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如果你敢动一下,我就报警!」 孙美玲握着菜刀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却异常坚定。

客厅里的陌生男子放下黑色帆布袋,抬起头时眼神像被困住的野兽。

「求您了,我爸病得很重。」他忽然单膝跪地,声音哽咽。

窗外的爆竹声震耳欲聋,厨房里的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

孙美玲看着男子颤抖着递来的照片——一位消瘦的老人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灰白。

「起来,走侧门。」她轻声说,「别让小区保安看见。」

那年春节初一,孙美玲做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解释的决定。

01

北方的二月,寒风刺骨,仿佛能穿透最厚的棉衣。

孙美玲站在厨房里剁肉馅,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硝烟在灰色的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昙花般的光影。



今天是农历新年第一天,丈夫赵明带着儿子小航去高铁站接岳父母,他们因为昨晚的列车延误没能赶上除夕夜团圆饭。

她的手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昨晚忙到凌晨的疲惫还萦绕在身体里。

昨晚她煮了满满一桌佳肴,赵明连声赞扬,说他父母今天来了,一定会对这位中学音乐老师出身的媳妇刮目相看。

热油在锅中跳跃着,孙美玲转身去取调料罐,忽然听见客厅传来异样的声响。

「是明回来了吗?这么快?」她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走出厨房查看。

客厅空无一人,但她敏锐地注意到电视柜的抽屉开了一条缝。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发现一个陌生男子背对着她,正在翻动抽屉里的物品。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与孙美玲四目相对。

那是个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模样,穿着褪色的灰色外套,脸上带着冻疮的痕迹,手里紧紧抓着她珍藏的红漆首饰盒——里面有她大学毕业时父母赠送的几件银饰和一对金耳环。

「你是谁?」孙美玲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年轻人没有说话,眼睛快速扫视屋内,明显在寻找逃跑路线。

孙美玲迅速转身,抓起厨房案板上的菜刀。「别动,」她警告道,「我丈夫和小区保安马上就到。」

年轻人僵在原地,双手紧握那个首饰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把盒子放下。」孙美玲命令道。

年轻人慢慢将盒子放回抽屉,举起双手。「对不起,」他低声说,「我真的不是坏人。」



孙美玲冷笑一声。「不是坏人为什么翻别人家的东西?春节第一天,你就这样给人拜年?」

「我爸生了重病,」年轻人突然说道,声音颤抖,「医院说需要钱做手术,否则他撑不过这个月。」

孙美玲握刀的手稍微放松,但立刻又绷紧。「这种话谁都会说。」

年轻人弯腰从地上的黑色帆布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递向她。「这是我爸。」

孙美玲没有接,但她看到了照片上的画面: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医院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睛虚弱地半闭着。

「可能是假的。」孙美玲说,但声音不再那么确定。

「我叫张伟,」年轻人说,「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我发誓。」

「那现在又在做什么?」

「我走投无路了,」张伟说,「医院说再拖下去,我爸的肝脏就要衰竭了...」他没说完,但孙美玲明白他的意思。

孙美玲看着他粗糙的手,那不是惯犯的手,而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选我家?」

「我看见您家门没锁,」张伟回答,「大家都在忙着放鞭炮,没人注意到我。」

孙美玲这才想起,她出去取葱姜蒜时,可能忘了反锁门。

「坐下,」她指着沙发说,「把你的包给我。」

张伟顺从地坐下,把帆布袋递给她。

孙美玲把菜刀放在茶几上,但仍在能立即抓到的地方。

她打开帆布袋,里面有几包干粮、一件破旧衬衫,还有一封折起来的信。

信上写着:「亲爱的爸爸,我在城里找到了稳定工作,每月能挣一千二,足够您的医药费了。您别担心我,听医生的话...」

孙美玲抬头看他。「你真有工作?」

张伟点点头,又摇摇头。「有,在建筑工地,但工头说要到正月十五才发工钱。医院说不能等那么久。」

外面的鞭炮声更响了,震得窗户嗡嗡作响。孙美玲知道,丈夫和儿子随时可能回来。

她做了一个决定。

「你需要多少钱?」

张伟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千五,」他小心翼翼地说,「医生说至少需要一千五做初步治疗。」

