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非要把我榨干最后一滴血才肯罢休吗？」刘婉静声音嘶哑地朝30多岁女儿喊道。
女儿曹涵大学毕业后就没去工作过一天，整整二十年都靠着母亲养活。
每次看到同龄人在朋友圈晒儿女事业有成的喜悦，刘婉静就觉得心像是被刀割一样难受。
那天回家后，刘婉静忍不住狠狠责骂了女儿一顿。没想到，当晚曹涵就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刘婉静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但最令她崩溃的是发现了女儿留下的那本存折——上面的数字让她当场泪如雨下。
01
刘婉静出身普通家庭，生活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平淡无奇。
高中毕业那年，她懵懵懂懂地听从父母安排进了当地的一家服装厂。每天重复着简单枯燥的工作，直到她遇见了同在厂里打工的曹建。
曹建是车间的机修工，人长得老实，却总能在最忙的时候悄悄给刘婉静递来一瓶冰镇汽水。工厂的噪音和闷热中，那冰凉的触感成了刘婉静最期待的小确幸。
「喝了这个，心情就会变好。」曹建总是这样笑着说。
两年的朝夕相处，刘婉静渐渐被这个不善言辞却处处为她着想的男人打动。在那个没有轰轰烈烈恋爱的年代，相处舒服就是最好的感情基础。
婚礼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酒店办的，没有婚纱照，没有蜜月旅行，但刘婉静看着站在身边憨厚微笑的曹建，心里满是踏实和期待。
李大姐是刘婉静在厂里的好友，在婚宴上忍不住感慨：「婉静啊，你这运气真不错，找了个这么实在的男人。」
刘婉静害羞地低下头：「是啊，能和他一起过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婚后不久，刘婉静发现自己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曹建高兴得整晚睡不着觉，第二天就跑去市场买了一大堆补品回来。
「以后咱们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疼他。」曹建摸着刘婉静的肚子，眼里满是期待。
虽然公婆一直念叨着要个孙子，但刘婉静和曹建却从不在意这些。她知道，无论生男生女，他们都会一样疼爱。
曹建怕刘婉静劳累，坚持让她辞掉工作在家安心待产。那段日子，刘婉静每天都被丈夫照顾得无微不至，仿佛童话故事中的公主。
可惜好景不长。在刘婉静怀孕九个月，即将临盆的时候，噩耗传来——曹建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刘婉静拖着笨重的身体去认领丈夫的遗体。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你怎么就走了？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看着孩子长大的啊！」刘婉静在停尸房里声嘶力竭地哭喊，泪水模糊了视线。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羊水破了。
刘婉静被紧急送往产房，因为情绪激动，生产异常艰难。经历了十三个小时的煎熬后，一个小女婴终于呱呱坠地。
望着怀中的小女儿，刘婉静又哭又笑：「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以后就只有妈妈一个人疼你了。」
刘婉静给女儿取名叫曹涵，这是她和丈夫早就商量好的。只是曹建永远没机会亲眼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公婆因为生的是女孩，对刘婉静愈发冷淡，甚至连面都不肯见。幸好母亲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帮忙照料她和女儿。
「妈，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么辛苦。」刘婉静看着母亲忙前忙后，心里满是愧疚。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女儿，这不是应该的吗？」母亲一边忙活一边安慰她。
坐月子期间，刘婉静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曹涵的眉眼和曹建很像，每次看到女儿，刘婉静似乎都能找到一丝丈夫留下的影子。
随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刘婉静开始考虑如何谋生。母亲虽然帮忙，但也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能一直依赖。
在四处奔波后，刘婉静找到了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每天站着工作十二个小时，只有吃饭时能坐一会儿。好在离家近，方便她照顾女儿。
当时的曹涵还小，需要母乳喂养。刘婉静没钱买奶粉，只能每天在工作间隙跑回家给女儿喂奶。
超市的张主管是个心地善良的中年女人，她了解刘婉静的处境，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这样来回跑太辛苦了，身体会垮的。」张主管皱着眉头说道。
有一天，张主管神秘地拉着刘婉静来到超市后面的杂物间：「这里很久没人用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收拾收拾，把孩子带来吧。」
刘婉静感动得直掉眼泪。更让她惊喜的是，一位同事还把自家孩子用过的小床送给了她。
「我家那小子都上小学了，这床放着也是占地方，你拿去用正好。」同事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
就这样，刘婉静一边工作，一边在杂物间照顾女儿。有时候忙不过来，好心的同事们也会轮流帮忙看着点。
