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98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把唯一的雨衣让给了一个陌生女孩。一个月后,我得知她竟是厂长的女儿,而我只是个卑微的搬运工。当我想避开这段危险的关系时,一场意外事故却让我不得不站在了厂长面前……
01
机械厂的大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屑的气味。二十八岁的我在这家县里最大的机械厂做搬运工,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零件在各个车间之间跑来跑去。
“搬运的!快点搬,下班了还不赶紧干完!”车间主任老张冲我大喊。
我叹了口气,弓着腰把最后几箱零件搬上货架。在厂里,搬运工就是这样被称呼的,仿佛连名字都不配有。
路过厂部办公室,我听见几个老职工在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咱们厂要被市里那个大厂兼并了。”
“真的假的?那咱们这些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能留下一半就不错了。”
我心里一沉。最近这样的传言越来越多,整个厂里人心惶惶。像我这样的临时工,肯定是第一批被裁的。
宿舍是四人间,但现在就剩我和老赵两个人住。老赵比我大十岁,也是搬运工,但因为进厂早,好歹是个正式工。
“老赵,又在听新闻啊?”我推开门,看见他正对着那台收音机摆弄。
“嗯,最近下岗的消息越来越多了。你妈那边还好吧?”
提起我妈,我心里更难受了。去年我爸因为肺病走了,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妈为了还债,每天在镇上扫大街,晚上还去饭店刷碗。我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自己留二十块钱,其余都寄回家了。
“还能咋样,一天到晚干活,身体越来越差。”我从柜子里拿出盒饭,是中午吃剩的馒头和咸菜。
老赵看了看我的晚餐,递给我半个茶叶蛋:“一起吃吧,我媳妇给带的。”
“对了,听说厂里要成立个技改小组,想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说不定是个机会,你要不要去报个名?”老赵问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就我这初中毕业的文化,人家能看得上吗?”
这就是我在机械厂的日子,每天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还随时面临着被裁的风险。
02
那是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但谁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急这么大。
“李伟,赶紧把仓库那批轴承拉过来,生产线缺货了!”老张扯着嗓子喊。
我看了看窗外越来越黑的天色:“老张,好像要下大雨了,要不等会儿?”
“等个屁!耽误了生产你负责啊?赶紧去!”
没办法,我只好推着小推车往仓库跑。刚走到半路,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我连忙从身上摸出一件破旧的雨衣套上,加快了脚步。
等我送完货准备往宿舍冲,突然看见厂门口站着一个女孩,被雨淋得直往后退,似乎在躲雨。
我犹豫了一下,跑了过去。“喂,要不你先用我这件雨衣?”我把身上那件破旧的雨衣脱下来递给她。
女孩转过头来,我才看清她的脸——瓜子脸,大眼睛,鼻梁挺直,看起来比我小几岁,穿着一件粉色的上衣和牛仔裤,比厂里那些穿工装的女工时髦多了。
“啊,这...不用了吧,这么破。”女孩有些迟疑。
“总比淋湿强,我宿舍就在厂里,冲回去就到了。你要去哪?我送你一段?”
“我...我是来找人的,但看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了。”女孩最终接过雨衣,“那...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
“等等,”女孩突然叫住我,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你拿这个吧,咱们一起走?”
我愣了一下,拿过伞,撑开。伞不大,我们两个人挤在下面,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厂里的机油味完全不同。
“你是这个厂的吗?”女孩问道。
“嗯,搬运工。”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叫刘晓露,你呢?”
“李伟,工友们都叫我小李。”
“李伟...好名字,很有力量感。”她笑了笑。
雨越下越大,我们一路小跑到了厂区门口的候车亭。
“你住哪儿?要不我送你回去?”我问道,虽然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不用了,我住县城,等会儿就有公交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这样,你留个电话吧,或者我告诉你我的?”
我尴尬地摇摇头:“我宿舍没电话。”
“这样啊...”她想了想,“那这样吧,我明天中午还来厂里,咱们食堂见?”
“好啊!”
谁能想到,第二天中午,我在食堂等了四十分钟,她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对不起,我爽约了。”刘晓露一脸歉意,“家里有点事耽搁了。”
食堂里吵吵闹闹,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我点了两份红烧肉套餐,是食堂最贵的菜,花了我两天的零花钱。
“你平时就吃这么好啊?”刘晓露惊讶地看着桌上的菜。
“嗯...也不是,今天不是有客人嘛。”
“客人?我是客人吗?”她笑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你是来找人的吧?找到了吗?”我问道。
“找到了,不过他挺忙的。”她含糊地回答,然后问我,“为什么不去学点技术?我看厂里技术工人待遇挺好的。”
“我就初中毕业,哪有机会。再说技术班的师傅们都护着自己徒弟,根本不带我们这些外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学?”
