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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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秋季，龙岗村的红薯都会迎来丰收，村民们指望着这笔收入过冬。可今年，大家的脸上却没有往年的笑容。
"张大伟那小子害惨了我们！"村口的老李一边吸着烟，一边对路过的人诉苦，"红薯全烂在地里了，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呐！"
三个月前，我张大伟还是村里的大功臣，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转变?
01
我叫张大伟，三年前大学毕业后在省城一家农产品电商平台工作，积累了不少销售渠道资源。今年春节，我回老家探亲，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商机。
"大伟，尝尝今年的红薯，特别甜！"大年初五，邻居王叔拎着一袋红薯来我家拜年。
晚上，我和父母一起吃烤红薯，肉质细腻，甜度适中，确实比城里超市卖的好吃多了。
"这红薯卖多少钱一斤？"我随口问道。
"别提了，"父亲叹了口气，"虽然品质好，但是收购价太低了，去年龙岗村的薯农亏本不少。很多人今年都不想种了。"
"为什么会这样？"
"收购的都是小贩子，挨家挨户压价，有时候一斤才五毛钱。可咱们村的交通不便，薯农们也没办法，只能贱卖。"
听了父亲的话，我若有所思。优质红薯在城里超市至少能卖到三四块一斤，中间的差价这么大，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摩托车去了龙岗村。这个距离我家不到十公里的小村庄坐落在一片缓坡上，土壤疏松，阳光充足，非常适合种植红薯。
村委会门口，几个老人正在晒太阳。我向他们询问谁负责村里的农产品销售。
"小伙子，你找村支书吧，他在办公室。"一位老人指了指里面。
村支书姓刘，五十多岁，看起来精明能干。听说我想帮村里卖红薯，他起初显得有些怀疑。
"年轻人，你凭什么能卖出好价钱？我们这种销售困难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拿出手机，给他看了我在电商平台的工作证和几家超市的采购联系人。
"刘叔，我在省城的'鲜农优选'平台工作，和好几家连锁超市都有合作。您看，这是我上个月帮西边高山村卖小米的记录。"
刘支书接过手机，仔细看了起来，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大伟，你是张建国家的娃吧？我记得你爸说你在城里做电商。"
"是的，刘叔。"
"那你打算怎么操作？"
"很简单，我负责联系买家，协调物流，做好质量把控。价格肯定比小贩收购高，但我需要收取10%的中介费，这个费用包含了我的时间成本和各种协调工作。"
刘支书沉吟片刻："这事我得和村民们商量一下。"
两天后，龙岗村召开了村民大会。会上，我详细解释了合作模式，并承诺第一批只收购5000斤作为试点。
"我保证收购价不低于市场价的两倍，"我对着会议室里的几十位村民说，"如果大家满意，下一季可以加大合作规模。"
会后，有二十多户农户报名参与了第一批合作。
02
三月初，我带着从省城超市拿到的采购单返回龙岗村。刘支书组织村民们开始春耕，扩大了红薯种植面积。
"大伟，你看这地势，阳光充足，出产的红薯特别甜。"村民老王指着自家的地说。
"那就多种一点，秋天保证有好收成。"我笑着鼓励道。
春去秋来，龙岗村的红薯迎来丰收。第一批5000斤红薯按照我提供的标准进行挑选和包装，由我联系的物流车直接运往省城。
结算时，村民们拿到了每斤2.5元的收购价，比往年翻了好几倍。扣除我10%的中介费后，大家还是赚了不少。
刘支书在村委会门口的公告栏上贴出了收益明细："张大伟帮我们销售5000斤红薯，总收入12500元，支付中介费1250元，村民实际收入11250元。"
这个好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第二天，我正在村委会和刘支书商量下一步计划，就有十几个之前没参与的村民敲门进来。
"大伟啊，下次销售我也要参加！"
"我家的红薯可比老王家的甜多了，你来尝尝！"
看到大家热情高涨，我暗自高兴，这正是我想要的双赢局面。
当晚，我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决定从城里辞职，专心发展农产品销售业务。
"儿子，这事干得不错，不过做生意要诚信为本，不能只顾眼前利益。"父亲嘱咐道。
"放心吧，爸，我会做好的。"
接下来的半年，我陆续帮龙岗村销售了三批红薯，共计三万多斤，给村民们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不少家庭开始添置新家具、翻新房子，村里的氛围一片欣欣向荣。
我也在县城租了间小办公室，正式成立了"乡味鲜"农产品销售公司，开始拓展其他村庄的农产品销售。
03
好景不长。十月中旬，龙岗村迎来了新一季的丰收，预计产量比去年翻了一倍多，达到十万斤。
我早早联系了更多采购商，甚至拿到了一家出口商的意向，可以溢价收购特级红薯出口日韩。
