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只能算是平民食物,不起眼,价钱不贵,却时常进入文人的视线,以至于,被文人所咏颂。
市著名作家王绪年先生在《推虾皮》一文中,深情地写道:虾皮,海中最小的虾子,大如豆芽,小似蚁虫。每年夏秋旺发。别看它小,吃起来可鲜了。到了捕捞季节,人们用网具把它捕上来,在海水里洗净再放到锅里煮熟,然后晒干就可以食用了······
李登年也在一篇散文《虾皮正当红》里写道:米淘好,煮饭前在碗中打两三个鸡蛋,加少许水,滴几滴油,添盐撒葱花,总忘不了再抓一把虾皮作为“鲜头”搅挫均匀,入锅蒸煮,饭熟则羹成。虾皮浮于表面,葱花点缀其间,油滋鲜嫩,老少皆宜。
老家板浦一带有句口头禅:爷俩卖虾皮----海货。海货(方言),民间土话,就是完蛋了,或者不行了。
老家人形容人眼极小的,叫做虾皮眼。被讥笑的人不服气,狡辩之余,并不失幽默地说:小,小,但聚光。
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有一个小学同学,小名大文胜,天生的眼小,但他做的职业,说起来,惊掉你的下巴,开大货车,多少年安然无事。小时候,不懂事,我们一群同学,背后都叫他“虾皮眼”。现在回想起来,肠子都悔青了!
虾皮烹饪方法很多,却巧妙各有不同。
吃馄饨时,碗里撒上一小撮虾皮、香菜、紫菜,再滴上几滴香油,一碗馄饨,味之香鲜,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若有闲情,在桌上,和一些面粉,然后用擀面杖,擀上一碗硬面条,就着韭菜炒虾皮吃,那滋味,美不胜收。
吃韭菜最好的季节,是春天。古人说: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也就是春天的韭菜,秋天的大白菜。泛指时令新鲜的蔬菜。清朝文人郑板桥也曾写过:春韭满园随时剪。
鲜嫩水灵的春韭炒虾皮,相得益彰,绝配。
菜里,往往酝酿着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五味中,我最喜欢的正是辣。无辣不欢。工作暇余,我喜呆在厨房亲自操刀,用虾皮和切碎的青椒,调上各种作料,家常佐餐小菜矣。
尤其是夏天的傍晚,坐在瘦长的巷陌里,风轻轻地吹,吃上这道小菜,开胃,喝上几口小米粥。平底锅,贴上少许豆腐夹。豆腐夹,出锅后,趁热吃,脆脆的,色泽金黄,倒也美哉!
虾皮拌青椒,鲜中有辣,够味,带劲。
想不到,小小的虾皮,已经把美食的境界提升到了极致。
礼轻情意重。我每次走亲访友,总是不忘携带几斤虾皮,分馈亲友。亲友见之,皆眉开眼笑,无人不赞美。
芝麻,芝麻般的虾皮,无论怎么吃,都深入人心。
小小的虾皮,小鲜,讨喜,令人满心生爱。相反,大而生拙。反而不美。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连云港板浦人。喜欢看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