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您还好吗?"月华轻声问道,眼泪在眼眶打转。
"十五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老林哽咽着。
门铃忽然响起,一个中年男子走进花店,四目相对——
老林的表情如遭雷击,吓得退后了几步……
01
林月华是林家的长女,温婉如水,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像极了她的母亲。
三十岁那年,她在一次学校活动中认识了王明远,一位来学校讲座的建筑师。
那是个金秋十月,校园里的银杏叶铺满小路。
王明远站在讲台上,谈论着城市规划与人文关怀,他的眼神坚定,声音低沉有力。
月华坐在教室后排,负责活动记录,她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上,除了王明远的观点外,还画了他侧脸的轮廓。
讲座结束后,王明远主动向她借用了一些学校的资料。"我想了解这座城市的历史脉络,"他说,"听说你对本地文化很有研究。"
月华带他去了城郊的一座古塔,夕阳下,两人坐在塔下的石阶上,聊着历史,聊着理想。
王明远的手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两人同时沉默,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该告诉你,我有家室。"王明远突然说。
月华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但她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开始了断断续续的见面。起初只是纯粹的学术交流,后来逐渐变成了心灵对话。
王明远很少提及他的家庭,月华也识趣地不去问。
她知道这份感情不该存在,但心中的那份悸动如野草般蔓延,难以遏制。
林树德是市重点中学的校长,为人正直严厉,在教育界颇有声望。
他很早就察觉到女儿的异常,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月华手机里与王明远的聊天记录。
那天晚饭,餐桌上的气氛凝重。
"我听说王明远是已婚人士,"林树德放下筷子,直视着女儿,"这样的来往不合适。"
月华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已经三十岁了,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林树德的声音越来越高,"林家几代人都是教书育人的,从没出过这种事!"
"爸,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月华试图辩解。
"朋友?"林树德冷笑一声,"我看到你们的短信了!他说想念你,这是朋友说的话吗?"
餐桌上的碗筷被林树德一挥手打翻在地,月华的母亲赶紧起身收拾,弟弟林树峰坐在一旁,神情复杂。
"从今天起,不准再见他!"林树德的命令像钉子一样钉在月华心上。
月华回到房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王明远的电话。
"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她强忍泪水。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王明远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有些话必须当面告诉你。"
那是一个雨夜,细雨如丝,打湿了月华的外套。
她站在公园的凉亭下,看着王明远从雨中走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想带你走,"王明远抓住她的手,"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可是你的家庭呢?"月华犹豫着问。
王明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真相。你能等我吗?"
月华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她看不透的深邃,但也有真诚的爱意。她点了点头。
两天后,林树德下班回家,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中,月华简单地说她决定和王明远一起离开,请家人不要找她,她会好好生活。
林树德站在客厅中央,手中的信纸被攥得变形。
他怒吼着,摔碎了家中的花瓶,最后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
"我没有这个女儿了!"林树德的声音回荡在家中,"从今天起,谁也不准提她的名字!"
月华的母亲在厨房里无声地流泪,林树峰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从那天起,林家如同被一层阴影笼罩。
林母变得沉默寡言,常常对着月华留下的照片发呆。
林树德更加严厉,工作更加投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
林树峰挑起了安慰父母的重担,成为家中的精神支柱。
三年后,林母因病去世。临终前,她握着丈夫的手,虚弱地说:"找到月华,告诉她我爱她。"
林树德紧握妻子的手,泪水滑落,但他没有回答。
妻子走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出来时两鬓已添白霜。
02
十五年光阴如水,悄然流逝。
林树德已经退休,头发全白,身形略显佝偻。
他依旧保持着每天早起读报的习惯,但眼神中的锐气早已被岁月磨平。
退休后,他开始在社区公园教孩子们下象棋,偶尔也指导一些学生备考。
林树峰已经成家,在市医院当了医生,每周都会回来看望父亲。
兄妹情深的他,始终没有忘记姐姐月华。
一次偶然的机会,林树峰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一个与姐姐同名的账号,头像是一家花店的照片,名为"月华花艺"。
他仔细查看了账号信息,发现店铺位于南方一个名叫"青溪"的小城。
几张店内照片中,他隐约看到一个背影,那熟悉的发髻让他心跳加速。
林树峰没有立即联系那个账号,而是默默地关注着,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确认这是否真的是他的姐姐。
他也没有告诉父亲,怕又揭开老人的伤疤。
那年秋天,金色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林树德坐在长椅上,双手轻轻搓着膝盖,等待检查结果。
他已退休三年,本应是安享晚年的时光,却总觉心里空落落的。
林树峰因急诊手术无法陪同,他的同事张医生接待了林树德。
"林老师,您先做个B超,再抽个血。"张医生亲切地引导着他。
林树德点点头,心想这不过是年例行检查罢了。
几天后的傍晚,夕阳把医院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树峰正准备下班,手机突然响起。是张医生的来电。
"树峰,你父亲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张医生的声音异常凝重,"肝部有个阴影,大概两厘米,位置不太好,需要进一步检查。"
林树峰站在医院走廊上,手机贴着耳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立刻翻看了父亲的检查数据——转氨酶偏高,甲胎蛋白显著升高,典型的肝癌早期指征。
第2天, 他以工作需要为由,把父亲送进了肝胆科做了增强CT和穿刺活检。
等待结果的两天,林树峰几乎没合眼。
结果确诊了:早期肝癌,肿瘤位于右叶,虽处早期,但浸润已开始,需立即干预治疗。
林树峰握着报告,眼前一片模糊。
他记得外科医生说的话:"现在治疗,五年存活率能达到70%以上,但拖延三个月,可能只有30%。"
回家路上,他决定暂不告知父亲实情。
