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为头条原创首发,非纪实,情节有所演绎,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文/林林微故事

  素材/陈‬秋萍‬

  为了阅读体验,文中用第一人称讲述

75年冬,父亲带回来一个流浪男孩,多年后,他成了我家的顶梁柱

75年的冬天,异常寒冷,雪下了三天三夜,整个世界白白茫茫一片。

此时,家里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肉腥味了,父亲想去小河里,看看有没有冻住,不懂得游泳的小鱼儿,捡点回来,改善一下伙食。

不料,父亲鱼儿没有捡到,在路上却“捡”到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嶙峋的面生男孩。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父亲怕他被冻死在雪地里,就把他带回了家中!

本想把他带回家烤火,烤烤火,第二天就把他送回去。

不料,男孩却说自己家在千里之外的村子,而且父母双亡,这个世界早就没有自己的亲人了!

父亲见他可怜,就开口让他留下来!而且全家人也都没有意见!

此后,他便留在了我们家,成了我父亲母亲的儿子,成了我们姐妹的大哥哥,更是改变我们家命运的人,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我叫陈秋萍,乳名三丫,79年秋天,我呱呱落地,村里的接生婆王阿婆,欢快喊道:“恭喜,母女平安。”

一直盼望着能生个男孩的奶奶,脸上顿时僵住了。

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是一个 丫 头 片子啊?唉,难道要让我们老陈家 绝 后 不成!”

农村就是如此,尤其是七十年代重劳动力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特别严重,“传宗接代”,也是妥妥劳动力。

母亲已经生育了两个女儿了,我是妈妈生的第三个女儿了,怪不得奶奶如此!

家里没有男娃不仅给村里人瞧不起,给人看笑话,还会被人欺负!

我太爷爷,爷爷,爸爸都是独生子,因为家里三代单传,如今到了我爸这一代,一连生下三个女儿,奶奶怎么能不急呢?

爸爸喃喃道:“命该如此,就这样吧,总不能把孩子塞回去,重新生,那也还是女儿啊?”



因为都是生的女儿,取名字也是很随意,大姐叫大丫,二姐,二丫,而我,就是三丫,一直到了我们姐妹上学入户口时,父亲才像模像样给我们取了大名,燕萍,惠萍,秋萍但是平时大家还是喊我们乳名到如今!

虽然我的出生,很不受待见,但是终究也长到了三个月,会翻身了。

此时也入冬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似乎比往年还要冷许多,寒风呼啸,那风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一样,把人割得生疼!

刮了一天的寒风,到了傍晚时分,鹅毛般的雪片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这已经是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雪了,外面,风大雪大,人都被困在家里,根本就无法出门了。

母亲生育三个女儿,这些年,母亲不是生孩子就是在怀孕,带孩子,奶奶年龄也大,家里只有父亲一个劳动力,养育着六张嘴。

家里的粮食已经见底了,父亲看着米缸,满脸的焦急,唉声叹气了起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去了柴火间翻找着什么?

大姐见了,问道:“爸爸您在干什么啊!”

父亲回头看到两个女儿探头探脑站在门口,睁大了眼睛盯着他。

他笑着说道:“爸就想去湾里看看,看那河里有没有被冰冻住,游不动的鱼儿,捡点回来……”

二姐高兴坏了,“二妞最喜欢喝鱼汤了,爸爸,二妞和您一块去吧!”

父亲说道:“二妞在家,和大姐一起帮忙照顾妹妹吧,外面冷,爸爸马上给你捡鱼吃。”

不怪父亲如此想当然,如今这光景,到处雪白,一切都给雪盖住了,河里也结 冻了,他能想到的便是河里,看看有没有冻住的鱼儿了!

父亲拿了一个布袋,还有个镐子匆匆出门了!

湾里是一条大一些的河,相近的几个村子的小溪流的水,都汇聚在湾里的大河,湾里河面宽敞,平时村民都会来这里打鱼,钓鱼。

这里的鱼儿特别肥美,只是如今下雪了,河面结了冰,没什么人来!

父亲在厚厚的冰面敲啊敲,捶啊捶,平时在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冰面下根本就没有被冻住的鱼儿,眼看天都要黑了,如果再不回去,一会路都要看不见了,父亲只好打道回府。

回村得经过一片树林,这荒郊野岭父亲却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出于好奇心,父亲寻着声看到了一个面生的男孩,衣衫褴褛,手持一根竹棍子,蹲在一棵大树下,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外乡来的孩子!

