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凭什么现在才回来？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紧握着拳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钟表滴答的声音。
母亲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坚定的神情："小芸，妈妈知道对不起你，但是——"
"我不想听解释！"我打断她的话，
"奶奶照顾了我十二年，虽然对我并不好，但至少没有像你一样彻底抛弃我！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
就在气氛最紧张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母亲深吸一口气，走去开门。
当那个男人出现在门口时，我愣住了——那张脸，那个眼神，怎么可能...
01
翻开日历，距离高考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周。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夏日的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在我狭小的卧室里投下金色的光斑。
我叫林小芸，今年二十岁，刚刚告别了十二年的求学生涯。
为什么是二十岁呢，因为一些原因休学了两年，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人生的分岔路口就在眼前，但我的内心并没有同龄人那种轻松和期待。
因为在这个本该举家欢庆的时刻，我脑海中却萦绕着一个十二年未见的身影——我的母亲。
十二年前，当我八岁的时候，母亲改嫁了。
从那以后，她的存在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偶尔会通过电话线传来几句问候，却从未踏入过我们的家门一步。
没有母亲陪伴的十二年，我在奶奶严厉的管教下，独自摸爬滚打地长大。
现在，就在我高考结束的第七天，我竟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她要来接我去她的新家住一段时间。
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我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十二年的缺席，她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又是什么让她突然想起还有我这个女儿？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收拾着简单的行李。
奶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贯的冷漠和不屑："跟你妈走了就别回来了，她把你扔这么多年，现在想起你来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合上了行李箱。
对于即将见到的母亲和素未谋面的继父，我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抗拒。
然而，比起奶奶冰冷的家，未知的前路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父亲是在我六岁那年去世的。
我们曾经是那么幸福的一家人。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建筑工人，虽然收入不高，但很疼爱我和母亲。
每天下班回家，他总会摸摸我的头，然后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周末时，我们一家三口会去附近的小公园野餐，那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母亲是个性格温柔的女人，总是含着笑意，家里永远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会在父亲下班前准备好可口的饭菜，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小方桌旁，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直到那个冬天的傍晚，我们家的幸福戛然而止。
那天，父亲和母亲因为一件小事吵了起来。
我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事了，只记得母亲气得脸色通红，父亲则满脸歉意地哄着她。
"我明天给你买烤鸭回来，你最爱吃的那家，好不好？"父亲小心翼翼地说。
母亲转过脸去，不想理他："要是你真能买到那家烤鸭，我就原谅你。"
第二天是周六，父亲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排队买烤鸭。
那家烤鸭店在县城另一头，每天限量供应，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到。
"等我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父亲出门前信心满满地说。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他去排队的路上，遇上了一场工地事故——一块钢材从高处坠落，正好砸在他身上。
等我们接到医院电话赶去时，父亲已经离开了人世。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奶奶无法接受儿子去世的事实，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母亲身上。
"要不是你跟他闹脾气，他至于大老远去买什么烤鸭吗？"奶奶声嘶力竭地喊着，推搡着母亲，
"我儿子死了，你还有脸留在这个家里？"
我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哭红的眼睛，不知所措。
那时，我心里也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如果妈妈没有生气，没有说要吃烤鸭，爸爸还会去那条路吗？他还会遇到那场意外吗？
最终，母亲带着我离开了爷爷奶奶家。
02
我们在县城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母亲在一家餐厅洗碗打工，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回来时已经筋疲力尽。
尽管如此，我们的生活仍然捉襟见肘。
那段日子，我成了同学们嘲笑的对象。
"看，那就是没爹的林小芸！"他们指着我窃窃私语。
我只能独自躲在操场角落，默默流泪。
大约半年后，外婆来看我们。她看到我们的生活状况后，心疼不已。
"小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外婆对母亲说，
"我认识一个男人，姓李，做小生意的，人老实本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我顿时紧张起来。母亲要再嫁人？她会抛弃我吗？
"妈，我现在只想把小芸养大。"母亲疲惫地说。
外婆叹了口气："正是为了小芸，你才更应该考虑啊。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能撑多久？小芸还要上学，以后费用只会越来越多。"
那天晚上，我听见母亲在房间里低声啜泣。
我想去安慰她，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个月后，母亲开始和那个叫李刚的男人交往。
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但经常听母亲提起。
根据她的描述，他比母亲大几岁，是做小生意的，人很踏实可靠。