他太了解父亲——那个倔强的老校长,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很可能会认为这是命中注定,拒绝痛苦的治疗过程。
"爸,医生说您肝区有些炎症,需要定期检查,吃些药调理。"第二天,林树峰递给父亲几盒药,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树德接过药,眼睛却盯着儿子的表情。
他在三尺讲台上站了四十年,看穿了多少学生的谎言,又怎会察觉不出儿子的异常?他没有揭穿,只是安静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林树德变得更加沉默。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那把藤椅上,望着天空发呆。
那把椅子是妻子生前最爱坐的地方,现在留下他一个人,听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林树峰值夜班的晚上,院子里的灯亮到很晚。
老林喝着淡茶,翻看着家庭相册。相册里,妻子的笑脸停格在十二年前,女儿的照片停留在十五年前。
他轻抚照片,想起了很多往事,也想起了儿子最近的种种反常。
03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进窗台。林树德走进儿子的书房,打开了台式电脑。
他两指并用,缓慢地敲打键盘,输入了一串数字——1953年10月4日,妻子的生日。
屏幕亮起,儿子的桌面出现在眼前,一张全家福作为背景,那是妻子还在世时拍的。
他小心翼翼地点开浏览器,发现儿子没有关闭的社交媒体页面。
在收藏夹里,一个名字突然抓住了他的视线——"月华花艺"。
心跳加速,他点了进去。
页面上是一家精致的花店,位于南方一个叫青溪的小城。
最新一条动态上传了店庆照片,花团锦簇中站着一个优雅的中年女子。
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那熟悉的眉眼轮廓,那标志性的站姿,无疑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
照片下方的留言写道:"十五周年店庆,感谢大家的支持。——月华与明远"
林树德的手颤抖得几乎无法操作鼠标。
他几次尝试,终于找到了打印功能,将花店的地址和电话打印了出来。
他关上电脑,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掀开盖子,小心地取出一个旧信封。
信封里是月华离家那晚留下的信,还有几张她年轻时的照片。
在昏黄的台灯下,林树德将新打印的照片与旧照片放在一起比对,越看越确信那就是他的女儿。
他抚摸着照片中女儿的脸,想起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
"也许,是时候了。"林树德轻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在庭院的石板路上,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林树德已经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行李袋。
他在餐桌上留下一张纸条:"我去看一个老朋友,几天后回来。不用担心。"然后悄然离开,搭上了前往青溪市的长途汽车。
汽车行驶在宽阔的高速公路上,窗外的风景如同电影画面般不断变换。
金黄的稻田,苍翠的山峦,迎风摇曳的行道树。
林树德靠在窗边,思绪随着车轮的滚动回到了过去。
他想起月华小时候爬上他膝头,奶声奶气地叫爸爸的样子;
想起她高考那年,挑灯夜读到深夜,他悄悄推门放下一杯热牛奶;想起她考上大学那天,全家人的欢笑;想起她教小树峰骑自行车,摔倒了也不哭,只是咬着嘴唇爬起来继续教。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树德不由得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悄然滑落,落在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上。
"月华,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理解你。"他在心里对着远方的女儿说,声音消散在汽车发动机的轰鸣中。
04
青溪市是一座安静的小城,依山傍水,街道干净整洁,行人不多但面带笑容。林树德拖着疲惫的身体,按照地址找到了"月华花艺"。
那是一家不大但很精致的花店,门口摆放着各种鲜花,橱窗上贴着精美的花艺作品照片。林树德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一个女人正在为花朵修剪枝叶。
她的背影那么熟悉,却又因岁月的痕迹而略显陌生。
林树德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他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店门。铃铛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店内的女人,她转过身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月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眼角有了细纹,但眉眼间依旧是那个温婉的林月华。她看到门口的老人,手中的剪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爸......"月华的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树德站在原地,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只是缓缓地走近,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要触碰女儿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月华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心中酸楚难忍。
她主动上前一步,握住了父亲悬在空中的手:"爸,是我,月华。"
林树德的眼泪终于落下。他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声音哽咽:"月华,我找到你了。"
两人相对无言,泪眼相望。十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既漫长又短暂。
月华拉着父亲坐下,为他倒了一杯热茶:"您怎么找到这里的?妈妈还好吗?树峰呢?"
林树德的表情黯淡下来:"你妈妈十二年前就走了,她走前最后的话是让我找到你,告诉你她爱你。"
月华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再见父亲,得到的第一个消息竟是母亲已经离世。
"树峰现在是医生,在市医院工作,他......"林树德停顿了一下,"他一直很想你。"
两人默默无语,唯有泪水诉说着心中的痛与爱。
月华擦干眼泪,开始讲述这十五年的生活。
她和王明远来到青溪市后,靠着王明远的建筑设计技能和她对花艺的热爱,慢慢建立了新的生活。
他们结婚了,有了一个女儿,取名林晓,今年十四岁。
"爸,我有很多话想对您说,但最重要的是,我和明远,我们......"
月华的话还没说完,花店的门铃又响了。
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眼角有了皱纹,但依旧挺拔俊朗。
"月华,我买了你喜欢的水果......"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坐在月华对面的老人。
两个中年男子四目相对,林树德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击,吓得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