父亲心善,询问道:“孩子,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快回去吧,眼看天就要黑啦!”

可能是被冻坏了,那个孩子脸蛋通红,整个人颤抖着手,试图张嘴,终究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父亲见此,说道:“要不随我回去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再说。”

就这样,男孩子跟着父亲来到了我家,大姐,二姐见父亲两手空空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哥哥。

问道:“爸爸,他是谁呀?”

父亲说道:“他是爸爸路上遇到的小哥哥,天气太冷,爸爸带他回来烤烤火。”

也许是家里没有男孩,如今父亲带了一个男孩回来,奶奶,并没有阻止,拿出仅有的一个热乎乎的野菜窝窝头给他吃。

男孩怯生生接过窝窝头狼吞虎咽了起来!

母亲呢?见男孩冻得嘴唇发姿,赶紧去烧姜茶给他暖身子了。

父亲拿来木炭,把火盆烧得更旺些,男孩子烤着火,很快母亲端来姜茶,男孩喝了后,慢慢恢复了一些精气神。

奶奶问道:“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独自一人出门?”

父亲接着问道:“是啊,孩子,你是哪个村子的,周围几个村子我都熟,一会儿送你回去,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男孩抬头,又低头说道:“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原来,男孩今年九岁,叫彦承,家乡遭遇灾情,父母双亡,他从千里之外的山区一路流浪过来的,这几天下雪,他实在找不到落脚点,就四处乱窜,不料遇到了父亲。

彦承弱弱问道:“我晚上可以在那个稻草堆过一夜吗?”



此时,奶奶早就泪流满面了,她实在见不得彦承命运如此坎坷,说道:“孩子,去洗洗,晚上就帮我暖暖脚吧!”

父亲找来了自己的衣服,母亲烧了一大锅热水。

彦承洗干净后,竟是个漂亮的男孩,只是精瘦精瘦,个头也矮了一些。穿着父亲的衣服,长了一大截,不过也不影响睡觉!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父亲起床后,发现院子有声音,原来是彦承早起,在院子扫雪呢。

父亲喊道:“彦承,怎么起得如此早?还干起活来了。”

彦承放下扫把,跑到父亲身边说道:“伯伯,您昨天收留我,还给我吃的,我没啥能报答……伯伯,谢谢,我走了。”

父亲看着如此懂事的孩子,心里一阵心疼,可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能多养一个孩子啊,可是看着彦承单薄的身躯,终究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彦承,要不留下来,做伯伯的孩子。”

彦承一听,立马回头,跪在父亲面前说道:“谢谢,伯伯,我一定不会白吃白喝的,我会好好干活。”

村里有个王婶育有三子,家里条件比我们家好,平时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的,各种显耀,我妈特别看不惯,但也不会与她一般计较。

当时看到我们家里生育了三个女儿,更是尾巴翘上天了。如今见我们家“捡”回来一个孩子,要留下来养育,嘲笑道:“哎呦喂,自己生不出儿子,就 捡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怕自己绝后,不过别人家的孩子,是养不熟的。要儿子,还是得自己生一个,哈哈是……”

我爸听到这话,气地丢给她一个扫把头,王婶一边躲,一边骂骂咧咧,“不识好人心,以后就知道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彦承终究留在了我们家里,可能是因为我爸妈没有生育男孩,奶奶也没有意见,还特别喜欢彦承,整日里“大孙子”的叫着。

此后,我们家里便多了一个人,他勤快,每天抢着干活,打扫院子,喂猪,喂鸡鸭,打猪草,小小的孩子,力气却不小。

村里头,有小伙伴欺负我们几个姐妹时,他会为我们出头,保护我们!



第二年开春,父亲把十岁的彦承送去了学校读书,他成了班级年龄最大的孩子。

他特别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读书尤为努力认真,成绩也不错。

每天一放下书包,就开始干活,打猪草,煮猪食等,得空了就带着我们几个姐妹一起玩,教我们认字,把学校学到的知识教给我们!

小学毕业那年,他就回家务农了。

因为入学年龄晚,小学毕业时,都十五岁了,农村,十五岁早就是干农活的能手了。

而且那时家里突发变故,我父亲干活出事了,双腿骨折,卧床不起!

