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爱上了一个圣僧，顾无念。
为了能让他开心，我有求必应。
甚至答应他替黎青青去万虫窟做被献祭的圣女，终生不能嫁人。
献祭前一晚，顾无念约我在佛寺后山相见。
我却看到顾无念跟黎青青吻的难舍难分。
“青青，黎晓晓替你去献祭，比佛大会后，我便能还俗与你一起了！”
“无念哥哥，我听说做圣女，若无法献祭成功，会死。”
顾无念眉眼轻挑，毫不怜惜“哦？那便让她，替你去死吧！”
后来我才知道，做圣女，不仅九死一生，还会忘却前尘。
再见顾无念，我已经认不出他来了。
他却状若疯魔般跟我说
“晓晓，你若不认得我，便同我一起下地狱吧！”
01
比佛大会公示日，吴国皇氏子孙全都在无相寺内跪拜禅修。
所有人都在闭眼跟念佛经。
只有我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无念。
大殿内围坐了十二个高僧，顾无念坐在正中央。
他玉面佛衣，眉眼低垂，无喜无悲，好似不沾染世俗的月下仙人。
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顾无念原本空无一物的视线瞬间染上凉意。
我赶忙闭上眼睛。
世人都知道，我黎晓晓，身为吴国五公主痴缠圣僧顾无念，却也知道，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禅修完毕，帝后入室内，圣僧准备离场。
我走过去偷偷扯了扯顾无念的衣袖，递给他一个护身符
“无念，你马上要参加比佛大会了，我给你求了个护身符，你….”
不待我说完，顾无念了从我手中抽出衣袖，径直离开了，护身符被丢在地上。
他从始至终，都未看我一眼。
四周低笑声传来“身为公主，整天倒贴，也不嫌丢脸。”
“是啊，对方是得道高僧，怎么可能瞧得上她啊，一个舞姬的女儿。跟她说话，都有失身分呢！”
我不理会别人的嘲讽，蹲下身去捡护身符。
黎青青先一步踩在上面，轻蔑道“黎晓晓，别白费功夫了，无念压根瞧不上你，甚至厌恶你！”
我红着眼，冷冷的看着她“佛爱众生，众生平等！”
黎青青笑着俯下身，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到音量调笑道
“黎青青，你看好了，在顾无念眼里，你跟我是不是一样的！”
黎青青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荷包，朝我摇了摇，便去追顾无念。
我捡起地上的护身符，握在手中。
这是我跪了千阶长梯求来的，很是灵验，我希望可以给顾无念带去些好运，即便他不要。
我走出殿内，看到了树下站着的顾无念与黎青青。
黎青青亲手将那枚荷包绑到了顾无念的腰上，那是有情人才能做的动作。
顾无念并未阻止她，甚至还满眼宠溺的低头看她。
“无念哥哥，这个香囊是我找人绣的，比不上有些跪了千阶长梯的心意，你可不要嫌弃！”
“你给的便是最好的，我怎么会嫌弃？”
心口传来细密的疼痛，看来在顾无念眼中，我跟黎青青果真不一样！
我握紧手中的护身符，红着眼回了房间。
02
我昏睡到傍晚，有两个太监突然闯入将我带到大殿上。
父皇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首。
“混账，无念是吴国此次赢得比佛大会的关键，你怎敢此刻胡乱攀扯他！”
他将一个红色的荷包扔到地上，是今天黎青青给顾无念的那一只。
我刚要辩解，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陛下，念公主年幼无知，此次便算了吧！”
我满目震惊地转头看向无念。
他眸中平静，无波无澜，就好似这件事，真是我做的一般。
我颤声问出口：“无念，你是说，这个香囊是我给你的？”
无念原本平静的双眼里，终于荡起一丝涟漪，好似不忍，又好似怜悯。
旁边的皇后淡声出口“小五，青青跟圣僧，还能冤枉你不成？”
无念眼神中原本激起的涟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双手合十，面容沉静，低声道
