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市税务局的通报文件如手术刀般剖开司马南的"爱国人设",当MCN机构出示的转账记录撕碎"不知情"的谎言,当铁证如山的926.94万元罚单摆在公众面前,一场关于信仰崩塌的荒诞剧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但是司马南的粉丝中仍有大批人高呼"一码归一码",将偷税者塑造成"忍辱负重的斗士"。这种集体认知的扭曲,恰似显微镜下的细胞病变,暴露出信息时代群体心理的深层病灶。
在认知神经科学实验室里,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捕捉到有趣现象:当信徒看到偶像负面证据时,前额叶皮层激活程度骤降,而边缘系统异常活跃。这解释了司马南粉丝的典型反应模式——他们不是用理性分析税务稽查报告,而是用情感本能构筑防御工事。
这些粉丝通过"切割术"将司马南切割成两个独立个体:一个是需要保护的"爱国符号",另一个是与自己无关的"违法自然人"。这种心理隔离机制,恰似人体对异物的包裹性纤维化,用认知钙化层隔绝真相的"炎症"。
当某粉丝群组中大部分的成员表示"继续支持",剩余的小部分动摇者会因从众压力改变立场。这种群体思维如同神经网络的正反馈机制,将个体认知偏差放大为集体幻觉。就像实验室里的鸽子,明明啄击按钮已不能获得食物,仍会因偶然强化的记忆持续机械重复。
更隐秘的操控发生在神经化学层面,每当粉丝在评论区击退"黑子",多巴胺分泌量较日常社交高;当群体完成对"敌人"的集体讨伐,内啡肽释放量堪比运动快感。这种生理奖励机制,使得信息茧房不再是外在束缚,而演变为自我强化的成瘾系统。就像实验室小鼠主动按压刺激快感的电极,粉丝也在享受对抗外界的神经愉悦。
其实,司马南的粉多数无法完整复述司马南的具体观点,但能准确描述其"斗资本"、"怼公知"的符号形象。这种抽象化的身份认同,使支持行为转化为"爱国资格证书"的获取仪式。
这种符号消费本质上是对现实挫败的代偿。当某外卖骑手在暴雨中配送时反复播放司马南"痛斥资本家"的音频,当流水线工人在集体宿舍转发"司马南金句"获得群体认可,他们购买的不仅是观点认同,更是对自身生存困境的想象性解决。
在行为经济学实验模型中,司马南粉丝的决策模式呈现出典型的"赌徒谬误"。当投入五年时间、数百条声援帖和不计其数热血沸腾后,承认错误意味着要勾销已支付的情感货币。就像股票市场中的"处置效应",他们宁愿持续加仓挽救"信仰账户",也不愿承受即时确认损失的心理痛苦。
这种路径依赖在神经层面有具象化呈现,当粉丝接收到偶像负面信息时,其岛叶皮质(损失厌恶中枢)激活强度较普通人高出两倍。这种神经层面的过度敏感,使得他们如同保护幼崽的母兽,将任何质疑都视为对自身生存安全的威胁。
对50-60年代生人而言,司马南的"斗士"形象是对计划经济时代集体记忆的招魂;对小镇青年来说,其"反资本"言论是对阶层固化焦虑的镇痛剂。这种代际合谋,看似荒诞的个体行为,实则是时代密码的集体显影。
当城市化率突破65%而公共服务未能同步跟进,当基尼系数高位徘徊而财富伦理尚未重构,司马南的阴谋论恰为转型阵痛提供了简易答案。就像19世纪欧洲工人将机器视为失业元凶,这种认知替代虽不理性,却为无力感提供了具象化的攻击标靶。
站在社会心理学视角,司马南死忠粉现象绝非简单的"愚昧"二字可以概括。这是数字资本、认知缺陷、社会焦虑共同孕育的现代性癔症,是群体心理在技术异化下的适应性病变。解构这个认知黑箱,不仅要靠信息透明和算法治理,更需要重建社会价值坐标系,当"爱国"回归到建设性的理性表达,当批判性思维成为基础教育标配,当不同群体能在现实层面获得尊严感,虚拟世界的认知瘟疫才会失去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