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床上的张大娘气若游丝,她用尽全力,将最后的心愿断断续续地说出:
"咱家的房子给小森,他刚要结婚,正好用得上...这张卡就留给乐乐,里面有一万块钱..."
李芸听到母亲的话,咬紧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照顾母亲二十年,付出无数心血,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妈,您这样分配太不公平了..."李芸哽咽着刚要争辩,儿子乐乐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
但当乐乐拿着那张银行卡去查询时,却彻底懵了……
1
"妈,我给您熬的鱼汤,炖了三个多小时呢,您慢点喝。"
李芸端着冒着热气的汤碗走进卧室,张大娘正坐在她心爱的老藤椅上,阳光透过窗帘斑驳地洒在她饱经沧桑的脸上。
张大娘早年丧夫,有一儿一女。
她接过碗,眼中满是慈祥:"日子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快五十了。"
小心地吹了吹汤面,她轻啜一口,满意地点头:"不咸不淡刚刚好,你一向最懂我的口味。"
二十年前那场意外彻底改变了张大娘的生活轨迹。
那是2003年寒冬,凌晨五点半,张大娘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下楼。
她把褪了色的棉袄紧了紧,习惯性地检查口袋里的零钱是否足够。
"今天是冬至集,老庞家的麻酱烧饼肯定会多做些现成的,得赶早。"
张大娘一边计划着,一边轻手轻脚地锁上家门。
她住在老式小区四楼,楼道的感应灯早已失灵,只能借着透进来的微弱晨光摸索下楼。
刺骨的寒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楼道,冷得她直发抖。
"这个冬天真是太冷了,比去年还要冷。"
张大娘一边想着,一边注意到楼梯扶手上结了一层薄霜:"等会儿得提醒隔壁王大姐小心点路。"
就在她到达一楼门厅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张大娘,这么早就出门啊?"
回头一看,是住在三楼的钱师傅。
张大娘笑着回答:"是啊,想去赶早市买点烧饼和吃的,中午准备给儿子送去。"
"那孩子自己看店从早忙到晚,肯定顾不上好好吃饭。"
钱师傅听罢摇摇头:"您这当妈的真不容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操心。"
"明亮他们兄妹俩也该多回来看看您了,上次见他来您这儿,好像还是去年过年......"
"孩子们都不容易。"张大娘打断了他的话,"明亮那个小店刚起步,每月都要还贷款呢。"
"闺女在学校上班虽然稳定,但照顾孩子也挺辛苦的。"
钱师傅还想说什么,张大娘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冷得刺骨,地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
她小心翼翼地向外走,但地上实在太滑了。
"啊!"一声痛呼,张大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从髋部瞬间传遍全身,她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腿完全不听使唤。
"快来人啊!张大娘摔倒了!"钱师傅见状立刻高声呼救,同时慌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很快,小区里陆续亮起灯光。
邻居们纷纷披衣下楼,围在张大娘周围议论纷纷。
"这地上太滑了,前天我就跟物业反映过,也没人铲冰。"
"现在的物业啊,就知道收费,做事一点都不上心!"
"张大娘,您别乱动,医护人员马上就到。"
张大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满头冷汗。
她想起还没为儿子明亮熬好的补汤,想起答应给闺女带的新鲜豆腐,眼泪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2
救护车很快赶到,张大娘面色惨白,情况不容乐观。
医生初步检查后,立即决定送往市中心医院。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右侧股骨颈骨折,需要立即手术,术后还需要长达半年的康复期。
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分析道:
"老人家这个年纪骨折风险极高,手术之后的护理更为关键。"
"家里需要安排人专门照顾,至少到她能够基本自理为止。"
李芸接到电话时刚准备去上班,听闻母亲摔伤立刻向领导请假,火速赶往医院。
张明亮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一踏进病房就唉声叹气:
"妈,您这大清早的出去干什么啊?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李芸试探着问弟弟:"明亮,医生说妈手术后需要专人照顾,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姐,我那小店刚开张不久,每月房租水电加上贷款,一直都在赔钱,再这样就要关门了,我实在走不开啊。"
张明亮搓着手,继续问道:"要不,让妈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
李芸刚要开口,张明亮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妻子郑美丽打来的:
"你到医院了吗?问问医生妈大概要住多久?"