“五公主，贫僧已经婉拒过多次了，还望五公主莫要纠缠！”
一句话让我不得翻身，出家人不打诳语，谁又能想到，得道高僧会撒谎呢？
父皇是真的动了气，他太想此次比佛大会吴国能胜出了，容不得一丝半点的威胁。我被罚五十大板。
我的心又疼了起来，就好像很多虫子在啃噬。
我好想大喊出声，说一切都不是我做的，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没人会相信。
我只得像个人偶般被拉出殿内挨打。
五十大板，打得我后背皮开肉绽，疼痛入骨。
我红着眼盯着顾无念挨完了打。
看着他在我被打第一下时颤了眼眸，在我被打结束时转了下佛珠。
五十大板结束后，父皇走了。
殿内只剩下皇后与顾无念，而我像块破布般被扔在地上。
黎青青跑进来，在看到血肉模糊的我时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顾无念走过去给她递了块手帕。
黎青青娇笑着接过“无念哥哥，要不是你替我遮掩，这顿板子怕是我挨上了。”
皇后嗔怒道“你个丫头，还敢说，就不能等到无念比佛大会后给他吗？”
转头又冲我冷声道“小五，你也知晓，青青是要做圣女的人，身上不能留疤的！这次风波也是你惹出来的，打你属实不冤。”
我疼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可我还是直起身子，冲着皇后说“娘娘，这荷包用的是云纹锦，阖宫上下，只有黎青青有，这般栽赃我，不怕父皇追究吗？”
黎青青听后怒气冲冲的跑过来，用力的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皇后慵懒到“小五，你真以为，你父皇看不出来吗？”
我双眼血红，死死盯着他们，血气上涌让我止不住的咳嗽。
顾无念似是看了我一眼，缓声说道“娘娘，让贫僧劝一劝她吧！”
黎青青扶着皇后离开了。
顾无念站在我身前，俯视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大殿内的佛像，佛眼低垂，无喜无悲，就像顾无念看我一般。
起初我以为这种神情是佛爱众生。
不曾想，只是佛看不到众生，所以无波无澜。
他沉声开口“五公主，荷包的事，只有青青，我，还有你知晓，皇上…如何知晓？“
刚刚打板子时我都没有哭，却在他开口的瞬间止不住了眼泪。
我红着眼哑声开口“你怀疑是我说的？”
他依旧面色平静到不近人情“除了你没别人。”
七年的追随，换来了这一句。
噬心之痛又来了，我没忍住，一口血吐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我好像看到了顾无念慌乱了的眉眼，是错觉吧。
他怎么可能因为我慌乱呢？
03
心与后背疼的厉害，昏沉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十三岁，我第一次见顾无念，那时他是无相寺主持钦点的天选圣僧。
小小的人，好像画中仙。
我求他保佑母妃的病好起来，他送了我一颗佛珠，说可以治愈百病。
母妃吃后果然大有起色。
我去感谢他时，偶然听到有人要暗害他。
我替他喝下了那杯被人动了手脚的茶水。
我不知道自己喝的什么，只知道自己昏睡了七天。
醒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母妃去世了，我的世界只剩顾无念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爱顾无念，爱得人尽皆知，爱得无怨无悔，爱得毫无自尊。
我只知道，有他在的地方，我没法看别人。
我昏睡了两天一夜，才好起来。
刚醒来，丫鬟通传说顾无念在佛堂内等我。
即使心疼得厉害，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见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想见我。
