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清明节回家祭祖,堂伯说要掘我家的坟。
“当初为了让你堂婶多受点供把她埋在你妈坟里,没想到她保佑错了人,让你发了财,我要把她换回来!”
还大言不惭的说帮我把我妈的骨灰扬了,外姓女不配入我家坟。
我气极大闹一场,不肯带他们迁坟。
堂伯面色难堪没再多说,晚上堂哥堂嫂却将我推进池塘溺死。
“谁让你偷我们福气,你该死!”
再次睁眼,我想起当初道长跟我说的。
迁坟则家破人亡。
既然你们要迁,那就迁吧。
1
“大侄女,明天你就带我去把你妈的坟挖了!”
堂伯熟悉的话伴着昏暗的灯光让我不由激灵了一下。
前世溺水的窒息感向我包裹而来,我这才发现我重生了。
前世清明,我爸妈去世的早,老家唯有一个堂伯远亲。
但送葬我爸那日他们说我克死爸妈,是丧门星,要和我断绝亲缘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可我这次回家,堂伯突然热情的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我有些好奇堂伯这是年纪大了改性了?
谁知刚落座。
“大侄女啊,你这些年看上去过得不错,开豪车住洋房。明天是清明,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么多年保佑你发财的,其实是你堂婶!”
没给我思考的时间。
堂伯接着说。
“你妈的坟里,埋得是你堂婶的骨灰!你们家比我们有钱,我就想你堂婶多收点香火,就把你堂婶埋在你妈的坟里了。”
我停下筷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又问。
“那我妈的骨灰呢?”
堂伯猛吸一口烟,不屑的说。
“当然是扬了,还留着干嘛,你妈这个水性杨花的外姓女,有什么脸进我们老秦家的坟?”
听了这话我气的直哆嗦,他媳妇都可以进我家的坟,凭什么说我妈不配进。
我是说今天怎么好心请我吃饭,原来还有这么炸裂的事情没告诉我。
我当下就摔了筷子大闹一场,故意不告诉他们坟的位置,他们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我也也不让他们好受。
堂伯无奈之下表面答应我。
晚上我半梦半醒,忽然感觉被人丢进了池塘。
我清醒过来,奋力的向岸上爬,只见堂伯堂哥堂嫂都站在岸上恶狠狠的看着我。
“既然不想让我们享福,那你去死吧!”
堂哥见我半天不说话,面色一沉,冷声开口。
“秦安,你是还想继续霸占我妈吗?”
看着堂哥这个冷血的模样,我真想骂一句狼心狗肺。
想当年我妈还是为了救掉在池塘的堂哥溺死的,结果他们一家不仅下葬那天没了踪影,还向我们家讨要份子钱。
“你们家那个荡妇,死了就死了,再说了要不是为了救我儿子死了,你们家能收到份子钱吗?赶紧给我送八千块来医院,我们老秦家的独苗苗住着院呢!”
只因我妈长得漂亮,就被冠上荡妇的标签,还对我妈的死幸灾乐祸,我当时就想冲到医院大闹一场,我爸拦住我说人死不能复生,要珍惜当下。
我一气之下几年没再和他们联系。
这么想,他们居然将堂婶的骨灰留了三年,在我妈火化的时候,将我妈的骨灰换了,真是贼心不死。
后来我爸死了,堂伯帮忙操持仪式,抬棺材,我以为他们懂得感恩了,没想到他们却在酒席上大肆说我是丧门星,克死全家,导致我被全村孤立。
回过神来,我害怕上辈子的事情重演。
我瞪大眼睛,假装惊讶道。
“堂伯,你说真的吗?原来我这么些年的好运,全是我堂婶给我保佑的!”
“但当时我请的道士说,这坟一旦落定了,可就不能随便迁了。”
2
堂伯吐出一口浓烟,浑浊的小眼睛盯着我,忽然笑了。
“那当然了,不然你一个女娃怎么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
“大侄女,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个世界上那有什么神神鬼鬼,当初我就不赞同你请那个道士,嘴里乱说一气,又随便给你妈选了块地都得三千,这钱还不如给我家小川去买双球鞋,真是败家!”