"要是需要养病,让她去你妹妹家吧,咱家就那么点地方,小森学习要安静,实在腾不出房间..."
郑美丽的声音不大,但病房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张大娘闭上双眼,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李芸看在眼里,心疼不已,立即握住母亲的手坚定地说:
"妈,您别担心,手术后就搬到我家去住,我家空间大,乐乐也懂事,不用接送。"
"您就住主卧旁边那间客房,我随时能照顾到您。"
"可是..."张大娘欲言又止。
李芸态度坚决:"妈,就这么定了。"
"我已经跟单位申请了长假,手术那天我陪您,您就把我家当自己家,别有顾虑。"
就这样,在复杂情绪的交织中,张大娘住进了女儿家。
3
刚开始那段时间,张大娘常常感到自己像个累赘,独自一人时总是偷偷擦眼泪。
直到有一天,外孙王乐乐放学回来,看到外婆在擦泪,立刻扑过来紧紧抱住她:
"外婆,您别伤心,有您在我们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以后每天放学都陪您聊天,给您讲学校里有趣的事情。"
这个十岁男孩纯真的话语温暖了张大娘的心。
从那以后,她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的生活节奏,身体好了以后,也一直在女儿家住着,帮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每天清晨,她总是第一个起床,为全家准备可口的早餐。
王乐乐最爱吃她包的鲜肉小笼包,上面还要撒一点葱花。
"外婆,您包的小笼包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王乐乐总是这样真诚地夸奖她。
张大娘每次听到这话,眼角的皱纹都会挤成一片幸福的海洋。
日子虽然平凡,却充满温暖。
张大娘帮忙照看外孙,整理家务,为全家准备可口的饭菜。
她最享受的是傍晚和王乐乐一起看电视的时光。
小家伙总是耐心地给她解释那些她不懂的现代事物,教她如何使用智能手机。
张大娘也曾短暂地去过儿子家帮忙,当时孙子张小森刚上小学,需要有人接送。
但儿媳郑美丽的态度让她很不舒服,总是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
"妈,您别给小森买那么多零食,对牙齿不好,现在孩子蛀牙特别容易。"
"妈,您做菜能不能少放点油盐?现在讲究低脂低盐健康饮食。"
"妈,您别总让小森看那些动画片,对眼睛不好,影响学习成绩。"
这样的日子仅仅维持了一个月,张大娘便主动提出要回女儿家。
临走那天,孙子张小森连送都没来送她,只顾着打游戏。
相比之下,外孙王乐乐得知外婆要回来,特意打扫了房间,还在床头摆了一束她最喜欢的茉莉花。
在女儿家的生活越来越舒心,李芸和王建国都非常尊重老人的习惯,从不对她呼来喝去。
王乐乐更是与外婆亲如挚友,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外婆房间,分享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外婆,今天我数学考了满分,老师还当众表扬我了!"
"外婆,您猜今天班上来了个转学生,说话特别有意思,一口东北腔..."
