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为什么古人的墓会闹鬼？」
听柳寻路说这句话时，夜已深沉，兰州火车站候车室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旅客。窗外寒风呼啸，这位满脸皱纹的老人正慢慢喝着一杯茶水，目光深邃。
那是2010年的冬天，我因为一本古玩杂志的采访任务，被派到甘肃调查一个关于地下文物交易的故事。约好的线人没有出现，我只能一个人在深夜的火车站干等。
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际，身旁这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突然搭讪，问我懂不懂古董。我警惕地摇摇头，他却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印，递到我面前。
「汉代的东西，」他说，「老夫吃了四十年的盗墓饭。」
我本想离开，但那枚铜印做工精良，确实有些年头。职业的好奇心让我忍不住仔细端详。铜印的印文确实是汉隶，看起来不像赝品。
「小兄弟眼力不错。」柳寻路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有缘，老夫讲个真实的故事给你听听。讲完了，这枚铜印就送你了。」
就这样，在寒冷的冬夜里，我听了一个关于盗墓、鬼魂和人性的故事。
01黄泉路上的行当
「我家祖上在明朝嘉靖年间就开始干这一行了。」柳寻路声音沙哑，「我爷爷是山西一带有名的寻墓师，会看山势水流，知道哪里埋着大人物。」
柳家的祖传绝技叫「寻龙诀」，靠的是对地形地貌的精准判断。爷爷有一次给当地军阀找风水宝地，军阀下葬后的第三天，他带着十几岁的柳父，借着月色挖了附近的一座东汉墓，发了一笔横财。
「干这行有几条铁律。」柳寻路伸出粗糙的手指，一根根掰着数道，「进墓必须在太阳落山后、子时前；出墓必须在鸡叫前；还有就是蹭阴气。」
「蹭阴气？」我好奇地问。
「就是跟着别人找好的墓进去。」柳寻路笑道，「前人已经破了机关，解了禁制，我们跟着捡漏，又安全又省力。」
柳寻路十六岁那年，跟着父亲第一次下墓。那是河北一处清朝官员的墓，潮湿阴冷的墓道里，他闻到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吓得两腿发软，差点被留在墓里。
「我爹打了我一巴掌，说这行当胆小鬼干不了，要么习惯，要么滚蛋。」
从那以后，柳寻路跟着父亲走遍大江南北，专门挖那些已经被人光顾过的墓。二十五岁那年，父亲因肺病去世，临终前交给他一本发黄的册子。
「那是我们柳家祖传的《寻阴经》，记录了全国各地有名望的人物墓葬位置和特征。」柳寻路说，「有了这本书，等于有了一份寻宝图。」
他摸出一支旱烟袋，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就是这本书，引我走向了这辈子最离奇、最后悔的一次经历。」
02 湘西古墓
「1992年的中秋，我翻到书里记载的一处明代墓葬。」
柳寻路说，《寻阴经》上写那是明代兵部尚书郑克英的墓，位于湘西深山里一个叫「龙虎穴」的地方。
「按书上的说法，那座墓气数未尽，四百年来风水不衰，周围几十里的村民每年都去祭拜，求雨基本百发百中。」
当时柳寻路已经四十多岁，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稳固的销赃渠道。他找了两个老伙计，马三和老黄，约好在湘西一个小县城会合。
「马三是个老把式，专门负责打洞；老黄在当地混得开，能找到靠谱的向导。」
三人见面后，柳寻路拿出《寻阴经》，指着上面的地图说：「龙虎穴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背靠玄武山，左有青龙岭，右有白虎冈，前方是一条九曲溪，溪水流向正东南,是个上等的风水宝地。」
老黄找来当地一个姓杨的猎户做向导。这杨猎户说龙虎穴确实存在，但当地人都不敢随便去，说是闹鬼。
「闹鬼？」马三嗤之以鼻，「挖了这么多年的墓，鬼见多了，倒是你们这些人比鬼还可怕。」
柳寻路也不太在意，只是按惯例多带了几样避邪的东西：朱砂、雄黄、糯米和几张符纸。
一行四人坐杨猎户的面包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前行。六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一片原始森林，杨猎户说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我们走了大概四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柳寻路回忆，「突然看到前方山谷里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杨猎户说那是每年中秋当地人祭拜的时候点的蜡烛，平常不会有人来这里。」
四人摸黑前行，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整的山谷，三面环绕着陡峭的山崖，山崖上巨石嶙峋，确实如同龙虎相对。山谷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按照我们的经验，墓穴一般在石碑后方五十步左右的地方。」柳寻路说，「果然，用探针一探，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洞口。」
