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小时候,别人都有爸妈疼爱,而我却是个孤儿。
我叫陈志强,出生于1984年,只记得六岁前我一直生活在市福利院里。关于我的亲生父母,我一无所知,福利院的阿姨只告诉我,我是被人放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身边放着一张纸条,写着我的生日和名字。
福利院的生活很单调,却也充满了不安。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仔细打量身边的一切,生怕一夜之间,连这个收留我的地方也会消失。我和其他几十个孩子挤在一起,分享着有限的玩具和关爱。
院里的孩子们总是来来去去。每当有好心人来领养,我们都会打扮得整整齐齐,努力表现得乖巧懂事,希望能被选中。而每次,别人的目光都会从我身上轻轻掠过,最终落在其他孩子身上。
"也许我注定不会被人要吧,"我常常这样想,"也许我身上有什么缺陷,让人不喜欢我。"
就在我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命运之神向我眨了眨眼睛。
那是1990年夏天,一个闷热的下午,福利院的李院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我满脸疑惑地跟着她,心里忐忑不安,害怕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
"志强,有人想要收养你。"李院长温和地说道。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真的,他们已经来了,在外面等你呢。"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又害怕又期待。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深吸一口气,跟着李院长走出了办公室。
在接待室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双手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女人则温柔贤淑,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志强,这是黄叔叔和郑阿姨,他们想收养你。"李院长轻轻推了我一下。
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黄叔叔,郑阿姨好。"
黄叔叔蹲下身子,平视着我的眼睛:"志强,愿意跟我们回家吗?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却不敢看他们,生怕在他们眼中看到一丝犹豫或反悔。
郑阿姨也蹲了下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了,可以叫我们爸爸妈妈。"
就这样,我告别了生活了六年的福利院,跟着我的养父母黄伟和郑秀梅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养父是个瓦匠,常年在工地上干活;养母在家务农,种着几亩薄田。他们住在县城郊外的农村,家里条件不算好,但在我眼中,已经是无比温暖的港湾。
刚到新家时,我特别拘谨,走路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什么东西;吃饭时总是吃得很少,怕别人觉得我贪吃;晚上睡觉前,会默默在床下放一双鞋,以便半夜醒来时能立即穿上。
养父母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一天晚上,养母看到我偷偷在床下放鞋,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低着头,不敢说实话。
"志强,"养母轻声说,"这里是你的家,不用害怕,妈妈和爸爸不会丢下你的。"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扑进养母怀里大哭起来。多年来积压的恐惧和不安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养母轻轻拍着我的背,眼里含着泪水。
"傻孩子,不怕,有爸爸妈妈在,没人能伤害你。"
渐渐地,在养父母的耐心和爱护下,我开始适应新家,也敢叫他们爸爸妈妈了。他们给了我一个从未奢望过的家,让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家的温暖。
02
1994年,我十岁那年,养母生下了我的弟弟黄小军。看着那个皱巴巴、哭声洪亮的小生命,我心里很复杂。一方面好奇这个和我有着完全不同出身的小家伙,一方面又担心他的到来会改变我在家里的地位。
养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弟弟出生后不久,把我叫到院子里,亲手教我做了一个木制玩具。
"志强,你现在是哥哥了,要学着照顾弟弟。"养父边干活边说,"你和小军都是爸爸妈妈的儿子,在我们心里,你们一样重要。"
养父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但我依然有些忐忑。和弟弟不同,我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我开始暗自努力,希望通过自己的表现,证明自己值得被爱,值得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小军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养父母对我们的爱确实没有偏颇,但我仍然无法完全消除心底的那份自卑和不安。每当看到养母亲昵地抱着弟弟,或是养父骄傲地称赞弟弟长得像他,我都会在心底涌起一阵酸涩。
有一次,我下学回家,无意中听到邻居王大妈对养母说:"秀梅啊,你们对那个领养的娃也太好了,连亲生的都没这么疼。"
养母立刻反驳:"什么领养的亲生的,都是我的孩子!志强懂事又孝顺,我不疼他疼谁?"
