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绿城中国发布公告称,张亚东因工作安排辞任执行董事及董事会主席,辞呈提交日期为2025年3月21日。

同时,自2025年3月26日起,刘成云获委任为董事会主席。

绿城中国在3月25日起申请短暂停牌,债券也暂停买卖。

而于3月27日复牌的绿城中国,股价暴跌9.27%。

高管的更迭,就是资本市场的一场腥风血雨。

而绿城中国的高管更迭,更暗藏着混改七年来的深层矛盾——职业经理人与国企大股东的权力博弈、规模扩张与利润下滑的失衡,以及混改神话背后的制度性困局。



2018年,张亚东以大连前副市长、中交“空降兵”身份执掌绿城,被寄予混改厚望。

在任六年间,绿城中国从2018年的年销售额为1564亿元到2024年的城全口径销售额达1718.3亿元,位列全国第六;操盘金额2768.5亿元,位居全国第三。权益销售额1210亿元,位列全国第六。

可以说,是张亚东让绿城在行业的惊涛骇浪中挺进了头部房企阵营,同时也为央企主导下的市场化探索提供了样本。

然而,行业的通病也依旧困扰着绿城中国。

根据此前的预警,绿城中国的利润持续承压,预计2024年止年度股东应占利润将较上年度的31.18亿人民币下降50%以内,甚至需发行年利率8.45%的高息债续命。

说白了,张亚东的困境本质还是混改企业“既要规模又要利润”的悖论。当张亚东试图以体制内资源嫁接市场化效率的时候,中交的国资背景与绿城的产品溢价基因始终难以兼容。

近年来,绿城中国在拿地榜单上的排名持续攀升,从2022年的第六名跃升至2024年的第四位。今年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绿城中国已投入近百亿元新增土储。

而且,绿城中国在土地市场上的凶猛不仅表现在数量上,在价格上也不遑多让。

在绿城中国拿地最密集的杭州,其所拿的杭州西湖区双桥单元地块溢价率高达46.5%

上海徐汇滨江原小米地块,被绿城中国以13.1万元/平米的价格拿下,更是刷新了保持八年之久的全国单价“地王”的纪录。

此举虽巩固了绿城中国的高端形象,但市场下行所导致的利润空间被压缩也是事实。

此外,张亚东的千万年薪在整个行业的惨淡时期,尤其是在有些高管自降年薪,有的甚至自愿像打工仔一样拿一万月薪的作秀衬托下,也无疑成为了被时常攻击的靶子。

张亚东的离任,折射出混改企业的典型制度性矛盾。

“国资安全”与“民企效率”的似乎永远难以兼得。

中交需要绿城作为融资平台和规模抓手,而张亚东试图以产品溢价突破利润天花板,却在限价政策和融资成本高企下举步维艰。

这种矛盾,在万科、金地等混合所有制房企中同样显现,成为行业共性难题。

职业经理人试图在国资框架内重构市场法则的努力,终究敌不过资本寒冬里对安全边际的极致追求。

张亚东曾说:“绿城是我职业生涯最后一站。” 这句话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声叹息。

他的离去,不仅是个人命运的转折,更标志着房地产混改模式进入深水区——当行业从增量时代转向存量时代,任何企业都无法再靠单一战略通吃天下。

绿城与中交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接任者刘成云的履历,则透露出中交系对绿城的全面掌控意图。

刘成云深耕投资与战略板块,曾主导南沙、佛山等大型基建项目,其经验更偏向“资源整合”而非产品创新。

这与张亚东的“产品主义”路径截然不同。

这位曾主导粤港澳大湾区千亿基建的央企悍将,接手的不仅是绿城的权杖,更是一道关乎生死的命题:当房地产从黄金时代坠入青铜时代,混改企业该以何种姿态穿越周期?

值得关注的是,2024年中交地产巨亏53亿元后,目前正推进房地产开发业务资产剥离事项,拟将业务重心转向物业管理、资产运营等轻资产业务。

当绿城已成为中交集团地产板块的唯一王牌。刘成云的任务或将聚焦两点:

第一,降杠杆与风险管控。绿城近年新增土储楼面价从2021年的7182元/平米飙升至2023年的7982元/平米,现金流压力陡增,刘成云可能放缓激进拿地,转向存量盘活。

第二,深化中交协同。利用中交基建资源拓展“轨交+物业”模式,或介入城市更新等政策性项目,减少纯住宅开发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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