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四合院给儿子,你拿这两千走吧,你终究不是我亲生的。"

养母的话犹在耳畔,周招睇强忍泪水走进银行。

刚被确诊心脏病的周招睇站在银行柜台前,手心的汗水已经浸湿了那张银行卡。

周招睇颤抖着输入密码,可屏幕上的数字让她瞬间傻眼,完全不知所措....

01

北京城胡同深处的老宅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院子里,手中拿着一把扫帚,机械地扫着落叶。

六岁的周招睇看着同龄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从胡同口经过,欢笑声从远处传来,像一根无形的针,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

"招睇,扫完院子记得洗碗!"屋内传来一个严厉的女声。

"知道了,妈。"她轻声回答,眼神黯然。

"她不是你妈,叫奶奶!"从屋里走出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手里抱着一个新玩具,神气地看着她。

周招睇低下头,握紧了扫帚,指节微微发白。



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宣告,让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六岁的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小涛,别乱说!"李母从屋内冲出来,一把拉住男孩,责备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多少严厉。

转身对周招睇说:"别听他胡说,快扫地吧。"

那天晚上,周招睇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个家里,自己要做这么多家务,而弟弟却可以整天玩耍。

更令她困惑的是,母亲对待她和弟弟的态度为何如此不同。

直到一周后,当她偷听到养母和邻居的对话,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

"那孩子不是你亲生的?"邻居王婶压低声音问道。

"是啊,当初以为自己不能生,就从乡下抱了一个。谁知道没过两年,我自己就怀上了小涛。"李母叹了口气,"她倒是懂事,就是看着心里别扭。"

"那你怎么不送回去?"

"都养这么大了,再说她干活也勤快,留着还能帮忙带小涛。"

听到这些话,年幼的周招睇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自己不是亲生的,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帮忙照顾弟弟的工具。

那一刻,她的心碎了,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伤,只能咬着被角,无声地哭泣。

从那天起,周招睇开始注意到更多以前被她忽略的细节。

餐桌上,弟弟总是得到最好的食物;购买衣物时,弟弟总是新的,而她的总是二手的或便宜货;

最残忍的是,当她拿回优异的成绩单时,养母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当弟弟勉强及格时,却得到了盛大的庆祝。

02

十二岁那年,周招睇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重点初中。

她满心欢喜地跑回家,期待着养母的夸奖。

"妈,我考上重点初中了!"她兴奋地喊道,将录取通知书递给养母。

李母接过通知书,扫了一眼,平淡地说:"嗯,不错。晚上记得洗衣服。"

就这样?周招睇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望着养母离去的背影,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

初中三年,周招睇依旧保持着优异的成绩。

尽管家中的不公平待遇让她痛苦,但她始终相信,只有通过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她梦想着有一天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家。

"招睇,明天别去上学了。"一天放学回家,李母突然对她说。

"为什么?明天有期中考试。"周招睇惊讶地问道。

"上学有什么用?女孩子早晚要嫁人。小涛班主任说他数学不好,你明天开始在家给他补课。"

"可是,妈..."

"没什么可是的!"李母打断她,"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们家收养你,你现在会在哪里?可能早就饿死了!现在让你帮忙照顾一下弟弟,怎么就这么多话?"

周招睇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从那天起,她被迫辍学,成为了弟弟的"家庭教师"和家里的全职保姆。

十五岁那年,弟弟考入了重点高中。

全家人欢天喜地,李母甚至杀鸡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来庆祝。

周招睇默默地在厨房里忙碌,听着外面的欢笑声,心如刀割。

"招睇,把鸡汤端出来!"李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走向餐桌,看到弟弟得意的笑容,和养母脸上洋溢的骄傲。这一切,都是她用自己的青春和梦想换来的。

"多亏了姐姐帮我补习,不然我考不上这个学校。"周涛突然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承认姐姐的功劳。