听到这话,我站在门外,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是啊,在养父母心里,我就是他们的儿子,不管我从哪里来。
尽管如此,我心底深处始终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你要更加努力,才配得上他们的爱。
我比同龄孩子更加勤劳,帮着养母干家务,帮着养父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我在学校也更加用功,希望能用好成绩让养父母骄傲。我想,只有这样,才能弥补我不是亲生的遗憾。
上小学那年,家里条件很差,其他同学都有新书包,新文具,而我只能用养父从集市上买来的旧书包。
开学第一天,我不想背那个褪了色的旧书包,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晚上回家,发现养母的针线篮里多了一个崭新的蓝布书包。
原来,她把自己准备做冬衣的布料拿出来,一针一线地为我缝了一个书包。那个书包虽然样式简单,但很结实,用了整整两年都没坏。
"妈妈不识字,读不了书,但希望志强能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养母一边缝补衣服一边对我说,"书包虽然不好看,但装的是知识,好看不好看都一样。"
随着年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养父母的不易。养父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干活,晚上回来时常常腰酸背痛;养母除了照顾家庭,还要下地干农活,冬天的手冻得裂开血口子也不喊一声苦。
有一次,养父在工地上受了伤,手腕骨折,好几个月不能干活。家里顿时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那时我才十四岁,正上初二。看着养父母愁眉不展的样子,我萌生了辍学打工的念头,想要减轻家里的负担。
养父知道后,狠狠批评了我一顿。
"志强,爸爸妈妈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学!"养父的声音罕见地严厉,"你是我们的希望,一定要读书,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可是...家里这么困难..."我小声嘟囔。
"困难算什么?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养父拍着我的肩膀,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和小军都是我们的儿子,爸爸妈妈会尽全力供你们读书,绝不会让你们输在起跑线上!"
就这样,在养父母的坚持下,我继续读书,一直读到高中毕业。虽然没能考上大学,但我比村里其他孩子读得多。
毕业后,我去了城里打工,从最底层的工人做起,吃了不少苦,但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五年后,我攒了些钱,开了一家小超市。
弟弟小军比我幸运,他读书很用功,后来考上了大专,成了村里少有的大学生。养父母为此骄傲不已,我也由衷为弟弟感到高兴。虽然心底偶尔也会泛起一丝遗憾,觉得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或许也能考上大学,让养父母更加骄傲。
03
岁月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
2024年的春天,我在城里经营着一家小超市,日子过得简单而踏实。超市不大,但胜在地段好,每月能有五六千的净收入,足够养活我的小家庭——妻子程丽和一个读初中的儿子。
那是个平常的下午,我正在超市里整理货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弟弟小军,我有些意外。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平时联系并不频繁,一个月能通一次电话就不错了。
"喂,小军?"我一边接电话一边继续整理货物。
"哥!"电话那头传来弟弟急切的声音,"老家要拆迁了!整个村子都要拆,镇上要修高速公路!"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罐头掉在地上:"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刚通知的!村支书挨家挨户通知,说是重点工程,赔偿很丰厚。爸妈那块地加上房子,能赔240万呢!"小军的声音异常兴奋。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240万,这对我们家来说是一笔巨款。父母辛苦了一辈子,住的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靠着种地和父亲偶尔的零工维持生活。这笔钱,无疑能让他们的晚年过得更加舒适。
"爸妈怎么说?"我问道。
"爸妈说等你回来再商量。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趟?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得好好规划一下。"
"我..."我看了看货架上等待整理的商品,又想到这几天小儿子期中考试,妻子一个人照顾有些吃力,"周末行吗?我这儿事情处理完,就回去。"
"行,那就周六,我去车站接你。"小军爽快地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老家要拆迁了,那个承载了我太多记忆的地方即将消失。那是我的第二个家,是养父母把我从福利院带回来的地方,是我真正懂得家的温暖的地方。
周六一早,我收拾好行李,简单交代了妻子几句,便踏上了回老家的路。
列车窗外,春天的田野如画卷般展开,金黄的油菜花点缀其间,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我靠在窗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火车缓缓驶过一片油菜花田,金黄的花海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养父一起在田间劳作的日子。