“自学?”这个念头我倒是有过,“我偶尔会看看机修班丢弃的旧书,学点皮毛,但没什么用。”
“那我帮你弄些书来,你自学试试?”
“你?你能弄到这些书?”
“嗯,我在邮电局上班,认识不少人。”她笑着说,“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点点头:“好,我试试。”
吃完饭,我们约好下周再见。这顿饭虽然花了我不少钱,但我觉得值了。因为我认识了她,刘晓露,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女孩。
03
接下来的几周,我和刘晓露的关系迅速升温。她每周都会来厂里几次,每次都会带着各种机械、电工方面的书籍给我。
有了她的鼓励,我开始利用一切空闲时间学习。早上五点起床看书,晚上熄灯后打着手电筒继续学,连做梦都是图纸和零件。
七月底的一天,我鼓起勇气约刘晓露去镇上看电影。
“《泰坦尼克号》,听说特别感人。”我拿着刚买的两张票,有些紧张地说。
“真的啊?我早就想看了!”刘晓露开心地接过票。
那天下午,我们在镇影院看完电影,又在小摊前吃了热干面。正当我们沿着小镇的主街慢慢走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哟,这不是李伟吗?和谁在一起呢?”
我转身一看,是车间的老王和几个工友。
“哎呦,这不是厂长家的大小姐吗?”老王惊讶地看着刘晓露,然后暧昧地看着我,“李伟,你艳福不浅啊。”
我一下子懵了:“你说什么?什么厂长家的大小姐?”
“你不知道啊?”老王一脸震惊,“她就是刘厂长的女儿啊,全厂都知道了。”
我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刘晓露是厂长女儿?那个让全厂工人闻风丧胆的刘厂长的亲生女儿?
“李伟...”刘晓露拉了拉我的袖子,欲言又止。
“是真的吗?”我声音有些发抖。
她低下头,轻轻点了点:“我...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怕你知道后会...”
“会什么?会躲着你?会巴结你?”我苦笑一声,心里一片混乱。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刘晓露抬起头,眼里有些湿润,“但我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你是第一个不知道我身份还对我这么好的人。”
“李伟,我还是我,没变。”刘晓露看着我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避开了和刘晓露可能相遇的地方。工友们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有人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人则揣测我是不是想借着厂长女儿上位。
老赵告诉我:“听说最近厂里要组建技改小组,据说有个临时工也被推荐进去了。”
我一惊:“谁啊?”
“还能有谁,就你呗。看来厂长女儿的面子挺大啊。”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如果真是刘晓露推荐我进技改小组,那我算不算是靠关系上位?
就在我纠结万分的时候,厂里出了意外。
那天下午,一号车间的皮带机突然失控,一个工人的衣服被卷了进去。我正好路过,听到喊叫声就冲了进去。
我一眼看到电闸在哪,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拉下总开关。机器停了,但那个工人半个身子已经被卷进去,情况危急。我顾不得想那么多,爬上机器,用随身带的小刀割断了皮带,然后和其他人一起把他拉了出来。
“李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反应快,我这条命就没了。”那个工人被抬上急救车前,抓着我的手说。
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厂办的小王通知我去见厂长。
我忐忑不安地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刘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戴着眼镜看文件。他今年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据说年轻时在军队当过工程师,退伍后才来接手这个厂。
“李伟是吧?”刘厂长抬起头,“昨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刘厂长,我...我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请示就关了机器,如果影响了生产,我愿意加班补...”
“补什么补,”刘厂长打断我,“你救了人,还在那儿说什么呢?”
我一愣,没想到厂长不但没批评我,反而好像在夸我。
“坐吧。”刘厂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听说你最近在自学机械和电工知识?”
“是...是的。”
“学得怎么样了?”
“还...还行,就是自学比较乱,没有系统。”
刘厂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给我:“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技改小组名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职务居然是“电工技术员”。
“刘厂长,这...这是...”
“厂里正在组建技改小组,我们需要一些有想法、肯学习的年轻人。你昨天的表现我很满意,再加上听说你一直在自学,所以决定给你这个机会。”刘厂长看着我,“当然,你如果不想参加,也可以拒绝。”
“我...我愿意参加。”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那从下周一开始,你就去机修班报到,先学三个月电工基础,然后再参与技改项目。”刘厂长说道,“待遇方面会比你现在搬运工高一些,但也别抱太大期望,厂里现在也不景气。”
“行了,去准备吧。”刘厂长挥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转身正要出门,刘厂长又叫住我:“对了,别以为你有什么特殊关系就可以在厂里耍大牌。我只看重能力和态度,明白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说什么:“明白,刘厂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走出厂长办公室,我的心情无比复杂。是刘晓露告诉厂长我的事情了吗?可为什么厂长最后那句话又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李伟,”是刘晓露,脸上带着笑容,“听说你要进技改小组了?”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你向你爸推荐我的?”