孙美玲回到卧室,从书柜后的小保险箱里取出一个信封。

那是她存下的部分教师节奖金,本打算给儿子买一台新电脑。

她数出两千元,递给张伟。

「拿去给你爸治病,」她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不再做这种事。」

张伟的手颤抖着接过钱,眼中含泪。「我发誓,老师,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偷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师?」孙美玲警觉地问。

「您书架上有教案本,」张伟说,「我虽然只上到初中,但认得出那是什么。」

孙美玲看了看客厅书架,确实放着她的教案和备课本。

「从侧门走,」她说,「别让小区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会给你带来麻烦。」

张伟把钱小心地塞进内衣口袋,对孙美玲深深鞠了一躬。「老师,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不必感谢,」孙美玲说,「如果你真要感谢,就用这次机会改变自己的生活。」

她送张伟到侧门,确保没有邻居注意到他离开。

当她关上门,回到厨房时,水已经沸腾,锅里的油也已经冒出青烟。

她赶紧关火,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孙美玲,一个从不越界的人,一个连学生上课玩手机都要没收的严厉音乐老师,刚刚放走了一个小偷,还给了他钱。

电饭煲响起了提示音,厨房里弥漫着米饭的香气。

孙美玲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继续准备团圆饭。

院子里的鞭炮声连成一片,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02

赵明和小航回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老两口终于抵达,比预计的晚了将近三小时,赵明忙着安顿父母,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释然。

小航在玄关甩掉靴子上的雪,脸被风吹得通红,立刻冲到暖气片旁取暖。

「妈,饿死我了,」小航抱怨道,「高铁站人山人海,爸爸非要挤到最前面去接爷爷奶奶。」

孙美玲笑了笑,把准备好的小点心递给儿子。「多穿点,别着凉。」

赵明脱下厚重的羽绒服,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饭菜都准备好了?真香啊。」



孙美玲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丈夫。

「明,刚才家里来了个小偷。」

赵明正在倒水的手突然停住,水杯溢出来的水打湿了桌布。「什么?报警了吗?丢了什么?」

孙美玲摇摇头。「没丢东西,我发现他了。」

「那警察呢?人呢?」赵明环顾四周,好像期待看到被制服的小偷。

「我... 我放他走了。」

赵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孙美玲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丈夫,包括给张伟钱的部分。

赵明的脸色从震惊变成了愤怒。「你疯了吗?那是我们辛辛苦苦攒的钱!」

「他父亲病得很重,需要钱做手术。」孙美玲小声解释。

「那关我们什么事!」赵明几乎是吼着说,「他可以去借钱,可以去求亲戚,凭什么偷?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在骗你?」

「我看到了照片,还有他写给父亲的信。」孙美玲说,声音平静但坚定。

「照片可以作假,信可以编造!」赵明的音量越来越高,「这可是两千块啊,美玲!这得我们加多少班才能存到?」

小航站在一旁,眼睛睁得大大的,从没见过父亲这样发火。

「爸,别吵了,」他小声说,「今天是大年初一。」

赵明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美玲,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法律还有什么意义?警察还有什么用?」

孙美玲低下头。「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她轻声说,「当时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你太天真了,」赵明摇摇头,「这个社会不像你教室里那么单纯。人心难测,不是每个陌生人都值得信任。」

「我相信他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孙美玲坚持道。

「那是你一厢情愿,」赵明冷笑,「我敢打赌,他拿了你的钱,转头就会去挥霍,说不定还在嘲笑你呢。」

孙美玲不再辩解,只是默默地回到厨房,继续准备晚餐。

那天晚上的饭菜很丰盛,但气氛却很压抑。

赵明几乎不说话,孙美玲强撑着笑脸,只有小航偶尔提出一些问题,试图缓和紧张气氛。

吃完饭,小航帮妈妈收拾碗筷,小声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小偷呢?」

孙美玲看着儿子好奇的眼神,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有时候,人会走到绝境,」她最终说道,「我觉得每个人都值得一次改过的机会。」

「可是爸爸说你被骗了。」

「也许吧,」孙美玲微笑,「但我宁愿相信人性本善。」

小航似乎在消化这个回答。「那你不后悔给他钱吗?」

孙美玲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不后悔。如果他真的用这钱救了他父亲,那就值得了。如果他欺骗我,那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

赵明在客厅听到这番对话,叹了口气。「别教坏孩子,」他说,「这个世界不是靠善良就能生存的。」

孙美玲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整理厨房。

那年的春节,家里多了一个不能触碰的话题。

每当亲友问起家里有什么新鲜事,赵明和孙美玲都会默契地避开那个大年初一的插曲。

只有小航,偶尔会在学校里悄悄告诉要好的同学:「我妈妈放走了一个小偷,还给了他钱。」然后,他会骄傲地补充:「因为她相信人性本善。」

03

光阴似箭,十二年转瞬即逝。

孙美玲的头发开始夹杂银丝,眼角有了细纹,但她依然在同一所学校教音乐,依然是那个严格但受学生喜爱的老师。



每年春节,当鞭炮声响起,当她站在厨房准备年夜饭时,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叫张伟的年轻人。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父亲的病治好了吗?他还在做不该做的事吗?

