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想休息一下,头晕得厉害。"儿媳小梅又双手扶额靠在了厨房门边,眼神飘忽地看向我,"妈,今天能不能您来做饭?"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择的菜叶子,轻声应道:"行,你去躺会儿吧,我来做。"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我叫李秀花,今年六十三岁,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脸上的皱纹像地里的沟垄一样深刻分明。
年轻时在砖厂干过活,那时候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床,扛着铁锹和模具去砖窑那边干活,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
后来又在村里的纺织厂打过零工,手指头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指甲盖下总是嵌着解不开的线头。
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更别提什么退休金了,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就是把我家老李头和儿子李大勇拉扯大了,也算对得起这一生了。
记得儿子小时候,村里人都夸他聪明,学什么都快,在乡里的小学还得过奖状,那会儿我和老李头多高兴啊,觉得儿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谁知道,上了初中后,儿子就开始和一群小混混混在一起,学习一落千丈,整天就知道逃课打游戏。
那时候网吧刚兴起,儿子放学就往那儿跑,经常半夜才回家,我在门口等得眼睛都熬红了。
老李头脾气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儿子就是油盐不进,有一次甚至离家出走了三天,把我们吓得不轻。
最后初中勉强毕业,高中没念完就不想上了,说什么上学没意思,想出去闯荡。
我和老李头再怎么劝,他就是不听,倔得跟头牛似的,说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干啥,还不如早点出去赚钱养家。
那段时间我几乎夜夜落泪,想着怎么好好的孩子就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我们做父母的教育不周。
我俩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去学门手艺,在镇上找了个电工师傅,交了不少学费,让他去当学徒。
还好他手脚灵活,学电工那会儿师傅都夸他上手快,看着徒弟能力强,师傅也多教了他不少技巧。
我心里想,这孩子有个手艺傍身,以后生活总不会差到哪去,至少能养活自己。
学成出师后,儿子在县城一家电器维修部干活,修电视机、冰箱什么的,手艺越来越好,工资也慢慢涨了起来。
那时候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觉得孩子算是有了着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没方向了。
2016年,眼看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个对象,我和老李头天天念叨,生怕儿子打一辈子光棍。
村里王婶介绍了一个县城做服装销售的姑娘小梅,说人家姑娘模样俊俏,做事也麻利,在商场里卖衣服,月入几千。
第一次相亲那天,儿子穿着他攒了好久钱买的新衬衫,剃了个板寸,显得精神了不少,我看着挺满意。
两人见了几次面,挺对眼的,没多久就定了亲,彩礼钱我们东挪西凑了二十万,虽然是借了不少,但看到儿子能成家,我和老李头心里总算踏实了。
结婚那会儿,我和老李头把这辈子攒下的钱都掏了出来,又东拼西凑,在县城买了套小两居,七十多平米,虽说不大,但总算是给小两口有了个安身之所。
我记得交完首付那天,老李头握着房产证,眼眶都湿了,说:"咱们这辈子总算没白活,给儿子留了个窝。"
虽说经济上有点紧张,但看到儿子总算成家,我们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婚后两年,小梅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李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招人喜欢。
因为他们俩都要上班,我就从村里搬过来帮忙照顾孙子。
老李头身体不好,左腿有老毛病,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留在村里照看老宅和地里的几分田,逢年过节才到县城来住几天。
我和老李头分居两地,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为了儿子和孙子,这点苦又算什么呢?
刚开始,我还挺高兴的,能照顾孙子,能帮儿子减轻负担,心里有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小梅看起来也很贤惠,工作之余会打扫家里、洗衣做饭,我们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有时候她还会给我买些营养品,说我年纪大了要补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动不动就喊头晕,尤其是做饭的时候,每次一进厨房没多久就开始头疼,脸色苍白地扶着灶台,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妈,我一闻到油烟就头疼,医生说我可能是低血压,受不了厨房里那么热。"小梅总这么解释,一脸愧疚地看着我。
我虽然心里有点怀疑,毕竟她平时逛街购物那么有精神,怎么一到做家务就病怏怏的,但想着年轻人工作也不容易,再说带孩子确实辛苦,也就由着她了。
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做饭洗衣服这些家务活对我来说都不算啥,一辈子都在干这些,早就习惯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梅的"头晕病"越来越严重,几乎所有家务都落在了我的肩上。
早上五点多起床,煮稀饭炒小菜,叫儿子小梅起床吃早饭,再帮小虎穿衣洗脸,送他去楼下的幼儿园。
回来后打扫房间,洗他们的衣服,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中午做好饭等他们回来吃,下午接小虎放学,陪他写作业玩耍,晚上再做一顿饭。
真是从早忙到晚,腰酸背疼的,晚上躺下来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想着是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再苦再累也值得。
小虎上了幼儿园,我每天早上送他去上学,他总是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奶声奶气地说:"奶奶,下午你一定要来接我哦。"
那稚嫩的声音和信任的眼神,总能让我一整天都充满力量。
老李头每个月会过来住几天,每次来都心疼地说我瘦了,让我别太操劳,我都笑着说没事,能帮儿子是我的福气。
那天晚上,我喝了点水,半夜起来上厕所,走廊上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地板上,显得特别安静。
经过儿子他们卧室时,隐约听到他们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下次装头晕能不能演得像点?我看我妈都有点怀疑了。"儿子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
我的脚步顿住了,心跳突然加速。
"怕什么?你妈那么心疼我,就算怀疑也不会说啥。再说了,家务活不就该老人做吗?我们忙一天工作回来,还要做家务,那要你妈干啥?"小梅的声音里充满不屑,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她毕竟是我妈,年纪也大了..."儿子的声音有些犹豫。
"哎呀,烦死了,反正我是不会做那些家务的,累死我了。要不是为了小虎,我才不会让你妈住这儿呢!"小梅的语气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站在门外,双腿发软,心好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原来小梅的头晕全是装的,我的儿子居然也知情还纵容她!
我一直把他们当亲人,可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老人。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心。
我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泪水不停地往外涌。
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的付出,想起每天弯着腰洗他们的衣服,熬夜照顾生病的小虎,顶着烈日去市场买最便宜的菜...
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是为了儿子幸福。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味道,我的付出在他们看来理所当然,甚至成了他们利用的对象。
整夜没合眼,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擦干眼泪,下床准备做早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得想个法子让这对夫妻长点记性,让他们明白家人之间应该是相互尊重,相互关爱的,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假装生病。
早上起来,我捂着头,脸色苍白地坐在床边,呻吟道:"哎呀,我头疼得厉害,眼前直冒金星,连下床都困难。"
儿子和小梅刚开始还有点慌,问要不要去医院,脸上写满了担忧。
"不用了,休息几天就好,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心里有一丝苦涩的满足。
头两天,他们还算关心,儿子专门请了半天假,去镇上药店买了些头痛药给我。
小梅也端了杯热水进来,嘘寒问暖,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尤其当小虎哭闹着要吃饭时,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到了第三天,这对夫妻的真面目开始显露出来。
家里没人做饭,衣服堆了一大堆没洗,小虎放学没人接,他们俩手忙脚乱,明显力不从心。
小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次想暗示我起床干活,但我就是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说话都没力气。
第四天早上,小梅站在我房门口,脸拉得老长:"妈,您这病啥时候能好啊?家里都乱套了,小虎昨天放学没人接,还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