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是一代人的国民记忆。葡萄酒业腾飞的上世纪末,新年餐桌上镇场子的酒,也许就是那支如雷贯耳的「张裕解百纳」。
1892年,南洋华侨实业家张弼士在山东烟台创办了中国第一家葡萄酒企业——「张裕酿酒公司」,开启中国工业化酿造葡萄酒的先河。时至今日,张裕葡萄酒的产地遍布中国多个葡萄酒产区,山东烟台、陕西渭北、新疆天山北麓,其中,也包括宁夏贺兰山东麓。
2006年,张裕团队来到宁夏,翻开戈壁滩上的风土志。彼时,宁夏葡萄酒产业籍籍无名,未有掌声和赞誉,但已经有一批人相信并付出实践:宁夏可以做出世界级的葡萄酒。
为选出理想的种植地块,张裕团队严选宁夏产区5600亩、25个A级葡萄园作为高端葡萄酒品牌「龙谕」的专属原料基地,并于2012年建成拜占庭风格的城堡酒庄。后来,张裕龙谕酒庄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也被列入神奇西北 100 景。
盛名酒圈的龙谕旗舰款「龙 12」,有酒饕评价它有着「丝绸包着铁拳」的口感,单宁细腻如绸缎,骨架又如砖石般坚挺。又比如,龙谕创新之作「赤霞珠干白」——以红葡萄品种赤霞珠酿造的白葡萄酒,被国际媒体誉为「来自中国的真正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葡萄酒」。
一个颓败的采砂场,怎样可以焕发新生?有人说,在上面种葡萄就可以。
放眼宁夏产区,志辉源石酒庄算得上当之无愧的「银川市民后花园」及「葡萄酒普及大使」。这座对外开放的酒庄公园,只需提前预约,即可免费入园参观,还有专业的接待人员随行解说葡萄酒的酿造过程。
据官方数据报道,2024上半年,志辉源石酒庄接待游客23.9万人次,营业收入达1066万元。总经理袁园透露:「酒庄旅游带动了70%-80%的葡萄酒销量,源石已从传统的经销商销售模式转变为当下文旅带动销售模式。」
2008年,志辉源石酒庄开始动工,步履维艰。酒庄创始人袁辉回忆:「石头多得让人头疼。」后来,这些从地里筛出来的石头被砌在主体建筑的墙体上。漫步源石酒庄,失去功用的橡木桶改造成游客休憩的靠椅,葡萄藤作为保温吸音材料装饰于过道之上,废弃的红砖搭建起储酒墙。
酒庄主和酿酒师常常提到「小地块」、「小气候」,指的是所在葡萄园独特的风土和气候环境。而现在,志辉源石酒庄已走入生态环境和空间经济的良性循环。
2011年,宁夏贺兰山东麓产区刚在葡萄酒世界崭露头角。一个未被收录的产区,和横空出世的贺兰晴雪酒庄,拿下了 Decanter 世界葡萄酒大赛的最高奖项。全球葡萄酒业巨头把目光投向了这片「流着奶和蜜的土地」。
2013年,LVMH集团旗下起泡酒品牌夏桐中国于宁夏贺兰山东麓成立,开启中国起泡酒新纪元。当宁夏酒庄普遍都在琢磨赤霞珠、品丽珠这些红葡萄品种时,夏桐引进了霞多丽和黑比诺,用来制造独立于静止酒之外的另一种人格——起泡酒更像是绽放在味蕾上的烟花。
属于大陆沙漠型气候的宁夏产区,也可以酿造出优秀的气泡酒吗?葡萄酒世界的顶级赛事证实了这一点。2017年,来自宁夏夏桐酒庄的起泡酒,首次在世界香槟和起泡酒大赛中获得金牌。且在之后的2022年和2024年,取得Decanter 世界葡萄酒大赛的金奖。
经过十几个榨季,夏桐酒庄的「基酒银行」已存有100多种基酒。每年正式调配之前,酿酒师按不同组合、比例来调配,增加酒的风味和复杂度。
在某书社交平台上,夏桐酒庄被称为「最出片的酒庄之一」。从接过一杯「welcome drink」开始,游览葡萄园,参观酿造车间,体验传统酿造法的转瓶步骤,仪式感拉满。若提前预定夏桐晚宴,还能在酒庄露台上远眺绵延贺兰山脉的绝美落日。鲜花,乐队,起泡酒,绝对是一场盛大浪漫。
宁夏农垦酒业是宁夏葡萄酒产业发展历程中具有先驱性的存在。1978年,宁夏农垦在昔日的荒沙滩「玉泉营」建成宁夏第一片酿酒葡萄园,也创立了第一个葡萄酒品牌「西夏王」。
如同宁夏葡萄酒产业的「黄埔军校」,这里培养了宁夏第一批酿酒师、种植师人才。中国独立酿酒师周淑珍就是在这里结缘葡萄酒,找到了为此奋斗终生的事业。
许多游客把玉泉国际酒庄当作宁夏酒庄游的起点,不追问历史,只为旅行体验。这是一座非典型的中式酒庄,融合宋朝建筑风格和西夏文化,亭台楼阁,叠山理水。走入酒庄内部,抬眼便是一句醒目标语:「好葡萄是种出来的」——一如酒庄成立的初心,和数十年的坚持。此外,玉泉国际酒庄陆续增加酒庄住宿、餐饮休闲等内容,构建多元化的体验场景。
历经近40年的大浪淘沙,玉泉国际酒庄接下了时间的拷问,仍在竞争白热化的宁夏葡萄酒产业中发光发亮。到现在,宁夏葡萄酒不再是一代人的故事,代际之间皆心怀愿望:成为一家百年酒庄,而玉泉国际酒庄无疑是最接近目标的一个。
2024年,银色高地酒庄落点金山产区的葡萄园正式获得德米特认证,成为中国第一家生物动力法酒庄。
时间发生在更早之前,庄主高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转型生物动力法种植。在很多人看来,生物动力法是一套接近玄学的理论,关心月亮潮汐,用原始的牛和马耕地,纯手工采摘葡萄,还要埋下牛角和牛粪,来年挖出来用作葡萄园的肥料。甚至喝个酒,也要先看生物动力法年历——只有果日、花日才适合饮酒。
旁人不理解,这家在国内早早出名的酒庄,不愁名气,不愁销量,为什么还要走出舒适圈,去做一件很玄的事情?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好奇,自带神秘色彩的银色高地成了宁夏产区最受欢迎的酒庄之一。
银色高地酒庄无疑是先锋的,简约利落的建筑线条,明亮通透的品酒室,酿酒车间整洁有序,酒窖里摆放着式样不一的橡木桶和陶罐,甚至连酒瓶上的酒标,都充满了与时俱进的设计感。
2013年,银色高地作为贺兰山东麓第一批代表酒庄被《世界葡萄酒地图》收录。2020年,银色高地葡萄酒占宁夏葡萄酒出口总额的61.88%,至今已出口18个国家和地区。
银色高地作为家族酒庄,从父亲高林开荒戈壁,到女儿高源建庄酿酒。高家人身上,有着世代做酒庄的使命。不仅是银色高地,宁夏酒庄都抱有同样的愿景:种树酿酒,改变戈壁的荒芜,表达宁夏的风土。
图源:张裕龙谕酒庄、志辉源石酒庄、夏桐酒庄、宁夏农垦酒业、银色高地酒庄、嘉地酒园、老王、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