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当了市委书记，却不敢告诉父母。
小姨的一通电话，让我心急如焚——'你妈被赵家欺负了，
你爸还不让我告诉你...'我匆忙回村，以平民身份探望。
母亲憔悴的面容让我心如刀绞，父亲却仍坚持：
'林逸，你当你的官，我林远山不靠儿子吃饭。'
01
春雨绵绵，落在青砖黑瓦的房顶上，也落在了林逸的心头。
这是他离开家乡整整十年后的第一次归来。十年光阴，足以将一个怀揣梦想的农村青年变成一位举足轻重的政府高官，也足以将那个熟悉的山村变得愈发陌生。
雨丝中，林逸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远处模糊的炊烟。他没有穿着光鲜的西装，没有戴着名贵的手表，也没有带着任何能显示他身份的物件。他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夹克，背着一个朴素的帆布包，就像是千千万万个从城市回乡的游子一样。
"林书记，真的不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吗？"电话那头，秘书小李的声音透着担忧。
"不用，我想一个人回去看看。"林逸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尤其是我父母那边，不要有任何风声。"
"明白，您放心。您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对外就说您去京城开会了。"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林逸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子。雨水打湿了他的鞋子，泥泞的乡间小路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记忆。那时候，每逢下雨，这条路就会变成一条泥浆河，他总是光着脚丫子，和小伙伴们在这里玩耍。
"十年了，这条路还是没有修好啊。"林逸自言自语道。作为市委书记，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拨款修建这条村路，但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么做，他的身份就会暴露。
父亲的话仿佛仍在耳边回响："林逸，咱们家的路，咱们自己走。别人的恩惠，不是那么好接的。"
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父亲，在得知林逸当上市委书记后，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悦，反而对此闭口不谈，甚至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村里的任何人。
"你当你的官，我们过我们的日子。"父亲说，"不要让人觉得我林远山靠儿子吃饭。"
林逸理解父亲的骄傲，但他从未想过，这份骄傲会让母亲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
三天前，林逸接到了小姨的电话，得知母亲被村里的富户赵家欺负，赵家霸占了他家的一块地，还强行让母亲去他们家干活。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好，却被逼着干重活，终于病倒了。而父亲，因为不愿意低头，也不愿意向林逸求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爸就是太要面子了，"小姨在电话里哭诉，"你妈都病成那样了，他还不让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偷偷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家里的情况。"
就是这个消息，让林逸立刻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不顾一切地赶回了家乡。
村口的老槐树依旧，但村子已经变了模样。一些新建的房子拔地而起，电线杆上挂着的小喇叭正播放着村委会的通知。林逸加快了脚步，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转过最后一个弯，他的家终于出现在视线中——那是一座典型的农村老式砖房，青砖黑瓦，门前放着几个瓦罐，养着几盆花草。在这个逐渐现代化的村庄里，这座老房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逸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那是母亲的声音，虽然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但仍然温柔。
门开了，苏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叫道："林逸！是林逸吗？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比林逸记忆中深了许多。她穿着一件褪色的蓝布衣服，手上还带着劳作的痕迹。看到林逸，她的眼睛立刻湿润了。
"妈，我回来看看你们。"林逸强忍着泪水，拥抱了母亲。
"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你爸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快进来，快进来。"苏婉拉着林逸的手，将他引进屋内。
屋内的陈设很简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老旧的木桌，几把竹椅，墙上贴着发黄的春联。唯一的变化是，桌上多了一台小小的收音机，正播放着地方戏曲。
"妈，你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你病了。"林逸担忧地问道。
苏婉的笑容有些勉强："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已经好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林逸仔细打量着母亲，发现她走路时有些吃力，脸色也不太好。正想进一步询问，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婉子，我回来了。赵家那边——"