时光飞逝，曹涵很快就到了上学的年纪。与其他有父母接送的孩子不同，六岁的曹涵每天都是自己上下学。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小小年纪的曹涵已经懂事得让人心疼。
刘婉静看着女儿独立的样子，既欣慰又心酸。她默默地想着，这或许是丈夫留给她最好的礼物。
02
岁月如梭，转眼间曹涵已经十八岁，正在为高考冲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学习，直到深夜才休息。
刘婉静从没给女儿施加过太多压力，反而常常担心她太拼命：「小涵，别学那么晚，早点休息吧，身体要紧。」
「没事的妈，我不累。」曹涵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题，「我一定要考个好大学，让你以后过上好日子。」
和别人家那些叛逆期的孩子不同，曹涵从小就出奇地懂事，不但不给母亲添麻烦，还会主动分担家务。就算有时候刘婉静囊中羞涩，买不起她想要的东西，她也从不抱怨。
「妈妈，现在没钱没关系，等我以后工作了，一定让你享清福！」曹涵常这样安慰母亲。
高考那天，刘婉静特意请了假，穿上了十几年前结婚时的那件红色旗袍，站在考场外送女儿。
「妈妈在这里等你，你安心考试。」刘婉静紧握女儿的手，眼里满是期待。
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曹涵顺利考上了一所不错的211大学。刘婉静激动得整夜没合眼，她甚至借钱在小区附近的饭店摆了一桌升学宴，请亲戚朋友一起庆祝。
「我女儿有出息啦！」刘婉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曹涵去外地上大学后，因为车费贵，很少回家。刘婉静虽然想念女儿，但也理解她的难处。好在有手机，两人常常视频聊天，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妈，今天我去超市，发现猪肉又便宜了，现在才十块八一斤呢。」
「小涵，你记得那种红糖糍粑吗？今天路过小摊，看到有卖的，可惜你不在身边。」
刘婉静喜欢给女儿发这些生活琐事，曹涵也总是耐心回复，不像其他同学只在要生活费的时候才联系家长。
然而，大约在大三的时候，刘婉静发现女儿变了。原本秒回的消息开始延迟几个小时，后来甚至几天都不回。刘婉静担心，只好选择打电话。
「妈，你能不能别老是打电话来烦我？学校里事情多着呢！」电话那头的曹涵语气生硬，让刘婉静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还没等她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这还是第一次，曹涵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
更奇怪的是，曹涵开始频繁要钱，且金额越来越大。以前她总说自己参加勤工俭学，生活费要得不多，现在却恨不得把刘婉静大半个月的工资都要走。
刘婉静虽然心里困惑，但又不敢多问。她害怕女儿缺钱走上歧途，更害怕惹女儿生气，干脆默默地把钱转过去就是了。
那段时间，刘婉静几乎每晚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三个月左右，之后曹涵又莫名其妙地恢复了正常。对于那三个月发生了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
大学毕业后，曹涵原本打算考研，但最后却放弃了：「算了吧，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不如早点工作赚钱。」
刘婉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学习，最看重文凭的吗？」
「妈，你别管了。」曹涵低着头，眼神闪烁，「反正我不想再读书了。」
刘婉静无力反驳，只好顺着女儿的意思。心里却隐隐觉得，女儿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03
曹涵的专业是计算机，当时可是热门中的热门，就业前景相当不错。刘婉静原以为女儿会留在大城市发展，没想到她却选择回到老家。
「小涵，咱们这儿的发展机会可比不上大城市啊。」刘婉静担忧地说。
「妈，你别担心，有真本事的人在哪里都能混得好。」曹涵信心满满地回答。
刘婉静虽然心存疑虑，但也只能选择相信女儿。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刚开始，曹涵确实去面试了几家公司，但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功。有时候嫌公司规模太小，有时候又抱怨薪资太低。
「妈，你知道吗，那公司竟然想让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还只给四千块工资，简直是在剥削人！」曹涵愤愤不平地说。
听女儿滔滔不绝地抱怨了两个多小时，刘婉静试探性地提议：「要不你还是去大城市试试？妈可以帮你出房租。」
没想到这句话像点燃了导火索，曹涵当场发飙：「我就是不想去外地！你为什么总想赶我走？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说完，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从那天起，曹涵就彻底不出门找工作了。每天睡到下午才起床，刘婉静只能把饭菜放在冰箱里等她自己热着吃。
刘婉静心急如焚，四处托人找关系。终于有个远房表姐认识计算机公司的人，愿意介绍曹涵去上班，月薪五千，双休，条件相当不错。
「小涵，表姐给你找了个好工作，你看要不要去试试？」刘婉静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才不稀罕别人介绍的工作！」曹涵冷冷地回答，「我自己有安排。」
此后，曹涵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听到敲键盘的声音。刘婉静以为女儿是在找工作，心里稍微安心了些。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甚至半年过去了，曹涵依然没有要出门工作的意思。每次刘婉静想看看女儿在干什么，她都会迅速合上电脑：「妈，你能不能别总站在我背后？这样很没礼貌！」
