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别动，否则我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黑暗中，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那触感不像活人，却又实实在在地拽着我往一个我看不见的方向走去。
我张嘴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氧气越来越稀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那一刻，她救了我。
这是我在地下三十米的古墓中，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故事。
我常对人说，在这一行，见鬼是常事。但比鬼更可怕的，是另一样东西。
01
2005年冬天，我因醉驾伤人被判了四年。
那时候的监狱可不像现在这么"人性化"，每天天不亮就被警哨声吵醒，然后是无止境的劳动。晚上躺在冰冷的铺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经常整夜睡不着。
赶上狱警心情不好，还要挨打受骂。要不是遇到张昆，我可能熬不过那段日子。
张昆的牢房跟我是对门，他比我大十来岁，因倒卖文物进来的。但他不是普通的犯人，时不时有穿着体面的人来探望，每次都要私下谈很久。狱警也对他客气，甚至称呼他"张老师"。
据说，他帮文物局追回了几件珍贵文物，立了大功，这才从死刑减到了十五年。
起初，张昆不爱说话，整天捧着一本破旧的线装书在翻看。我们熟悉起来是在一次夜间劳动后。那天我被分到扫厕所，工作到半夜，回来时腿软得几乎走不动路。
「拿着。」张昆递给我一包药膏，「抹在膝盖上，明天就不疼了。」
药膏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野草和动物油脂的混合物，但效果确实神奇。第二天早上，我的膝盖果然不疼了。
「自己配的？」我问他。
他点点头：「我们家的祖传配方，走山路的时候用。」
就这样，我们熟络起来。工作间隙或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经常隔着铁栏杆聊天。
「你倒卖的是什么文物？」有一次我问他。
张昆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唐代的一套青釉瓷器，还有一块玉佩。」
「值多少钱？」
「光那块玉佩，就卖了三百多万。」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某种深藏的情绪。
三百多万！我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时我在外面开出租车，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挣七八千。
「你怎么找到那些东西的？」我忍不住追问。
张昆沉默了一会，然后问我：「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不信。」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张昆轻笑一声：「我以前也不信。直到那一晚，在辽东的深山老林里，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女子救了我的命。」
02
张昆出生在湖南某个山区的小村子，他们家族世代以盗墓为生。
「我们这一行，从前分四大派：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发丘将军、卸岭力士。」张昆跟我讲述，「到了现在，只剩南北两派了。」
北派人多势众，胆大妄为，不管什么墓都敢挖。六人一组，各有分工：眼把头负责寻找墓地，土工负责开挖，放风人守着外面，散土工处理挖出来的土，还有卖货郎专门负责销赃。
南派则低调得多，基本都是家族式传承，父传子，叔带侄，绝不与外人合作。
「我们张家就是南派的，而且在南派中也算有些名气。」张昆说，「我们有一条祖训：只掘旧墓，不开新坟。」
所谓"旧墓"，就是已经被人挖过的墓。这样做一来安全，二来即使出了事，也能推给前人。
「当然，这也有缺点——好东西往往被前人拿走了，我们只能捡漏。」张昆苦笑道，「但祖训不能违，因为我太爷爷就是死在一座新墓里的。」
张家有一本家传的《葬经》，记载了各种风水知识和寻墓技巧。张昆从小就跟着叔父学习这本书上的内容。
「这本书最厉害的部分是"点穴"之法。」张昆解释道，「古人下葬讲究风水，什么"藏风聚气"、"负阴抱阳"，选好地方很重要。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根据地形地势，推算出墓穴的准确位置。」
他还说，点穴之法需要很多复杂计算，涉及到天文、地理、数学等多方面知识，没个十年八年学不会。
「所以你们一找就能找到墓？」我惊讶地问。
「那也不是。」张昆笑了，「这就像钓鱼，你知道这片水域有鱼，但具体在哪，还得碰运气。不过有经验的人，成功率会高很多。」
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挖墓的，张昆就给我讲了一些行话。
「搬山」是指发现目标后开始挖掘；「倒斗」是指进入墓室寻宝；「卸岭」则是将找到的文物销赃变现。
「最关键的就是找准"口子"。」张昆强调，「挖在错误的地方，不仅费力不讨好，还容易引起注意。」
原来，盗墓也是门技术活。
03
张昆跟我讲过许多盗墓的故事，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最后一次"倒斗"的经历。
