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爸绝症晚期,自愿放弃治疗。
后妈却以死国人的房子不好卖做推托,联合弟弟将我和我爸赶出门外。
他们不知道,爸爸银行卡的密码只告诉了我。
直到我取钱为他操办后事。
银行却说早被转出。
监控录像显示,昨天爸爸和后妈一起办了取钱。
可是——
爸爸分明前天就去世了!
1
「女士您好,银行卡余额显示还剩0.09,请问要全部取出吗。」
盯着面前职员得体的微笑,我头晕目眩。
爸爸临终前告知我银行卡里存了200w,这事儿除了我俩谁也不知道。
那现在,钱呢?
「您再仔细查查,是不是后台出错了。」
「不会出错的,后台查询到户主昨天已经全部取走,也许您需要回家问问。」
我有些崩溃。
「你说什么呢,我爸前天就死了!」
对面职员也乐了。
「叫你们领导出来。」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我有些挂不住脸。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慌,死人成活人还来银行取钱了!
闹鬼了不成。
「女士,监控录像显示,你的父亲林业达昨日在我行取出全部余额。」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后妈竟然推着我爸在银行窗口停了很久,旁边还站着她儿子,和我爸贴得很近,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
我爸竟然点头了。
幅度很小,但绝对是动了。
监控戛然而止。
「这,这是合成的?」
这视频无论是从清晰度还是流畅度来说,也太真实了。
要不是我亲手给我爸盖上白布,我绝对认为这视频是真的。
「我不清楚您来这的目的,事实摆在这,如果您再纠缠下去我们有权报警。」
经理顿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对了,您母亲说如果您来就把这封信给您。」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险些接不住。
一紧张我就开始胡思乱想。
什么年代还得靠信去交流,肯定没好事啊。
「林鸠,拿着这0.09滚得越远越好,算是你爹伺候我们娘俩有功。」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怒火和困惑占了上风,我正要拿起手机问个清楚。
抬头却看见周围人已经绕着我站了一圈,更有甚至把手机都举起来了。
「为了钱咒亲爹去死,她可真不是个东西。」
「要是来银行撒泼就能换钱,要有这好事哪轮得到你!」
「有手有脚什么正事不干,不如死了算了。」
迎着铺天盖地的鄙夷和讽刺,我被赶了出去。
2
日头有些大,阳光刺得人脸生疼。
一个陌生来电。
本市的。
我强压着恐惧接通,隐约夹杂着一丝期待。
害怕是我爸,也希望是我爸。
「您好,请问是林鸠女士吗。」
「您约的12点火葬,请问还要继续吗。」
我有些失望,随即反应过来。
我说先别,我爸好像是活了。
对方好久不说话,再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好,请让你们家大人接电话。」
「我就是,到底怎么了!」
我有些不耐烦。
「你父亲昨日八点尸体被家人领走了,现在还没送过来,请问还…」
「等下。」
我打断了对面询问。
「是李燕芳他们领的吗,那时候我爸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呼吸,或者有脉搏。」
「他真的不是活着的吗!」
「你有病啊。」
对面挂断了电话,传来一串忙音。
手机又响了两下,页面直接弹到朋友@的页面。
0.09,一毛不值。
一个段子。
她说,林鸠,好恶毒的羞辱人方式。
这一下我站都站不稳。
后妈叫李燕芳,和我爸认识小十年了,平常有些娇气,但也算得上识大理。
直到前些日子…
但死者为大,我就这么给她打电话,她竟然一个都不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心里凉了半截,当即打车去了警察局。
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关系。
「首先,你这个失踪情况没到24小时,先不说您刚刚那段话漏洞百出,再者说我们不认为死人会复活。不过。」
警官拉长了音。
我不自觉的扣着指甲有些紧张。
要调查了?
