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叫张雨晴,今年二十七岁。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人生,那就是"多舛"。
十五岁那年,我父亲张建国查出胃癌晚期。那时我们家住在一个小县城,父亲是个普通的销售员,常年奔波在外,为的就是给我和母亲林小燕一个稳定的生活。母亲是县里中学的语文老师,教书育人是她的职责,可对自己的丈夫,她却显得异常冷漠。
在我的记忆中,父母之间的相处方式一直让我困惑。他们之间没有激烈的争吵,但也鲜有温情的交流,仅仅是日常必要的问候,有时甚至连问候都省略了。家里的大事小事全由母亲做主,父亲始终是那个听从安排的人。
"建国,去把电费交了,下周就要停电了。"母亲会这样命令式地说。
"嗯,知道了。"父亲通常只是简单回应,然后默默去做。
"雨晴数学又退步了,你得盯着她做作业。"母亲语气严厉。
父亲只是无奈地笑笑:"好,我会注意的。"
小时候,我并不理解这种关系的异样。在我眼里,父亲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每晚睡前,他都会坐在我的床边,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从《西游记》到《白雪公主》,声情并茂,像变戏法一样把故事中的人物都演活了。
"爸爸,我长大要像你一样会开车,带你和妈妈去很远的地方玩!"八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我对父亲说。
"傻丫头,爸爸只是个普通人,你要比爸爸更优秀才行。"父亲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里满是我当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这样平静却温馨的日子在我八岁那年戛然而止。父亲被诊断出胃癌,病情发展得极为迅速,很快就卧床不起。
我虽然年幼,却异常懂事,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医院看望父亲。我学会了削苹果,笨拙却认真地把果皮削成一条长长的螺旋,父亲总是笑着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苹果。
让我不解的是,母亲似乎对父亲的病情漠不关心。她很少来医院,即使来了也是匆匆而至,匆匆而去,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离开。
母亲的借口源源不断,而我,则在医院的走廊里偶然撞见了让我心碎的一幕。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提前放学去医院。走到医院一楼的咖啡厅时,我看到母亲和一个陌生男子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那个男人高大威猛,南方口音,与父亲瘦弱的身材形成鲜明对比。我不敢上前,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着我在她与父亲相处时从未见过的笑容。
这样的"偶遇"不止一次。我后来得知,那个男人叫王志强,是个装修工程师,住在我们楼上。更让我心痛的是,父亲病情加重期间,我总能看到母亲和他在一起——医院的咖啡厅、走廊的拐角,甚至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在停车场短暂地拥抱。
我气急败坏,却不忍心将这些告诉病重的父亲。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在心里对母亲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愤怒。
父亲临终的那个下午,我放学后直奔医院。推开病房门时,母亲罕见地坐在病床边。
"小燕,答应我...照顾好雨晴..."父亲气若游丝地说。
"你别说这些,好好休息。"母亲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应付。
"那笔钱...记得查清楚...去向..."父亲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执着,我不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口,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久后,医生神情凝重地走出病房,轻声宣布了父亲的离世。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我瘫坐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紧紧抱住父亲的病床不放手,任凭母亲怎么拉扯都不肯离开。
"雨晴,走吧,爸爸已经不在了。"母亲试图拉起我。
"不!爸爸不会丢下我的!爸爸说过要看我长大的!"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最终,在医院保安的协助下,母亲才把我从病房里拉出来。整个回家的路上,我哭得几乎喘不过气,而母亲却安静得可怕。回到家后,母亲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卧室。"妈妈,你为什么不难过?"我小声地问,声音因为哭泣而嘶哑。
母亲转过头来,目光冷淡地看着我:"雨晴,人都有一死,没什么好难过的。我们要向前看,生活还要继续。"
那一刻,我感到母亲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我与她之间,也裂开了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鸿沟。
02
丧事办完后,家里只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曾经温馨的三口之家,如今只剩下两个互相疏远的灵魂,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各自哀伤。
母亲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成了一台没有情感的教育机器。她接了好几份家教的工作,早出晚归,眼里不再有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忧愁。有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气问她:"妈妈,我们会好起来的,对吗?"
母亲停下手中的工作,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
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很快,那个工程师——王志强——开始频繁出入我家。起初,他只是以修水管、修电器为借口,帮我们解决一些家里的小问题。后来,他索性直接留在家里吃饭,甚至过夜。
"雨晴,这是志强叔叔,他会经常来帮我们。"母亲向我介绍道,眼神中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期待。
我沉默不语,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心里却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感。在我看来,他就是那个趁虚而入,占据了父亲位置的入侵者。
父亲去世半年后的一个晚上,母亲郑重其事地坐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雨晴,妈妈想再组建一个家庭,你愿意吗?"