我捏紧拳头但表面上云淡风轻,答应明天一早就带他们去掘坟。
堂伯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容变得真实了。
我也笑了起来,朝他们敬了一杯。
这坟还真不能随便移动,道士当初千叮呤万嘱咐我一定要守好此地,不要乱动。
不然必定家出祸端。
那这祸端,你们既然不怕,那就承受着吧。
清明节一早,村里的鞭炮声天,炸的我了无困意。
堂伯和堂哥也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锄头和铁锹。
“走吧,大侄女。”
我走在他们面前领路。
他们肆意的开着死人的玩笑,仿佛堂婶不是他媳妇。
“安安,你爸可真有福气,活着和你妈一对,死了还能和你堂婶做个鬼鸳鸯!”
当初我爸的遗嘱就是和妈妈埋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多年身边埋得,是堂婶。
不知道我爸怎么没气的从坟里站起来。
“安安,你这么多年也没对象吧?你堂嫂的弟弟也没有对象呢!正好也免了彩礼!你的钱可以放在我这,帮你保管着!”
堂伯忽然话题一转,猥琐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来回游走。
之前还骂我丧门星,现在就图我的钱,我被恶心的不行,但还是假笑。
“堂伯,我已经交男朋友了,马上就要订婚了。”
我右手抚摸上肚子,堂伯也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
他瞬间嫌弃的发出啧啧声。
“你不是处女了?可千万别学你妈到处勾搭男人!”
我咬紧后槽牙,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之前见过堂嫂的弟弟,不过170的身高,体重接近200斤了,顶着十几天没洗的油头,满脸的痘坑,这样的人介绍给我是想毁了我吗?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上完坟回来的人。
他们看见堂伯堂哥手里拿的工具,以为要去松土除草。
堂伯尴尬的应了几声。
原来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个很光彩的事情,只是觉得我一个孤女,欺负就欺负了,根本不怕我。
“安安,你可别把这件事说出去了,毕竟你堂婶的保佑可、这么灵,别人要是把你堂婶的骨灰偷了怎么办?”
我听着堂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没有反驳。
到了我妈的坟前,堂哥一个扑通就跪了下来。
“妈呀,您也不睁开眼瞧瞧谁是你的亲生儿子,怎么能保佑一个外人呢?”
我看着曾经我跪过无数次的坟,里面埋得竟然不是我亲妈,我心里一阵复杂。
堂伯他们的速度很快,立马开始掘坟。
在刚挖了两铲子后,天色突然暗下来,晴天转雨天。
乌云聚集在我们的头上,雨水打的我的脸生疼。
“爸?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不能动坟啊?”
堂哥的脸上有了些退缩的神色,这样奇怪的现象从来没见过。
堂伯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神犀利。
“继续挖,别自己吓自己。”
四面八方忽然爬来不少老鼠和蛇,我吓得站在我爸坟上。
堂伯却一点也不手软,将他们尽数砍死。
最后以一只黄鼠狼发出凄厉的惨叫结尾,那黄鼠狼被砍断了四肢,肚皮朝上躺在地上。
雨水将血冲的到处都是,瘆人极了。
终于挖到了那骨灰盒,电闪雷鸣下,显得格外的锃亮,闪着诡异的光泽。
堂伯和堂哥对视一笑。
“我们要发财了!”
临走,还不忘将地上的蛇鼠用衣服裹起来带走。
“这可是野味,吃起来喷香!”
3
天气逐渐放晴,我故意接过骨灰盒抱着,堂哥也乐得清闲。
“安安,你这么年赚的钱其实都该还给我,你回去好好算算,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我装作没听见走在他们身后,将堂婶的骨灰也全扬了。
又在路边抓了几把湿纸灰塞了进去。
中午,堂嫂从娘家回来,她挺着大肚子,见到堂屋桌子上摆放的骨灰盒还是有些怀疑。
“老公,妈真的能保佑咱们吗?”
堂哥嗤笑一声。
“小兰,你还不信咱妈吗?保证你生儿子!”
我看堂嫂这孕肚估计都有七八个月了,如果是女儿,还真能保佑成儿子吗?
简直痴心妄想。
但我也附和着。
“是啊堂嫂,你看堂婶保佑我,我才能升职加薪呀!”
说着堂伯端上来一碗肉汤。
“小兰,用这个汤混点你妈的骨灰喝下去。”
堂嫂看里面的肉形状各异,有些犹豫看向我。
我视而不见的正要舀一勺到自己碗里,就见堂伯一脸不悦的盯着我。
我立马将汤送到了堂嫂碗里,笑着说。
“堂嫂,堂伯说的有道理,都是一家人,肯定不会害你的,这好东西,我可不能再喝了,不然就抢了你的好福气。”
堂伯这才舒缓下来神色,连忙说。
“大侄女用我们家的福气已经够多了,来吃菜!”