周招睇惊讶地抬头,看到弟弟脸上罕见的真诚笑容。

就在这一刻,她心中的坚冰似乎稍微融化了一点。

也许,弟弟并不像养母那样对她充满偏见。

但这短暂的温情很快就被现实打破。

十七岁那年,李母突然告诉她,已经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

"王家大儿子,在国营厂里上班,有铁饭碗。他们家愿意出三千元彩礼。"李母一脸满意地说,"你嫁过去就踏实了。"

"我才十七岁..."周招睇试图反抗。

"十七岁怎么了?我十六岁就嫁人了。再说了,人家愿意娶你已经是看得起你了,别挑三拣四的!"李母厉声说道。

周招睇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03

一个月后,她穿着简单的红色连衣裙,坐上了迎亲的三轮车。

看着渐渐远去的四合院,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这泪水不是为离别而流,而是为自己十七年生命中从未真正拥有过的家而流。

风吹过她的脸颊,带走了泪水,却带不走心中的苦涩。

"哭什么哭!嫁到我们家是你的福气!"坐在她旁边的媒婆低声呵斥,"到了王家可别这副哭丧脸,让人家看了多不吉利。"

周招睇连忙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她告诉自己,也许新家会更好,也许丈夫会善待她,也许这是命运给她的转机。怀

着这一丝微弱的希望,她踏入了婚姻的牢笼。

婚后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痛苦,却比前一天更加绝望。

丈夫王建国比她大十五岁,脾气暴躁,经常酗酒。

他是国营厂里的工人,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回到家却判若两人。

每天下班后,他总要去街角的小酒馆喝上几杯,然后摇摇晃晃地回家,带着刺鼻的酒气和莫名的怒火。

"招睇!饭做好了没有?"他醉醺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好了,马上就好。"周招睇手忙脚乱地将饭菜端上桌,生怕慢了一步惹他不高兴。

王建国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突然掀翻了一碗汤:"这叫什么东西!咸得要死!你是想毒死我吗?"

滚烫的汤水溅在周招睇的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但她不敢吭声,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马上重做。"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稍有不满,巴掌和拳头就会落在她身上,有时是因为饭菜不合口味,有时是因为屋子扫得不够干净,有时甚至只是因为她的一个眼神或一句话惹到了他。

婆婆刻薄苛刻,把她当成免费劳动力。

王母是个传统的北京老太太,讲究门第,常在街坊邻居面前炫耀儿子娶了个"便宜又好用"的乡下丫头。

她把周招睇的每一分钱都管得死死的,连买一块肥皂都要盘问半天。

"招睇,今天要洗全家的衣服,刷院子,还有把厨房的油烟机拆下来洗一洗,都多久没清理了,脏死了!"每天清晨,王母就会列出一长串家务清单。

"是,妈。"周招睇只能默默应承。

除了繁重的家务,她还要伺候婆婆的饮食起居。

王母有严重的风湿病,行动不便,需要人搀扶洗漱如厕,每次都要叫周招睇来帮忙,即使是半夜也不例外。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儿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样的媳妇!"王母经常这样数落她,"当初要不是看你养父母出了三千块彩礼,我们家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没人要的丫头!"

每一句话都像针刺一样扎在周招睇心上。

她常常在深夜里偷偷流泪,回忆起那个曾经有梦想的自己,那个想要读书,想要成为有用之人的自己。

如今,那个自己仿佛已经死去,只剩下一个行尸走肉般的躯壳,每天机械地完成着家务和忍受着羞辱。

最让她痛苦的是,婚后一年她怀孕了,那是她在无尽黑暗中看到的一丝光明。

她幻想着有了孩子,丈夫会对她好一些,婆婆会宽容一些,生活会有所改变。

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肚子里的生命,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老王,我怀孕了。"有一天晚上,她鼓起勇气告诉丈夫这个消息。

王建国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终于有了?是男是女?"

"才三个月,还不知道。"周招睇轻声回答,心中有一丝喜悦。这是丈夫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

"最好是个儿子,给我们王家传宗接代!"王建国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透着期待。

婆婆听到这个消息也难得地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总算有点用处了。记住,一定要保胎,生个大胖小子!"