话未说完，林远山就看到了坐在屋内的林逸。他愣在了门口，手中提着的菜篮子差点掉在地上。
"爸。"林逸站起身，叫了一声。
林远山的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最终化为了平静："回来了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林逸笑着说，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这就是他的父亲，即使十年未见，也不会有太多的情感流露。
"你先坐，我去做饭。"苏婉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转身向厨房走去。
林远山坐在了林逸对面，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听说你在城里当官了？"
林逸有些诧异："爸，你知道？"
"村里人多嘴杂，有人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林远山的声音很平静，"不过我没有跟别人说，也不想说。"
"为什么？"林逸忍不住问道。
林远山抬起头，目光如炬："因为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功劳。你靠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你骄傲，但我不想因为你当了官，就让村里人另眼相看。我林远山这辈子，不靠儿子吃饭。"
这番话，说得林逸心中一酸。他明白父亲的自尊心，也理解父亲的骄傲，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份骄傲会演变成对自己成就的漠视。
"爸，我听说妈被赵家欺负了，是真的吗？"林逸直接问道。
林远山的表情变得严肃："谁告诉你的？你小姨？"
林逸没有回答，这已经是默认了。
"那块地本来就有争议，不算欺负。你妈去帮忙干活，也是我们答应的。"林远山的语气有些硬。
"可是妈的身体——"
"你妈没事，就是有点小病，已经好了。"林远山打断了林逸的话，"林逸，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林家的事，我们自己能解决。"
林逸沉默了。他了解父亲的性格，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他说什么，父亲都不会改变主意。但他不能就这样看着母亲受苦。
"爸，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我想留下来住几天，可以吗？"林逸试探性地问道。
林远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晚饭很简单，一盘青菜，一碗土豆丝，一碟咸菜。母亲特意为林逸煮了一个鸡蛋，说是给他补身体。林逸看着这简陋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他在城里习惯了山珍海味，但此刻，这简单的家常菜却让他感到无比亲切。
"妈，你多吃点。"林逸夹了一筷子菜放在母亲碗里。
"我不饿，你吃吧。"苏婉笑着说，眼睛却不住地看着林逸，仿佛要把十年的思念都看回来。
饭后，林逸坚持洗碗。在厨房里，他有意无意地问起了赵家的事。
"妈，那个赵家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欺负你们？"
苏婉叹了口气："赵家现在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赵老板在城里开了工厂，村里好多地都被他买了。我们家那块地，本来是你爷爷留下的，但没有正式的地契。赵家说那块地是他们家的，要我们搬走那里的菜园。你爸不同意，就一直僵持着。"
"那你为什么要去他们家干活？"
"那是……"苏婉欲言又止，"那是因为我们欠了赵家的钱。"
"欠钱？欠多少？"林逸惊讶地问道。
"一万块。"苏婉的声音很低，"去年你爸生病，需要手术，我们没有钱，就向赵家借了。赵老板说不用还钱，但我得去他们家帮忙做事，直到这钱抵消为止。"
02
林逸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一万块钱，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一顿饭的费用，但对于父母来说，却是一笔巨款。而母亲，为了还这笔钱，不得不在赵家做苦工。
"妈，你别去了。我来还这笔钱。"林逸果断地说。
苏婉慌忙摇头："不行，不行。你爸知道了会生气的。他说过，不要你的钱，我们自己能解决。"
"可是——"
"林逸，听妈的话。你爸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倔得很。他宁愿自己吃苦，也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欠自己儿子的。"苏婉拉着林逸的手，恳切地说道，"你能回来看看我们，我就很高兴了。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
林逸看着母亲充满期盼的眼神，终究没有再坚持。但他在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帮助父母解决这个困境，即使父亲不愿接受。
夜深了，林逸躺在自己曾经的小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他认字的情景；想起了少年时，父亲送他去县城读书的背影；想起了大学时，父亲坚持不要他勤工俭学的倔强……父亲一直是他生命中的顶梁柱，坚强而又固执。但现在，这根顶梁柱似乎已经开始摇晃，只是固执地不愿让任何人发现。
第二天一早，林逸起床后发现母亲已经不在家了。
"你妈一大早就去赵家了。"林远山简短地说，"今天赵家有事要办，需要人手。"
林逸皱起了眉头："爸，妈的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去干活？"
"我说了，那是我们欠的债，就得还。"林远山的语气很坚决。
"可是——"
"没有可是。"林远山打断了林逸的话，"林逸，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官了，但在这个家里，我还是你爸。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林逸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与父亲争辩。他换了一个话题："爸，我想去村里转转，看看有什么变化。"