「我们综合评定认为您应该查查您的精神状态,对于您父亲的死,我们表示很同情,但这也不是您占用公共时间的理由!」
「小同志,下次再假报警可就是这个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银链子。
天刚刚还是晴的,出了警察局竟然下起了大雨。
我不得已回了家打算找她俩。
老远看门口就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
左眼皮跳得厉害。
事已至此,不迷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恰巧邻居下班,我连忙拽住。
「呀,小鸠,你最近还好吗。」
「不太好。」
我如实回答。
他眼底浮出一抹哀伤。
「我说也是,还不然这么好的地段怎么这么便宜就卖了,那天我还说上哪能遇见你这么合心意的邻居。」
「你说什么?」
我又懵了。
接二连三的事情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我到底在做梦还是现实。
「你不知道?!」
「你后妈把房子卖了呀,就在昨天,刚过户,现在人家在这忙设计呢。」
我说什么。
我说这他妈不是扯淡吗,这都哪跟哪。
但我只是迎过去保持着最后的理智问他们,到底是谁卖的。
对方嗤笑了一声。
「难怪这么着急卖。」
「你家这房子,要不是学区我们绝对不买。」
看我两眼呆滞,对方抽出一文件夹。
遗嘱证明,自愿过户,还有手写的一份林鸠不孝大字报。
我爸的指纹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早就说你能来闹事,啃老还啃的理直气壮,真恶心。」
3
这咋可能。
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他也不是老年痴呆,怎么能往自己女儿身上泼脏水。
我看再站下去对方估计就要派警察来了,说也没用。
有这时间不如找找我爸。
说实话,我开始抱着一丝我爸复活了的希望,管他什么钱不钱的,只要活着,别说是这200w,就是要我半条命我也得给。
雨更大了。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找不着李燕芳,我决定去林嘉文学校堵他。
林嘉文是她的孩子,后来随我爸姓。
「你说林嘉文,他上午就走了,办了退学证明。」
「唉,他说他家得了一大笔钱,小孩打算出国深造,你是…」
对方看着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是他姐姐。」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了,你能不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林鸠是吧。他经常和我们提到你。」
她笑了笑,但我硬生生觉得里头有几分讽刺。
「抱歉,我也联系不上他,你自己想想办法。」
说完这句,她急得拎包就走,回头的瞬间我看清了她眼底的轻蔑。
这态度。
估摸着这小子走之前没少抹黑我。
到这,我已经能确定今天这一切绝对和他们有关。
目的显而易见——
求财。
理智告诉我,我爸肯定是死了。
银行卡密码可以重置,转移证明签署可以伪造。
但他确确实实出现在银行还点了头。
他们会不会对我爸的尸体动了手脚!
思来想去,我决定回家里复盘。
说是家,也不过是暂搭的土坯子。
4
事情还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爸爸突然晕在工作间,去医院医生就说治不了了,肝癌晚期。
家里就一个劳动力,所谓普通人的生活晴天霹雳就在一瞬间。
拿出全部积蓄后还是不够,但我说肯定得治,砸锅卖铁也得治。
李燕芳更是双手赞同,哭天抹泪。
我不仅得照顾我爸,还得担心她身体有问题,忙得像个陀螺。
事与愿违,我爸的身体以不可抵挡的趋势迅速衰败。
想到这,我抹了一把眼泪。
那么高大的人影瘦的最后我一把就能抱起来,风一吹就要散架。
我打算带我爸出院,我爸说:
「给你李姨发条消息,咱们去打包点饭菜,庆祝爸爸出院。」
「爸爸老了,以后李姨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好好对她,要不然爸死了都没法闭眼。」
我当时还说他这句话说的真晦气。
这桌菜他没吃着,李燕芳就站在家门口。
她叉着腰,眉眼间皆是悔恨,愤恨压抑在她开口的婉转。
我当时只以为自己眼花。
「业达,你知道房子一旦死过人了,价格就打不出去了,以后吃穿住行,那样不是钱。我还带了一个儿子,一个姑娘,那你要我以后怎么办呢?」
字字都是为了家。
关键我爸同意了!
我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还是上去理论。
慌乱间被林嘉文一把推在地上,当场晕过去。
这口气我一直憋到现在。
我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给我移到医院的,但我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床头打着瞌睡。
我看他手机还亮着,定位到聊天记录上。
李燕芳说:
「滚的越远越好,你要死在房子里这还怎么给我儿子当婚房,活着没跟你享多少福,死了还得跟你受罪!」
很快我就发现,他并不是打瞌睡,而是整个人陷入昏迷状态!
他是被激的。
在出院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死气的围绕,我爸说落叶归根,带着我回了村里。
后来他趁着意识还清醒,告诉我他给我攒了一笔钱当嫁妆。
没多少,密码是我生日。
我还哪有心思和李燕芳斗,当时委屈的不行,我说你有这个钱,怎么不给自己治病去。
我窝着身体顶住心脏,铺天盖地的无助快要将我吞没。
城市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多出一具尸体,他们也没有那个胆量和智商把尸体处理得干干净净。
只要去做尸检,那就能知道所有问题。
想到这我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等过了24小时。
幸运之神再一次没有眷顾我。
电话那边传来了同样的声音,这次很平静。
「您好,林鸠女士,林业达先生已经火化结束,骨灰暂存在管内一楼,请您来领取,越快越好。」
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