洞口被几块大石头封住，但石头之间的缝隙表明有人曾经进去过。四人合力搬开石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按规矩，我们先在洞口撒了一圈糯米和雄黄粉，然后点上香，祈求地下的亡魂不要见怪，我们只是借光，很快就走。」
确认安全后，柳寻路系好安全绳，背上工具包，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的情绪，点燃矿灯，冲同伴们点点头，然后钻进了洞口。
冰冷潮湿的空气立刻包围了他，矿灯的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微弱。
「那洞道很窄，刚好一个人匍匐前进。洞里的空气混合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刚烧过纸钱。」
柳寻路爬行在黑暗的洞道中，双手触碰到的地面又湿又冷，时不时还能摸到些不明物体，可能是小石子，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想那些可能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爬了大约五十米，突然感觉前方空间变大了。举起矿灯一照，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宽敞的甬道。
甬道两侧摆放着石俑，造型古朴，神态各异，有的面带微笑，有的表情严肃，在灯光照射下，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明代的墓葬一般不会有这么多石俑，倒像是更早的唐代风格。」柳寻路眉头紧锁，「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想到可能是墓主人的特殊喜好，也没太在意。」
甬道深处是一座石门，门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柳寻路推开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高大的墓室展现在眼前。
03 阴阳界限
「那墓室有两层楼高，四壁都是精美的壁画。」柳寻路说，「壁画上画的是各种仕女和乐舞场景，色彩鲜艳如新，保存得不可思议。」
矿灯的光照在壁画上，那些仕女似乎在灯光下微微摇曳，柳寻路甚至产生了她们在对他微笑的错觉。他摇摇头，暗骂自己神经过敏。
墓室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放着一口棺椁，周围摆满了陪葬品：青铜器、陶俑、瓷器、玉器应有尽有。
「看样式，这些绝对不是明代的东西！」柳寻路惊讶地发现，心跳加速，「棺椁的造型，还有那些陪葬品，明显是唐代风格。难道《寻阴经》上记载错了？」
正当他疑惑之际，对讲机里传来马三的声音：「老柳，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们也进来？」
柳寻路回复：「里面很大，东西不少，你们都进来吧，小心点。」
等待同伴的过程中，柳寻路仔细查看墓室。
他发现墓室有四个出口，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按他的经验，正北方向应该是主墓室，其他几个方向可能是陪葬室或藏宝室。
「我决定先查看北面的主墓室。」柳寻路说，「那扇门紧闭着，门板是整块青石做的，上面雕刻着龙凤图案。」
他将耳朵贴在石门上，听不到任何声音。深吸一口气，双手推上石门，门出乎意料地轻，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里面竟然是一个比外间墓室还要宏伟的空间，高达三四米，宽约十几米。矿灯的光芒照不到顶，仿佛头顶是无边的黑暗。
中间是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已经被撬开，露出里面空空如也的棺椁，棺内的丝绸已经腐烂，只留下几块褐色的痕迹。
「墓已经被盗过了，但还有不少东西留在原地。」柳寻路回忆，双眼微眯。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墓室南面墙上的一幅壁画，画的是一座官邸，门前两排侍女迎接主人回家。那些侍女的表情栩栩如生，眼睛似乎在跟着我移动。」
柳寻路正看着壁画，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人故意放轻了脚步。
他的心猛然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铁锹，缓缓转过身，期待看到同伴的身影，却发现墓室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摇曳。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却看不到人，难道是幻觉？柳寻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
「我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对讲机也没信号了，只有沙沙的电流声。就在这时，矿灯突然闪烁了几下，我注意到石棺旁边站着一个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