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六个青年举子星夜赶考。
和尚好酒好菜侍候,全杀死了。
我幸亏被仇家小女相救,中探花灭寺屠僧。
报了大仇,获得好姻缘。
1
话说在大明正德年间,我乃梁文轩,字圆明,祖籍沅湘长沙,祖上却隶湖广长沙府,后迁居耒阳县,于此地落地生根。
我天生一副好相貌,皮肤白皙如玉,嘴唇红润饱满,脸庞宛若新琢的羊脂白玉,即便是裴楷、王衍这等人物,与我相较,亦要稍逊一筹。
我自幼便聪颖过人,翻开一本古籍,手指翻飞间,茶尚未凉透,书页却已翻过。
旁人都以为我只是走马观花,殊不知,那书中的字字句句,早已如烙印般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里。
一旦提笔写文章,纸一铺,墨一磨,那文章便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字字珠玑。
我深知自己绝非池中之物,乃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
七岁便能写大字,八岁可作古诗,九岁便已精通科举文章,十岁便入了府学。
次年,又头一个补上了廪生的空缺,一时之间,名声大噪。
然而,人生无常,父母相继离世,我守孝六年,自幼成了孤儿,亲事也因此迟迟未定。
十九岁那年,乡试高中第二名,一时之间,意气风发。
只可惜,未能夺得解元桂冠,心中难免郁郁寡欢。
我感叹世间无人识我这匹千里马,便懒得去京城参加会试。
叔伯亲友们纷纷劝我早日动身,还有六位同年兄弟,整日催着我同行。
我虽嘴上说不愿参加会试,但心中却因未中解元而憋屈。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总会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那轮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我岂能就此沉沦?我梁文轩,乃是长沙府有名的大才子,怎能因一时的挫败而放弃?
2
终于,有一日,我被这几个同年催得没法,一咬牙,决定收拾行囊上路。
我变卖了两处房产,凑足路费,与六位同年一同启程。
那六位同年,分别是李博文、赵子明、陈立志、徐厚德、魏守仁、高守善。
我们几个同年兄弟,都喜滋滋地带着十几个仆人上路,个个英姿飒爽,精神饱满。
我望着他们,心中暗自思量:这一路之上,定要展现出我的才华与智慧,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梁文轩,绝非等闲之辈。
一日,我们行至一处柳堤烟雾之中,马蹄声在柳堤上回响,车轮在松岭雪地上辗转。
我忽地心生一计,对众人说道:“诸位兄弟,我们不妨来比比箭术如何?”
众人一听,纷纷叫好。
我右挂雕弓,左插鲛皮箭袋,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一声令下,箭矢如飞蝗般射出,无一不中靶心。
众人见状,纷纷拍手叫好,称赞我的箭术高超。
我心中暗自高兴,却也不忘保持冷静。
然而,我的思绪却突然一转,心中涌起一丝忧虑,不由得向同行的伙伴们问道:“哎,你们说,等咱们到了京城,能否顺利高中进士呢?”
魏守仁闻言,立刻拍了拍我的肩头,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鼓励:“圆明,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失去了信心?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咱们长沙府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啊!”
李博文与徐厚德也齐声附和道:“是啊,我们坚信圆明你定能高中进士!”
