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小云,你也太狠了吧!我这腿都快断了,还让我踢腿两百个?"
"周明远,少废话!要想练好武,没有吃不了的苦。"
"可你昨天说的是一百个啊!"
"那是昨天!今天我说两百就是两百!怎么,不行就趁早收拾铺盖卷儿回家!"
八八年的夏天,树上的知了叫得震天响,我怀揣着习武梦想来到了松山武馆。
那会儿我才十八岁,高中毕业,成绩不咋地,考大学是没啥希望了。
邻村的张小狗从外头学武回来,在村口表演了一套拳法,把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从那时起,我就天天缠着爹娘,说要出去学武。
"学啥武啊,那都是耍把式的,能当饭吃?"爹狠狠地掐灭了烟头,眼神里满是不以为然。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学那些老古董。"娘也在旁边叹气。
可我就跟着了魔似的,家里的农活也不干了,饭也吃不下,整天摆弄从张小狗那偷学来的几招拳脚。
爹娘拗不过我,最后只好同意了。
记得那天,他们送我到长途汽车站,爹拍着我的肩膀说:"明远啊,爹没啥本事教你,你自己要好好学。"
娘擦着眼泪塞给我一个布包:"里头是娘做的鞋垫,多穿几双袜子,别冻着。"
我点点头,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终于能去学真功夫了!
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才到县城。
松山武馆在县城西边的山脚下,一个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门口立着个石碑,上头刻着"松山武馆"四个大字。
院子里几棵老槐树遮天蔽日,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几杯浓茶,几个年纪大的师傅正坐在那里摇着蒲扇说笑。
我拎着行李站在门口,心跳得厉害。
这地方,在咱们周边几个县里可是响当当的,出了不少武术高手。
"找谁啊?"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我。
"我...我想学武。"我紧张得声音都在抖。
"跟我来。"
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后院。
李师傅是武馆的掌门,五十出头的年纪,精瘦的身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问了我的家乡,又问了家里情况,最后让我打了几招看看。
我学着张小狗的样子,笨拙地舞动了几下,汗都下来了。
李师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就收你这个徒弟。只是学武不容易,你做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我挺起胸膀,生怕他反悔。
李师傅收了我做徒弟,安排我住在东厢房,和另外三个师兄弟一起。
"从今儿起,你就是咱松山武馆的一份子了,武馆有规矩,不能打架滋事,不能欺负弱小,明白不?"
"明白,师傅!"我挺起胸膛,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会成为武馆的骄傲。
谁知第二天一早,我就碰上了武馆里的"克星"——李小云,李师傅的女儿,比我小两岁,却已经在武馆练了十多年。
她成了我的"小师妹",可这师妹哪有半点娇弱的样子,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头挑毛病。
"站桩不稳,膝盖再弯一点!"
"出拳没力,手腕子都软得跟面条似的!"
"基本步法都不会,练什么武!"
刚开始我还忍着,心想她毕竟是师傅的女儿。
可日子一长,心里头那个火啊,就差直接喷出来。
"王师兄,你这招太漂亮了!"小师妹笑靥如花地夸着旁边的师兄。
转头看见我,脸立马拉下来:"周明远,马步不稳还敢偷懒?再给我蹲下去!"