"外婆,周末您教我包饺子好不好,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每当这时,张大娘的眼睛都会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她看着外孙一天天长大,从当初那个爱撒娇的小男孩,变成了如今这个阳光开朗的大小伙子。
虽然与儿子家的联系不多,但张大娘还是会定期打电话问候。
每逢节假日,她都会让李芸带些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给张小森。
可惜孙子对这份心意似乎并不在意,每次通话都是敷衍几句就匆匆挂断。
就这样,18年的时光悄然流逝。
张大娘的白发越来越多,步伐也越来越缓慢,但她的内心始终充满幸福与满足。
她明白,虽然自己住在女儿家,但这里早已成为她真正的家,有人理解她、爱她、需要她。
这种平静祥和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今年初。
4
那天早晨,张大娘突然感到胸口剧痛,呼吸变得异常困难。
王乐乐发现外婆脸色苍白,立即喊来母亲。
紧急送医检查后,医生给出了那个令所有人震惊的诊断:胃癌晚期,已经扩散。
从那一刻起,张大娘明白,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但她并不恐惧,反而开始默默地为离别做准备。
病房内,张大娘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
她的身体每天都在衰弱,但心灵却异常平静。
李芸仍在陪床,她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送到母亲嘴边:"妈,吃点水果吧,补充维生素。"
张大娘轻轻摇头:"你也忙了一整天了,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您住院这段时间,乐乐和他爸爸把家里打扫干净了,就等您回去呢。"
李芸放下果盘,细心地为母亲整理被角:"妈,你这两天胃口不好,要不要我去熬点米粥?"
张大娘握住女儿的手:"好孩子,这些年真是亏欠你太多了。"
说着,她的眼眶湿润了。
"妈,您别这么说。"李芸连忙拿出纸巾为母亲拭泪,"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我心甘情愿。"
得知母亲病情后,李芸几乎寸步不离医院。
她向学校申请了长假,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照顾母亲上。
王乐乐也频繁往医院跑,只要有空就来陪外婆聊天解闷。
反观张明亮,得知母亲住院后,只是偶尔通个电话问候一下。
每次李芸提醒他来医院看看,他总说店里走不开。
"明亮,妈现在病得这么重,你真的抽不出哪怕半天时间吗?"李芸在电话里直接质问弟弟。
"姐,你也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小本生意更难做,再说不是有你照顾妈吗?"
张明亮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李芸听了气得浑身发抖:
"张明亮,她是生你养你的妈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行吧,等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然而这个"忙完",一拖就是大半个月。
期间张大娘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深秋的夜晚,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格外刺鼻。
病房里,张大娘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进窗台。
李芸正在削水果,忽然听到母亲微弱的呼唤:"芸啊,把手机给我。"
"妈,您要打电话?"李芸放下水果刀。
张大娘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我想见明亮,最后一面。"
李芸闻言,心里一阵绞痛。
这些日子,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医生已经暗示她可能熬不过这个星期。
而张明亮除了最初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弟弟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杂乱的装修噪音:
"喂,姐?我这边正忙着呢,刚接了个大客户的活儿..."
李芸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如果你再不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妈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传来有些慌乱的声音:"这么严重了吗?"
"医生说...说可能就这两天了。"李芸哽咽着说,"你快点来吧。"
5
挂断电话,李芸重返病床边。
母亲正望着窗外发呆,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角。
她握住母亲的手,发现那只手冷得吓人:"妈,明亮说马上就过来。"
"我知道的,"张大娘轻声说,"他从小就这样,做什么事总是要催很多次才肯动。"
说着,嘴角挂起一丝慈爱的微笑。
将近两个小时后,病房的门被推开。
张明亮站在门口,身上的工作服还沾着刺鼻的油漆气味,头发凌乱,脸上也有些灰尘。
"妈..."他站在病床前,一时语塞。
二十年来,他何曾见过母亲如此憔悴的模样?
张大娘示意儿子坐下,床头的台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更显得她面容苍白。
"明亮,这些年妈没帮到你什么,你店里的生意如何?"