听了他们的话,我心中的忧虑如同被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一般,渐渐消散。
抵达山东兖州府码头,众管家纷纷掏钱兑换铜钱,马背被压得弯弯的,挑夫也是累得直喘粗气。
“这一路,旁人见我们这阵仗,只怕是以为箱子里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哪知全是沉甸甸的铜钱。”我调侃道。
行至保定府安肃县地界,离京城尚有七八十里,路上冷清异常,古钟声隐隐传来。
“嘿,前方有座大寺庙!”我指着前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看其气势,必是非同小可。”李博文抬头望去,也是一脸惊叹。
“这寺庙建于山上,清幽雅致,别有一番韵味。”我细细打量着,“松树蜿蜒如蛟龙,柏树盘根似游龙,悬崖峭壁高耸,瀑布倾泻如珠玉。”
“寺庙屋脊高翘,檐角走兽活灵活现,颤巍巍宛如云中宫殿,闪闪发光好似海外仙城。”李博文补充道。
“这寺庙,可真是不简单呐!”我由衷地感叹道。
“可不是嘛,你瞧那寺门上还悬挂着一块金字牌匾,‘宝华禅寺’四字,熠熠生辉。”李博文指着寺门上的牌匾说道。
“连着数日骑马赶路,疲惫不堪,一见这气势恢宏的寺庙,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我边说边翻身下马。
“是啊,进去游历一番,也好增广见闻。”李博文也跟着下车,伸了个懒腰。
寺庙内绿树成荫,小路蜿蜒,旁边立着许多旧石碑,东倒西歪。
“这寺庙年头可不短呐!”我抚摸着一块石碑,碑上字迹模糊,依稀可辨是唐朝开元年间所建。
“可不是嘛,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什么宝贝呢!”李博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我们正看得入迷,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跑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和尚缓缓走出。
“终于能在这寺庙里稍作休息了。”我舒了口气,与同伴们相视一笑,准备好好游历一番这宝华禅寺。
3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啊!”
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
“客气客气!”我们连忙还礼。
和尚见我们衣着华丽,便热情地迎接我们,一一行礼让座,还细细询问了我们的姓名与来历。
小和尚端来一盘茶来,众人品了一口。
随后便有人询问和尚的法号,“贫僧法号悟石。诸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呐?”和尚笑眯眯地问道。
“我等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途经此地,见寺庙颇为整洁,便进来畅游胜地。”我们如实回答。
“失敬失敬!住持不在寺中,有失远迎,这可如何是好?”悟石和尚一脸歉意地说道。
“无妨无妨,我等不过是随意逛逛罢了。”我们连忙摆手说道。
客套了几句之后,悟石和尚便出去吩咐小沙弥准备茶果点心。
然后走到门口,细细打量了我们的行李一番,都是华行箧,随从们亦是衣着光鲜。
悟石和尚眉头一皱,对众人说道:“诸位公子,贫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莫要见怪啊。”
“但说无妨!”我们纷纷表示。
悟石和尚神秘地说道:“说来也怪,贫僧昨夜做了个怪梦,梦见天上一颗大星星,端端正正地落在了寺庙后园之中,变成了一块青石。小僧心中思量,定是有大贵人要来我们寺庙。”
他停顿了一下:“今日诸位公子果然来了。今年的状元,定是在你们七位之中。我们这地方偏僻,不敢委屈了诸位,但贫僧做了这个好梦,想请诸位留宿一晚。”
“诸位若是不嫌弃,便在此住上一晚,也好应了这个好梦。只是山中简陋,没甚好吃的,怠慢诸位了,莫要见怪啊!”
大家一听说星星落在后院,觉得这事儿肯定跟咱们有关,便打算留下来过夜。
4
唯独我心中忐忑,私下里与同伴们低语:“这寺庙偏僻,和尚们面上和善,可人心难测。如此执意留我们,恐怕事有蹊跷必有妖。”
李博文大大咧咧地摆手笑道:“梁兄多虑了,咱们人多势众,何惧这几个和尚?若梁兄行李有失,我李博文自当赔偿!”