她摇摇头:“没有,是我听说了你救人的事,觉得肯定会有好消息,所以特意来找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因为你值得啊。”她理所当然地说,“你聪明、勤奋、敢于冒险,比厂里那些整天想着混日子的人强多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刘晓露,谢谢你的帮助和信任。但以后,我想靠自己的本事在厂里站稳脚跟。”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不谈什么爸爸不爸爸的,好吗?”
“好。”我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04
进入机修班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需要整天搬重物,但学习的压力却大了许多。
“李伟,过来看看这个接线怎么走。”机修班的王师傅招呼我。他是班里的老师傅,技术一流,但脾气也一流——出了名的难伺候。
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图纸:“应该是先从主控板走,然后分支到这四个端子。”
王师傅冷哼一声:“错,重来。好好看看图纸里的说明。”
从进机修班的第一天起,王师傅就处处针对我,给我安排最基础、最累的活,还经常当众批评我。其他师傅也对我爱答不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是厂长女儿的“人”。
但我没打算放弃。每天我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晚上还要复习当天学的东西。刘晓露依然定期给我送来各种资料,但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主要是我实在太忙了。
“你瘦了。”一个周末,刘晓露看着我说。
“有吗?可能是脑力劳动消耗大。”我开玩笑道。
“还好吗?听说王师傅很难对付。”
“还行,就是慢了点。”我不想让她担心,“对了,厂里最近怎么样?听说要裁人?”
刘晓露叹了口气:“嗯,局势不太好。市里那个大厂开始压价,咱们厂接不到什么订单了。我爸每天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会裁很多人吗?”
“具体不清楚,但听说第一批可能会有五十人左右,主要是后勤和临时工。”
我心里一沉。要不是我刚调到机修班,这一批被裁的人里肯定有我。
“你不用担心,”刘晓露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技改小组不会动的,厂里现在就指望你们了。”
“对了,你这次来是?”
“给你送这个。”刘晓露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电工手册》,“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里面很多实用技巧,应该对你有帮助。”
“谢谢,太谢谢了。”我由衷地说。
“李伟,其实...我爸是真的很欣赏你。”刘晓露犹豫了一下,“他说你虽然没什么文凭,但很有悟性,肯下功夫。他正打算让你参与一个新项目。”
“什么新项目?”
“厂里要技术改造,引进一些新设备,减少人力成本。他想让你参与进来,毕竟你之前做过搬运工,对生产流程熟悉。”
然而,好景不长,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一天下午,机修班长突然通知我:“李伟,从今天开始,你先别跟着王师傅了,去跟刘明学几天。”
刘明是班里出了名的“刺头”,技术一般,但特别会拍马屁,深得车间主任的欢心。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对我进技改小组耿耿于怀,认为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噩梦。刘明给我安排最脏最累的活,还故意不教关键的技术要点,害得我经常出错,然后再借机嘲笑我。
“李伟,听说你要被分配去四车间?”小李忠某天悄悄告诉我。
“什么?四车间?那不是最远最破的车间吗?”
“嗯,听说是王主任的意思,说是那边缺人手。”
我明白了,这是要变相把我踢出技改小组。四车间都是些老旧设备,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当天晚上,刘晓露来找我,神色凝重:“我听说有人在背后使绊子,想把你调出技改小组。”
“我知道,是王主任吧?”
刘晓露点点头:“不止这些。我听说厂里有个派系,一直想把我爸挤走,好让副厂长上位。他们可能把你当成了我爸的人,所以......”
我沉默了。厂里的派系斗争我略有耳闻,但没想到自己会被卷进去。
“先低调一点,我会和我爸说说。另外,你要抓紧学技术,等技术真正过硬了,谁也动不了你。”
就在我即将被调往四车间的前一天晚上,厂里突然停电了。这在平时并不少见,但那天不一样——是技改小组的一台新设备刚到,正在调试,突然断电可能会导致设备受损。
“李伟,你懂电,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机修班长火急火燎地跑来喊我。
我拿着手电筒就往配电房跑。路上遇到了几个电工,但他们看到是我,都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就是派系斗争的恶果。
配电房里漆黑一片,我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个开关和线路。终于,在主控制柜后面,我发现了问题:有人故意把两根线接错了,导致短路跳闸。
“奇怪,这不像是意外...”我心中警铃大作。
我迅速修复了线路,厂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正当我准备离开配电房时,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下意识地躲在了控制柜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