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去世五年后,我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要为父亲办寿宴。
"悦儿,按照习俗,你爸七十冥寿要摆酒,你务必回来。"
我答应着,却没想到这场寿宴会彻底改变我与家人的关系。
席间,一位喝醉的王婶突然问道:
"你们家拆迁赔了不少吧?听说有四百五十万呢!"
我筷子停在半空,困惑地看向母亲和弟弟,
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而警惕。
原来,我竟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01
春节刚过,我又回到了城市里的小家,开始新一年的忙碌生活。我叫林悦,今年三十五岁,在这座省会城市已经奋斗了十三年。十三年前,我大学毕业后没有回老家县城,而是选择留在这里打拼。如今,我和丈夫张明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子,还贷款买了一套不大的房子,生活虽然紧张,但也算安稳。
每次回老家,母亲总会感叹我过得不够好。"看看你,忙来忙去的,也没见富贵起来,再看看你弟弟,二十八岁就在县城买了两套房。"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暗示我这个女儿不争气,不如弟弟林强有出息。
弟弟比我小七岁,从小在家里就备受宠爱。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他几乎不需要做家务,学习成绩平平也不会被责备。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我都要先洗衣做饭,照顾弟弟写作业,然后才能开始自己的学习。即便这样,每当考试成绩出来,父母对我的表扬永远只是轻描淡写的"不错",而对弟弟及格的成绩却能欣喜若狂。
我有个姐姐林静,比我大三岁。姐姐脸上有一块胎记,因此从小父母对她格外怜爱。我不怪姐姐,她对我一直很好,但在这个家里,我似乎永远是那个被忽视的孩子。
父亲在我二十八岁那年因病去世。那段时间,我正好休了年假,便在家里守护了父亲整整两周。弟弟当时工作忙,只在周末回来看望几小时。父亲去世那天,我握着他的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我说:"悦儿,你最懂事,爸爸放心不下你妈和你弟弟,以后家里的事情还要你多费心。"我点头应下,泪水模糊了视线。
父亲的葬礼由我一手操办,处理了所有繁琐的事务。丧事过后,我留在老家陪伴母亲了一个月,帮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等到母亲情绪稳定,我才回到城市,继续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那之后,我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回老家看望母亲,虽然每次见面,她总会无意间刺痛我。"要不是你弟弟,我现在一个人多凄凉啊!""你姐姐虽然嫁到外地,但隔三差五就打电话问我需要什么。"每当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就暗暗叹气。我明明每个月都回来看她,带着礼物和关心,却仿佛从不被记在心里。
去年春节,我和丈夫带着儿子回老家过年。晚饭时,母亲突然提起:"你弟弟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求至少两套房子才能谈嫁妆。你弟弟现在手头紧,我打算把我的积蓄都给他,再加上你们姐姐凑了十万,应该够付首付了。"
我和丈夫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我们买房时,连首付都是靠我们两人多年的积蓄和向朋友借的钱才凑齐,父母没有给过一分钱。不仅如此,我结婚时,陪嫁只有一条金项链和几件日常用品,而姐姐当年陪嫁了一套首饰和两万块钱——在十几年前,这已经是很可观的数目。
"妈,我和张明最近也有点困难,房贷还有十五年,儿子也要上学了,各种费用都在增加。"我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困境。
母亲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大人都工作,还有什么困难?再说了,你都嫁人了,家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不再说什么,低头吃饭。丈夫在桌子下面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一点安慰。
回城后,我和丈夫的生活更加紧张。儿子上了幼儿园,每月的学费就要三千多,再加上房贷和日常开销,我们几乎没有什么积蓄。有时候我会在深夜叹息,想起那个似乎永远偏心的家。但第二天早晨,我又会打起精神,告诉自己:自己的路自己走,不要期待不切实际的东西。
去年冬天,我偶然在朋友圈看到高中同学发的一条消息,提到我们老家那边要拆迁了。我心里一动,老家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位置在县城中心,如果真的拆迁,赔偿应该不少。
晚上,我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我听说咱们那边要拆迁了,是真的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哦,听说有这回事,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可能还早着呢。"母亲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如果真拆迁了,会有多少赔偿啊?"我又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也轮不到咱家。你爸那老房子年头太久了,估计赔不了多少。"母亲含糊其辞,"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电视剧快开始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拆迁这种事情经常有传言,不一定是真的。而且,即使真拆迁了,我也没想过要分一杯羹。只是作为家庭的一员,我理应知道这些消息,至少能和母亲一起商量对策。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几乎忘了拆迁的事情。直到三个月后,我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要在老家举办一个宴席,为父亲祝七十岁冥寿。