他给我推过来一碗清炒莴苣和土豆丝。
我含着笑看堂嫂表情难看的喝下去那碗汤。
晚上,我刚到家,就接到了堂伯的连环电话。
“大侄女,赶紧把车开过来,你嫂子发动了。”
我到的时候,堂嫂浑身上下全是血,完全不像刚发动的样子。
堂哥看见我开的车,眼里闪过一丝艳羡和怨毒。
他故意将堂嫂的腿在我的座椅上从左擦到右。
让血均匀的抹在我的座椅上。
一路上堂嫂一直说着胡话,堂哥不耐烦的用衣服塞住她的嘴。
“你们拖到现在才送过来!病人的都快停止呼吸了,等下估计只能剖腹产,签一下字。”
堂伯急忙说。
“怎么能剖腹产!顺产的孩子才聪明!不准剖腹产!”
医生无奈的再次说。
“可是孕妇现在呼吸微弱,根本没力气顺产,危险很大,到时候可能导致孩子在肚子里窒息。”
堂伯和堂哥却坚决不让剖腹产,医生也无可奈何。
后来我才知道堂嫂洗碗的时候就开始呕吐,捂着肚子喊疼。
但是堂哥在打游戏,堂伯看电视,谁都没当回事,直到堂嫂躺在血泊里,他们这才慌了神喊我过来。
“晚上有没有给孕妇吃什么东西,导致羊水这么早破了。”
医生皱着眉又问。
“没有呀,总不是炖汤给她喝,贱骨头,吃不得好东西!”
医生见两人不在乎堂嫂,也没再多问。
急救室里传来堂婶生孩子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绿灯亮起的时候,还真是个男孩。
堂嫂听说自己生了儿子,努力挣开眼让医生抱过去看,却只一眼,就吓得差点把孩子扔在地上。
这孩子先天性没有双臂。
哭声如同清明那天的黄鼠狼惨叫一眼凄厉,我细看孩子的容貌。
尖嘴猴腮,嘴唇边竟还有一层黑毛。
难怪堂嫂吓得不轻。
“这不是我的孩子。”
“你们偷换了我的孩子!”
堂嫂挣扎着从病床上向护士砸枕头,堂哥脸色阴沉的将她按住。
“还不嫌丢人吗?”
堂哥思来想去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明明堂婶都已经接回家了。
我笑着说。
“前几年都是我在祭拜堂婶,堂哥你才将堂婶接回来两天,福气还没有完全回归,你要将我这些年的补过去,堂婶才能知道你呀!”
堂哥一听觉得我说的对,在家里屯了一屋子的纸钱。
他还问我每次升职前心里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堂婶保佑的预兆。
我勾着唇角。
“就是心跳加速,很紧张啊,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中。”
堂哥听的认真,又朝堂婶的供台前烧了一大把纸钱。
火红色的光映照在堂哥的侧脸上,墙壁上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跳动。
不到三天,他们就要将堂嫂从医院接了回来。
“医院那种地方人太多了,我每天在家里烧纸求福,你可别给我散出去了!”
堂嫂脸色苍白,眼睛周围都已青紫,看起来非常恐怖。
医生本来都不建议出院,可是堂哥却直接将堂嫂拖了出来。
堂嫂痛的呻吟,瘫坐在地上不肯走,又想找我求助。
我蹲下来扶起堂嫂,语气轻柔。
“堂嫂,您就别耍小脾气了,堂哥这些天为了你和小侄子可累坏了,你该体谅他。”
堂哥眼神不善的看着堂嫂,等将堂嫂拖上了车。
他重重的扇了堂嫂两嘴巴,原本病怏怏的堂嫂看起来更加奄奄一息,堂哥却没有停止对她的羞辱。
“要不是你生了这么个怪物,我至于没日没夜的求妈吗?你还在医院享福!”
堂哥一回家又跪在供台前烧起了纸。
我心想,要是堂哥知道自己每天虔诚跪拜的是我随手抓的一把纸灰,表情该有多精彩。
今日吹的东南风。
我故意将后门打开透气。
一股狂风忽然吹进来堂屋,着火的纸钱被卷的到处都是,一瞬间就点燃了屋子。
堂哥一把抱过骨灰盒跑到屋外,丝毫没有顾及二楼的堂嫂和孩子。
他猩红着双眼,兴奋地看着我,神情有些癫狂的喊道。
“显灵了,我妈显灵了!我的心跳好快,好热,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