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重返故地
1
北大荒,2012年夏。黑土地上的柏油马路笔直平整,两旁是望不到边的玉米地。
“李叔,这路修好快十年了吧?当年您们知青来的时候,可是靠双脚趟出来的泥巴道啊。”开车的小孙说。他是我老战友孙铁柱的儿子,今年也三十出头了。老孙托他来车站接我,自己却说身体不适在家等着。
“是啊,变化太大了。”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记忆不由得回到了三十五年前。那时候,知青点破旧的平房四周全是荒地,如今却是一片现代化农场。
一串急雨点敲打在车窗上,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黄豆、玉米、水稻,一眼望不到边的良田在雨中起伏。农业机械依然在雨中作业,与三十五年前我们用铁锹刨地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2
“李叔,我听我爸说,您和淑梅姨的事。”小孙突然说道。
我的心猛地揪紧。刘淑梅,我们知青点的炊事员,也是唯一让我动过心的姑娘。当年她总是天不亮就起来给我们做饭,白天干所有零碎的杂活,但一直任劳任怨,从不叫苦。
渐渐地,我就喜欢上了她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
可那场大雪之后,我们就永远错过了。
“当年,我爸他们找了您好久。”小孙继续说,“等打听到您在边防站,人已经被调走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您在北京的地址,可寄去的信都石沉大海。”
我愧疚地低下头。那时我刚调回北京,住在一片老房子里。可没过多久那里就拆迁了,我也就此失去了和北大荒的联系。
3
车子拐进一条林荫道,在一栋气派的二层楼前停下。豆大的雨点已经模糊了车窗。
“老李,你可算回来了。”客厅里,孙铁柱坐在轮椅上,两鬓全白。那个记忆中总爱开玩笑的年轻人,如今也成了个老头子。
“铁柱,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老友苍老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
“老李,这是淑梅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他递给我一个黄褐色的信封,“这信我替她保管了五年。”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癌症,五年前的事了。”孙铁柱的眼里闪着泪光,“她走之前一直念叨着你,说有个秘密,这辈子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4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照片掉了出来。照片上是一个温馨的四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妇,一个年轻姑娘,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我的目光被那个小女孩牢牢吸引住了。那眉眼,那神态,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老李,照片上的姑娘是你女儿。”孙铁柱沉重地说,“淑梅当年有了身孕,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三十五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突然浮现在眼前。我背着难产的张大嫂去卫生院,遭遇暴风雪后就此失联......
原来,我还有个从未谋面的女儿,还有.....外孙女?
第二章:初到北大荒
5
北大荒的三月,寒风依然凛冽。两辆解放卡车载着我们几个北京知青,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了一整天,终于到达建设村。下车的那一刻,冷风裹挟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张队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壮汉,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大伙儿先到知青点安顿下来,明天再谈工作分配。”
我和孙铁柱等五个北京知青,拎着简单的行李跟在张队长后面。荒地里还有厚厚的积雪,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去半截小腿。远处,几间低矮的房子在茫茫白雪中显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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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暖暖吧!”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迎了出来,“我是王月婆婆,负责知青点的生活。”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看着你们,就想起我那在北京上大学的孙子了。”
知青点的房子是用原木和茅草搭建的,四面漏风。屋里一个大炕,炕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火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总算给这个寒冷的屋子带来一丝暖意。
“淑梅,快把热水拿来!”王月婆婆朝厨房喊道。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端着暖水瓶走了进来。她穿着打了补丁的蓝布衣裳,低着头不敢看人,但还是能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红晕。手指冻得通红,却仍然稳稳地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这是刘淑梅,咱们知青点的炊事员。”王月婆婆介绍道,“她去年从青冈县来的,手艺可好了。”
7
第二天一早,我被鸡叫声吵醒。掀开窗帘,看见刘淑梅已经在院子里劈柴生火。晨雾中,她娇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今天开始分配工作。”张队长来到知青点,“咱们今年要开荒两千亩,重担子都压在你们年轻人身上。向阳、铁柱,你们去东边的荒地。”
荒地里杂草和积雪混在一起,用镢头刨一下,就能听见“咔嚓”的冰碎声。我和铁柱干到中午,手都磨出了血泡。
“开饭啦!”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刘淑梅提着饭盒,小心翼翼地在田埂上走着。她把饭盒放在翻新的土地上,从里面拿出两个搪瓷碗和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咸鸭蛋。
“这是王婆婆特意给你们留的。”她说完就要走,却被铁柱叫住。
“淑梅,你也饿了吧?一起吃点。”
她摇摇头:“我得给其他人送饭去。”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只留下一串脚印,印在解冻的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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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在北大荒的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直到太阳落山。刘淑梅总是最早起床的那个,灶房的炊烟还没散,就能听见她劈柴的声音。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总是在等她送饭的时候。她安静的样子,像极了北大荒初春的雪,纯净得让人心疼。
第三章:暧昧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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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结束后,建设村迎来了第一场露天电影。银幕就支在打谷场上,《地道战》的片头音乐在夜空中回荡。
我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刘淑梅。月光下,她专注看电影的侧脸格外动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送饭时的偶遇,打水时的搭把手,慢慢变成了我期待的时刻。
“听说你又给淑梅劈柴了?”孙铁柱笑着推了我一把,“你小子可以啊!”
“胡说什么!”我虽然嘴上否认,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
这些日子,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去灶房。时不时给她劈柴、挑水,甚至自告奋勇帮她择菜。每次她抬头对我笑,我就感觉整个北大荒的寒风都温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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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一天晚上,我躺在炕上问铁柱。
“傻子?你这叫暗恋。”铁柱笑道,“我看淑梅对你也有意思。你没发现她送饭,总是先来咱们这片地?”
那是个月光很亮的夜晚。我主动去找刘淑梅帮忙择白菜。秋风把打谷场上的稻草吹得沙沙作响。
“淑梅,你说......”我鼓足勇气,“你说这北大荒的月亮,比北京的圆吗?”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择白菜,但我看见她的耳朵红了。
“向阳,这个给你。”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刘淑梅突然递给我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是一双新缝的棉手套,针脚细密整齐。
“你的手套破了好几天了。”她小声说,“天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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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我和刘淑梅在打井的路上确定了关系。
“等开春后,我去找张队长,給咱俩安排工作调动。”我握着她的手说。
她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咱们一起在这片黑土地上扎根。”
谁也没想到,半个月后的那场大雪,会永远改变我们的命运。
知青点后面有片小树林,是年轻人常约会的地方。那天傍晚,我和淑梅在那里待到了天黑。月光透过树梢,洒在她红扑扑的脸上。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说:“向阳,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我把她搂在怀里:“等开春,我就去找张队长,给咱俩把事儿定下来。”
那晚之后,我和淑梅的关系更亲密了。可还没等我们向长辈开口,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就打乱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