就这样,周招睇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

丈夫偶尔会给她买些水果,婆婆也减轻了她的家务负担。

她开始相信,也许有了孩子,这个家会对她敞开怀抱,也许她终于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归属。

04

怀孕五个月的一天晚上,王建国又喝醉了酒回来。这次他比往常更加暴躁,一进门就开始摔东西。

"王建国,你怎么了?"周招睇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子今天被厂里批评了!都是因为你!"王建国怒吼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我做错什么了?"周招睇护着肚子,不解地问。

"你存在就是错!要不是为了养你,我会没钱去应酬领导?会被人看不起?"王建国语无伦次地咆哮着,抬起脚就朝她踢去。

"不要!我怀着孩子!"周招睇尖叫着,本能地蜷缩起身体保护腹中的胎儿。

但王建国已经失去了理智,拳打脚踢,全然不顾她的哀求和哭喊。

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周招睇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血...我流血了..."她惊恐地看着地上的血迹,声音颤抖。

王建国这才停手,看着地上的血迹,一脸的惊愕:"怎么回事?"

"孩子...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周招睇痛苦地蜷缩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婆婆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尖叫起来:"天啊!快送医院!"

医院的白炽灯刺眼而冰冷,周招睇躺在手术台上,感觉生命正随着孩子一起离她而去。

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动,她听到他们说着"流产"、"保大人"之类的词语,但一切都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她想起那个未曾见面的孩子,想象着他或她可能的样子——是会有丈夫的浓眉大眼,还是会继承自己的小巧鼻子?

也许会是个爱笑的孩子,也许会喜欢读书写字,就像她年轻时一样。

但这一切都不会有了,那个未完成的生命,在还未看见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被迫离开了。

"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婆婆冷酷的话语如刀子般刺进她的心,把那里最后一丝温暖也绞得粉碎。

周招睇躺在病床上,眼泪无声地流淌。她不是在为自己的痛苦而哭,而是为那个未能降生的孩子。

在那一刻,她的恨意如同滔天巨浪,吞噬了她全部的理智和忍耐。

她恨丈夫的暴力和酗酒,恨婆婆的刻薄和冷酷,更恨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养母——如果不是她急于把自己嫁出去,如果不是她从小的偏心和忽视,她也许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丈夫站在一旁,脸上是一种混合着愧疚和恼怒的表情,似乎在责怪她没能保住他的骨肉。

婆婆则不停地唠叨着"晦气"、"命中注定"之类的话,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不是人为的过错。

周招睇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在黑暗中,她看到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向她伸出小手,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无尽的虚空中。

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在她心中升起。

流产后的第三天,周招睇在医院的病床上做出了决定。

身体的疼痛已经减轻,但心灵的创伤却如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护士换完点滴离开后,她挣扎着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

天空是那么蓝,云朵是那么白,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和追求。

而她,却被囚禁在这段毫无爱意的婚姻中,日复一日地忍受着暴力和侮辱。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轻声对自己说。

她想起了离开养父母家时的决心,想起了独自一人坐在火车上时的恐惧与希望。

如果当时的她有勇气离开养父母家,为何现在没有勇气离开这个更加可怕的地方?

她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婚姻。

接下来的两天,周招睇装作身体虚弱,默默地计划着自己的逃离。

她观察丈夫和婆婆的作息,盘算着家里的现金和财物,在脑海中一遍遍推演逃跑的路线和可能的障碍。

出院那天,丈夫勉强请了半天假来接她,脸上依旧没有多少关心,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帮她办理了手续。

"回去好好休养,下个月再争取怀上。"回家的路上,这是他唯一说的一句话,仿佛她只是一个生育工具,失败了可以重新来过。

周招睇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趁着丈夫和婆婆都不在家,她迅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找出婆婆藏在米缸下的一百多元积蓄,悄悄离开了。