张明亮低着头:"还行,最近生意逐渐好转,妈,您别说这些,好好养病。"
张大娘轻叹一声:"人这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带不走,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安排妥当。"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李芸连忙上前扶住。
张大娘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我的遗产不多,就一套老房子,还有一点存款。"
"咱家的房子给孙子小森,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应该传给孙子。"
张明亮听到这话,脸上的喜悦有点压不住,但他也知道,这不是高兴的时候。
那套位于老城区的房子虽然年久失修,但地段极佳,怎么也值一百多万。
他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遗产分配,一时间思绪万千。
"至于积蓄..."张大娘从枕头下面颤巍巍地掏出一张银行卡。
"这卡里有一万块钱,给乐乐,这孩子这些年一直陪着我,懂事又孝顺。"
李芸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照顾母亲接近二十年,无怨无悔。
如今母亲弥留之际,却将房子留给了孙子。
虽然她能理解,大多数家庭都是这样的,房子都要给儿子,但心中还是不禁感到一丝酸楚。
张大娘似乎察觉到女儿的心事,虚弱地说:
"芸儿,妈心里都清楚,这些年你为我付出太多,妈都记在心里。"
李芸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王乐乐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见房间里气氛沉重,他识趣地退到一边。
"乐乐,过来。"张大娘招呼外孙。
王乐乐放下保温桶,走到床边蹲下,小心地握住外婆枯瘦的手:
"外婆,您好好养病,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老鸡汤。"
"傻孩子。"张大娘慈爱地看着外孙,眼中泛着泪光。
"这张卡你收好,密码是你的生日,虽然只有一万块钱,但这是外婆的一点心意。"
"我不要什么钱,"王乐乐声音哽咽,"我只希望外婆能好起来。"
"您不是说要看我大学毕业,要参加我婚礼,要给我未来的孩子做衣服吗?"
张大娘抚摸着外孙的头发:"有你们这样的好孩子,外婆这辈子很满足了。"
"只是对不起小森,这些年没能好好疼爱他。"
张明亮听到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妈,您别这么说,是我们不好,没能经常来看您。"
张大娘听罢只是平静地说:"明亮,记住,再忙也不能忘记血脉亲情。"
话音刚落,张大娘开始剧烈咳嗽,李芸赶紧帮母亲顺气:"妈,您别说太多话了,好好休息。"
当晚,张大娘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晚。
李芸守在病房,看着母亲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微弱。
凌晨时分,张大娘突然睁开眼睛:"芸儿,好好照顾乐乐。"
"妈,您放心。"李芸紧紧握住母亲的手。
"告诉明亮,让他多关心小森。那孩子本性不坏,只是缺少长辈的爱护。"
张大娘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走得很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临终时,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6
处理完丧事后,李芸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绣花布包。
里面装着多年来的银行存折和一些零散的票据。
她没有细看,将这些东西都小心收好,打算等有时间再仔细检查。
张明亮带着妻子儿子来参加追悼会时,郑美丽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悲伤。
相比婆婆的离世,她更关心的是那套老房子的过户手续。
"这房子地段挺好的,稍微装修一下,至少能值个一百多万。"郑美丽小声对张明亮说。
张明亮皱了皱眉:"妈刚走,你就想这些?"
"我这不是为小森考虑吗?"郑美丽瞥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儿子。
张小森低着头,表情复杂。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对奶奶的印象已经很模糊。
他只记得小时候奶奶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很少见面了。
王乐乐站在母亲身边,看着这一切,特别伤心。
张大娘的追悼会上,李芸几乎哭到昏厥。
她回忆起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
冬天为她熬姜汤驱寒,雨天接她下班,照顾她坐月子,教王乐乐认字......
这些年来,母亲不仅是她的母亲,更是这个家的精神支柱。
如今这根柱子倒塌了,她宁可不要一分钱,也想要母亲回来……
追悼会结束后,王乐乐带着外婆留下的银行卡去银行查询余额。
"您好,我想查一下这张卡的余额。"
王乐乐将卡递给柜员,心里默默回想着外婆告诉过他的密码——他的生日。
柜员接过卡,熟练地操作着电脑。
突然,她抬起头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王乐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您只是查余额吗?"
"是的。"王乐乐点点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余额时,瞬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