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明，今年四十八岁，初中毕业。要说这辈子，也算是平平淡淡，没什么大起大落。
我住在南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县城里，在一家私人小厂里做维修工，一个月拿着四千多块钱的工资。
老婆刘芳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千左右。我们俩结婚二十多年了，有个女儿在外面读大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算安稳。
我这人吧，没什么大的本事，就是老实肯干。对老婆孩子，那是没话说。可有些事，不是你老实就能解决的。
就比如，这岳母家拆迁的事，还有岳父这次生病住院的事，真让我看清了一些东西。
02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岳母家住在县城的老城区，那一片眼看着就要拆迁了。
那时候，刘芳她妈，也就是我岳母，天天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要发财了。
我也跟着高兴，想着这拆迁款下来，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至少能把家里的老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可谁知道，这拆迁款下来了，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岳母家拆迁分了两套房子，还有一笔钱。房子一套给了刘芳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舅子，另一套给了刘芳。
钱呢，岳母说要留着养老，谁也别想动。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我也是刘芳的丈夫，这拆迁也应该有我的一份吧？
我试着跟刘芳提了一下，想让她跟岳母说说，分我一点钱也好。可刘芳却说：“这房子和钱都是我妈的，她想给谁就给谁，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这话听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我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地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在老婆眼里，我还是个外人。
更让我寒心的是，岳母的态度。她从来就没把我当成一家人。每次去她家，她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好像我欠她什么似的。
过年过节，她给小舅子买各种礼物，给刘芳也买些衣服首饰，却从来没想过给我买点什么。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我总觉得，这岳母家，从头到尾就没看得起我。
这事儿还没过去多久，岳父又突然生病住院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厂里加班，突然接到刘芳的电话，说岳父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我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看到刘芳和岳母都哭红了眼睛。我赶紧问情况，医生说岳父情况不太好，需要住院治疗，而且费用很高。
刘芳家里的条件本来就一般，小舅子刚买了房子，手头也不宽裕。岳母虽然有拆迁款，但她一直舍不得花。最后，这住院费的重担，就落到了我和刘芳的头上。
我二话没说，拿出家里的积蓄，先交了一部分住院费。刘芳也把她攒的钱都拿了出来。可这住院费就像个无底洞，每天都要花不少钱。
更让人头疼的是，岳父住院期间，需要人照顾。刘芳要上班，小舅子也要工作，岳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根本照顾不了。最后，这照顾岳父的重任，又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就到医院照顾岳父。给他擦身、喂饭、倒尿，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说实话，我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人，更别说是伺候岳父了。可我一想到刘芳，一想到这个家，我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可我的付出，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岳母总是对我指手画脚的，嫌我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对。刘芳也觉得我照顾岳父是理所当然的，从来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有一次，我因为连续几天没睡好，在照顾岳父的时候打了个盹。结果，岳母就对我破口大骂，说我没良心，说我不孝顺。
我当时就火了，忍不住顶撞了她几句。结果，岳母就哭天喊地地闹了起来，说我欺负她一个老人家。刘芳也帮着岳母说话，指责我不应该跟她妈顶嘴。
我看着她们母女俩，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委屈。我为了这个家，为了岳父，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地抽着烟。我开始反思自己，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得到了什么？
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对老婆孩子好，只要我努力工作，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可现实却告诉我，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得到的。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医生突然找到我，说岳父的病情恶化了，需要马上做手术。
手术费用很高，至少要十几万。刘芳家里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小舅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岳母更是哭着说没钱。
医生问我：“你是家属，你来签字吧。”
我看着医生，又看了看刘芳和岳母，心里五味杂陈。
我问医生：“如果做了手术，能保证治好吗？”
医生摇了摇头，说：“手术的风险很大，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了，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复。”
我沉默了。
刘芳和岳母都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做决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没钱，这手术我不签字。”
我说完，转身就走。
刘芳在后面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回头。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为了一个不把我当成一家人的家庭，付出我的一切。
我走出了医院，走在了空旷的街道上。我抬头看着天空，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解脱。
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为自己活一次。
03
后来，岳父还是做了手术，是刘芳和小舅子借钱做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岳父的身体却大不如前了。
刘芳来找过我几次，求我原谅她，说她知道错了。她说她不应该那样对我，说她以后会好好对我。
我看着她，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我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没有答应刘芳的请求，也没有跟她离婚。我们还是住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很微妙。
我开始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我报了一个夜校，学习一些新的技能。我还开始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健康。
我知道，我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要重新开始，我要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至于岳母家，至于刘芳，我只能说，一切随缘吧。
也许，我是个外人，但我也是个有尊严的人。我不能让别人践踏我的尊严，我不能让别人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我要让别人看到，我赵明，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