那时,没钱医治,而且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差,接骨医生帮忙接了腿后,父亲根本就不能站不起来!

那年,大姐十一岁,二姐九岁,我也就才七岁,奶奶老了,家里只有母亲硬撑着,她的腰更弯了。

当时已经分田到户了,家里分到了十亩水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父亲又 这样,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长得小大人一样的彦承便主张留在家里帮忙。

犁田,打靶,刚开始,家里的老黄牛根本就不听使唤,不过彦承也不气馁,每次下田时,他都割来鲜嫩的青草,给他吃饱饱的,这才顺利把田犁好。

插完早稻,插晚稻,每年两季,最难的还是双抢季节,稻子黄了,割完了,又得犁田,打靶,插秧,干完这一切,又要晒谷子,入仓库,施肥,除草。

一整年里有忙不完的活,幸好有了彦承,我们家才不至于散了!

干农活的间隙,彦承就去河里捞鱼,或许去山上挖个陷阱,家里时不时有鱼汤吃,有野味改善生活。

回到家,还要照顾父亲,给他擦身,喂饭,不那么忙的时候,彦承就把父亲背到院子里晒太阳,陪父亲聊天,唠嗑!

父亲握着彦承的手:“彦承,这个家多亏有了你,拖累你了,我真是没用,我这腿……”



父亲一边说着,就一边捶着自己不能行走的双腿,心里愧疚极了。

彦承抓着父亲的手,说道:“爸,我不累,是您给我了一个家,这是我的家,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给您和妈妈养老!”

陪在身侧的奶奶,听到他们的谈话,心里熨帖极了,“大孙子,这个家幸好有你,奶奶谢谢你。”

妈妈在旁边洗衣服,听到他们的话,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了,说道:“是啊!彦承,这些年辛苦你了。”

放在如今的年代,十五六岁,还是个初中生,哪有能力养家,可是彦承却承担起了一个家的责任,供养三个妹妹读书,用心照顾爸妈,孝顺奶奶。

大姐读书不错,后来考上了师范,二姐呢,成绩差点。考上了普通中专,可是二姐不愿上,其实就是怕花钱,普通中专学费贵,不像大姐,不花钱,后来,二姐去了县城的一家酒店做了服务员!

我 呢,考上了重点高中,然后考上大学。

我最小,我上高中时,大姐已经从师范毕业后了,当了一名小学老师,领上了工资,二姐每个月也寄钱回家,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了!

26岁那年,彦承经人介绍,娶了隔壁村子的姑娘,大嫂温柔善良,并没有嫌弃我们家里条件差!

当时彦承结婚时,我们家还住着之前的老房子,屋顶补了又补,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大嫂并没有嫌弃,说是以后会好起来的!

在大姐出嫁前,家里终于建起了五间大瓦房,这一下,家里住房宽裕了,半年后,大侄儿出生了!

几年后,我们三个姐妹相继出嫁,大姐嫁了一样是教师职业的大姐夫,二姐自己谈了一个开店的二姐夫。

我 呢?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单位工作,我的老公是同学介绍的,也是单位工作的。

我们三个姐妹都有好的归宿,好的生活!

有钱后,我们把父亲带去了大城市治疗,经过几番的矫正治疗后,父亲的腿好了许多,拄着拐杖也能走动!基本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彦承和大嫂育有两个儿子,爸妈特别高兴,尤其是奶奶,抱上两个重孙子,整日里笑呵呵地!

如今,算起来彦承来我们家已有四十多个年头了,他也是知天命的年纪,每每说到四十年前的事情,他还是眼眶红红的,感慨道:“要不是当年父亲捡到了我,我早就冻死在那个雪夜里了。”

我们何尝不感慨?要不是彦承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家早就支离破碎了吧!

母亲养不活我们姐妹几个,免不了,被送走的结局!

要知道,当时奶奶就是动了这个念头,母亲不肯,彦承跪下来拦住!表示自己作为大哥,无论如何都会照顾好家里,照顾三个妹妹长大,为我们撑起一片天!

时光悠悠,如潺潺流水,静静淌过岁月的河床。

如今,家里建起了三层楼房,楼上楼下装修得舒舒适适,我们一家人围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洒下,映照着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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