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医院实习时,舅妈硬要拉着我给表妹看病。
我如实告诉她,表妹得的是胰岛素瘤。
可她却突然暴怒,揪住我的头发大骂:
“怎么可能是胰岛素瘤?我可是找熟人看过的!”
“我是问你这病怎么治,不是让你误诊害死我女儿的!”
她当着众人的面扇我巴掌骂我庸医,扒我的衣服录像,还要找领导投诉开除我。
可这病,我在我妈的疑难怪症笔记本上看到过。
我妈退休前是内分泌界的大拿,我又怎么可能会看错?!
1
我妈从医院退休后,我为继承她的衣钵,选择了医学专业。
今天实习查房时,我正巧碰见了舅妈。
表妹萌萌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心悸冷汗。
舅妈见到是我,两眼都放了光。
等我快要走出病房时,一把搂住了我:
“小涵啊,你是高材生。你来帮表妹看看,舅妈心里也更踏实些。”
我推脱不掉,走进看萌萌时,她忽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我立马就想到了我妈笔记本上的各种疑难杂症。
这是胰岛素瘤!
“舅妈,表妹这是胰岛素瘤,这病很罕见,要抓紧治疗。”
此时,萌萌忽然从床上蹦起来,挥着手臂乱叫。
舅妈吓得一激灵,连忙控制住萌萌,语气不连续地对我说:
“小涵,你老实跟舅妈说,这是胰岛素瘤吗?”
我心里直冒冷汗,但这样的症状确实是胰岛素瘤。
心悸冷汗,发作性精神和舞蹈病……我不会看错的。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死丫头,萌萌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要骗我?”
“我以前是跟你妈有过节,但我现在拉下脸来问你,你还想害死萌萌,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浑身都在颤抖,拳头攥得生紧。
虽然我是实习医生,但我的知识储备已经远超同龄人。
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这是本来就该遵守的。
我绝不会为了报复做这种事。
萌萌发作了一阵,又昏倒在病床上,不停地抽搐。
舅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看我没反应,几乎是朝我扑过来:
“你就是想萌萌死!你见不得她比你优秀听话!”
“我今天就要替你爸妈教训你!你这种人怎么配当医生的?以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她一下子薅住我的头发,眼眶发红,恨不得将我撕成两半。
我痛到眼泪都掉了下来,说不出话来。
头皮上传来的撕扯感让我浑身发麻,我使出全身力气想挣脱,甚至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可我低估了她疯狂状态下的力气。
“死贱人!属狗的是吧?我女儿都这样了,你还要扰她安静。”
“如果我不是还找了熟人看,你是不是还要装模作样的给她开药,让她在我面前吃药吃死?”
我整个人被她压在地上,动都动弹不得。
啪!
给了我几巴掌还不过瘾,她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
我痛到倒吸凉气,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可她没有丝毫手软,甚至要收手的意思。
我不明白,明明是我说出了真相,为什么遭受这些的还是我?
做医生的,都是在与时间赛跑,从阎王手里抢人。
如果刻意隐瞒病情,或者是为了谋取私利, 病人很有可能就会死亡。
我绝望地躺在地上,嘴角还沾有血迹。
见我没了什么动静,舅妈这才缓了一口气。
看见门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她举起手机,边拍嘴里边大喊着:
“快来看啊!我女儿在医院看病,被这个医生误诊了!”
“我另外找人看过,明明就是普通疾病,这个新来的非要说是什么瘤!说得吓死人,这种医生如果不开除,不知道以后还要害死多少人!”
她举起摄像头,直直怼着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将头低下去,却被她一把揪起:
“都给我看明白了!就长这样,以后要是在路上看见她,回家记得祛祛晦气!”
我哭到喉咙都发干了。
脸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长长的指甲印划在我的脸上,痛到发热。
就在这时,我的师姐来了。
2
师姐许悠一推开门,嘴巴张得都能吞下一个鸡蛋。
可脸色也只是不自然了一阵,随即恢复如初:“小涵,你是来实习的,怎么还能私下给病人诊断病情?”
“这里是医院,医院你知道吗?要是我们都像你这么胡来,那医院不得全乱了?”
我想挣扎着起身,却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只能躺在地上斜眼看她。
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
“瞧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倒是挺大。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也敢随便跟病人说。”
“真是把人命当儿戏,要是我自己的孩子碰见了这样的人,我说什么也要斗到底!”
这些声音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明明我才是那个说真话的人。
明明一切都是为了表妹的生命安危。
凭什么他们叉着腰在一旁指责我?
舅妈看见是许悠师姐来了,脸上挤出笑容。
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舅妈口中的熟人,就是许悠。
可她不知道,就算是搭上了许悠这条线,也摆脱不了许悠专业能力不行的事实。
想到这里,我死死盯着许悠说道:
“许师姐,你了解萌萌的病情吗?”