我到了大厅时，顾无念虔诚的在佛像前跪拜，原来他也有所求吗？
听到我进来，他起身朝我看来，面色依旧淡然，只是眼眶发红。
“你可愿代替青青成为圣女？”
吴国圣女是像国师般的存在，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上一任圣女就出在皇后母族何氏，黎青青更是从小就被当圣女继任培养。
我诧异道“为何”
顾无念眼神如墨情绪涌动，似是十分纠结，过了许久他才低声开口“此次献祭考题十分凶险，我怕…”
后边的话他没说完，我却听懂了，他怕黎青青受伤害，却想让我顶上。
我捂着摇摇欲坠的心口，抬眼问他“无念，黎青青怕受伤，我便不怕吗”
他急声开口“你跟青青不一样，她中了情…”
他猝然收声，没再说下去，只是眼里满是哀伤。
“我跟黎青青不一样，所以，我便可以受伤，便可以去死吗？”
顾无念眼眸震颤，失了向来的冷静，他哑声出口“不会，你不会死，只是会…受伤。”
他从腕上取下一颗佛珠递给我。
那串原本108颗佛珠的手串，如今仅剩10颗。
我接过佛珠，尽管眼眶刺得生疼，还是笑着问他“无念，这串佛珠，究竟是可以救108条命，还是救一个人108次？”
顾无念眉头紧皱，眼里翻滚着怒气，好像在斥责我的僭越。
可是，我怎会看不懂呢，这串佛珠，除了黎青青外，大概只救过我的母妃吧。
我替顾无念挡箭那次，差点死掉，都没得来一颗，我那时以为是佛珠太珍贵。
没想到现下我倒是沾了黎青青的光了。
可是之前黎青青只要难受，无论多轻的症状，手里都会多一颗佛珠的。
现在我才知道佛珠从何而来。
不过是从一个怕她受伤，怕她难受的男人那里得来的罢了。
不是圣僧，不是佛，是男人。
所以顾无念，你动了凡心是吗？
04
我还是替黎青青参选了圣女。
母妃去世后，我好像失去了自我，只知道追逐顾无念。
哪怕这次我也害怕的要命，却也是答应了。
昨天顾无念没有告诉我考题，我十分害怕。
因为能让处变不惊的圣僧都难以启齿的献祭考题，哪能容易呢？
但我也还是相信顾无念的话，他说我不会死。
顾无念约我献祭前一晚去祭坛见一面。
我只当是他要告诉我考题，前去赴约。
一路上我想过见顾无念的千万种场景，却从未想过，眼下这般。
我耳边似有万千神佛悲鸣，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我躲在暗处死死捂住嘴，紧盯着祭坛上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
黎青青好似缠人的女妖，魅惑之极的跨坐在顾无念身上。
顾无念满眼宠溺的任由黎青青在他身上施为，交缠。
好半晌，黎青青才抬起满是情欲的脸开口道“无念哥哥，青青不想跟你分开，哪怕一日。”
顾无念抬起纤长的手指，轻轻擦过黎青青的眼角，轻声道
“青青，等黎晓晓替你献祭完，我比完佛法大会后便可还俗与你一起了。”
黎青青好似朝我在的阴影处看了一眼，娇声出口“无念哥哥，我听说做圣女，若无法献祭成功，会死。”
“我听母后说，此次考题地点是在万虫窟，要经历万虫啃噬，几乎没可能成功的！”
胸前的疼痛空前难捱，我死死咬着嘴唇，生怕轻吟出声。
我知道现在该转身离开，来这边是黎青青的计谋。
可是脚上像生了根，走动不得，我死死盯着顾无念，想听他怎么回答。
顾无念眼神如墨，面上表情却不屑，不再是一副出尘模样，反而像是地狱修罗，他眉眼轻挑，嫣红的唇轻启“哦？那便让她替你去死，起不正好？”
黎青青朝我在的方向挑衅一笑，转身又吻上了顾无念。
我再也待不下去，木然地转身，心口处溢出丝丝血迹。
我从不知晓，原来心痛到极致，心口会出血的吗？
顾无念，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的吗？
但你却骗我替黎青青去死。
原来你连佛都不爱，你只爱黎青青。
既如此，顾无念，我再帮你最后一次，此后便不复相见吧！
心口的血流的越来越多，疼的我晕了过去。
晕倒前我闻到一股清幽的竹香，还听到了一声轻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