"你爸去世五年了,按照咱们那边的习俗,要在他七十岁的时候摆一桌酒,让他在那边也能安心。"母亲解释道。
我答应一定回去参加。尽管工作忙碌,我还是请了两天假,打算和丈夫带着儿子一起回去。这么重要的日子,全家人应该在一起。
临行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弟弟的微信消息:"姐,明天你自己回来就行了,不用带姐夫和孩子。家里地方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我有些奇怪,老家的房子虽然不大,但绝对住得下我们一家三口。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同意了他的建议,独自一人踏上了回乡的路。
回到老家,我发现气氛有些异常。院子里摆了好几桌酒席,亲戚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看到我进门,大家的笑容忽然僵了一下,然后又恢复自然。
"悦儿回来了!"母亲高声招呼我,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刻意。
我环顾四周,看到弟弟林强正和几个表兄弟在一桌吃酒,看到我时,微微皱了皱眉。姐姐林静从外地赶来,穿着一身名牌,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整个人焕发着富贵的光彩。
"姐,你来了。"林静迎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爸的冥寿,咱们一家人必须都到齐。"
我点点头,把带来的礼物放在供桌上。父亲的遗照摆在正中央,两侧点着高大的红蜡烛,桌上摆满了各种祭品。看着父亲慈祥的面容,我不禁红了眼眶。五年了,我依然时常梦见他。
宴席开始后,亲戚们喝得越来越热闹。我坐在一桌年长的婶婶阿姨中间,听她们闲聊家长里短。突然,一位远房的王婶提到了拆迁的事情。
"你们家那老房子拆迁赔了不少吧?听说光是现金就有好几百万呢!"
我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什么拆迁?赔款?母亲不是说还没确定吗?
正想开口询问,对面的李婶已经接过了话茬:"是啊,这个位置,拆迁肯定赔得多。你们一家可是赚大了!"
我放下筷子,心跳加速。难道老家真的已经拆迁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王婶,您刚才说的拆迁是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王婶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转头张望了一下,低声道:"你不知道啊?你们家老房子不是已经拆了吗?"
"拆了?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这时,周围的谈话声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这一桌。
"怎么了?"弟弟林强大步走过来,脸上带着警惕的表情。
"老家拆迁了?"我直视着弟弟的眼睛,"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弟弟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转头瞪了王婶一眼。王婶尴尬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是小事一桩,不值得惊动你。"弟弟语气生硬地说,"你在城里忙,我们不想打扰你。"
"小事?"我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老家拆迁是小事?那可是我们祖辈留下来的房子!"
"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栋老房子而已。"弟弟不耐烦地摆摆手,"今天是给爸过冥寿的日子,别在这里闹。"
我强压着怒火,转向寻找母亲的身影。
02
母亲看到我们这边的动静,慢慢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悦儿,怎么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妈,老家真的拆迁了吗?"我直视着母亲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到一丝愧疚。
母亲避开我的目光,敷衍道:"哦,那个啊,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赔偿不多,没什么好说的。来,今天是你爸的日子,我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我不打算就此作罢。"赔偿到底有多少?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周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亲戚们纷纷低头吃菜,装作没听见我们的对话。只有表叔刘建明喝了点酒,脸红红的,似乎没察觉到气氛的异常。
"四百五十万呢!"表叔突然大声说道,"还有三套安置房,可真是发达了!林家祖坟冒青烟啊!"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我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桌子边缘。四百五十万?三套安置房?这绝不是什么"赔偿不多"!