那时候,我刚到他们家不久,羞怯而沉默。养父似乎有意锻炼我,常常带我下地干活。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给油菜除草。六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得人头晕眼花。我年纪小,干活又慢,半天下来,才除了一小片地。
养父却没有责怪我,反而蹲下身子,擦了擦我满是汗水的小脸:"累了吧?咱们休息一会儿。"
他从竹篮里拿出养母准备的凉白开和红薯,递给我一块:"吃吧,吃完了有力气干活。"
我接过红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养父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志强,再苦再累,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收获。种地如此,做人也是如此。"
这句话我记了一辈子。每当遇到困难想要放弃时,我就会想起养父当年田间地头的教诲,咬牙坚持下去。
列车到站的广播将我拉回现实。我提起行李,走下火车,在站口看到了弟弟小军。
"哥!"小军远远地就向我招手,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他比我矮半个头,皮肤黝黑,整个人看起来精瘦精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但笑起来时的样子,依然像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男孩。
"小军,"我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瘦了啊。"
"还好还好,就是这阵子忙,没顾上好好吃饭。"小军接过我的行李,"走,爸妈在家等着呢,做了一桌子好菜!"
我们坐上弟弟的面包车,沿着新修的县道,向村子驶去。路上,我注意到村子变化很大,以前的泥巴路变成了水泥路,路边新建了不少小洋楼,但父母住的还是那座老房子。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家门口那棵老槐树,它伴随了我整个青春期,见证了我的喜怒哀乐。树下,养父正在劳作,看到我们的车,立刻直起腰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车刚停下,我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养父面前:"爸,我回来了!"
养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的皱纹在笑容中舒展开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身板也不再如当年那般硬朗,但眼神依然有神。
听到动静,养母也从屋里出来了,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志强回来了?快进来坐。"她比我记忆中更加佝偻,走路也慢了许多,但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暖如初。
我鼻子一酸,快步上前,轻轻握住养母的手:"妈,我回来了。"
养母拍了拍我的手背,眼圈有些发红:"回来就好,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点点头,跟着他们进了屋。这个简陋的老房子,承载了太多我的记忆和情感,它不仅是一个建筑,更是我真正的家。
而今,它即将在推土机下化为尘土,这个想法让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04
吃晚饭时,气氛有些沉默。养母不停地给我夹菜,养父则一直问我城里的生活和小孙子的情况。弟弟小军却一言不发,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饭后,小军提议我们兄弟俩出去散散步。初春的夜晚有些凉,但空气清新,远处的山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我们沿着村边的小路慢慢走着,身边是熟悉的田野和水塘,勾起了许多童年的回忆。
"哥,你知道老家要拆迁的事了吧?"小军开口道。
我点点头:"嗯,你电话里说了。"
"你觉得这笔拆迁款应该怎么处理?"小军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
"当然是爸妈做主,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这钱理应由他们支配。"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小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哥,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我觉得,爸妈年纪大了,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平分一下?"
我猛地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平分?小军,你在说什么?那是爸妈的房子,那钱当然是爸妈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军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爸妈年纪大了,他们肯定也希望我们过得更好。我们可以给他们留一部分养老,剩下的...咱们兄弟俩平分。毕竟,我们都是爸妈的儿子。"
"都是爸妈的儿子"——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中了我心底最敏感的位置。是的,表面上我们都是黄伟和郑秀梅的儿子,但骨子里,只有小军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小军,那是爸妈辛苦一辈子的心血,现在你就想着怎么分?他们还健在,钱应该由他们做主。"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军有些着急,"我只是为爸妈着想。他们年纪大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趁现在把财产安排好,免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