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法律做最终判断，到底依据啥？是那些冷冰冰的条文，还是网上的舆论和道德的谴责？其实都不是。今天咱就通过一个典型案例，好好唠唠这其中的门道。
2018年2月15日，陕西省汉中市新集镇的小山村，发生了一起震惊社会的杀人案。71岁的王自新和他的次子王校军、三子王正军，被同村的张扣扣先后杀害，这就是“2·15”汉中新集杀人案。而惨案的根源，得追溯到1996年8月。当时，张扣扣的母亲汪秀萍路过王家门前，因旧怨与王家起了争执。王自新的三子王正军赶来，和汪秀萍厮打起来，王正军捡起木棒猛击汪秀萍头部，致其当晚死亡。
庭审时，张扣扣的父亲张福如要求王正军赔偿24万，但王家经济困难赔不起。由于王正军案发时不满18岁，法院判他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七年，赔偿张福如9639.3元。三年后，王正军提前出狱。
时光流转，近22年后，张扣扣长大成人。2018年2月15日，他发现王正军回家过年，便买了作案工具，易装尾随上山祭祖的王家人。在他们返回途中，张扣扣持单刃刀捅刺王正军，又追上捅刺王校军，还闯入王自新家院子将其杀害。
张扣扣后来接受采访时说：“我妈倒在我怀里，鼻嘴喷血，流泪断气，我当时就觉得杀人就得偿命，可凶手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到张扣扣终审被判死刑时，舆论里出现很多同情甚至支持他的声音，觉得他为母报仇，罪不至死。
这个案子，赤裸裸地展现了法律判断和道德判断的冲突。从法律看，张扣扣蓄意杀人，该判死刑；民众出于同情和“为母报仇天经地义”的观念，是对他的道德判断。那是不是法律判断错了呢？这就得说到法律的一个重要原则：定罪量刑时，法律判断要优于道德判断。
为啥这么说呢？原因有俩。首先，咱得承认，每个人的认知能力有限，很多事背后有隐情。就像一个未婚生子的年轻女孩，天天抱孩子上班，同事都指指点点，可实际上她是被强暴后，觉得孩子无辜才生下来的。知道真相后，你还会指责她吗？所以，个人对正义的理解往往片面，凭这去匡扶正义，可能酿成大祸。
其次，社会很复杂，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善与善也会冲突。就像“母亲和妻子同时落水，救谁”这个千古难题，救母亲，妻子可能没了；救妻子，母亲又危险。这就是典型的善与善的冲突，你很难说救谁不对。刑法里把这种情况叫“义务冲突”，就是行为人同时有几种义务无法兼顾，履行较高或同等义务，而没履行其他义务，不算违法。
所以啊，社会问题复杂，不能光按民众道德判断审视犯罪行为。法律得像个中立裁判，在对立观点中找平衡，靠程序正义维护社会秩序，也就是凡事讲规则。为啥要讲规则呢？从社会发展看，只要有社会，就有规则，动物世界也不例外，像蚂蚁、蜜蜂、黑猩猩群体都有规则。有规则，生活才有秩序，社会关系才平衡。要是有人破坏规则，就需要中立第三方来制裁，要是靠私人复仇，不但没法惩治，还会破坏秩序。
比如，村里规定不能偷东西，张三说李四偷他东西，李四不承认，两人争执不断，甚至张三叫上兄弟上门闹事，两家相互报复成了世仇，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后来，村民找来德高望重的老人调解，因为他经验丰富又公正。从那以后，大家有纠纷就找老人，老人就成了中立裁判，村子才恢复安宁。现实里，法律就承担着这个中立第三方的角色。
回到张扣扣案，有人觉得中国传统“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的观念，挑战了法律规则，让社会失衡。这时，法律就发挥维护秩序的作用，制裁规则破坏者。人类追求正义得在规则下，通过规则筛选出大家能接受的有限正义。就像游戏和比赛，得确立并遵守规则，不然就会乱套。这就是程序正义，得通过程序追求法律正义。
有人可能问，为啥要中立裁判维护规则秩序，民众自己不能遵守吗？就像开车，你可能不会加塞，但看到别人加塞，你会不会也想试试？所以，培养民众规则意识，关键得贯彻法治精神。
这里要注意，法律判断虽优于道德判断，但法律里也有道德判断，法律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比如老师带自己孩子和学生出游，孩子和学生落水，救自己孩子是法律义务，救学生是道德义务。如果老师救了学生，导致自己孩子溺亡，看似为道德义务放弃法律义务像犯罪，但这种行为符合伦理道德，不能以犯罪论处。也就是说，道德虽不能作为惩罚依据，但能作为排除惩罚的理由。
还有个判例，张三给妻子过生日喝了很多酒，晚上11点妻子突然口吐白沫抽搐，120要一小时才到，打不到车，旁人又不会开车。张三虽酒驾，但为救妻子还是开车送医，结果被抓，以危险驾驶罪起诉。张三构成犯罪吗？法院以紧急避险为由，认为他不构成犯罪，因为这种行为在道德上值得鼓励。要是把妻子换成小三，或者路上遇到奄奄一息的乞丐，张三送他们去医院，同样不构成犯罪，因为保全生命危及公共安全，在道德层面是正当的。
所以，判断一个人是否该受法律惩罚，不能只看道德，得依据法律规定。但法律也不能和道德严重冲突，如果一种行为道德上值得鼓励，法律也要尊重民众道德情感，处罚时相应恩免。法律思维重要的一点，就是法律判断优于道德判断。这也提醒咱，生活中别轻易给人下道德论断，因为很多隐情我们不知道，道德判断更多该用来反省自己，而非要求别人。但法律规则，大家都得遵守。家人们，你们对这事儿怎么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