她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回头看一眼,仿佛害怕稍有犹豫就会失去勇气。

她没有回养父母家,那个曾经让她伤心失望的地方。

她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最远地方的车票——南方的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城市。

05

坐在缓缓启动的火车上,周招睇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北京城,心中百感交集。

她离开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充满痛苦的地方。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至少,她重新获得了选择的权利。

就这样,十九岁的周招睇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开始了独自闯荡的生活。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那不是伤心的泪,而是解脱的泪,新生的泪。

火车的轰鸣声中,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无声地向那个未能降生的孩子道别。

"对不起,妈妈不能带你一起来。但妈妈会好好活下去,为你,也为我自己。"

就这样,十九岁的周招睇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开始了独自闯荡的生活。

最初的日子异常艰难,她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做着最累的工作。每个月都要精打细算,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但即使生活如此艰辛,她也从未后悔离开。

至少现在,她可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成为别人的附属品。

在异乡的打拼中,她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独立。

从餐厅服务员到工厂女工,从小商贩到小饭馆帮工,她什么都干过,却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慢慢地,她积累了一些经验和人脉,生活也稍微好转了一些。

二十五岁那年,她在一家小饭馆当厨师,虽然工资不高,但工作稳定,老板也不错。她

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的生活,甚至有些享受这份宁静。

直到那天,她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喂,是招睇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你弟弟,小涛。"

听到这个名字,周招睇的心猛地一跳。

六年了,她没有联系过家里任何人,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来自家里的消息。

为什么突然找上她?

"妈病了,很严重。她想见你。"周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周招睇沉默了。

养母病了?那个将她视为工具,夺走她童年和青春的女人病了?她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伤?

"医生说可能挺不过这个月了。招睇,不管怎样,她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周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

最终,出于一种复杂的情感,周招睇决定回去看看。

也许是出于感恩,也许是想要一个了结,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06

回到那个熟悉的四合院,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又似乎全都不同了。

养母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

"招睇,你回来了。"李母虚弱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嗯,我回来了。"周招睇平静地回答,心中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感受。

"小涛现在工作忙,没法照顾我。你能不能...留下来?"李母的请求让周招睇感到意外。

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弟弟,后者避开了她的目光。

原来如此,他们故意这么说找她回来,是因为需要一个照顾病人的人。

正当周招睇准备拒绝时,一种奇怪的责任感涌上心头。

这个女人,尽管对她不好,但确实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处,没有让她在孤儿院或者更糟糕的地方长大。

也许,这是她偿还这份"恩情"的机会。

"好,我会留下来照顾您。"周招睇最终答应了。

就这样,她辞去了工作,回到了这个曾让她痛苦的家,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照料生活。

北京的冬天格外寒冷,四合院的老房子更是阴冷潮湿。

周招睇裹紧了外套,端着刚煮好的粥,轻轻推开了养母的房门。

"妈,吃早饭了。"她轻声唤道。

床上的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周招睇,又闭上了眼:"不想吃。"

"您得吃点东西,不然药不好吸收。"周招睇耐心地劝道,小心翼翼地扶起养母,让她靠在床头。

李母不情愿地喝了几口粥,又推开了碗:"够了,我吃不下了。我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小涛说今天有会议,晚上才能过来。"周招睇回答道,心中略微失落。

"他工作忙,不像你,整天闲在家里。"李母的话带着刺,直戳周招睇的心。

周招睇没有反驳。

她知道,在养母眼中,她永远是那个不如弟弟的养女。

过去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尽管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回来照顾这个并不爱她的老人。

照顾病人的生活单调而艰辛。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准备早餐,喂养母吃药,为她擦身,换洗衣物;中午准备午餐和营养汤,下午陪她聊天或者看电视;