我仍放心不下:“前方不过三四十里,便有歇脚之处,还是赶路要紧。”
可高守善与徐厚德二人爱凑热闹,一心要留下,劝道:“天色已晚,赶路不便,路上亦不安全。此处有现成的好房间,住一晚,明日再走,也不迟。”
悟石和尚见我执意要走,便好言相劝:“公子,前方黄泥坝尚有十来里,那地界贼人猖獗。公子身份尊贵,不如在此过夜,明日再行,更为安全。”
众人皆劝我留下,又见和尚如此热情,随从们见寺中有热茶热水,也不愿再赶路。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悟石和尚说道:“既然师傅说黄泥坝晚上难行,那我们便在此住一晚吧。”
众人随即吩咐手下将行李抬入寺内,准备明日一早再出发。
悟石和尚听后,连忙唤来手下僧人,细细吩咐准备宴席。
“快些快些,把寺里养的鸡鹅都宰了,今日有贵客临门,咱们得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悟石和尚吩咐道。
我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问道:“师傅,我等皆是修行之人,讲究不杀生,这杀鸡宰鹅,是否有些不妥?”
悟石和尚闻言,微微一笑,道:“施主有所不知,释迦牟尼佛曾让弟子打扫床上的席子,席子里满是小虫子,要打扫干净就得弄死不少小虫子。弟子问佛陀如何是好,佛陀只说让他打扫干净。弟子恍然大悟,马上把床打扫干净了。你明白了吗?”
我皱了皱眉,心中依旧不解。
悟石和尚见状,继续道:“吃肉只是执念,有就吃,没有就不吃。咱们修行之人,不执着于此。再者说,今日有贵客到访,自然是要破例一回,拿出寺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方显得咱们的诚意。”
我听着悟石和尚的解释,心中虽有不解,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悟石和尚在后院养了家禽家畜,平日里自给自足,无需为吃喝发愁。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悟石和尚笑道,“今日既然有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我看着悟石和尚那坚定的眼神,心中虽有波澜,但也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他心中真的有佛,相信只要行善积德,偶尔的破戒也不会影响修行吧。
于是,我默默接受了这场宴席,却也在心中留下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迷惑和思索。
5
手下僧人得令,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寺庙里炊烟袅袅,热闹非凡。
不多时,厨房里便飘出了阵阵香气,膳夫们手法娴熟,将宰好的鸡鹅一一端上酒席。
魏守仁一进门,便被这眼前的酒席震往了,他冲着悟石和尚竖起大拇指,笑道:“师傅,你这庙里可真够气派的,瞧这酒席,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悟石和尚闻言,客气地回道:“哪里哪里,诸位远道而来,贫僧自然得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以表心意。”
“来来来,各位贵宾,请入席共饮。”悟石和尚高举酒杯,热情地邀请众人入座,大家按照年龄长幼,依次落座。
赵子明轻抿一口酒,连声称赞:“好酒!入口绵柔,余味悠长,真是难得的美酒啊!”
悟石和尚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寺里珍藏多年的好酒。”
几杯酒下肚,陈立志提议道:“诸位老兄,咱们来玩个酒令如何?这样喝酒才更有意思。”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对对对,玩酒令,玩酒令!”
李博文接着问道:“师傅,您这儿可有骰盅?”
“有,有!”悟石和尚连忙应声,随即吩咐小沙弥去将骰盅取来。
骰盅一到,悟石和尚便给大家满上了大碗的酒,酒令从赵举人开始。
6
赵子明毫不客气,端起大碗,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拿起色子,用力往骰盅里一掷。
色子在骰盅里骨碌碌地转动,最后停了下来,显露出点数。
众人品尝了这酒,都觉得味道极佳,纷纷举杯畅饮,一时间,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悟石和尚看在眼里,心中暗自高兴。
这酒可是他特意准备的“醉仙酿”,用酒泡的米麯,还加了香料和热性药材,颜色浓得跟琥珀一般,喝一口又香又甜,但后劲极大。
这些举人一路走来,什么酒没喝过?但今晚喝了这“醉仙酿”,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猜拳行令,喝得酣畅淋漓。
悟石和尚见状,又叫来小和尚,吩咐他们去陪那些轿夫、马夫,务必让上上下下的人都吃得喜笑颜开,喝得尽兴。
小和尚领命而去,不多时,随从们、轿夫、马夫都被招呼得妥妥当当。
唯独我喝到一半,觉得这酒太香太浓,心里就犯嘀咕,心想这地方怎会有这么好的酒,而且一喝就头晕,这里面必有蹊跷。
于是我便佯装肚子疼,不喝酒了。
悟石和尚关切地问:“梁公子,您怎么了?怎地突然肚子疼了?”