我愣住了。我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面对母亲期待的眼神,我只能机械地点头。
那晚,我躲在被子里哭到天亮,心中对母亲的失望和对那个男人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团永远解不开的乱麻。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只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母亲身着素色连衣裙,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许多,眼睛里闪烁着我很久没见过的光彩。王志强西装革履,看起来体面又稳重,和父亲的瘦弱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雨晴,这是给你的礼物。"婚礼当天,王志强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银质的手链,"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谢谢。"我礼貌地道谢,但始终叫不出"爸爸"这个称呼。因为在我心里,他永远只是那个破坏我家庭的人,是父亲位置的窃取者。
起初,王志强的确缓解了母亲的压力。他工资不错,坚持让母亲放弃那些繁重的家教,还带我们搬进了他位于市中心的三层公寓。新家比我们原来的房子宽敞明亮许多,他还给我报了钢琴课和英语班,说要好好培养我。
但我始终无法接受他。每当他关心我时,我都会下意识地抗拒;看到他和母亲亲密的样子,我就感到一阵愤怒;甚至会故意在饭桌上提起父亲,看着继父脸上的尴尬和母亲警告的眼神,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母亲常常会在王志强不在的时候私下劝我。"雨晴,志强对我们真的很好,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呢?"母亲坐在我床边,轻声说道。
"我不需要他对我好,我自己能过得很好。"我倔强地回答,眼睛盯着书本,不愿看母亲的脸。
母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雨晴,妈妈不能一直只为你活着,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的理解中,那个男人进入我们生活后,母亲就不再只关注我一个人了。我曾经是她唯一的牵挂,如今却要和一个外人分享她的爱。我无法接受这种改变,也不愿接受。
在我十六岁那年,灾难再一次降临到我们家。母亲被查出患有晚期肺癌,医生给出的判断是只有半年的时间。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尽管我心中对母亲有诸多怨恨,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让我放学后立刻赶去医院照顾她。
王志强也请了长假,几乎整日守在医院。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的敌意却丝毫未减。在我眼里,他仍然是那个破坏我家庭的罪魁祸首。
那天下午,我看着母亲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多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我转向王志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妈妈也不会不去医院检查!她操心的事太多了,都是因为你!"
王志强的表情从担忧瞬间变成了严厉,他压低声音道:"雨晴,你还没闹够吗?在这种时候,你不好好照顾你妈妈,还在这里闹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继父发这么大的火,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但随即又鼓起勇气继续说:"那会我爸爸病重的时候,你们就在一起鬼混!我爸临终让我小心你,让我查清楚那笔钱的去向!就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我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了王志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出去!"他几乎是咆哮着,"别影响你妈妈休息!"
"凭什么?这是我妈妈!"我试图推开他走向病床,但他挡在我面前,不让我靠近。
"张雨晴,你已经十六岁了,该懂事了!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哪里亏待过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下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偏见?"
我们的争吵声惊动了病房里的母亲和病房外的护士。母亲虚弱地呼唤着我们的名字,而护士则急忙过来劝阻。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护士严肃地说。
我们被请出了病房,站在走廊的两端,谁也不理会谁。我看着王志强疲惫的背影,心中的愤怒丝毫未减。在我的世界里,他永远是那个入侵者,那个夺走我父亲位置、夺走我母亲爱的人。
那天晚上,医院的争吵后,继父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好我,而是严肃地看着我:"雨晴,你该懂事了。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你母亲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冷哼一声,转身回到病房,守在母亲的床边。母亲虚弱地睁开眼睛,突然握住我的手。
"雨晴,妈妈没多少时间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妈,你别胡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她消瘦的手。
母亲摇摇头,虚弱地说:"我一直知道你怨恨志强,认为是他插足我和你父亲的婚姻...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愣住了,不明白母亲为何在这时提起这个话题。
"在你父亲得病前,我们之间就存在问题了。"母亲艰难地呼吸着,"我和志强认识得很早,但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是在你父亲去世后才在一起的。"
我很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爸爸临终说的那笔钱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母亲叹了口气:"那是你父亲的合伙人挪用的公款。志强发现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正准备告诉你父亲,他就病倒了..."
"那为什么爸爸让我小心继父?"我困惑不解。
"可能是让你小心合伙人吧。"母亲微微摇头,"你当时还小,记忆会出现混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母亲的话,但看着她憔悴的脸庞,我不忍再追问下去。
母亲离世的那天,她紧握着我的手,虚弱地说:"雨晴,答应我,好好听志强的话。"然后转向一旁的继父:"志强,好好照顾雨晴..."
我泣不成声,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医生怎么拉我都不肯走,直到保安来了,我才被强行拖离病房。
"雨晴,别太伤心了,你还有我。"王志强试图安慰我。
"少假惺惺的了!"我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我妈妈也不会..."
"够了!"王志强突然爆发,"我是真心爱你母亲、爱你的!我只是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她的病情!"
他的情绪失控让我愣住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从现在起,要么按我的规矩生活,要么就滚出去!"
我被他的爆发吓住了,但很快恢复镇定:"等我考上大学,我就出去。"
"好啊,那你最好好好学习!"王志强冷笑着说,"你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成绩有多糟糕吗?考不上大学,你拿什么资本离开?"