那是2001年的夏天，张昆和他叔父在湖南一处深山里发现了一座明代墓葬。这座墓已经被人挖过，但前人显然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拿走。
他们在墓里找到了几件明代官窑的青花瓷和一对金钗，出手后赚了不少钱。
「那时我和叔父都有个毛病——好赌。」张昆自嘲地说，「拿着钱，我们直奔省城的一家地下赌场。」
他们本想小赌怡情，没想到越赌越大。一开始运气不错，赢了不少，但后来牌风突变，输得比赢的还多。
「赌场里的人都是千手老千，我们这种乡下人哪是对手？」张昆摇头苦笑，「等反应过来，钱已经输得差不多了。」
最后，他们只剩下不到两千块钱，连回家的路费都成问题。
正当他们愁眉不展时，叔父突然想起来：「老三，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座辽代墓吗？」
张昆点点头。他叔父年轻时曾跟着老一辈去过一次东北，在辽宁的深山里发现过一座辽代王爷的墓。当时他们只带走了一些容易携带的金银器，留下了不少瓷器。
「现在不一样了，那些瓷器比黄金还贵。」叔父眼睛放光，「我还记得那墓的位置，咱们去碰碰运气？」
就这样，张昆和叔父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那趟车坐了三天两夜，最后的钱都花在了车票和干粮上。」张昆回忆道，「到了辽宁某个小站下车，我们连夜往山里走。」
叔父对方向记得很准，一路找了近一天，终于在一座大山的半腰处停了下来。
「这里有古怪。」叔父看着眼前的地形，皱起了眉头。
张昆也感觉到了：眼前的山势和叔父描述的不太一样。按照记忆，这里应该是一处"卧虎藏龙"的风水宝地，前面有两座如虎似龙的山峰对峙，中间有一条溪流穿过。
但现在他们面前的情形却是：一座孤零零的大山，半山腰有一片平地，平地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凹陷，像是被人挖过。
「山形变了？不可能啊。」叔父喃喃自语，翻开了那本破旧的《葬经》，「除非是……」
他突然停下来，盯着某页看了半天，脸色凝重地合上书：「老三，我们可能碰上了"迁徙墓"。」
「什么是迁徙墓？」张昆问。
「千百年来，有些古墓会因为地壳运动或者人为因素，改变原有位置或形态。」叔父解释道，「这种墓在我们行里有个说法，叫"迁徙墓"或"游走墓"，非常罕见，也非常危险。」
张昆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弃？」
叔父摇摇头：「都到这儿了，不能空手而归。而且，这种墓往往有好东西。」
说完，他拍了拍张昆的肩膀：「别怕，咱们只是捡捡漏，不会有事的。」
他们沿着山腰搜寻，终于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洞口。
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个成年人勉强通过。洞壁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苔藓，潮湿阴冷。
「有人来过。」叔父指着洞口附近的一些痕迹，「看这些刀砍的痕迹，应该是近几年的事。」
这正合了他们的意，按照祖训，张家只挖旧墓不开新坟。如果真有人先他们一步，那反而省了不少麻烦。
叔父从背包里取出几样东西：手电筒、绳索、指南针、还有一个黄铜盒子。
「这是什么？」张昆指着那个盒子问。
「避邪用的。」叔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红色的布，布上绣着复杂的符文，「这是你太奶奶绣的，据说能避百邪。别看咱们干这一行的胆子大，但该信的还是得信。」
说完，他们各自用红布绑在手腕上，然后准备入洞。
叔父检查了一遍装备：「我先进去，你在外面守着，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如果有情况，就拽一下绳子。」
张昆摇摇头：「叔，我跟你一起去。万一里面有事，一个人应付不来。」
叔父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行，那咱们都小心点。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声喊叫，更不要跑。」
他们点燃了几根蜡烛放在洞口处，作为返回的标记，然后弯着腰钻进了洞里。
洞内出奇的干燥，没有想象中的潮湿。地面铺着一层细细的沙子，走在上面没有声音。
「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洞。」叔父压低声音说，「看这墙壁，是人工凿出来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大约走了二十分钟，隧道突然变宽，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面前。
「到了！」叔父兴奋地说。
空间呈圆形，直径约十米，高约三米。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顶部则是一个巨大的石质穹顶。穹顶中央有一个小孔，像是通风用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前方的一道石门，门上雕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狮子，守护着门的两侧。门的上方刻着几个古老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辽文。」叔父仔细地看了看，「大意是"永享安宁"。」
