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居然想让我把房子过户给你儿子?董桂芝,我看你是昏了头!"王树军站在我家客厅,声音响得让邻居都能听见。
我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就能让两年的婚姻走到悬崖边。
那一刻,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叫董桂芝,今年56岁,是一名退休小学语文教师。
跟62岁的退役军人王树军是在小区老年太极班认识的。
我们俩都是单身,我离异多年,有个未婚的儿子叫董明;王树军的妻子因病走了七八年了,独生女儿在加拿大定居,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
记得那是去年初春,小区广场上的玉兰花刚冒出花苞。
第一次见到王树军,我就被他那挺拔的军人气质吸引了。
他虽然退役多年,但站姿依然笔直,一招一式打太极拳都带着一股子利落劲儿,目光坚定有神,跟那些驼背耷拉脑袋的老头子完全不一样。
我爸也是军人,小时候我最爱看爸爸穿军装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我对军人有特别好感的原因吧。
太极班上,我们从点头之交到聊天,再到一起吃早点,感情慢慢升温。
他知道我爱吃豆腐脑,常常天不亮就去老街排队买最正宗的那家。
我知道他膝盖有旧伤,下雨天就帮他带膏药。
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们都笑话我们:"瞧瞧,这两人跟老高中生似的,眉来眼去的。"
半年后的中秋节,在朋友们的祝福下,我们领了证。
老姐妹李玉珍开玩笑说:"桂芝啊,这下可好,一辈子都有人给你买豆腐脑了!"
领证前,我想着做个婚前财产公证,这样对大家都好交代。
王树军却摆摆手说:"咱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整那些复杂的干啥?写个简单协议,婚前财产各归各就行了。"
"大不了我死了,房子就归我女儿;你死了,房子就归你儿子,多简单的事。"
他这么爽快,我心里也踏实。
我住的是市中心广场旁边的两居室,交通便利,楼下就是菜市场和诊所,适合老年人活动。
王树军的三居室电梯房在二环外的军队家属院,虽然宽敞明亮,但离小区健身广场有点远,去医院也得倒两趟公交。
考虑到日常锻炼和就医方便,我们决定住在我家。
结婚那天,我们没办酒席,就在家请了几个好朋友吃了顿饭。
王树军从老家带来的几坛女儿寄来的加拿大红酒,可把大家乐坏了。
婚后生活挺美满的,每天早上一起去广场打太极拳,买菜做饭,下棋看电视,互相照顾。
谁有个头疼脑热,另一个就端茶倒水,感觉真好。
我儿子董明研究生毕业后,在市区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他单位就在王树军房子附近的高新区,一直租房住。
这两年房租涨得厉害,一个月三千多,快赶上他工资的一半了。
每次见面他都叹气说找房子难,说同事们都在相亲时被问有没有房子,没房就没人愿意接着聊。
有一次吃晚饭,王树军听了,主动说:"要不让董明搬到我那房子住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跟你妈住在这儿,那边也没人用。"
董明忙摇头:"叔叔,那多不好意思啊,我自己租房挺好的,您别担心。"
王树军笑着拍拍他肩膀:"年轻人,别客气,我把钥匙给你,你想住就住。"
可董明还是婉拒了,说怕麻烦王叔叔。
看着儿子每月大部分工资都交了房租,还为买房子的事发愁,春节相亲都碰了一鼻子灰,我心里不是滋味。
一天晚上,电视里正演着军旅剧,我鼓起勇气对王树军说:"老王啊,你看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以后养老还不都得靠董明?"
"你女儿在国外,应该不会回来照顾咱们。"
"你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过户给董明得了,他也能安心,兴许还能早点找个对象。"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气氛不对了。
电视里的枪声突然变得刺耳,王树军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我,眼神从不解到震惊,再到愤怒。
他脸色铁青,瞪大眼睛盯着我,好像我是什么陌生人似的。
"董桂芝,你打的什么主意?"他声音发颤,"我们才结婚两年,你就想让我把房子给你儿子?"
"我看你是为了我这套房子才嫁给我的吧?"
我委屈极了,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你想哪去了?我不是为了咱俩以后都有依靠吗?"
"再说了,我可以把我这房子过户给你,咱俩互换,你也没损失啊!"
王树军冷笑一声:"不用了!咱们离婚吧,我今天就搬回去!"
说完,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摔门而去。
那声关门声仿佛一记耳光,打得我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剧还在演,可我听不进去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打在窗户上,像是嘲笑我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没消息。
我打电话他不接,发信息没回音,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小区里的老邻居看到我独自买菜,都打听王树军哪去了。
我撒谎说他回老家探亲,连李玉珍我都不敢告诉实情。
后来王树军终于打电话来,冷冰冰地说找个时间去民政局办离婚。
听到他决绝的语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若是王树军让我把房子过户给他女儿,我会同意吗?
想明白了,我也不再生气,只是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约好三天后去民政局。
去民政局前一天晚上,我给王树军打电话确认时间,没想到电话是个陌生女声接的。
"您好,王树军住院了,我是医院护工。"
听到这消息,我心咯噔一下,顾不上还在生气,立刻赶到医院。
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医院的白炽灯惨白得让人心慌。
王树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见到我只是淡淡点头。
医生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胯骨骨折,得卧床三个月。
"您是病人家属吧?这种情况最好有人照顾,否则很容易落下残疾。"年轻医生公式化地嘱咐我。
那一刻,我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夫妻,曾经相互承诺过照顾对方的。
我每天去医院陪他,熬骨头汤,削苹果,帮他擦身子。
他起初不愿意接受,别过脸去不看我,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做着这些事。
渐渐地,可能是拗不过我,他也就默许了我的照顾。
有天给他洗脚时,我发现他的脚踝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我随口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边境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就这么简单一句,却让我感受到他过去经历的艰险。
我不再追问,只是更加细心地照料他。
一周后,医生说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我二话不说,开车把他接回了我家,还让儿子董明帮忙把他背上楼。
那天电梯坏了,董明背着比他高大的王树军爬了六层楼,满头大汗。
王树军不好意思了,非要给董明塞红包。
董明推辞道:"叔叔,您别这样。我妈跟我说了你们的事,她想法不对,我也不会要您的房子,您安心在这养病就好。"
这孩子啥时候变得这么懂事了,我心里既欣慰又愧疚。
王树军听了,眼圈红了一下,随后又硬撑着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等董明走后,他居然转给我三万块钱,说是住院费用。
我知道,他还是过不去那道坎,觉得我另有所图。
"我不要这钱。"我把手机推还给他。
"那我就搬回去。"他固执地说,眼神里透着倔强。
我叹了口气收下了,心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先把他的病养好再说吧。
照顾王树军真不轻松。
他个子高,腰又受伤,我得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帮他翻身、洗澡。
有次帮他擦背,我累得直喘气,手腕都酸了。
他看我额头冒汗,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又马上移开目光,嘴上还是硬邦邦的:"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董明下班后常来帮忙,还带来单位食堂的好菜。
他跟王树军聊部队的事,打篮球的事,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特别多。
慢慢地,王树军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天气转暖,窗外的玉兰花又开了一季。
王树军能慢慢下地走动了,每天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来回走,锻炼着恢复。
有天晚上,董明下班回家,带来一大束康乃馨,说是送给我们两个的。
吃完晚饭,董明回房写报告去了,客厅里就剩我和王树军。
他突然对我说:"桂芝,咱们还是在一起吧。"
说着掏出工资卡递给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以后家里的事你做主。"
我没接,笑着说:"各拿各的吧,生活费你转给我就好,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慢慢说。"
他把卡放在茶几上,执拗地说:"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