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能不能借我10万块钱？我妈急需做手术，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李然声音哽咽，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电话那头，岳父王建国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说道：“小然啊，这事……我真帮不了。”
李然的心猛地一沉：“爸，我不是白拿您的钱，我肯定会还的！只是现在医院那边催得紧，再拖下去，医生说我妈的病情可能会恶化……”
“哎，我知道，可是……我也没钱啊。”岳父叹了口气，“再说了，你们小两口平时也有存款，怎么会一点都拿不出来？”
“妈去年住院，把我们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真的拿不出来！”李然急得满头汗，“爸，您不是刚买了一辆46万的车吗？您连车都能买，怎么就拿不出10万救命钱？”
这话一出口，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了。
过了几秒，岳父的声音有些不悦：“小然，车是车，钱是钱，这不能混为一谈。”
“有什么不能混的？”李然的语气不自觉地提高，“您手里明明有钱，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帮我？”
岳父的语气开始变得冷漠：“这钱是我和你岳母攒了大半辈子的，我愿意怎么花是我的自由。再说了，万一你们以后还不上怎么办？你让我拿养老钱去赌？”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李然心里最后的希望。
他捏紧拳头，声音颤抖：“爸，我妈是您的亲家，是您女儿的婆婆！她要是没了，您觉得我媳妇会好受吗？”
岳父冷笑了一声：“话不能这么说，我女儿是嫁给你了，可她也是我养大的，我的钱，当然是要优先考虑我自己的女儿。”
电话“啪”地一声被挂断，李然怔怔地站在原地，感觉心口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医院里昏迷不醒的母亲，眼里泛起一股滔天怒火。
李然心灰意冷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手指颤抖着点开微信，给所有的朋友、同事、远方亲戚发了一条求助信息。
可短短半小时，他的手机上收到了各种推辞——
“兄弟，不是我不帮，最近手头紧啊。”
“然子，我刚买了房，实在拿不出来，抱歉啊！”
“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看着这些回复，李然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这时，妻子王雪跑了过来，眼眶通红：“老公，怎么办？我爸真的不愿意借钱？”
李然狠狠地点了点头，语气冰冷：“不愿意。他说那是他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他还说——‘我当然要优先考虑我自己的女儿’。”
王雪的脸刷地白了，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出一句话。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父亲一直有些势利眼，可她没想到，在自己婆婆生死攸关的时候，父亲竟然这么冷血。
李然的胸膛剧烈起伏，眼里满是愤怒：“他有钱买车，花46万买个豪车回去显摆，却不愿意拿出10万救命钱？他可真是个好‘亲家’啊！”
王雪的手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声音颤抖：“老公，我去跟我妈试试看，看看她能不能劝劝……”
“别去！”李然的眼神里透着冰冷。
王雪的手微微一颤，她想解释，可最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天晚上，李然彻夜未眠。
他翻遍了所有能借钱的地方，甚至想去借网贷，可想起高额的利息，他咬咬牙，又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他刚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再去找人借钱，却被朋友张明拦住了：“李然，我能借你点。”
李然猛地抬头，眼神带着惊喜：“真的？”
张明点点头，低声说：“前段时间我股票赚了一点钱，拿去给你妈先交手术费。”
李然眼眶一热，握住了张明的手：“兄弟，这次我真的记你一辈子！”
手术顺利进行了，母亲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然而，李然的心里，却始终压着一团火。
两个月后，李然的公司接到了一个大项目，奖励了一笔丰厚的奖金，他不仅还清了张明的钱，还存了一笔积蓄。
正当他打算好好规划未来的时候，岳父却突然找上了门。
“然然啊，爸这次是真的有事求你……”
李然冷冷地看着岳父：“有事？什么事？”
岳父神情有些不自然：“是这样……你知道前段时间我买车了吧？结果前两天，车出了点事故，保险赔得不多，我还差10万修车……你能不能先借我点？”
听到这句话，李然顿时笑了。
“借你10万？”他的声音里带着讽刺，“爸，您不是说，钱是您的自由，不能随便给别人吗？那我这笔钱，也该为我自己考虑吧？”
岳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急忙说道：“然然，咱们是一家人，哪能这么计较？”
李然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一家人？您说这话，自己信吗？”
“当初我妈命悬一线，求您借10万，您说什么来着？‘钱是我的，我愿意怎么花是我的自由’？”
“现在轮到您了，您却让我别计较？”
岳父被怼得脸色涨红，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李然冷冷打断：“别落我手上，岳父大人，今天的账，我可都记着呢！”
岳父彻底傻了，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再说一个字，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岳父的车因为没钱修，只能低价转手。
而李然，从那天起，心里也有了新的决定。
他对王雪说：“从今天起，我们的婚姻和你爸妈的家，完全分开。”
王雪默默地点头，心里也终于看清了，所谓的“父母”，并不是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
有些亲情，真的没那么牢靠，而现实，终究会让人认清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