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姑姑，我不想再当你的提款机了。＂我说完这句话，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宋美华看着我，叹了口气，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决绝地对待从小疼我的姑姑。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我的愤怒伴奏。
我叫李文浩，今年32岁，在一家叫＂远景科技＂的公司当部门经理，干了将近五年了。
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每个月工资八千多，再加上一些提成，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养家糊口。
我跟妻子宋美华结婚三年，有个两岁的儿子小磊，小家伙调皮得很，天天闹腾，家里开销也大，买奶粉尿布的钱就不少，再加上房贷车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宋美华性格温柔，却也有自己的主见，是那种看起来柔弱实则坚韧的女人。
平日里她管着家里的账本，连我花多少钱她都一清二楚，钱进钱出全记着，有时候我想买个新手机或者衣服，她都要计算半天，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余钱。
＂你姑姑又借钱了？＂宋美华放下手中的洗碗布，问我，手里还端着刚煮好的面条，热气腾腾地冒着，香味弥漫在整个厨房。
＂嗯，说是表妹要出国留学，缺十万块钱。＂我揉了揉太阳穴，脑袋疼得厉害，就像有人拿着小锤子在里面敲打一样。
宋美华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把面条放在我面前，轻声说：＂你自己考虑吧，我不干涉。＂
虽然她嘴上说不干涉，但我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担忧和不赞同。
我低头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条，思绪却飘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年我才十二岁，爸妈为了生计在外地打工，整个暑假我都是一个人在家，每天吃方便面，无人照料。
是姑姑李秀芬知道后，二话不说把我接到她家，给我做可口的饭菜，教我写作业，陪我玩耍。
那个夏天，姑姑家成了我最温暖的避风港，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温馨。
后来上大学时，家里经济困难，学费和生活费也是姑姑帮着垫付了不少，她总说：＂你好好学习就是回报，姑姑不图别的。＂
只是这些年我工作了，姑姑也不时找我借钱，说是生意上周转不开，我也没多想就借了。
但这几年，她来借钱的次数越来越多，借的金额也越来越大，最关键的是，一次都没还过。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在心里计算：这些年到底借了多少钱给姑姑？两万？五万？还是更多？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算了，当还了她的养育之恩吧。＂我心里打定主意，吃完面条，把碗一推，对宋美华说我明天去银行取钱。
宋美华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足以让我心里一沉。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我请了半天假，去银行取了钱，准备送到姑姑家里去。
银行柜员小姐递给我那叠钱的时候，我手心都是汗，这可是我和宋美华准备明年给儿子上幼儿园的钱啊。
现在拿出来给姑姑，就意味着我们又得开始省吃俭用，攒钱。
坐在车里，我看着装钱的信封，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姑姑上次借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我自言自语，拿起手机又放下，不敢拨通那个号码。
车停在姑姑家楼下，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姑姑和姑父住在五楼，没有电梯，每次上去都得爬楼梯。
我拿着装钱的信封，一步步往上走，每上一层，心里的石头就沉一分。
＂上次姑姑说借钱是给表妹交补习班的学费，可后来表妹告诉我，她根本没上什么补习班。＂我回忆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那钱到底去哪了？＂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上楼梯时，我还在反复想着该怎么开口，是直接给钱呢还是婉转地问问她上次借的钱什么时候能还？
想着想着就到了姑姑家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姑姑跟人说话的声音，清晰地透过门缝传出来。
＂那个傻小子又要来给钱了，你说他是不是太好骗了？＂姑姑的笑声响亮而刺耳，＂我跟他说闺女要出国留学，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真把我当提款机用呢！＂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不会怀疑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许讥笑。
＂怀疑什么？他从小就傻乎乎的，我说啥他信啥！上次跟他借的钱，我都拿去买那套别墅了，他还不知道呢！＂姑姑的语气轻松得很，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直接劈在我的心上，让我整个人都麻木了。
我站在门口，手里的钱仿佛突然变得烫手，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发冷，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姑姑的话像一把刀，直接捅进了我的心窝，鲜血淋漓。
原来这些年，我一直被当成提款机，被当成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那所谓的亲情，那些我记忆中的温暖，那些我感恩的岁月，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为了利用我。
我没有敲门，转身就走，甚至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推门而出。
下楼梯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回到车里，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盯着姑姑的名字看了许久，然后一狠心，把姑姑的电话和微信全部拉黑，再也不想看到她。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既愤怒又伤心，还夹杂着深深的失望。
雨又下了起来，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刮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却刮不走我心中的阴霾。
路上经过一家小吃店，那是我和姑姑常去的地方，每次她来看我，都会带我去那里吃烤串和啤酒。
曾经多少次，我们坐在那里，谈笑风生，无话不说，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就数姑姑最疼我了。
＂呵，全是假的。＂我苦笑着摇摇头，猛打方向盘，远离那家店。
回到家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宋美华正在厨房忙碌，看到我回来，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我脸色不对，她的笑容凝固了，放下手中的锅铲，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钱放在桌子上，走进卧室摔上门。
宋美华没有追问，给了我独处的空间，她一直很懂我的心思。
等到晚饭时间，她敲门喊我吃饭，饭桌上，她小心翼翼地问：＂姑姑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我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今天太累了。＂
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姑姑说的那些话，心如刀割。
第二天上班，我还沉浸在被背叛的痛苦中，工作也心不在焉，几次差点出错，被主管批评了一顿。
下班时，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门，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姑姑竟然亲自找到了我的公司，在门口等我。
看到她，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打算绕道走，可她已经看到了我，快步走过来。
＂文浩，姑姑有话跟你说。＂她拦住我的去路，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脸上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深了许多。
＂不必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冷冷地说，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姑姑愣了一下，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你...你都听到了？＂
＂听得一清二楚，我就是个提款机，是个傻子，对吧？＂我的声音在颤抖，同事们经过，都好奇地看着我们。
这种被公开羞辱的感觉更加深了我的怒火。
姑姑拉着我走到公司旁边的小花园里，那里有几张长椅，周围种着几棵垂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环境倒是清幽。
我们坐在长椅上，姑姑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文浩，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话...那些话是我故意说的。＂她的声音颤抖着，眼睛盯着我，似乎在寻找一丝相信她的迹象。
＂故意说的？＂我冷笑，＂故意说我是傻子？故意说我好骗？还是故意说用我的钱买别墅？＂
我的语气中满是讽刺，内心已经对她的任何解释都抱有极大的怀疑。
＂你听我解释，＂姑姑急切地说，抓住我的手，＂那天来我家的是钱丽华，她是我以前的一个旧识，这几年突然联系上我，一直怂恿我找亲戚借钱投资她的项目，说是稳赚不赔。＂
姑姑的手冰凉冰凉的，紧紧抓着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早就怀疑她不安好心，就想测试她。我知道你可能会送钱来，就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看她什么反应。＂姑姑的眼神真诚，泪水打湿了她的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