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天午后，阳光像一把利剑，刺穿了窗帘。
我冲到母亲的房间，她正在整理衣柜。
"妈，您到底提交了什么志愿？"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母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衣物。
"妈，您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我问，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若千钧。
01
那是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我左凌霄躺在卧室的床上，窗外蝉鸣声声，刺破了夏日的宁静。
班主任徐老师的电话如约而至。
"凌霄，恭喜你，600分，全市前二十名。"
电话那头，徐老师的声音里藏不住兴奋。
我握着手机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喉咙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了。
六百分，这个数字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它意味着我可以迈入北京最好的学府，追逐我的传媒梦想。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客厅，看见母亲单桂芝正在择菜。
"妈！我考了600分！全市前二十！"
母亲的手停在半空，菜叶上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像是时间的碎片。
"真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她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抱住我，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好孩子，妈妈就知道你行。"
她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却不知为何，我感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那天晚上，我给远在湖南工地的父亲打电话。
"爸，我考了600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父亲压抑不住的笑声和啜泣声交织在一起。
"好样的，儿子！你想上哪所大学，爸爸都支持你！"
父亲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那是一个常年漂泊在外的建筑工人对儿子最无保留的爱。
挂了电话，我立刻联系了挚友聂阳。
"出来庆祝一下吧，我请客！"
聂阳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他考了590分，我们两个都超常发挥。
夜晚的小吃街灯火通明，我和聂阳坐在路边摊上，铁板上的羊肉串滋滋作响。
"凌霄，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去北大了。"聂阳举起可乐杯，眼睛亮如星辰。
"是啊，你学计算机，我学传媒，将来我们开公司，横扫互联网！"
我们碰杯，像是在碰撞两个少年人最热烈的梦想。
回家的路上，我抬头望着星空，北京，那个遥远的城市，很快就会成为我的第二个家。
那座城市有我向往的学府，有灯火阑珊的夜景，有川流不息的人潮，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通往未来的路。
母亲知道我想报考北大传媒学院。
她表面上支持，却总是在我面前念叨北京的生活成本有多高，治安有多乱，空气有多差。
"凌霄，你一个人在北京，妈担心啊。"母亲的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只当是母亲舍不得我，便一次次耐心解释，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她听完总是点点头，眼神却飘向远方，好像我的话只是从她耳边流过，没有真正进入她的心里。
高考志愿填报的日子到了。
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打开电脑，准备仔细核对我的志愿表。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这是我心中的第一志愿。
中午，母亲端着一碗面条进了我的房间。
"吃点东西吧，别饿着。"
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我察觉不到的紧张。
我埋头吃面，母亲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久久不肯离去。
"妈，您有什么事吗？"我抬头问道。
02
她似乎被我的问题惊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事，你慢慢填，别出错就好。"
下午三点，我终于完成了所有志愿的填写，正准备提交。
就在这时，家里的网络突然断了。
我试了几次，都无法连接。
"这该死的网络！"我懊恼地拍了拍桌子。
母亲闻声进来，看了看情况，建议道："要不我陪你去网吧提交吧，今天是截止日期，可不能耽误了。"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表，确实来不及等网络恢复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
收拾好资料，我跟随母亲前往小区附近的网吧。
在网吧门口，母亲突然停下脚步。
"凌霄，把你的账号密码给我，我来帮你提交吧。"
"为什么？"我有些疑惑。
"你不是嫌网吧环境嘈杂吗？而且里面人多，我怕耽误时间，不如我去，你在外面等我。"
我想了想，确实不太喜欢网吧的环境，便写下账号密码，交给了母亲。
"记得，第一志愿是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我再次强调。
母亲点点头，拿着纸条走进了网吧。
那时的我，不会想到这个简单的决定会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二十分钟后，母亲从网吧出来，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提交成功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
"提交成功了，系统显示已经锁定，不能再改了。"母亲的回答干脆利落。
我松了一口气，完成志愿填报，就像是完成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项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我沉浸在毕业的喜悦和对大学生活的期待中。
直到那天，班级群里开始有人陆续收到各大高校的预录取通知。
聂阳兴奋地告诉我，他收到了北大计算机系的预录取短信。
"凌霄，你收到了吗？"聂阳在电话那头问道。
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翻遍了手机，没有任何通知。
"也许是系统延迟了。"我安慰自己。
又过了三天，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收到了通知，唯独我没有。
我忍不住联系了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还没收到北大的预录取通知？"
电话那头，徐老师沉默了片刻。
"凌霄，据我所知，你被省内的一所大专录取了。"
我如遭雷击，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我第一志愿填的明明是北大！"
徐老师的声音充满困惑："根据系统记录，你的第一志愿是省内的商贸职业学院市场营销专业。"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我的心脏。
我挂断电话，脑海中闪过那天在网吧门口的情景。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我冲到母亲的房间，她正在整理衣柜。
"妈，您到底提交了什么志愿？"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母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衣物。
"就是你写的那些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徐老师说我被大专录取了？"
母亲的手停了下来，背对着我，声音有些发抖："可能...可能系统出错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03
"妈，您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实话。"
母亲终于转过身，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孩子，听妈一句劝，北京太远了，那里的竞争太激烈了，你在本地上大专，毕业后妈在本地给你找工作，多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身处一场荒诞的噩梦。
"所以，是您改了我的志愿？"
母亲沉默了，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转身冲出了家门，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背叛感，那是来自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市的河边。
夕阳西下，河面上金光粼粼，多么讽刺，外面的世界如此美好，而我的梦想却被亲手扼杀。
手机响了，是父亲的电话。
"凌霄，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跑出去了，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父亲。
电话那头，父亲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儿子，这事爸爸不知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你先冷静下来，回家去，我明天请假回来处理这件事。"
我挂了电话，久久站在河边，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地平线。
我该怎么办？
就这样放弃我的梦想，接受这个荒谬的结果吗？
不，我不能。
夜深了，我终于回到家。
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回来，立刻站起身。
"凌霄，妈知道你生气，但妈是为了你好啊。"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我需要独处，需要思考，更需要一个解决方案。
第二天，父亲如约请假回家。
三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桂芝，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责备。
母亲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我是为了孩子好，北京那么远，他一个人怎么生活？而且读大专也挺好的，毕业了可以直接工作。"
"那也不能擅自改变孩子的志愿！这是他的人生，他的选择！"父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静静地听着父母的争执，心里却在思考对策。
既然系统显示我已经被商贸职业学院录取，那么正常渠道可能已经无法更改了。
但我不能就此放弃。
在父母争执不休时，我悄悄回到房间，拨通了聂阳的电话。
"聂阳，我需要你帮个忙，能联系到你姑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