「这门怎么开？」张昆问。
叔父摸了摸门缝：「看来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果然，稍一用力，沉重的石门就缓缓移动了。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各有三个小室。
「这是耳室，用来放陪葬品的。」叔父解释道，「先检查一下有没有机关。」
他们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走廊的地面和墙壁，确认没有明显的机关后，才小心地走了进去。
就在迈入走廊的那一刻，张昆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有人来了。」
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但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
「叔，你听到了吗？」张昆问。
叔父疑惑地看着他：「听到什么？」
「有声音说"有人来了"。」
叔父的脸色变了：「别胡思乱想，可能是风声。」
他们继续往前走，依次检查了六个耳室。正如预料的那样，这些小室都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陶器和腐朽的木头。
「前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叔父指着走廊尽头的另一道门，「希望那里还有东西。」
这道门比第一道要小，但同样厚重。门上雕刻的不是狮子，而是两条龙，栩栩如生地盘旋在门的两侧。
当他们推开这道门时，一股冷风突然从里面吹出，吹灭了他们手中的蜡烛。
04
借着手电筒的光，他们看到了一个宽敞的墓室。墓室呈八角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棺，周围摆放着各种器具和家具。
「这些都是明器。」叔父看了看那些器具，「做工还不错，是辽代的风格。」
他们小心地走向石棺，发现棺盖已经被移开一角，显然有人捷足先登。
「果然被人来过。」叔父有些失望地说。
他们绕着石棺走了一圈，发现棺内空空如也，连尸骨都不见踪影。
「这不对劲。」叔父皱起眉头，「按理说，就算是盗墓的，也不会连尸骨都带走。」
他们又检查了墓室的其他地方，除了一些不值钱的陶器和几块腐朽的木板外，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白跑一趟。」张昆叹了口气。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张昆的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小东西。那东西滚了几下，停在了石棺旁边。
「什么东西？」叔父问。
张昆捡起来一看，是一块玉佩，质地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朵莲花。
「好东西！」叔父眼前一亮，「这是和田玉，而且看纹理，应该是唐代的物件。」
「唐代的？」张昆不解，「这不是辽代墓吗？」
「可能是辽人收藏的古董。」叔父解释道，「古人也喜欢收藏前朝的物件。」
张昆仔细端详着玉佩，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围的墓室似乎开始旋转，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叔，我有点不舒服。」他说。
但奇怪的是，叔父没有回应。张昆转身一看，叔父竟然不见了！
「叔？叔！」他喊道，声音在墓室里回荡。
一阵恐慌袭来，张昆拼命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醒过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墓室不再是八角形，而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墙壁上不再是辽代的图案，而是充满唐代风格的壁画。中央的石棺也变成了一个精美的木质棺椁，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和图案。
「这是……」张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此刻，手中的对讲机和手电筒都失去了作用，唯一的光源来自墓室四角的几盏古怪的灯。
张昆知道他遇到了传说中的「幽灵墓」——一种能够改变形态，甚至跨越时空的神秘墓葬。
「冷静，冷静。」他对自己说，「一定是缺氧产生了幻觉。」
但无论他怎么掐自己，眼前的景象都没有消失。这不是幻觉，而是超出常理的现实。
张昆开始寻找出路。他返回来时的方向，却发现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实墙。他绕着墓室走了一圈，找不到任何出口。
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张昆知道，如果找不到出路，他很快就会窒息而死。
绝望中，他想起了手中的玉佩。那块唐代的玉，似乎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钥匙。
「也许放回原处，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他自言自语道。
他走向棺椁，想把玉佩放回去，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