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长寿颤抖着手掏出火柴,昏暗的光照亮了黄皮子的尸体。
麻袋底部,几只幼崽微弱的呼吸让他愣住了。
「黄皮子精怕是要索命…」
他脑海中浮现昨夜灵车中那双血红的眼睛......
01
李长寿推开那扇木制的牛皮门,扑面而来的不是他熟悉的焚香气味,而是一股泥土与霉菌混合的怪味。
村里办丧事找上李长寿已非头一遭,他家祖上三代都做殡葬生意,手艺传了下来。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灵堂设在堂屋,却没有往常该有的纸钱和祭品,白布下面也不见灵位。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灰白色的土块,整齐地码放在地上,远远望去,活像一个个缩小的坟包。
「老哥,你家这是何意?」李长寿小心地问道。
接待他的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脸色灰败,眼神空洞。「老祖说的,他临死前坚持要这么办。」
李长寿接了活计,开着自家改装的面包车往祖坟地开去。这车前身是镇上淘汰的旧救护车,被他买来刷成黑色,算是这一带最体面的灵车了。
天色原本晴朗,可走到半山腰时,一股奇怪的雾气突然从山谷涌了上来,灰蒙蒙的,像是有人在山下烧了一大片荒草。
李长寿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前行。村里人说这山有些古怪,祖坟地修在半山腰是有讲究的,别处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祖坟地,抬棺的队伍已经在等着了。李长寿隔着雾气看,觉得队伍比他印象中要长,足有二十多人。
奇怪的是,除了前面几个身着白袍的亲属,后面的人影模糊晃动,脚步也不同步,走得歪歪斜斜。
「快走吧,天阴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李长寿应了声,钻回灵车。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突然看到队伍最后面,有几个矮小的身影,弓着背,爬行般地跟着队伍。
心头一紧,他赶紧踩下油门。雾气中,仿佛有几声尖锐的叫声飘了过来。
02
回程路上,雾气越来越浓,李长寿只能靠着记忆和车灯的微光前行。车灯照出的光柱被雾气切割成块,像是有人用刀在眼前戳刺一般。
「咚咚」,一串急促的敲打声突然从车窗外传来。
李长寿吓了一跳,眯着眼看向窗外,只见车窗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密的抓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爪子挠过。
「一定是树枝,」他安慰自己,「这山路窄,树枝多。」
可就在这时,灵车猛地一颠,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随即停了下来,任凭他怎么踩油门,也不再前进半步。
李长寿只得下车查看。雾气中,他看到车轮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俯身一看,是几条粗壮的树根,像蛇一样缠绕着车轮。
「怎么可能?」李长寿心头一阵发毛,这路他走过无数次,从没见过路中央会冒出树根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车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东西——一只黄皮子,眼睛血红,前爪带着伤痕,正直勾勾地望着他。
李长寿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传说中的黄皮子精是山中异物,怕不是要索命。可这只黄皮子却只是舔了舔前爪的伤口,然后低下头,像是礼貌地朝他点头示意。
雾更浓了,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吞没。李长寿深吸一口气,决定弃车步行。他悄悄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朝着记忆中的下山路快步走去。
身后,黄皮子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叫声,像是在求助。
李长寿没敢回头,加快脚步穿过雾林。风从树梢掠过,发出的声音像是哭泣,又像是低语。
03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李长寿的家在村头一座废弃的祠堂旁边。祠堂早年失了火,只剩下断壁残垣,村里人都说不吉利,唯有李家祖上是阴阳先生,不怕这些。
李长寿从抽屉里取出祖传的符纸,小心地贴在门窗上。这是他每次遇到怪事后的习惯,聊胜于无。
躺在床上,他久久不能入睡。眼前浮现出那只黄皮子血红的眼睛和伤痕累累的爪子。村里老人常说,黄皮子有灵性,要敬而远之,不可伤害,否则会招来不幸。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到窗外有细微的抓挠声,像是有什么小动物在爬墙。他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去理会。
「噗通——砰!」
一声巨响把李长寿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发现天已蒙蒙亮。外面又传来几声猪叫,急促而恐惧。
他迅速穿上衣服跑出门,只见猪圈的木栅栏被撞开一个大洞,地上有一摊新鲜的血迹,还有几绺灰黑色的毛发。最小的那头小花猪不见了踪影。
更诡异的是,从猪圈一直到家门口,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既不像人的,也不像狗的,倒像是什么小型兽类留下的。这些脚印在院子中转了几圈,最后消失在了柴房门口。
李长寿心中一紧,难道是狼下山了?可那脚印又太小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柴房门,里面黑洞洞的,堆满了劈好的木柴和干草。借着晨光,他看到角落里有个微小的动静——那小花猪正被五六只黄皮子围着,瑟瑟发抖。
一只体型稍大的黄皮子,正是昨晚车上见到的那只,看到李长寿进来,像是认出了他,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其他黄皮子钻进了柴堆深处,消失不见。
李长寿呆立在门口,心脏狂跳。那群黄皮子并没有伤害小猪,反而像是在保护它。但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这一切太古怪了。
04
第二天一早,李长寿就找了修车师傅一起上山。山上雾已散尽,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修车师傅老徐看了看被卡住的车轮,眉头紧锁。「怪了,这不是树根,是一种藤蔓,我活了六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植物。」
老徐用刀割断那些藤蔓,藤蔓里流出的不是透明的汁液,而是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你昨天送的是哪家的丧?」老徐问道。
「山那边王家。」
老徐脸色一变,「是养『仙』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