"好消息啊！"我兴冲冲地来到村委会，把新签的合同给刘支书看，"这次不仅数量翻倍，特级品还能卖到每斤4元！"
刘支书看完合同，脸上却没有我预期的喜悦："大伟啊，村里有些人对你收的中介费有意见。"
"有意见？"我愣了一下，"不是一直都是10%吗？这个费率在行业内已经很低了。"
"我知道，但是村里几个种地大户觉得你赚得太容易了。他们说现在熟了门路，其实不需要你也能卖出去。"
我皱起眉头："刘叔，销售可不只是打个电话那么简单。我要协调物流、做品控、维护客户关系，还要垫付货款，这些都是成本和风险。"
"我明白，但他们觉得你毕竟是本地人，应该多为乡亲们着想。"刘支书叹了口气，"有人提议把中介费降到5%。"
我有些哭笑不得："刘叔，我已经辞去城里的工作，全职做这个了。薄利多销我可以接受，但总不能让我亏本做事吧？"
刘支书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急，我会再和他们解释的。"
第二天，我带着一家省级连锁超市的采购经理来村里考察，准备签订大批量收购协议。
我们刚到村口，就见到十几个村民围在那里。为首的是村里有名的"刺头"李满仓，以前就经常和村委会对着干。
"张大伟，听说你这次又要赚我们的钱？"李满仓大声嚷嚷。
采购经理疑惑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没事，一点小误会。"我赶紧安抚，然后走向村民们，"李叔，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影响收购。"
李满仓撇撇嘴："好说？那你今天先把中介费降到5%，不然这单生意免谈！"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附和，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刘支书闻讯赶来，把我和李满仓叫到一边："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跑了客户。"
经过一番协商，我勉强同意将这批红薯的中介费降至8%，李满仓他们才不情不愿地散去。
采购经理见状，犹豫了："张经理，你们内部有矛盾啊？这会影响供货稳定吗？"
"绝对不会！"我赶紧保证，"您放心，合同上的数量和品质我负责到底。"
好不容易把采购经理安抚好，签下了合同。可我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样的合作环境实在令人心力交瘁。
回到办公室，我仔细计算了一下成本和收益。按照新的8%费率，扣除各种成本后，我几乎没什么利润。但合同已经签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04
收获季节全面展开后，我每天往返于村里和各个销售点之间，忙得脚不着地。
一天晚上，我正在整理账目，电话响了。
"大伟，出事了！"是刘支书焦急的声音，"李满仓他们在村里开会，说要完全取消中介费，直接和超市对接！"
"他们疯了吗？"我几乎跳了起来，"合同都签了，这是违约啊！"
"我知道，我劝了，但他们不听。你明天来一趟，咱们当面说清楚。"
放下电话，我心情沉重。这种翻脸不认人的做法，我真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家乡。
第二天一早，我赶到村委会，会议室里已经挤满了人。李满仓和几个村里的种植大户坐在前排，看到我进来，眼神中带着敌意。
"大伟来了，咱们把话说清楚。"刘支书站起来说。
"有什么好说的？"李满仓站起身，指着我说，"卖我们的红薯，凭什么给你中介费？你不就是打了几个电话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李叔，我不只是打电话那么简单。前期市场调研、客户开发、后期质量管控、物流协调、货款结算，哪一样不需要人力和时间成本？"
"那也用不着10%！"另一个村民插嘴，"我们寻思着，你一个本地人，应该义务帮忙才对。"
"义务？"我哑然失笑，"我已经辞去城里的工作，专职做这个。如果没有收入，我靠什么生活？"
"你家又不是没地，回来种地呗！"有人嚷嚷。
刘支书试图调解："各位乡亲，大伟确实帮了我们大忙。没有他，咱们的红薯还是只能贱卖给小贩子。适当的中介费是应该的。"
"那他自己去和超市谈呗，为啥要卖我们的？"李满仓反驳，"现在咱们都认识那个采购经理了，以后直接联系他不就行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李叔，你以为超市那么好打交道？品控不过关，一批退货你们赔得起吗？货款三个月才结算，你们能等吗？"
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一片，大家争论不休。最后，刘支书宣布暂时休会，让大家冷静一下。
走出村委会，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看来这次合作要黄了，我得想办法向采购商解释，尽量减少违约带来的损失。
没想到，事情很快就向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05
