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思远盯着镜中的自己,那些暗红色的斑点爬满了她的脖颈和胸口,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
医生的表情很奇怪,先是惊讶,然后是怜悯。"你丈夫最近去过哪里?"医生问。
陈思远没有回答。
艾德里安曾对她说过,有些秘密永远不该问。
现在她坐在这里,手中捏着那张检查单,眼泪无声地滑落。
01
陈思远是在大学最后一年的英语角认识艾德里安的。
那天阳光正好,她记得艾德里安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笑起来时露出整齐的白牙,在他巧克力色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你好,我是艾德里安,来自乌干达。"他用流利但带着浓厚口音的中文介绍自己。
陈思远被他的热情所感染,从未想过这个微笑背后隐藏着什么。
大学校园里总是充满着无限可能,国际友谊周活动中,艾德里安成为了焦点,他的舞蹈、他的演讲,还有他看向陈思远时那专注的眼神。
他们的爱情来得迅猛而热烈,像是非洲草原上的暴雨,来不及躲避就已经湿透全身。
艾德里安说起他的国家、他的家庭,还有乌干达绚丽的日落时,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我们家在坎帕拉有商业地产,我父亲经营了二十多年的贸易公司。"艾德里安这样告诉她,语气中满是自信。
陈思远相信了,她相信艾德里安眼中的世界。
毕业后艾德里安获得了在中国工作的机会,他们的恋情顺理成章地继续着。
一年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艾德里安在晚餐时单膝下跪,递上一枚小小的钻戒。
"思远,嫁给我,我会用一生爱你。"简单的话语,却让陈思远感动得泪流满面。
陈思远的父母对这段恋情持强烈反对态度,这在她意料之中。
"非洲那么远,生活习惯不同,你怎么能保证幸福?"母亲眼中含着泪水。
"那个黑人小伙子,你了解他多少?他的家庭背景真的如他所说?"父亲质问道。
陈思远只是固执地摇头,爱情让她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
"我爱他,爸妈,请你们尊重我的决定。"这是她最后的回答。
简单的婚礼后,艾德里安提出了回乌干达的计划。
"我父亲希望我能回去接手家族生意,"他说,"那边的生活条件很好,你会喜欢的。"
陈思远辞去了刚找到的工作,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踏上了前往非洲的航班。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当她踏上乌干达的土地时,第一感觉是扑面而来的炎热和潮湿。
坎帕拉机场比她想象的要简陋得多,摇晃的吊扇勉强驱散着闷热的空气。
艾德里安的表哥开车来接他们,那辆破旧的面包车让陈思远感到一丝不安。
"我们家的车送去修理了,"艾德里安解释道,"先坐表哥的车回去。"
车子驶离首都,向着乡村方向行驶,道路越来越崎岖。
陈思远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象与艾德里安描述的繁华都市形成鲜明对比。
三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小村庄前,简陋的土坯房散落在红土地上。
"到了,这就是我的家。"艾德里安说着,语气中有一丝不自然。
陈思远站在村口,困惑地环顾四周:"你家的商业地产呢?"
艾德里安避开她的视线:"经济不景气,我们家最近有些困难。"
艾德里安的父母住在一栋稍大的房子里,屋顶是铁皮的,墙壁用泥砖砌成。
02
见面时,艾德里安的母亲拥抱了陈思远,但那双眼睛里的审视让她感到不适。
"欢迎来到我们家,中国媳妇。"她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晚餐是当地的玉米糊和一些陈思远叫不出名字的炖菜,味道陌生而怪异。
夜晚,他们住在一个简陋的小房间里,床是硬板搭的,蚊帐上有好几个洞。
"明天会好起来的,"艾德里安搂着她说,"我会找工作,我们会有自己的房子。"
陈思远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陌生的虫鸣声,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适应当地生活比陈思远想象的要困难得多。
炎热的天气让她总是大汗淋漓,而不稳定的供水让洗澡成为奢侈。
语言障碍也是一大问题,村里的人大多只说当地方言,英语都说得结结巴巴。
艾德里安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去镇上找工作,但很少带回好消息。
一个月后,艾德里安告诉她找到了一份在城里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
"薪水不高,但足够我们租一间城里的小公寓。"他这样对她承诺。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他们依然住在村里,艾德里安的"出差"越来越频繁。
陈思远开始注意到艾德里安的一些异常行为。
他回家后总是先去洗澡,即使村里停水,也会用水桶里储存的水冲洗身体。
