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贺,你说这酒真能喝吗?"王秀英小心翼翼地提起那尘封十年的坛子,酒香和陈年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我总觉得这东西像是在守着个秘密。"

01

王秀英四十五岁那年,眼角的皱纹像是被刻意雕刻出来的,那是为生活忧虑太久的痕迹。她生活在山东省东部一个名叫槐树湾的小村庄里,家门前是一条干涸了大半年的小溪,门后是一座几乎长满了杂草的院子。



丈夫赵大勇已经瘫痪在床三年了,风湿性关节炎加上肺气肿,让这个曾经能扛起一袋一百斤粮食的汉子如今连翻身都需要别人帮忙。

村里的老话说得好,"男人扛不起一个家,女人就得顶上两个肩"。王秀英不仅要照顾丈夫的日常起居,还要耕种家里的三亩薄田。

那是2012年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王秀英坐在村卫生室外的长椅上,等待医生开完药方。

"秀英啊,大勇这病啊,光靠这些药是见不到啥大效果的。"赵医生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药名。

"赵医生,那咋整?城里的大医院我们也跑过,药也不便宜,可大勇就是不见好。"王秀英眼圈发红。

这时,一旁的贺老中医放下了手中的烟袋,慢悠悠地开口:"你要真想治,我倒是有个偏方,不过有点麻烦。"

"贺爷爷,您说,啥方子我都愿意试。"王秀英连忙挪到老人身边。

贺老中医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眯着眼睛说:"捉两条毒蛇,用高度白酒泡上十年,那药效啊,能让你男人重新站起来。"

"十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王秀英面露难色。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药性这东西,得慢慢熬出来。"贺老中医认真地解释道,"我给村东头的张老三也开过这方子,十年前的事了,去年他开坛喝了,那腿脚利索得能上房揭瓦。"

王秀英半信半疑,但在绝望中,任何一根救命稻草都值得抓住。

"得捉什么蛇啊?"

"最好是五步蛇,加上一条你在山上能找到的其他毒蛇。记住,一定要是活的,越毒越好。"

就这样,王秀英在一个闷热的下午,带着一个口袋和一对竹夹,独自爬上了村后的老虎山。

山上的植被茂密,蝉鸣声此起彼伏。王秀英小心翼翼地拨开灌木丛,眼睛紧盯着地面。三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几条无毒的菜花蛇,什么都没找到。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山石缝隙中一道黄褐色的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蛇,头部呈三角形,身上的花纹像是被精心雕刻过。



"五步蛇!"王秀英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村里流传着关于五步蛇的传说:被它咬了,走不了五步就会倒下。

凭借着多年在田间地头的经验,王秀英用木棍熟练地将蛇头固定在地上,然后迅速用竹夹夹住了蛇颈。她把蛇放进准备好的麻袋里,继续搜寻第二条。

太阳快要落山时,她在一处岩石下找到了另一条蛇。这条蛇较小,只有半米左右,通体墨绿,夹杂着不规则的黑色斑点。王秀英不认识这是什么品种,但看它那尖细的头部和警惕的眼神,应该也是有毒的。

回到家,王秀英把两条蛇装在了一个大木桶里,盖上盖子,第二天一早就去找贺老中医。

02

"来得正好,我刚熬完一副药。"贺老中医放下药罐,擦了擦额头的汗,"带来了?"

王秀英小心地把木桶放在地上:"两条,一条是五步蛇,另一条不认得,但肯定是毒蛇。"

贺老中医掀开盖子,仔细查看了两条蛇。看到那条绿色的蛇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好,这两条都行。尤其是这条绿的,虽然小,但毒性不弱。"

接下来,贺老中医教王秀英如何处理这两条蛇。首先是宰杀,但不能像处理普通的蛇那样完全去除毒腺。

"毒是药,药是毒,一分为二看用途。"贺老中医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保留部分毒腺,加上蛇胆,才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王秀英认真地记下每一个步骤:如何切开蛇腹取出内脏,如何保留蛇胆,如何处理蛇皮和骨头。

