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的革命斗争史上,有一段不得不提的悲惨往事,那就是红四方面军的西征作战。1936年,面对蒋介石的新一轮围剿,陕北红军决定计划西出黄河,夺取宁夏,打通苏联。为了发动宁夏战役,红四方面军两万余人先行渡过黄河,进入甘肃。
但由于张国焘的右倾路线错误,导致红军主力没能按照预期顶住南线胡宗南军团,致使先行渡河的西路军成为了一支事实上的孤军。此后,西路军在结合自身现状后决定继续西征,但因为缺乏支援补给,最终在马家军的围剿下将近全军覆没。
西路军西征失败后,部分战士被敌军俘虏并残害,其中就包括西路军的红军女兵。在时代洪流的冲击下,这些战士们只能接受命运的流离失所,苦苦求生。即便如此,能幸运活到建国的人依旧寥寥无几,而其中一位女排长在与大部队失散后,直到1950年才重回昔日的革命家庭。
只是再见面时,她的身份已不再是红军战士,而是黄沙悍匪。巴蜀人吴珍子,民国二十二年加入工农红色赤卫军。作为一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姑娘,年轻美丽的她却在山村中饱受地主欺凌,并被强行纳为包婢。直到红军解放了该地,吴姑娘才在魔窟中被解救了出来。
在红军干部的教导下,吴珍子了解了苏维埃,知道了什么是共产党。在经过了一阵思想斗争后,吴珍子离开家乡,加入了红军妇女团。战争中,吴珍子学到了文化知识和救护技巧。长征胜利后,吴珍子跟随红四方面军参加西征,转战甘肃,并意图解放宁夏。
但是因为战争形势的变化,红四方面军失去了与中央红军的直接联系。经过军领导的商议后,红四方面军改编为西路军,停止原有的北上计划,而是改为西进,意图打通中国的西北通道,进入新疆。
然而,西路军的西征遭到了马家军丧心病狂的围剿。经过近半年的鏖战,西路军虽然击毙了两万多的马家军,但最终还是在甘肃西部全军覆没。包括红30军,红9军,红5军在内,编织基本打散,军长董振堂也在敌人的围剿中壮烈牺牲。
最终在王树声,李先念等人的指挥下,西路军残部化整为零。这些部队中,一部分幸存者进入新疆,直到抗日战争爆发后才陆续回到延安,另一部分则游击在甘肃地区,边打边撤回了陕北。
恶劣的战斗环境导致以后勤任务为主的妇女团成为了牺牲最大且移动最慢的单位,缺粮少弹的她们最终决定不再拖累大部队,而是主动担当后卫,阻击追击的马家军。几次交战后,妇女团被打算,幸存官兵也和主力部队失联。
最终在饥寒与伤病下,妇女团的200余人被俘。因为红军宁夏作战的终极目标是消灭西北马家军,解放宁夏地区。因此以马步芳为首的西北军军阀对西路军爆发出了浓烈的恨意,每次作战,马家军都残忍至极,对于俘虏都是斩首挖心。
且事后还要拍下照片,并将照片和尸体一并发往南京领赏。另外,为了激励部下作战,马步芳还将被俘的女红军当作了战利品,非给属下军官做妾。在这些兵痞眼中,女红军大多来自江南灵秀之地,是垂涎欲滴的美人。
根据建国后的统计,西路军被俘女战士的幸存者很少,她们大部分人都在马家军的虐待与折磨下迎来了自杀和病亡的结局。但吴珍子无疑是幸运的,被俘后,她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成功逃了出来。
逃离魔窟后,吴珍子剪短头发化装成乞丐,最终在1937年5月一路要饭来到了红军的驻地。但由于丧失了所有的证明材料,相关部门的同志无法为吴珍子证明身份。没有身份,吴珍子便不能重回红军。
面对还不到20岁的吴珍子,于心不忍的红军干部还是给她提供了衣服和治疗,以及部分路费,希望她在其他地方开展新的生活。就这样,漫天黄沙中,吴珍子渐渐没了踪影,直到十几年后,那个注定要相遇的时候。
1950年,为了对抗猖獗的匪患和残余的马家军,西北野战军部分部队在甘肃宁夏地区积极进行剿匪作战。然而在一次行军中,我第十一师前出部队突然迎面遭遇了几百名土匪。就在我军拉开架势准备就地歼灭这伙土匪时,土匪们却突然原地缴枪,举手投降。
而更让大家意外的是,前来和解放军交涉的土匪头目竟然是一个看上去才三十岁出头的女匪首。之后,面对审讯,女匪首积极认罪,态度良好。审讯过程中,我办案干部发现女匪首说话时略带口音,因此不解问道:你一个川女子,咋就来了这大戈壁当土匪。
面对询问,女匪首突然泣不成声,她掩面哭泣道:“其实我也是个红军,是妇女团排长。”没错,眼前这个女土匪就是当年的吴珍子。离开队伍后,苦命的吴珍子很快就被人贩子抓走。在几次倒手后,她被送进了一个土匪窝。
因为有文化懂医术,吴珍子成了压寨夫人。原土匪头子被击毙后,吴珍子就成为了实际上的土匪领袖。因为不满自己的队伍被改编成国民党用来所谓光复大陆的炮灰,吴珍子找准机会带着几个亲密部下杀掉了土匪中坚定要投靠国民党的反动派。
得手后,吴珍子劝说大家向解放军投降。于是就有了十一师开头所见到的那一幕。后来,根据百姓和土匪的证词,吴珍子虽然是土匪,但他平日里却做到了对老百姓的秋毫无犯,大部分时间都是开垦种田,并伏击恶霸地主。
得知吴珍子的特殊情况后,上级也很快赦免了吴珍子的罪过。吴珍子的一生,富有传奇色彩。即便面临怎样的困境,都积极使用共产党人的逻辑和信仰去应对。最终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回归了人民的怀抱。
参考资料:
《近十年学术界关于西路军的历史功绩和失败原因的研究》河北党史
《抗战前夕大众媒体的西行记》彭春玲
《红军长征史上最后一次会师》将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