邻床家属说孩子今早出院了:“他妈妈说有急事回家一趟。”
宋建军翻出住院登记表上的地址:红旗大队三小队。
他借了医院的吉普车,向目的地开去。
按照GPS导航来到目的地,宋建军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突然不敢抬手敲门。
正当他犹豫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哈娜妮端着盆水出来,看见他时惊得铜盆咣当落地,她惊讶地叫道:“宋医生?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