"记住,用五十三度以上的高粱酒,最好是六十度。"贺老给了她一个特制的陶瓷坛子,"用这个泡,封口一定要严实。"

王秀英回家后,买来了十斤六十八度的高粱酒,按照贺老的指导将处理好的两条蛇放入坛中,倒入白酒,然后用厚厚的蜡封住了坛口。

"这坛子要埋在院子里阴凉干燥的地方,十年内不能动,不能开。"她记得贺老的叮嘱,"十年后,你男人的病就有救了。"

王秀英选择了院子东南角一棵老槐树下,那里终日阴凉,冬暖夏凉。她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小心翼翼地将坛子放入,然后覆上土,用几块大石头做了标记。



"秀英,你真信那老头的话?"邻居张大婶听说此事后,忍不住来劝,"那可是毒蛇啊,万一出了事咋办?"

"死马当活马医吧。"王秀英苦笑着,"大勇这病,横竖是熬着,与其等死,不如赌一把。"

村里人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王秀英是被骗了,有人说这是迷信,还有人说这种蛇酒确实有奇效。无论如何,那坛蛇酒被埋在了地下,像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承载着一个家庭的希望。

03

时间如同山间流水,看似平静,却在无声中雕刻着生活的沟壑。王秀英的日子过得辛苦而平凡,照顾丈夫,种地卖菜,节衣缩食供儿子赵小军读书。

第三年,赵小军考上了省城的大学,王秀英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拖拉机,凑齐了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第五年,赵大勇的病情加重,需要定期去县医院做透析,家里的积蓄很快见了底。

第七年,正在工地打工的赵小军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伤了脊椎,半身不遂。这个打击几乎压垮了王秀英,她不得不把儿子也接回家照顾。

"妈,别忙活了,我这辈子完了。"赵小军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胡说啥呢!人还活着,啥都有希望。"王秀英强忍泪水,"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硬骨头,哪能说垮就垮。"

可惜,生活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坚强而变得宽容。医药费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这个家庭的每一分积蓄。王秀英不得不四处借钱,甚至去地下钱庄高息贷款。

第九年,村子里修了一条公路,政府征用了王秀英家的一亩地,补偿款刚好还清了外债。

那一年冬天,贺老中医去世了,享年九十二岁。王秀英去吊唁时,贺老的孙子递给她一个小布包。

"爷爷临终前交代,说这个给你,说你会用得上。"

打开一看,是几包草药和一张纸条:"蛇酒开坛后加入此药,效果更佳。切记,开坛时需谨慎。"

王秀英这才想起那坛埋在地下近十年的蛇酒。回家后,她看了看院子里那几块依然静静守候的石头,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2022年夏天,距离王秀英埋下那坛蛇酒整整十年。这一天,她决定挖出蛇酒。多年的艰苦生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曾经乌黑的头发已经大半花白,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村里几个跟王秀英要好的邻居闻讯赶来帮忙。张大婶、李大伯还有村支书老刘都来了。

"秀英啊,真要开那坛子?"张大婶有些担忧,"十年了,里面的东西……"

"都等了十年,不管是福是祸,总得见个分晓。"王秀英拿着铁锹,开始挖土。

一米多深的坑挖出来,那坛子依然完好无损。坛口的蜡封略微开裂,但没有破损。大家合力将坛子抬出坑,放在院子中央的桌子上。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

"听说你家要开十年前的蛇酒?我出一万块买了!"一个陌生男人大步走进院子,穿着一身名牌,戴着金链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是谁啊?"老刘警惕地问道。

"我姓孙,外号孙二爷,专门收藏各种稀罇古怪的东西。"那人笑呵呵地掏出一摞钱,"一口价,一万。不,两万!"

