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房子不能卖！”
张婷手里紧紧攥着房产证，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我生病了，化疗还要一大笔钱，我不卖房，哪来的钱治病？”赵大妈坐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目光落在女儿手中的房产证上，眼里满是无奈。
“妈，咱们可以借钱啊，实在不行我和大哥凑点儿……”张婷急了，蹲在母亲面前，眼里满是焦虑。
“你们哪来的钱？”赵大妈摇摇头，神情落寞，“大勇欠了一屁股债，连自己房贷都快断供了，你这两年工作也不稳定，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可这房子要是卖了，你以后住哪儿？”张婷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还能活几年？”赵大妈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我不想拖累你们，卖了房，去医院好好治病，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听到这话，张婷眼圈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大妈的儿子张大勇推门进来，脸色铁青，一进门就冲着母亲吼道：“妈！谁让你动卖房的心思了？！”
赵大妈愣了愣，随即苦笑：“你还没工作，家里负担那么大，我卖了房还能留点儿钱给你们……”
“你就算要死了，这房子也不能卖！”张大勇红着眼睛，嘴巴微微颤抖，愤怒地指着母亲，“你知不知道，这房子以后是我的，是我们的家产！你要是卖了，我们住哪儿？”
张婷一听，脸色变了：“大哥，你什么意思？妈生病了，我们当然得想办法让她治病，什么家产不家产的……”
“你住嘴！”张大勇吼道，脸涨得通红，“我不管，反正房子不能卖！妈，咱们可以借钱，贷款也行，就是不能卖房！”
赵大妈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心里一阵发寒，她忍不住喃喃道：“你是怕我卖了房，你以后拿不到？”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张大勇表情僵了僵，但随即底气十足，“这房子是爸留给咱们的遗产，你一个人做不了主！”
赵大妈听到这话，整个人往后一靠，脸色苍白。
“房子是我的名字，我要卖，谁都拦不住！”她声音带着绝望，死死盯着儿子。
张大勇冷笑了一声，伸手一把夺过张婷手里的房产证：“你要卖房？行！那就把这房产证交给我保管，省得你一时冲动，毁了我们全家！”
赵大妈猛地站起身，想去抢回房产证，可是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张婷赶紧扶住母亲，哭着喊道：“大哥，你太过分了！妈都这样了，你还……”
张大勇低头不语，手里紧紧攥着房产证，脸色阴沉。
赵大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尽快手术，可家里一直没凑够钱。她每天望着自己住了一辈子的房子，心里翻江倒海。
一天晚上，她找来张婷，小声说道：“闺女，你帮妈一个忙。”
“妈，你说。”张婷红着眼睛。
“我想偷偷把房子过户给你。”赵大妈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你帮妈把房子卖了，先救命要紧。”
张婷震惊地瞪大眼睛：“妈……这样不好吧？”
“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赵大妈咬着牙，“你哥的心思，我看透了。我在他眼里，哪有这套房值钱？我不能把命交给他手里。”
张婷眼泪掉了下来，狠狠地点了点头：“好！”
然而，还没等赵大妈实施这个计划，张大勇就发现了母亲的异样。他回家时，正好撞见赵大妈和张婷在说悄悄话，顿时警觉起来。
第二天，他悄悄去了房管局，得知母亲确实有意过户房产，气得脸色发青。晚上，他直接带着妻子回家，把赵大妈堵在客厅。
“妈，你想把房子给张婷？”张大勇冷着脸，语气冰冷。
“你怎么知道？”赵大妈一愣，随即苦笑，“是啊，我想把房子过户给张婷，然后卖掉，治病。”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张大勇吼道，“我说了可以借钱，你为什么非要卖房？”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借钱！”赵大妈愤怒地拍着桌子，“你只是不想让我动你的家产！”
张大勇被戳中心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地说：“妈，你别逼我。”
赵大妈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大勇，你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在乎的只有这套房！”
张大勇被这句话刺痛，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几天后，赵大妈终于还是没能拿回房产证。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最终被送进了医院。
张婷偷偷找了律师，想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母亲顺利卖房，但律师告诉她，母亲的房产证已经被张大勇偷偷抵押贷款，房子已经不属于母亲了。
得知这个消息，赵大妈气得差点晕过去，她颤抖着问张大勇：“你居然背着我把房子抵押了？”
张大勇理直气壮地说：“不然你早晚得卖了！”
“你……”赵大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抬起手想要指责，最后却只剩下一声无力的叹息，“我终究是低估了人性。”
最终，赵大妈的病情恶化，没能撑过那年的冬天。而她住了一辈子的房子，也在她去世后的几个月，被银行收走了。
站在医院病床前，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张婷哭得撕心裂肺，而张大勇则站在一旁，脸色复杂，眼里透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麻木。
房子没了，母亲也走了，张大勇失去了所有。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