林远山点了点头："去吧，村子变了不少。新修了路，通了自来水，家家户户都用上了电视。就是我们这老房子，还是老样子。"
林逸听出了父亲话中的自豪——尽管村子在变，但他们家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这不仅是对过去的坚守，也是对现在物质主义的一种抵抗。
离开家门，林逸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走向村中心。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不灼热。村子确实变了不少：水泥路取代了泥巴路，一些新建的二层小楼点缀其间，村委会的办公室也焕然一新。
在村委会门口，林逸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李强。
"林逸？真的是你啊！"李强惊讶地叫道，"听说你在城里当了大官，是真的吗？"
林逸笑了笑："哪有什么大官，就是一个小职员而已。"
"别谦虚了，电视上都看到你了。"李强拍着林逸的肩膀，"村里人都说，林家出了个大人物。只是你爸从来不提这事，还说你在城里就是个普通打工仔。"
林逸的心微微一颤——父亲不仅不向外人提及他的成就，甚至还刻意贬低。这是为什么？是骄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对了，你知道赵家吗？"林逸试探性地问道。
李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知道啊，赵家现在是村里的首富。赵老板在城里有工厂，听说资产上千万。村里好多人都靠他吃饭。"
"我听说他们家和我家有些纠纷？"
李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有点事。你家那块菜地，赵家说是他们的。你爸不肯让，两家就闹起来了。后来你爸生病，向赵家借了钱，事情就更复杂了。"
"我妈现在在赵家干活？"
"是啊，你妈人老实，赵家让干啥就干啥。"李强叹了口气，"有时候干到很晚才回家。赵家老板的儿子赵明，那人脾气不好，经常对你妈发脾气。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但谁也不敢说什么。"
林逸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赵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林逸问道。
李强指了指村东头的一座新建小楼："就是那里，村里最大的房子。"
林逸道了谢，朝着赵家的方向走去。他需要亲眼看看，母亲在那里的处境到底如何。
赵家的确是村里最气派的住宅，两层小楼，院墙高大，大门上还装了对讲机，俨然一座小型别墅。林逸在门外徘徊，恰好看到一位老人挑着水走进院子。他跟了进去，没有人阻拦。
院子里，几个妇女正在忙碌着，看样子是在准备什么宴席。林逸一眼就认出了母亲——她正蹲在地上，吃力地择着菜，脸上带着疲惫的表情。
"妈！"林逸情不自禁地叫道。
苏婉抬起头，看到林逸，惊讶地站了起来："林逸，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回家。"林逸上前，扶住了母亲。
"不行，不行。"苏婉慌忙摇头，"今天赵家有客人，我得帮忙做饭。"
"什么人啊？没见过啊？"一个略带轻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逸转身，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名牌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根烟，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赵少爷，这是我儿子，回来看我的。"苏婉连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哦，就是在城里打工的那个？"赵明吐了一口烟，不屑地说道，"听说在一个小公司当保安？"
林逸心中一阵怒火，但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是林逸，苏婉的儿子。"
"知道了。"赵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来了，也别闲着，帮你妈一起干活吧。今天家里来了重要客人，菜多得很。"
林逸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什么，苏婉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妈，我们回家。"林逸坚定地说。
"不行，活还没干完。"赵明冷冷地说，"你妈欠我家的钱还没还清呢。"
"多少钱？我现在就还。"林逸直视着赵明。
赵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就你？一个小保安？我家那一万块钱，你还得起吗？"
"一万是吗？"林逸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三万，密码是六个八，你可以去查。这钱不仅够还债，还能补偿我母亲这段时间的辛苦。"
苏婉惊讶地看着林逸，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林逸，你哪来这么多钱？"
赵明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傲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了，现在要还钱也不行。你妈答应了要帮忙做完今天的活。"
"赵明，我不管你是谁，但请你尊重我的母亲。"林逸的声音很冷，"从现在开始，我母亲不再为你家工作。这钱，你可以找人去查查，看是不是真的。"
说完，林逸扶着母亲就要离开。赵明一把拦住了他们："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在这个村里，我赵家说了算！"
林逸冷笑一声，靠近赵明，低声说道："你知道市政府最近在查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