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个小时前，我还满脸笑容，准备去给儿子交房子首付。
现在，我却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颤抖。
儿媳妇的一番话，彻底寒了我们老两口的心。
01、
我叫张建国，今年55岁，是机械厂退休的工程师。
儿子张小勇今年已经32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
我和老伴陈阿姨都是普通工人，虽然不算富裕，但对儿子的教育从不吝啬。
小勇从小学习美术，参加各种补习班，后来考上了省城的美术学院。
毕业后，小勇在城里找了份工作，很快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林晓娜。
林晓娜家境较好，父亲是某企业的中层干部，她本人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染着一头栗色微卷的长发，总是穿着精致的套装，指甲永远涂着流行色。
小勇结婚那年，我和老伴省吃俭用，把大部分积蓄拿出来，帮他在城郊买了一套60平米的一室一厅小房子作为婚房，地段偏远，但好歹是个安身之所。
婚礼当天，林晓娜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开心，尤其是去新房时，她站在门口打量了一圈，只说了句："就这么小啊。"
小两口刚开始过日子时，我和老伴经常去看望他们，每次都带些自己腌制的咸菜或是自家种的蔬菜。
但小勇和晓娜似乎并不太欢迎这些"乡下特产"，每次都是客套地收下，然后很快就打发我们离开。
我刚退休那年春天，窗外的梨花刚开，我正计划和老伴一起报名参加社区组织的旅游团，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五十多年来，我们从未出过远门，这次终于可以圆一个小小的旅行梦。
然而就在出发前一周，小勇突然来电话，声音低沉而焦虑："爸，我和晓娜想换套大房子。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太小了，她朋友都住大房子，她天天跟我闹别扭..."
我手里的茶杯一顿："现在房价这么高，你们哪来的钱？"
"我们有点积蓄，但还差不少..."小勇犹豫了一下，"我想问问您和妈，能不能帮我们出点钱？"
当晚，我和老伴彻夜未眠。我们清点了自己的积蓄，加上退休金，只有12万，远远不够帮儿子付首付。
"不然，我们先别去旅游了，"老伴叹息道，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那张旅游报名表，"把钱先给孩子们吧。"
02、
第二天一早，我取消了旅游报名，把钱退了回来。
我拨通小勇的电话："儿子，我和你妈决定了，我们再上几年班，帮你凑钱买房。"
电话那头的小勇欣喜若狂："谢谢爸！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晓娜她爸也会帮忙的，我们看中了城东的一套房子，120平米，小区环境特别好..."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自己已经布满皱纹的双手，又望了望窗外刚泛绿的枝头，默默叹了口气。
我找了份工厂看门的工作，每月工资2800元；老伴则去附近的餐馆洗碗，每天工作7小时，月入2500元。我们省吃俭用，几乎所有收入都存了起来，只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
然而，小勇的要求却越来越高。
原本说好帮忙出20万，可没过多久，小勇又来电话说，他和晓娜改变主意了，想买城中心一套更好的房子，总价高出之前的一倍还多，希望我们能多帮忙凑些钱，最好能给50万。
"爸，您不知道，晓娜特别喜欢那套房子。她说那边学区好，以后孩子上学方便。再说了，那地段升值空间大，算是投资。"小勇的声音透着急切。
"儿子，那得多少钱啊？我和你妈都这把年纪了，实在是..."
话还没说完，小勇就打断了："爸，你就帮帮我吧！晓娜都说了，要是买不起好房子，她宁愿回娘家住！爸，您不希望我离婚吧？"
听到"离婚"二字，我的心一沉。
我想起了邻居老李的儿子，因为买不起房子被媳妇嫌弃，最后真的离了婚，孩子也没了抚养权...
"行，我和你妈再想想办法。但是新房子我们得住一间啊，我们这把年纪了..."
小勇含糊地答应着，匆匆挂了电话。
为了尽快凑齐50万，我不得不重返自己的老本行，在一家小型机械加工厂做技术工人。
工资是每天200元，但工作环境嘈杂，机器轰鸣声不断，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粉尘的气味，即使戴着口罩，我每天下班回家后也要咳嗽好一阵子。
冬天，车间里虽然有暖气，但大门经常开关，冷风直往里灌；夏天更是酷热难耐，汗水浸透工装，机械运转产生的热气蒸得人透不过气。
原本厂里规定我每周工作五天，但我主动要求加班，几乎每周都工作七天。
老伴的工作更加辛苦。餐厅厨房常年水汽弥漫，地面湿滑，食物残渣四溅。
她的双手长期浸泡在洗洁精中，皮肤开裂出血，只能用创可贴简单包扎后继续工作。
洗完一天的碗筷，她回到家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腰痛得直不起来。
原本熟识的老朋友们都劝我们别太拼命，都这把年纪了，身体要紧。
但每次听到小勇在电话里催问钱攒得怎么样了，或者提到晓娜又因为房子和他闹别扭，我和老伴就咬咬牙继续坚持。
"只要儿子过得好，我们吃点苦算什么。"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和老伴。
03、
经过5年多的艰苦奋斗，加上之前的存款，我们终于凑齐了50万。
那天，我专门穿上了一套体面的深灰色西装，老伴则穿上了儿子结婚时穿的粉色旗袍。
我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用手帕包好，放进内侧口袋，再三确认安全后才舒了一口气。
老伴笑着说："三年多没白熬，现在可以帮儿子一把，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搂着老伴的肩膀，轻声说："等儿子住进新房，咱们也搬过去，帮他们带带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老伴的眼睛湿润了："是啊，我都盼星星盼月亮了..."
我们坐上前往儿子家的公交车，路上我一直轻拍着胸前口袋，感受着银行卡的存在。
这可是我们夫妻俩三年多来的心血啊，每一分钱背后，都是我在忍受机器的轰鸣，是老伴手上的一道道裂痕。
下了车，我们走向儿子居住的小区。我们想给小勇一个惊喜，没有提前打电话。
虽然小勇最近常打电话催问钱攒得怎么样了，但我没告诉他今天就要来。
"等会儿你看小勇和晓娜知道我们凑齐钱了，会有多高兴。"我满脸期待地对老伴说。
走进小区，我和老伴踮着脚走上楼梯，来到儿子家门前。
04、
隔着门板，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应该儿媳妇林晓娜在打电话。
"是啊，我公公婆婆在帮我们攒钱换房子呢，他们虽然退休了，还特意去找工作，很勤快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儿媳妇知道我们的付出，看来这些年的辛苦没白费。
我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却听到儿媳妇接着说了一句话。
听到这里，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老伴的脸色瞬间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