"四百五十万?"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妈,这是真的吗?"
母亲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使劲瞪了表叔一眼。表叔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讪讪地低下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只有三百多万,"母亲勉强解释道,"其他的都是乱传的。"
我心里清楚,母亲这是在说谎。即使是三百多万,也是一笔巨款,为什么连一个字都不跟我提?
"那三套安置房呢?"我继续追问。
母亲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弟弟,眼神中带着求助。弟弟放下酒杯,大步走了过来。
"姐,今天是爸的冥寿,你就别问这些了。"他压低声音警告我,"拆迁的事情我和妈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你操心。"
"处理好了?"我的声音提高了,"这是我们全家的事情,为什么我连知情权都没有?"
"知情权?"弟弟冷笑一声,"你嫁出去了,还是外姓人,这些家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像一把刀刺进我的心。结婚后就成了外姓人?那我这么多年对家里的付出算什么?
"林强,注意你的言辞。"我强忍着怒火,"我是爸妈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家里的财产,我有权知道情况,也有权分得一份。"
"分一份?"弟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做梦呢?老家是祖上留下来的,按理说只传男不传女。我已经同意给姐姐一些补偿已经很仁义了,你还想怎样?"
"补偿?"我转向姐姐,"林静,你知道这件事?"
姐姐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嗯,我知道。妈和强子商量后,给了我五十万和一套最小的安置房。"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为什么要瞒着我?"
"告诉你干什么?"弟弟不屑地说,"让你也来分一杯羹吗?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多,姐姐因为身体原因没嫁好人家,需要一些保障。而你呢?在城里有工作有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满足?"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在城里买房子的首付,是我和我丈夫辛苦攒了五年的钱,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我工作这么多年,每个月都按时给妈寄钱。爸生病时,是我照顾了他整整两周,处理了所有的后事。这些,你们都视而不见吗?"
"那是你应该做的!"弟弟厉声说,"你是女儿,照顾父母天经地义。别把应该做的事情当成功劳来邀功!"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在他们眼里,我的付出从来都不算付出,只是"应该的"。而弟弟但凡做一点点小事,就会被母亲念叨很久,说他多么孝顺。
"妈,"我转向一直沉默的母亲,"您真的同意这样的分配吗?不给我任何一分钱,不给我任何一套房子,这就是您心中的公平?"
母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悦儿,你弟弟说得有道理。你已经嫁人了,家里的事情不应该再牵扯你。再说了,你爸活着的时候最疼你弟弟,他要是知道拆迁了,肯定也会把大部分给你弟弟的。"
我感到一阵心痛。父亲生前虽然严厉,但对我一直有着特殊的关心。每次我回家,他总会悄悄塞给我一些钱,嘱咐我照顾好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同意这样不公平的分配?
"爸不是这样的人,"我坚定地说,"他一直教导我们要公平公正。如果他在世,绝不会同意这样偏心的做法。"
"你还敢说爸?"弟弟突然提高了声音,"爸去世时,你明明答应会照顾好妈和我,可你做到了吗?每个月敷衍地回来一次,送点水果就走人,这叫照顾?"
"我每个月都给妈打钱,每逢节假日都回来看望,这些你看不见吗?"我反驳道,"而且我自己也有家庭要照顾,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老家。"
"借口!"弟弟冷笑,"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小家,根本不在乎妈的感受!"
我不禁苦笑。无论我做什么,在弟弟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孝顺、不关心家人的坏姐姐。而他,则是那个无论做什么都值得表扬的好儿子。
"我不想再争辩了,"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拆迁的事已经确定,那我作为家庭成员,理应分得一份。不管你们承认与否,这是我的权利。"
"你的权利?"弟弟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你有什么权利?你知道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吗?爸走后,是我一直照顾妈,是我处理家里的大小事务,是我四处奔波办拆迁的手续!你倒好,在城里过你的小日子,现在见钱眼开,跑回来要分一杯羹?"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吼叫:"你凭什么分?就凭你是这个家的女儿?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女儿出嫁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没资格分家里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