有时深夜,她会发现艾德里安坐在房子外面,点着一支烟,表情凝重。
"你还好吗?"她问。
"只是工作压力大,别担心。"他总是这样回答。
到了第三个月,陈思远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
起初是一些小红点,出现在她的手臂上,她以为是蚊虫叮咬。
但很快,这些红点开始扩散,变成了斑块状的皮疹,从手臂蔓延到胸口和背部。
同时,她开始感到莫名的疲惫,即使整天待在家里也提不起精神。
"可能是水土不服,"艾德里安说,"会好起来的。"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发热开始时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变成了每晚的常态。
陈思远发现自己开始无缘无故地出汗,尤其是夜间,有时一晚要换两三次衣服。
她也注意到自己的体重在迅速下降,以前合身的衣服现在显得松松垮垮。
村里的小诊所无法解释她的症状,医生只给了她一些退烧药和抗过敏药物。
"可能是某种热带疾病,"医生说,"但我们没有设备确诊。"
艾德里安对她的病情表现得奇怪,既担忧又回避。
有一次,陈思远提出要去坎帕拉的大医院检查,艾德里安却激烈反对。
"那些医院会收你很多钱,而且他们的设备也不比这里好多少。"他坚持道。
一天深夜,陈思远因高烧醒来,发现艾德里安不在床上。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寻找,在卫生间外听到细微的声响。
透过门缝,她看到艾德里安正在服用某种药物,动作隐秘而熟练。
"你在吃什么药?"她推开门问道。
艾德里安明显被吓了一跳,慌忙将药瓶塞进口袋:"只是维生素,我最近太累了。"
但陈思远看清了那不是普通的维生素瓶,标签上有她不认识的医学术语。
03
第二天,趁艾德里安出门,她翻遍了他的东西,但那个药瓶已经不见了。
陈思远开始怀疑艾德里安隐瞒了某些事情。
她的症状与日俱增,皮疹已经覆盖了大半个身体,体重持续下降,常常感到恶心和头晕。
绝望之中,她给中国的好友李敏发了微信,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症状。
李敏是医学院毕业的,信息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回复:"思远,你需要立刻回国检查。"
"为什么?你觉得我得了什么病?"陈思远追问。
"我不能确定,但你的症状...很像某些严重传染病的表现。"李敏直接了当地说。
这个回答如同晴天霹雳,陈思远的手机滑落在地。
艾德里安的神秘"工作",频繁的夜不归宿,秘密服药,对她病情的回避...
当天晚上,艾德里安回来后,陈思远直接质问他:"你是不是生病了?严重的病?"
艾德里安的表情变得僵硬:"你在说什么?"
"我看到你偷偷吃药,我自己也生病了,症状越来越严重。"陈思远的声音在颤抖。
"你太敏感了,"艾德里安摇头,"只是普通的维生素,我告诉过你了。"
"那让我看看那个药瓶。"陈思远坚持道。
"我已经吃完了,扔掉了。"艾德里安的回答太快了,显得不自然。
那晚,陈思远做了决定,她必须回国检查,无论艾德里安同意与否。
第二天早上,她告诉艾德里安自己要回国看医生。
"这太突然了,"艾德里安皱眉,"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买机票。"
"我父母会给我寄钱,"陈思远说,"我必须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艾德里安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强烈:"不行!你不能回去!我会照顾你的!"
他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这更加深了陈思远的怀疑。
"为什么不能回去?你在害怕什么?"她直视艾德里安的眼睛。
艾德里安避开她的视线:"我只是担心路途遥远,你身体吃不消。"
但陈思远已经下定决心,她联系了父母,告诉他们自己生病了需要回国。
父母立即给她订了机票,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有多严重。
得知陈思远已经订好机票,艾德里安的态度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你一定要走,那就走吧,"他语气冷淡,"但不要告诉医生关于我的事情。"
这句话让陈思远更加确信有什么事情被隐瞒着。
飞机起飞的那天,艾德里安甚至没有送她去机场,只是说自己有工作脱不开身。
长途飞行对虚弱的陈思远来说是一场煎熬,她几乎全程发着低烧。
当她终于踏上祖国的土地时,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父母在机场等候,看到女儿憔悴的模样,母亲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的孩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母亲心疼地抱住她。
陈思远没有提及自己最担心的猜测,只说是得了热带疾病需要检查。
第二天,父亲带她去了当地最好的医院。
接诊的医生看到她的皮疹时,眉头紧锁:"你最近去过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