刘婉静只能黯然离开，但她还是会悄悄地在门外偷听。除了敲键盘的声音，有时还能听到女儿自言自语：「这单要快点做完，不然又要被差评了。」
「病急乱投医」的刘婉静甚至怀疑女儿是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但又不敢直接问。为了不刺激女儿，她索性不再提工作的事。
就这样，曹涵彻底过起了啃老的生活。而且不知为何，她的消费水平比上大学时高了一倍不止。
以前刘婉静一个人生活，随便吃点就行。现在却不得不每天变着花样做菜，稍有不合女儿的口味，就要被数落一顿。
「妈，我都说了我不吃青椒，你怎么又做这个？」
「这鱼是不是没放姜？难怪这么腥。」
「饭煮得这么硬，你是故意的吗？」
刘婉静的工资本来就不高，现在还要养活一个挑剔的成年女儿，生活压力可想而知。但为了维持表面的和平，她只能一味忍让。
家里的邻居王大妈有次忍不住劝她：「婉静啊，你这样惯着女儿不是办法，早晚要出事的。」
刘婉静苦笑着摇头：「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自己女儿赶出去吧。」
04
就这样，时间一年年过去，转眼间已经是二十年后。曹涵已经接近四十岁，却依然没有工作过一天。
刘婉静的耐心早已耗尽，但又无可奈何。每次看到女儿蓬头垢面地从房间出来拿零食，她心里就一阵烦闷。
这一天，刘婉静像往常一样在超市收银台工作，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她浑身一僵。
「刘婉静？真的是你啊！我刚才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竟然是高中同学吴琳琳。刘婉静顿时感到一阵尴尬。
在高中时，刘婉静是校花级人物，而吴琳琳则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学生。二十多年过去，如今的吴琳琳一身名牌，珠光宝气，刘婉静却只是个普通的收银员。
「你好，好久不见。」刘婉静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快速地扫着商品，希望对方能早点离开。
吴琳琳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站在柜台前开始闲聊：「这么久不见，怎么这么冷淡啊？近况如何？听说你结婚很早？」
「抱歉，工作时间不方便聊天。」刘婉静敷衍道。
「那周末一定有空吧？」吴琳琳不依不饶，「正好我们有个同学聚会，这周六你一定要来啊！」
不等刘婉静回应，吴琳琳就匆匆结账离开了。留下刘婉静一人站在收银台，心情复杂至极。
回到家后，刘婉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曾经的她是多么骄傲，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想到要面对昔日的同学，她既紧张又害怕。
「他们会怎么看我？会不会笑话我？」刘婉静自言自语道。
为了不在同学面前丢脸，刘婉静决定破费一回，去美容院做了头发，又买了一件新裙子。
周六那天，精心打扮的刘婉静来到了聚会地点。然而她刚一落座，就听到周围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听说她现在是超市收银员，真是没想到啊。」
「当年的校花，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看来长得漂亮也不是万能的。」
刘婉静难堪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有几个老同学看不下去，出声制止：「别说了，我们是来叙旧的，不是来笑话别人的。」
刘婉静以为风波就此平息，没想到吴琳琳又煽风点火：「那我们聊聊孩子吧。我女儿研究生毕业后进了外企，月薪三万多呢！」
同学们纷纷炫耀起自己的子女，刘婉静却一言不发。不料吴琳琳偏要把她拉下水：「刘婉静，听说你女儿成绩很好，现在在哪工作啊？」
刘婉静被逼到角落，情急之下撒了谎：「她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月薪有五万多。」
「哈哈哈！」吴琳琳大笑起来，「你竟然还撒谎。大家别信她的，她女儿大学毕业后就在家啃老，一天工作都没做过！」
真相被揭穿，刘婉静羞愧难当，当场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刘婉静早已泪流满面。就在这时，曹涵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不耐烦：「妈，你终于回来了，我饿了，快点做饭。」
看到女儿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积压了二十年的怒火终于爆发，刘婉静一巴掌扇了过去：「我真是受够你了！你为什么这么没出息？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堪？」
「你这么多年不工作，只知道啃老，我真是后悔把你生下来！」
曹涵捂着脸，眼中满是震惊和委屈。她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刘婉静想去和女儿道歉，却发现房门紧锁。敲了半天没反应，她只好撬开门锁。
房间内的景象让她瞬间崩溃——床上一片血迹，曹涵躺在那里，已经没了呼吸。原来她在昨晚割腕自杀了。
刘婉静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言行，竟会造成如此悲剧。
葬礼很简单，曹涵这些年几乎没什么朋友。刘婉静守着女儿的骨灰盒，整个人恍惚如同行尸走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银行的工作人员。
「刘婉静女士，这是您女儿留下的存折，请签收一下。」
刘婉静疑惑地接过存折，打开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