晚上还要准备晚饭,帮她洗漱,直到她入睡。除此之外,还要打扫房间,洗衣服,购买日常用品和药物。

这样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一年又一年。

在这二十年里,周涛的探望越来越少。

最初每周都会来一两次,后来变成每月一次,再后来甚至几个月才露一次面。

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坐不了多久就走。

临走前总会塞给周招睇一些钱,说是给母亲买补品,但从不问母亲的具体情况,也不关心周招睇的辛苦。

与此相反,养母对儿子的思念和关爱却与日俱增。

她会把周涛的照片放在床头,每天看着照片唉声叹气;会把自己积攒的钱偷偷交给儿子,生怕他生活困难;会在儿子来访的日子精神焕发,仿佛疾病都减轻了许多。

一年冬天,养母的病情突然恶化,高烧不退。周招睇急忙将她送往医院。

"需要住院治疗,"医生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周招睇立即联系了周涛,告知他母亲的情况。

"住院要多少钱?"周涛第一句话就问道。

"医生说至少需要一万五,还不包括后续的药费和护理费。"周招睇如实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涛才说:"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先垫着,等我发工资了再还你。"

挂了电话,周招睇无力地靠在医院的墙上。

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她所有的积蓄都用来照顾养母了,现在银行卡里只剩下不到两千元。

最终,她只能向饭馆的老板借钱,才勉强凑够了医药费。

07

养母住院的那段时间,周招睇几乎住在医院里。

白天照顾病人,晚上就蜷缩在病房的小椅子上睡觉。

周涛偶尔来看望,每次都带着一些水果或者补品,呆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小涛工作忙,你要体谅他。"养母总是这样替儿子开脱。

周招睇只是默默点头,心中的苦楚无处诉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一丝认可和感激;而弟弟几乎不付出什么,却能得到全部的爱和理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养母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总体上是在走下坡路。

到了她七十五岁那年,已经完全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

此时的周招睇也已经年过四十,常年的辛劳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

她的腰椎因长期弯腰照顾病人而受损,经常疼痛难忍;她的手因为常年洗衣煮饭变得粗糙龟裂;她的眼睛因为经常熬夜照顾病人而布满血丝。

但她从未抱怨过,从未想过放弃。

也许是因为一种根深蒂固的责任感,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仍然渴望得到养母的一丝认可和爱。

一天深夜,养母突然醒来,叫了周招睇的名字。

"招睇,你在吗?"

"我在,妈。您需要什么?"周招睇立即从小床上爬起来,来到养母床边。

"我想和你谈谈。"养母的声音异常清晰,与她虚弱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周招睇点点头,坐在床边,等待养母继续说下去。

"这些年,你照顾我很辛苦。"养母缓缓说道,"我知道我对你不好,从小就偏心小涛。"

听到这些话,周招睇微微一怔。这是养母第一次承认自己的偏心。

"我也有我的苦衷,"养母继续说,"当初收养你,是因为我以为自己不能生育。

可后来有了小涛,我就开始害怕,害怕资源不够,害怕小涛会受委屈。我知道这不对,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周招睇静静地听着,内心波澜起伏。

二十多年来的积怨,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这很正常。但我想告诉你,我其实…是感激你的。"养母的声音哽咽了,"没有你,我这些年可能早就不在了。"

这一刻,周招睇的眼眶湿润了。

她从未想过能听到养母的这番话。尽管这并不能弥补她失去的童年和青春,但至少,养母最终承认了她的付出。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私心。"养母轻声说道。

周招睇握住养母的手,轻轻点了点头。她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理解,但这个动作似乎已经表达了她的态度。

第二天,养母让周招睇帮她联系律师,说要立遗嘱。

"您的情况还好,不用这么早就..."周招睇试图安慰道。

"人总有一死,早做准备没什么不好。"养母坚持道。

无奈之下,周招睇只能按照养母的要求,联系了律师。

几天后,律师带着文件来到了四合院。

律师和养母单独谈了很久,周招睇被要求在外面等候。当律师出来时,他看了周招睇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妈,遗嘱立好了吗?"周招睇走进房间问道。

"嗯,立好了。"养母的表情有些奇怪,既有释然,又有一丝愧疚。

"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药?"周招睇关切地问。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养母闭上眼睛,示意周招睇可以离开了。