她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尽管这么多年来,赵明偶尔还会拿这事取笑她:「记得那个骗走你两千块的小偷吗?」

小航上了大学,学的是新媒体,不是孙美玲希望的音乐系。

「妈,我想体验更多元的世界,」小航曾这样解释他的选择,「不只是乐谱里的那个。」

孙美玲尊重儿子的决定,尽管内心有些失落。

赵明倒是很支持儿子:「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新媒体行业前景广阔。」

小航的性格越来越像他父亲,现实、直接,有时甚至有点刻薄。他常说妈妈太理想主义,太软弱,看不清这个社会的真相。

「你那次放走小偷就是例证,」小航在一次争论中这样说,「现实社会根本不会回馈这种善良。」

孙美玲没有反驳,只是微笑。

她知道儿子还年轻,有些道理需要时间去领悟。

那年夏天,孙美玲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报道,讲述一位成功企业家从贫困山区走出来,白手起家创办科技公司,现在回馈家乡,为那里的贫困学生提供教育基金。

镜头给了企业家一个特写,孙美玲盯着屏幕,总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人看着面善,」她对正在吃晚饭的赵明说,「好像在哪儿见过。」

赵明瞟了一眼电视。「可能是你教过的学生吧,」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教了那么多年,学生都记不清了。」

孙美玲点点头,也许是吧。

时光飞逝,小航从大学毕业,在城里一家科技企业找到了工作。

「妈,这家公司发展很迅速,」小航兴奋地说,「老板是个从底层打拼上来的人,很有传奇色彩。」

孙美玲为儿子高兴,同时也感到一种淡淡的距离感——儿子的世界,已经与她的大相径庭了。

大年三十的早晨,外面飘着细雪,孙美玲正在贴窗花,准备迎接新年。

门铃响了。

「我去开,」赵明从沙发上起身,「可能是物业送年货。」

门外站着一位快递员,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包裹。

「孙美玲女士的快递,」快递员说,「请签收。」

赵明签了字,拿着包裹回到客厅。「美玲,你买东西了?」

孙美玲放下剪刀,疑惑地接过包裹。「没有啊,我最近没网购。」

包裹不大不小,包装非常精美,没有寄件人的信息,只有收件人一栏写着「孙美玲老师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给十二年前大年初一的恩人」。



孙美玲的手轻微颤抖。十二年前的大年初一,那不是...

赵明看到了那行字,脸色立刻变了。「难道是那个...小偷?」

小航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什么小偷?」

「没什么,」孙美玲说,把包裹放在茶几上,「可能是以前的学生吧。」

「写得这么神秘,」小航拿起包裹看了看,「『十二年前大年初一的恩人』,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和孙美玲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个老故事了,」赵明说,「你妈妈大年初一放走了一个小偷,还给了他两千块钱。」

小航睁大眼睛。「这个故事我小时候听过,一直以为是编出来的呢。」

「千真万确,」赵明说,语气中的讽刺一如既往,「你妈妈相信人性本善,结果被骗了两千块。」

「没有被骗,」孙美玲轻声说,「我是自愿给他的。」

小航好奇地打量着包裹。「不会真是那个小偷寄来的吧?十二年后?」

孙美玲的心跳加速了。是张伟吗?他还记得那天的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赵明说,掩饰不住自己的好奇,「说不定是来还钱的。」

孙美玲犹豫了。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在乎那两千块钱,但她确实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后来怎么样了。

「好吧,」她说,开始拆包裹,「让我们看看是什么。」

包裹上的胶带很牢固,孙美玲找来剪刀,小心地剪开。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红木盒,看起来像是高档礼品。

「这么讲究,」赵明评论道,「看来是个有钱人送的。」

孙美玲深吸一口气,打开红木盒,瞬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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