我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可能是路上受了寒,肚子有些不适。”
悟石和尚皱眉:“这可不好办。不过您放心,我这有上好的热酒,您多喝几杯,说不定能散寒呢。”
说着,便要往我杯子里倒酒。
我连忙摆手:“多谢师傅好意,我实在喝不下了。”
7
魏守仁拍着我的肩膀,乐呵呵地说:“梁兄,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可得好好喝上一顿,别辜负了悟石和尚的一片好意。”
我摆摆手,坚决地说:“我真的喝不下了,多谢您的好意,我这肚子实在是装不下了。”
悟石和尚在一旁,脸上笑眯眯的,他捧着个大酒碗,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非要再敬我一碗酒。
“梁公子,您这就太不近人情了吧!大伙儿都喝得这么欢畅,您怎好一人扫大家的兴呢?您这是看不起我们庙里的东西吗?”悟石和尚故意拉长了脸,语气中带着几分道德绑架的意味。
我一脸苦相,无奈地说:“我实在喝不下去了,师傅您就饶了我吧。”
悟石和尚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您实在没法再喝,那贫僧也就不勉强了。不过,您这态度可不行啊,咱们得尽兴嘛!”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着劝酒:“梁兄,您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咱们难得聚一回,得好好喝上一场,您这样扫兴,可不好啊!”
悟石和尚不依不饶,继续道德绑架:“梁公子啊,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男人嘛,怎能说自己喝不了呢?咱们出家人都不讲究这些,您怎么反而扭扭捏捏的呢?来来来,再干一杯,表示表示您的诚意。”
我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杯,但刚喝下去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哎呀,您看您,这都喝成什么样了?”悟石和尚故作惊讶地说,“不过,既然您喝了,那贫僧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您得出个题目,让我们乐乐,不然您这扫兴的帽子可就摘不掉了。”
我心里那个苦啊,但为了缓和气氛,只好说:“那好吧,我出个对联吧。上联是‘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你们谁能对出下联,我就再喝一杯。”
那些举人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一个个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下联。
悟石和尚也急了,瞪着眼睛说:“梁公子啊,您这上联也太难了吧!我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啊。您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
我心里暗笑,这上联可是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的,他说这可是个绝对,无人能对。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于是,我趁机说:“既然你们对不上来,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你们慢慢喝吧。”
说完,我就转身就走。
悟石和尚没办法,只好去劝其他人继续喝酒。
8
而我,此刻正无助地躺在床上,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揉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场突如其来的酒席,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诡异,让我不得不提高警惕,密切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那酒,初尝之下甘甜如蜜,却暗藏玄机。酒液滑过喉咙,一股莫名的晕眩便席卷而来,四肢也随之变得绵软无力。
我心中暗自揣测,这酒中莫非掺杂了某种致人昏迷的药物?
再看那骰盅行令,表面上看似是助兴的游戏,实则暗藏玄机。
和尚们在掷色子后,眼神闪烁,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暗号传递。
我心里犯嘟哝:这些和尚是山里人,收了残羹剩饭,总得聚在一起吃一顿,或者收拾收拾家伙什儿吧,怎么这么安静呢?
而那些贼和尚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悟石轻声细语,眼神中透着急切:“这事儿,咱们得瞅准火候,拖不得。酒劲儿一过,黄花菜都凉了。”
他悄悄指挥众人,握着锋利的钢刀,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步步逼近卧室的门槛。
这时,四川来的觉空和尚,一脸狡黠,凑近悟石耳边:“这些书生,书生气重,好摆弄。但得先料理了那些下人,再闯内室,这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悟石点头,一脸赞许:“此言极是!”
我心中警铃大作,这些和尚究竟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