从此,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彻底离开这个令我窒息的家。
03
母亲离世后的第三天,王志强突然踹开了我的房门。"倒数第三的成绩是不是故意的?"他拿着一张成绩单,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没理他,继续翻看手中的漫画书,装作没听见。
"我在跟你说话!"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抢走了我的漫画书,"从今天起,停掉你的零花钱、手机和电脑!如果再不好好学习,就把你送到寄宿学校去!"
"你敢!"我猛地抬头,瞪着他,"我妈妈不会同意的!"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王志强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冰冷:"你妈妈不在了,现在这个家里,是我说了算。"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身上。是啊,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个家里只剩下我和他,而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高中生。
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拼命读书,考上大学,尽快脱离他的控制。
高考那年,我的成绩虽有进步,但离理想的大学还有差距。我想复读,王志强却只给了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必须考上大学,否则就去工作。"
这一年,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睡觉,连周末也不放过。王志强每天都检查我的作业和模拟考试成绩,稍有不满,就是一顿训斥。
我恨他的苛刻,但不得不承认,正是他的严厉使我迅速进步。复读的那一年,我几乎没有休息和娱乐,整个人瘦了一圈,但成绩却稳步提升。
高考的第二年,我终于考上了北方的重点大学。当我把录取通知书拿给王志强看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没给家里丢脸。"
"我自己会去报到。"我平静地说。
"我会按时给你打生活费,其他的,随便你。"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眼神中带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大学四年,我勤工俭学,虽然很累,但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我几乎没有跟继父联系,只是偶尔发几条简短的短信报平安。他也时不时发信息询问我的学习和生活,但都是简单的几句话,没有更多的交流。
04
毕业后,我留在北方工作,彻底与家乡断了联系。两年后,我认识了我的丈夫赵明宇,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知道我的故事后,他曾劝我:
"毕竟他抚养了你这么多年,至少应该让他知道你要结婚了吧?"
我只是冷漠地回答:"他只是在履行和我母亲的约定而已。"
赵明宇皱眉:"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呢?"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赵明宇尊重我的选择,也没再提起。
婚礼前一个月,我突然收到了高中同学小芳的消息。
"雨晴,我昨天在老家超市遇到你继父了。他人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大半。"小芳发来信息,"听说你要结婚,他很激动,再三询问你的结婚地点和时间。他说很想参加你的婚礼,又怕你不愿意..."
我握着手机,心情复杂。小芳继续发来消息:"他很关心你,问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要不要考虑告诉他?"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发去了结婚请柬,但没有直接联系他。婚礼前我告诉自己,他多半不会来,毕竟我们已经疏远这么多年。
婚礼当天,当我穿着白纱从化妆间走出来时,意外地看到了王志强。他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西装,头发已经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我们四目相对,他局促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恭喜你,雨晴。"他走上前,声音有些颤抖,"你今天真漂亮。"
就在这时,赵明宇的父母走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王志强。
"小雨,这位是...?"未来婆婆杨桂花问道。
"这是我...继父。"我勉强地介绍道。
"继父?"杨桂花惊讶地挑眉,"我以为你是单亲家庭呢!"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王志强平静地说:"我只是来参加雨晴的婚礼,她从小就懂事,很让人省心。"
"那您给雨晴准备了什么嫁妆呢?"杨桂花直截了当地问。
王志强明显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被问这样的问题。他略显尴尬地说:"不多,就是三千块钱,一点心意。"
杨桂花闻言冷哼一声,拉着赵国强走开了。我看着继父窘迫的样子,却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雨晴,这是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王志强轻声说道。
我冷漠地接过银行卡,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谢谢。继父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没有多做停留,简单祝福后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婚后,公婆对我这个"没有嫁妆"的儿媳甚是不满。虽然赵明宇很爱我,但在父母面前,他也不能说什么。一年后,我生下了女儿赵小燕,本以为孩子的出生会缓和家庭关系,却不想一系列的检查和治疗费用让我们捉襟见肘。
"明宇,小燕需要做肺部手术,医生说至少要准备五万元。"我忧心忡忡地告诉丈夫。
"我手头只有两万,公司年底才发奖金。"赵明宇皱眉,"要不...问问我爸妈?"
公婆知道情况后,不仅拒绝帮忙,杨桂花更是当着赵明宇的面大骂我:"都说克夫克子的媳妇不能要!你看看,结婚才一年,孩子就生病,赔钱又赔命的,都是你命硬害的!"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赵明宇生气地回应。
"我说错了吗?"杨桂花冷笑,"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娶她,能有今天这事?一个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嫁妆的女人,能旺夫吗?"
我呆立在一旁,眼泪无声地流下。
回到医院,看着女儿苍白的小脸和插满管子的身体,我陷入绝望。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继父婚礼时给我的那张银行卡。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可能是雪中送炭。
我走进医院对面的ATM机,颤抖着插入那张尘封已久的银行卡,输入我的生日作为密码——940612。机器正在处理,我心跳如雷,希望上面的钱足够应对女儿的手术费用。
屏幕上的数字让我震惊,双腿瞬间失去力量,不得不扶着机器才能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