周招睇轻轻关上门,心中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养母在遗嘱中写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08

几天后,周涛突然来访,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而是在母亲房间里待了很久。

当他出来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妈找你。"他对周招睇说,语气中带着一种微妙的得意。

周招睇走进房间,看到养母靠在床头,面色苍白但神情坚定。

"招睇,我有话要对你说。"养母开口道,声音有些颤抖,"我的遗嘱已经立好了。四合院和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小涛,毕竟他是我亲生的,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周招睇点点头,并不感到意外。她从未奢望过能获得什么遗产。

"至于你,"养母继续说,"我给你留了两千元,作为这些年照顾我的酬劳。"

两千元?二十年的照顾,换来两千元?

周招睇的心如坠冰窟。不是因为钱少,而是因为这个数字所代表的轻视和不尊重。

"我知道这不多,但小涛说他会照顾你的。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帮他照顾家务。"养母的话宛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周招睇的心理防线。

原来,在养母眼中,她始终只是一个"佣人",一个可以用金钱打发的外人。

二十年的付出,二十年的忍耐,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周招睇没有反驳,也没有表达不满。她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小屋,周招睇终于崩溃了。

她蜷缩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只为得到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人的认可。

也许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她想。

也许,她应该为自己而活,哪怕只剩下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

第二天,周招睇去医院做了检查。

她最近经常感到胸闷气短,以为只是劳累过度,没想到检查结果显示她的心脏出现了问题,需要立即治疗。

"治疗费用大约需要五万元,"医生说,"越早开始越好。"

周招睇苦笑着离开了医院。她哪里有五万元?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到三千元。

回到四合院,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病情。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也不想被当作讨要遗产的借口。

几周后,养母的病情急剧恶化。医生宣布她时日无多,建议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周涛匆忙从外地赶回,这次他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来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围在养母床前嘘寒问暖,周招睇感到一阵刺痛。

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而她,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和家人,不会让您失望的。"周涛握着母亲的手,声音哽咽。

"小涛,四合院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定要守住,不能卖。"养母虚弱地说,"至于你姐姐...她毕竟不是我亲生的..."

听到这句话,周招睇的心彻底凉了。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养母仍然要强调这一点,仍然要把她排除在"家人"的范围之外。

养母最后的日子比预期的来得更快。一天凌晨,她在睡梦中安详地离世,没有痛苦,也没有挣扎。

09

葬礼简单而隆重,来的人不多,主要是一些老邻居和周涛的朋友。

周招睇站在角落里,看着人们向周涛表示慰问,没有人注意到她,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葬礼结束后,律师宣读了遗嘱。

正如养母所说,四合院和大部分财产都归周涛所有,而周招睇只得到了两千元的"酬劳"。

"这份遗嘱已经在公证处公证,具有法律效力。"律师最后说道,然后将一个信封交给周招睇,"这是周女士留给您的两千元。"

周招睇接过信封,感受着它的轻薄,二十年的付出,就这样被轻飘飘地一笔勾销了。

"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周涛走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尴尬。

"我会搬出去的,不会打扰你们。"周招睇平静地回答。

"不是这意思,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妈生前说了,让我照顾你。"周涛赶紧说道,但眼神却飘忽不定,显然只是出于表面的礼节。

"不用了,谢谢。我想过自己的生活。"周招睇婉拒道。

当天晚上,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第二天就离开这个她付出了二十年心血的地方。

临睡前,她想起还需要去银行取出那两千元,以备搬家之用。

第二天一早,周招睇来到了附近的银行,将银行卡和身份证递了过去:"我想查询一下这张卡的余额。"



"好的,请稍等。"工作人员接过卡,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可紧接着,她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周招睇,眉头微微皱起:"您确定没拿错卡吗?"

周招睇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扯着衣角,有些紧张:

"没错,就是这张卡。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特意留给我的。"

可谁知,工作人员欲言又止,而随后的一句话却让周招睇双腿瘫软,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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