有一次，李刚送了不少零食和玩具到家里，母亲拿给我时，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这是李叔叔送给你的，他很想认识你。"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接过礼物，然后直接放在了角落里，一件也没碰。
我不需要什么礼物，也不想要什么"李叔叔"。
"小芸，李叔叔人很好，他很关心你，"母亲轻声说，"下次他想来家里看看你，你愿意见他吗？"
"不要！"我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想见他，也不需要他的东西！"
母亲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她不再提这件事，但我能感觉到，她和那个叫李刚的男人走得越来越近。
我倔强地摇摇头，躲到了房间里。
对我来说，没有人能取代父亲的位置。
母亲和李刚的关系渐渐稳定下来。
一天，母亲坐在我床边，小心翼翼地说："小芸，妈妈想和李叔叔结婚。"
"不要！"我大声喊道，"你要是嫁给他，我就回奶奶家！"
母亲愣住了："小芸，你真的想回奶奶家？"
"至少奶奶不会找新爸爸来代替我爸爸！"我哭着说。
母亲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回奶奶家，妈妈尊重你的选择。"
就这样，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带我回到了奶奶家。
奶奶对母亲的态度依然冷淡，看到我回来也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母亲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小芸，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你要好好读书，知道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看着地面。
母亲眼里含着泪，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妈妈会想你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之后，她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嫁给了那个叫李刚的男人，据说一起去了南方打工。
03
起初，母亲还会定期打电话回来，问问我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但随着时间推移，电话越来越少。
奶奶告诉我，母亲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可能没时间顾及我了。
"她已经不要你了，"奶奶常常这样说，"你就是个拖油瓶，对她新家庭没好处。"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既难过又愤怒。
为什么母亲可以这么轻易地抛弃我？难道她对我的爱就那么浅薄吗？
在奶奶家的生活糟糕透了。
奶奶把我当成免费劳动力，每天放学回家，我必须先做完所有家务才能写作业。
她经常抱怨我吃得多、穿得多，说养我是浪费钱。
"你妈把你扔给我，又不给钱，我凭什么养你？"奶奶经常这样数落我，
"要不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孤儿院了！"
我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学校里，我依然是那个被嘲笑的对象。
不仅因为没有父亲，现在连母亲也"不要"我了。
同学们背后议论纷纷，说我是被抛弃的孩子，连亲生母亲都不愿意要。
"听说她妈妈嫁人了，不要她了，把她扔给奶奶养。"
"难怪她整天愁眉苦脸的，连亲妈都不要，谁会开心啊。"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就感到一阵刺痛。
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远离人群，把自己封闭起来。
唯一能让我感到些许安慰的是读书。在书的世界里，我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痛苦。
初中毕业那年，奶奶决定不再供我读书。
"上什么学啊，"她说，
"浪费钱！你妈又不寄钱回来，我哪有钱供你读高中？"
"奶奶，我想继续读书。"我恳求道。
"读什么书？你一个女孩子，将来还不是嫁人生孩子？出去打工挣钱吧，也好减轻我的负担。"奶奶态度坚决，
"再说了，你妈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要，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我曾给母亲打电话，希望她能帮我争取继续读书的机会，但电话那头只有冷漠的忙音。
我尝试着写信，但从未收到回复。
我慢慢明白，母亲可能真的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无奈之下，我只能辍学，跟着村里其他孩子一起去县城的工厂打工。
我在一家服装厂做流水线工人，每天重复着单调的工作，领着微薄的薪水。
工厂的环境嘈杂而闷热，工作强度大，但我别无选择。
每个月发工资时，我都会寄一部分钱回给奶奶。
不是因为孝顺，而是害怕她不再留我住在她家。
尽管如此，奶奶还是经常抱怨我寄回来的钱太少，说养我比养条狗还费钱。
"你妈嫁人了，日子过得好着呢，你却要啃我这把老骨头！"奶奶常常这样抱怨，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收留你！"
就这样，我的青春在车间的机器声中一天天流逝。
我看着同龄人有的还在读书，有的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工作，而我却被困在这个看不到未来的地方。
我常常想起母亲，想起她离开时的承诺——她说会想我，但十二年了，她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
04
两年后，工厂倒闭了。
我失去了工作，不得不回到村里。
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需要吃药，但她宁愿忍着病痛也不愿意花钱看医生，却还总是抱怨我给她添麻烦。
"你这个丧门星，自从你回来，我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奶奶咳嗽着说，
"要不是你妈把你扔给我，我现在肯定过得轻松！"
我在村里四处打零工，做些体力活，勉强维持生计。
每次回到家，奶奶总是冷眼相待，好像我是个偷东西的贼，而不是她的亲孙女。
一天，村里来了一位老师，他是县城高中派来做家访的。
他敲开了我家的门，询问我为什么辍学。
"她家里没钱，"奶奶直接回答，
"她妈嫁人了，不管她了。我一个老太太哪有钱供她读书？"
老师看了看我，又环顾了一下简陋的房子，叹了口气："小芸，你初中成绩很好，老师们都觉得可惜。现在国家有很多资助政策，你愿意回学校继续读书吗？"
我愣住了，心中突然燃起一丝希望。
继续读书？这个梦想我已经放弃很久了。
"她都十七了，还读什么书？"奶奶不满地说，"再说了，上学不也得穿衣吃饭吗？谁来出这个钱？"
"校方可以提供助学金和勤工俭学的机会，"老师耐心解释，
"如果小芸愿意，学校可以帮她解决基本生活费用。"
奶奶冷笑一声："随你们便，反正别指望我掏钱。"
就这样，在老师的帮助下，我重返校园，开始了高中生活。
虽然比同学们大两岁，但我丝毫不觉得困难。
相反，经历过社会的艰辛后，我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成绩迅速提高，很快成为了班上的佼佼者。
老师们都说我有潜力考上好大学，这给了我巨大的动力。
我暗自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不再被动地接受生活的安排。
05
高三那年，奶奶的病情加重了。
尽管她对我很差，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照顾她。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做好早饭，然后去学校上课。
晚上回来后，还要照顾奶奶吃药、洗漱。尽管如此，奶奶从不领情，还经常指责我做得不够好。
"连个饭都做不好，将来谁要你？"奶奶咳嗽着抱怨，