第三天早上，我正在家吃早饭，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张大伟！出来说话！"
我打开门，发现院子里站着十几个龙岗村的村民，为首的正是李满仓。
"李叔，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皱眉问道。
"我们是来要个说法的！"李满仓大声说，"你赚我们的钱赚得太狠了！这次必须把中介费全部取消！"
母亲闻声从厨房出来："这是怎么了？大伟，出什么事了？"
"没事，妈，您先进去。"我安抚道，然后转向村民们，"各位，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到我家里来？"
"不闹不行啊！"一个村民喊道，"你小子太黑心了！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红薯，凭什么让你白赚那么多？"
"我没有白赚，"我努力保持冷静，"这些钱是我付出劳动和承担风险的报酬。"
这时，父亲也从屋里出来了："各位乡亲，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张建国，你儿子太不懂事了！"李满仓指着我父亲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他应该多为乡亲们着想！"
我父亲皱起眉头："大伟做生意讲究公平交易，从来没有坑过任何人。你们这样上门讨要，是什么道理？"
"什么公平？"一个村民冷笑，"他一个电话就能赚我们几万块，这叫公平？"
眼看争执越来越激烈，我试图解释："大家冷静一点。我确实赚了钱，但也是凭本事和人脉。你们的红薯也卖出了好价钱，难道不是双赢吗？"
"双赢个屁！"李满仓粗暴地打断我，"你赚得太多了！这次我们要求你把已经收的中介费全部退还，以后也不许再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这是强盗逻辑！合同都签了，你们不能反悔！"
"合同？"李满仓冷笑一声，"那我们就不卖了，看你拿什么去交货！"
局势越来越紧张，有几个村民甚至开始向前推搡。父亲站在我前面，试图阻挡他们。
"等等！都别动！"我大声喊道，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内心无比挣扎。
十几个愤怒的村民围在我家院子里，有人甚至开始推搡我父亲，我面临着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村民们停下来，眼睛都盯着我，等待我的决定。父亲转过身，低声对我说："儿子，算了吧，别为了这点钱伤了乡里和气。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
我看着父亲略微泛白的头发，再看看那些曾经和睦相处的乡亲们，心里五味杂陈。
"好，"我深吸一口气，"我答应你们的条件。已收的中介费我会退还，这批红薯的交易我不再参与。"
听到这话，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李满仓得意地拍拍手："这就对了嘛！大伟，你终于想通了。"
"但是，"我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我和龙岗村的合作彻底终止。以后无论红薯销售遇到什么困难，都请不要再来找我。"
李满仓不以为然："哼，没你我们照样能卖好价钱！已经认识买家了，直接联系不就得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显然对自己的"胜利"十分满意。
等他们散去后，父亲叹了口气："儿子，你这是认真的？真的要退出？"
"是的，爸。"我坚定地说，"做生意需要互相尊重和信任。如果连最基本的契约精神都没有，那就没法合作。"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我会找其他村子合作。诚信做事，按规矩办事的人还是有的。"
当天下午，我把之前收到的中介费全部退还给了村委会，并正式通知超市的采购经理，我将退出龙岗村红薯的销售环节。
"真的没办法继续吗？"采购经理有些担忧，"突然换供应商，我们很难安排。"
"实在抱歉，但我确实无法继续了。"我歉意地说，"不过我可以推荐其他村的红薯，质量和供应都有保障。"
采购经理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但龙岗村这边怎么办？合同已经签了。"
我苦笑一声："那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吧！我已经退出了。"
06
退出龙岗村的合作后，我把精力转向了其他村庄。很快，我与附近的三个村子建立了新的合作关系，业务逐渐恢复正常。
而龙岗村的情况，我通过父母偶尔听到一些消息。
退还中介费后的第一周，李满仓自告奋勇，带着几个村民去省城联系超市。他们信心满满，认为只要按照我之前的模式操作，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然而，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