我敢怒不敢言,只好继续蹲着马步,腿已经抖得像筛子一样。
"小师妹,你就别为难明远了,他刚来没多久。"王师兄好心帮我说话。
"不严格要求,怎么能学到真功夫?"小师妹冷冷地说。
晚上回到宿舍,我的腿又酸又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小师妹也太狠了!她是不是对咱有啥意见?"我忍不住向同宿舍的师兄抱怨。
"嘿,别看她年纪小,功夫可了得,在武馆除了师傅,论实战能力没人能赢她。"大师兄笑着说。
"她就这性格,对谁都严格,咱们都习惯了。"二师兄插嘴道。
习惯个鬼!我心里嘀咕着:等我功夫练好了,第一个就得找小师妹比划比划,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武馆的日子可不好过。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先跑十圈山路,回来扎马步半小时,然后才能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一碗稀粥,两个咸菜,一个馒头。
上午练拳法,下午练器械,晚上还要打坐内功。
开始那几天,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早上起来连腿都抬不起来。
在家那会儿,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吃苦了。
夏天顶着烈日下地干活,冬天冻得手脚都没知觉还得喂猪。
可跟武馆的训练比起来,那都不算啥。
小师妹倒好像特别看我不爽,天天盯着我,一有不对劲就让我加练。
别的同学休息时,我就偷偷多练,饭也没好好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那年秋天,我生了场病,发高烧,浑身没劲。
躺在床上,眼前直冒金星,想家想得厉害。
娘做的那个蒸饺,爹自酿的米酒,还有院子里那棵老梨树,都在眼前晃来晃去。
宿舍里就我一个人,其他师兄都去训练了。
我迷迷糊糊地躺着,忽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怎么病成这样?"居然是小师妹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见她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烧得不轻,吃药了没?"
我虚弱地摇摇头。
她转身就走,我心想:这下完了,肯定去向师傅告状我装病逃训练。
谁知道她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药和一碗热腾腾的粥。
"把药吃了,然后把粥喝完。"她的声音不像平时那么凶了。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对我这么好。
"看什么看,快吃!"她又恢复了平日的严厉。
吃完药,我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发现被子盖得好好的,床头还放着一杯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小师妹一整天都时不时来看我,还特意熬了药,让我退烧。
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讨厌我,还是关心我?
一年过去,武馆举办年度比武。
我好不容易挤进前十名,心里暗暗得意。
可小师妹轻松拿了第一,比完后她当着众人的面指出我问题:"周明远,你的马步不稳,重心偏移,遇上高手早就被掀翻了。"
我憋着一肚子气,晚上偷偷跑到后山练拳发泄。
后山有一片小树林,平时没人来,是个练功的好地方。
月光下,我一遍遍练着拳法,汗水湿透了衣服。
忽然听见旁边树丛有响动,躲在后面一看,竟是小师妹在练一套我从没见过的拳法。
她的动作灵巧如猫,有力如虎,身形在月光下忽隐忽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得入迷,不小心踩断了树枝。
"谁!"小师妹警觉地回头。
我只好走出来:"是我,小师妹。"
她冷哼一声:"偷看别人练功,师父没教你这不对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挠挠头,"你这套拳法挺特别的,能教教我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就你?基本功都不扎实,教你也白教。"说完拂袖而去。
这事后,我更加刻苦了。
天没亮就起来练功,晚上别人睡了我还在后山练,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有时候都裂开了,渗出血来。
二师兄看不下去了:"明远,你这是何必呢?练武贵在持之以恒,不是拼命。"
我没吭声,心里头却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让小师妹刮目相看!
那会儿常有信回家,可从来不提小师妹的事。
只说武馆生活很好,功夫进步快。
其实挣的那点学费钱,大部分都寄回家了,自己留了点买武术书的钱。
爹在信里说:"村里人都羡慕你出去学了本事,张小狗见了你爹都要绕着走,哈哈!"
娘则在信末叮嘱:"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
读着家信,我眼眶发热,更加努力地练功。
转眼到了九十年,我的功夫有了明显进步。
县城里的人看见我们穿着武馆的衣服,都会投来敬畏的目光。
有几次上街,还有小孩子跑过来,崇拜地问:"大哥哥,你们是不是会飞檐走壁啊?"
我笑着摸摸他们的头:"那是电影里的,我们可没那本事。"
这天傍晚,我去县城买武术书,回来路上看见小师妹被三个混混围住了。
那些家伙明显喝了酒,冲着小师妹动手动脚。
"小妹妹,跟哥几个喝一杯去呗?"一个大脑袋的混混凑近小师妹,口中喷出酒气。
小师妹冷着脸:"让开!"
"哟,还挺辣!"另一个混混伸手去拉她。
小师妹一掌拍开,那人的手腕立刻红了一片。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混混们怒了,三个人把小师妹围在中间。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