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都跪下了,都跪下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一九八零年五月底,新疆阿克苏,数千名上海知青及其子女跪在了前来调研的农垦总局副局长刘济民面前。这些来自大上海的知识青年,如今有的已生儿育女,有的鬓角微白,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渴望。刘济民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跪着的人群,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仿佛一记重锤,将他定在原地。望着这些曾经意气风发奔赴边疆的上海知青,他突然明白,一个足以改变十万人命运的风暴即将来临...
01
十七年前,他们是万众瞩目的上海支边青年,胸前佩戴着大红花,簇拥在火车站广场上。《军垦战歌》的旋律在上海城中回荡,二十九万待业青年中,十万人选择了这条注定改变命运的远行之路。那年最小的才十六岁,像萧绍红这样的小姑娘,背着小包袱,迈着轻快的脚步踏上了开往新疆的列车。一路向西,她们想象着边疆处处赛江南,葡萄挂满架,哈密瓜遍地滚。可穿过河西走廊,眼前只剩连绵戈壁,零星饥民不时向着车窗伸出干瘦的手。抵达兵团后,等待他们的是地窝子和集体食堂,两个月亮一个太阳的生活节奏。但那时他们依然充满希望,崔志刚第一个月就创下日割麦子二亩七分的纪录,萧绍红更是年纪轻轻就打破了土地开垦定额。十七年过去,当初的誓言早已在风沙中褪色。如今,这些人中有的已为人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在荒漠中长大,内心的焦虑一天天加深。"总不能让我们的下一代也像我们这样吧?"这句话在各个团场悄然流传,成为压垮这个群体最后一根稻草。
02
一九七九年春天,阿克苏农一师十四团的知青率先行动了。他们组织了一支五人上访团,从塔里木河出发,辗转阿克苏、乌鲁木齐、上海,最终抵达北京。这个举动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知青心中压抑多年的渴望。四月底,农垦总局接见了他们,但会谈后知青们的失望比希望更深。当五月底刘济民带队抵达阿克苏时,等待他的不再是默默无声的人群。十四团的知青们在半路拦下了工作组的车,将刘济民团团围住。"给个说法!给个说法!"人群中不断响起这样的呼喊。当刘济民说出"要一步一步来"这样的话时,愤怒的知青直接将他扣留了下来。十五天里,这位副局长被软禁在简陋的招待所里,而知青们则日夜轮班守在门外。这次行动虽然最终在团领导的调解下结束,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到了年底,当寒风开始在戈壁滩上肆虐时,一个更大规模的行动正在各个团场秘密筹划。有人开始联络收集签名,有人在深夜私下商议对策,甚至有人变卖家中值钱的物件,为即将到来的长期抗争做准备。
03
一九八零年十一月的阿克苏,一场持续七天七夜的黑风暴正肆虐着这片土地。数千名知青在寒风中向地委大楼集结,他们中有人走了几十里山路,有人徒步穿过了结冰的河床。风沙已经模糊了他们的面孔,但那份决心却愈发清晰。当代表欧阳琏走上地委大楼台阶时,他的声音已经嘶哑:"我们不是在威胁,我们是走投无路了!"话音未落,六百五十名知青已经盘坐在了地委大楼前的广场上,他们要用绝食来换取一个明确的答复。第一天过去了,有人晕倒了,但没人离开;第二天过去了,严寒让一些人出现了休克症状,医护人员想要强行带走他们,却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到了第三天,数位年轻母亲的奶水开始断流,她们的孩子在一旁嗷嗷待哺,这些母亲却仍然坚持着不肯离去。当绝食进入第四天时,整个广场上弥漫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就在这时,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两个师的部队正在连夜向阿克苏集结,他们携带了真枪实弹,随时准备对这场行动进行强制干预。
凌晨两点,第一支军队进入了阿克苏城。装甲车的轰鸣声打破了冬夜的寂静,探照灯的光柱在街道上来回扫射。欧阳琏清楚的看到,士兵们正在上膛,有些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