"我看你就是白读那么多书，一点实用的东西都不会！"
我已经学会了不去反驳她，只是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临近高考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复习功课，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小芸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是的，您是？"我警惕地问。
"我是你妈妈的同事，我叫张阿姨。"那人说，
"你妈妈让我打电话来问问你高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愣住了。
十二年了，母亲突然通过别人来关心我的高考？
这太突然了，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我最终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张阿姨说："你妈妈有些特殊情况，她很想你，但暂时不方便直接联系你。她知道你马上要高考了，非常关心你的情况。"
我冷笑一声："十二年都不联系，现在突然关心我高考？告诉她，不用假惺惺的了，我已经习惯没有她的生活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心中却泛起一阵波澜。
母亲还记得我，还知道我要高考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些年并非完全忘记了我？
接下来的几天，我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那通电话的内容。
母亲到底有什么"特殊情况"？
为什么十二年不联系我，现在却突然关心起我的高考？
高考前一周，我再次接到了张阿姨的电话。
"小芸，你妈妈想在你高考后见你一面。"她说，
"她想接你去她现在住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见我？"我冷冷地问。
张阿姨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还是你妈妈亲自回答比较好。小芸，给她一个机会，好吗？无论如何，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说道："我考虑一下。"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奶奶。
我知道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极力反对，甚至可能会向母亲要钱。
奶奶一直认为我是个负担，如果得知母亲突然想见我，她肯定会怀疑母亲有钱了，然后试图从中获利。
高考那几天，我努力集中精力，不让杂念影响我的发挥。
06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时，我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母亲。
她比我记忆中老了许多，头发中夹杂着几丝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当她看到我时，眼睛一亮，但又立刻露出了忐忑的表情。
我想假装没看见她，直接走开，但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十二年了，我无数次在梦中见到母亲，无数次想象我们重逢的场景。
现在她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小芸..."母亲轻声叫我的名字，小心翼翼地走近。
我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长高了，也漂亮了。"母亲的声音中带着哽咽，"考得怎么样？"
"还行。"我简短地回答。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
最终，母亲鼓起勇气说："小芸，我...我想接你去我现在住的地方，可以吗？"
"为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十二年了，你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现在突然要接我走？"
母亲的眼中涌出泪水："小芸，对不起...妈妈有苦衷，真的有苦衷。等你跟我回去，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看着母亲哭泣的样子，我心中的坚冰开始有些松动。
尽管我对她有太多的怨恨和不解，但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
况且，我也确实好奇，这十二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对我不闻不问。
"奶奶怎么办？"我问，"她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虽然奶奶对我不好，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健康状况。
母亲擦了擦眼泪："我已经安排好了，会给奶奶一些钱，请个邻居照顾她。小芸，求你给妈妈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但我要先回去收拾东西，告诉奶奶一声。"
母亲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你，小芸。我在县城宾馆等你，这是地址和房间号。"她递给我一张纸条。
07
回到家后，奶奶果然对我要与母亲同行的消息反应激烈。
"你妈现在想起你了？"奶奶嘲讽地说，
"看来她日子过得不错啊！这么多年不管你，现在想起来你是她女儿了？"
"我只是去看看，"我平静地说，"很快就回来。"
奶奶冷笑一声："别回来了！既然她现在想要你了，就让她养你去吧！不过..."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她有没有提到要给我什么补偿？毕竟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花了不少钱呢！"
我内心叹了口气，这就是我预料中的反应。
"妈妈说会给你一些钱，还会请邻居照顾你。"
"要给多少？"奶奶立刻问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但我想她不会亏待你的。"
奶奶哼了一声："算她还有点良心！行了，你去收拾东西吧，早点跟你妈走，省得我操心！"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母亲住的宾馆。
敲门后，母亲很快开了门，脸上带着紧张和期待的表情。
"小芸，你来了！"她侧身让我进去，"饿了吗？我订了早餐。"
我摇摇头，环顾着简陋的宾馆房间："就我们两个人吗？"
母亲有些尴尬："不，还有...你继父也来了，他现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继父"这个词，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厌恶。
那个抢走了母亲、让我十二年无母的男人，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我不想见他。"我直截了当地说。
母亲叹了口气："小芸，我知道你有很多不理解和怨恨，但请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李刚对我很好，对你也一直很牵挂。"
我冷笑一声："牵挂？那为什么十二年都不让我见你一面？"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几个袋子。
他看到我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小芸？你来了！"
我抬头看向这个所谓的"继父"，顿时全身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