王秀英愣住了。两万块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可以解决很多燃眉之急。但这坛酒承载了她十年的期盼,是给丈夫治病的希望。

"对不起,这酒不卖。"她转身就要进屋。

"三万!五万!"孙二爷加着价码,"你知道吗?现在市面上找不到真正的十年蛇酒了,尤其是五步蛇泡的,这可是收藏界的珍品啊!"

王秀英站住了脚,陷入了两难。这时,赵小军从房间里推着轮椅出来。

"妈,别卖。"赵小军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咱们等了十年,不是为了钱。"

04

在儿子的坚持下,王秀英拒绝了孙二爷的高价收购。孙二爷悻悻地离开了,临走前留下一张名片:"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这个价码只有三天有效。"

开坛仪式定在第二天上午,这是村里的老传统,上午开坛,阳气足。王秀英特意请来了村里德高望重的王老爷子,据说他年轻时在县里的中药厂工作过,懂一些药理。

太阳升到半空时,院子里聚集了二十多个村民。大家都是看热闹来的,十年的蛇酒,谁也没见过是什么样。

"开始吧。"王老爷子点点头。

王秀英用小刀小心地刮开蜡封,众人屏息凝神。随着最后一层蜡被揭开,一股奇特的气味弥漫开来,既有浓烈的酒香,又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腥味和药香。

"这味道……不太对劲啊。"王老爷子皱起眉头。

当坛盖被完全揭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坛中的液体并非想象中的清亮透明,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绿色,上面漂浮着一层油状物质。两条蛇的尸体已经完全溶解,只剩下一些骨骼和鳞片漂浮在液体中。

"这……能喝吗?"张大婶忍不住问道。

王老爷子用一根干净的筷子搅了搅,然后凑近闻了闻:"味道很怪,不像是正常的蛇酒。"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王秀英的心沉了下去,难道十年的等待都是徒劳?



"先别急着下结论。"王老爷子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银针,蘸了一点酒液,然后放在一只小瓷碟中,点火燃烧。火焰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绿色。

"不对劲,正常的酒火焰是蓝色或者淡黄色,这颜色不正常。"王老爷子的表情变得凝重,"我建议不要尝试。"

王秀英站在那里,盯着那坛等待了十年的蛇酒,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她想起了贺老中医临终前给她的草药。

"等一下,贺老留了药,说加进去效果更好。"她急忙跑进屋子,拿出那个小布包。

王老爷子打开看了看:"这是解毒的药材,有黄连、甘草、防风……看来贺老也担心蛇毒没完全化解。"

众人将草药倒入坛中,静置半小时后,酒液的颜色稍微变淡了一些,但那种怪异的绿色依然存在。

"秀英啊,我看这酒不能喝。"王老爷子摇摇头,"十年前你捉的那条绿蛇,恐怕不是一般的毒蛇。"

"那怎么办?"王秀英绝望地问,"都等了十年了。"

"要不……先试一小口?"赵小军突然开口,"既然有解毒的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王秀英犹豫着。一方面,她不敢冒险;另一方面,十年的等待如果就这样放弃,她无法接受。

"我来试吧。"她终于下定决心,"毕竟是我埋的,我来承担风险。"

尽管众人劝阻,王秀英还是倒出了一小杯蛇酒。酒液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晶莹的绿色,像是翡翠一般美丽,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秀英,别冲动。"张大婶急得直跺脚。

"没事,就尝一小口。"王秀英举起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酒液入口,一股强烈的辛辣感立即席卷了她的口腔和喉咙,还夹杂着一种苦涩的药味。她皱着眉咽了下去。

"怎么样?"大家紧张地问。

"很烈,但还行。"王秀英摇摇头,感觉有些晕眩,但她以为这只是烈酒的正常反应。

然而,不到三分钟,她的情况急剧恶化。先是感到嘴唇发麻,然后是剧烈的头痛,接着视线开始模糊。

"妈!你怎么了?"赵小军惊恐地喊道。

王秀英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变得僵硬,无法发声。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快叫救护车!"王老爷子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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