“看您和我舅妈的样子,像是认识。”
许悠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陆子涵,就你?别到时候把人治死了,还要挂着我们医院的招牌!”
“这病人的诊断结果是我和带教老师共同商议诊断的,你有什么资格质疑?”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个实习生。
自然是没有说话的权利。
但萌萌疑似是恶性肿瘤,更需要提早治疗康复。
这是我身为医生的职责。
舅妈看见我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脸上得意的表情更收不住了。
她对着外面的人大喊:
“大家都听我说,这家医院的医生全是庸医。”
“咱们赶快办理出院,去其他家医院复查。自己亲人的命可不能说玩笑!”
我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吼道:
“我没说错!”
“我看了萌萌的体检报告,胰岛素血糖比值大于0.3,血糖小于40,跟胰岛素瘤的特征完全符合!”
“很有可能,萌萌的瘤是恶性!再不治疗就会恶化!我妈对于这病有过多次经验,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你妈?”她脸上的表情更丰富了。
“你妈不就是个乡里的赤脚医生,哪能比得上别人?”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医学世家,还想蒙我,当我傻吗?”
说完,她冲进厕所,将抹布放在拖把桶里浸湿后,狠狠打在我身上。
潮湿恶臭的感觉一瞬间涌上我的脑袋。
胃里的酸水顺着喉管反到嘴里,让我好几次想吐,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只得硬生生憋回去。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边滑落,我内心几乎陷入绝望。
舅妈跟我家已有几十年不来往。
我妈当年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赤脚医生不错,可她后来靠着努力变成专家,舅妈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想出声,可说出来却变成了呜咽。
“你狗叫什么?想让你妈来救你?她算什么东西!”
“你差点把萌萌治死,我还没怎么样你,你倒是先演起来了!”
“让你喊,我让你喊!”
我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了。
门外的人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同情和怜悯,只有仇恨淡漠。
好像我就该下地狱,间接害死了人。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不相信,就算许悠没看出来萌萌得的是胰岛素瘤,
带教老师也看不出来吗?
3
我眼睁睁看着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快要没有知觉。
就在这时,忙完其他事情的带教老师赶来了。
看见浑身是伤痕,披头散发的我,惊得连后退几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不喊保安?”她问许悠道。
许悠嘴角轻扬,只是笑了笑:
“主任,就这个新来的实习生,没有经过允许就给病人乱下诊断。”
“她这么乱来,是要砸我们医院的招牌啊!我这不是想给她一点教训!”
主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朝里望了望,看见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萌萌时。
没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变。
“是这床的这个小女孩吗?我不是说了,这个情况很特殊,等我来做最终决断吗?”
主任,也就是带教老师,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但还是被我敏锐捕捉到了。
主任,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萌萌得的是胰岛素瘤吧?
你知道这个情况很特殊,病情耽误不得。
你看得出来的,对吧?
我露出一丝惨笑。
看热闹的人以为主任和许悠在讨论如何处理我的问题,喊的声音更高涨了:
“开除!开除!要是医院不严肃处理,我们这些来看病的人怎么能放心!”
“我们交了钱,自己的家属还治不了病,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哪里举报?我马上打电话!”
围观的人,总是容易被轻易煽动。
许悠的视线瞥向我,眼里藏不住的轻蔑。
主任眉毛一拧,实在被吵得不耐烦了。
她清了清嗓,作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医院需要安静。大家也不要再讨论了。”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们新来实习生的错。我会严肃处理,还大家一个安心,给个说法的。”
“还请大家给我这个面子。”
她说完,只是朝许悠使了个眼色,随后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隐瞒真相?
我感觉自己痛到无法呼吸。
主任也是有资历的医生,她肯定看出来了。
有时一些简单的病,主任会交给师姐全权处理。
但萌萌的病状极易误诊,一定是师姐自作主张下诊断。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师姐犯了错,主任她还要包庇!
究竟是为了个人还是医院的名声?
正当我思索之际,舅妈和许悠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看着我。
“呦,怎么现在这么安分?”舅妈盯着我,“现在许医生和主任都这么说了,你还要狡辩?”
她紧咬着牙齿,质问我。
“她们都忙,我寻思问问你,没想到你故意隐瞒真实病情,就是想害死萌萌!”
我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你现在给我和许医生跪下磕十个头,说不定你还能在界内混下去。”
我磕头?
凭什么要我磕?
我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不会做!
许医生和舅妈相视一眼,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晦涩。
“好啊,不肯是吧!那就让你身败名裂,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
我能感觉到,我的衣服在被人撕扯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我的衣领,可舅妈却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
眼神凶狠地看着我。
“放心,让你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你了。”
“我要让全国都看见你这医生的丑恶嘴脸!简直就是对白大褂的侮辱!”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胆子如此大。
如果今天的事我得不到别人理解,还会有许多个我站出来。
恶人自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