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弟兄二人,父亲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叔叔。
对于六十年代的农村来说,有两个儿子的家庭并不多,绝大多数的家庭里都是五六个儿子。
爷爷说:“孩子孝顺不孝顺并不在于多,一儿顶十儿”。
父亲和叔叔的感情从小都很好。
那时候,爷爷奶奶经常去生产队干活,小小年纪的父亲就带着叔叔在家里玩。
有一次,年仅五岁的叔叔饿了,吵着要喝面汤,比二叔大父亲就开始烧锅做面汤。
父亲不知道如何搅面汤,一边搅,一边加水,水多了,再加面,面多了,再加水。
就这样不断反复着加水、加面,不一会,准备过年吃的白面完全成了面糊糊。
这一幕,正好被生产队下工回家的爷爷奶奶看到了。
奶奶的脾气不太好,气的拿着棍子打父亲,说哥哥白白浪费这么多面。
二叔冲到奶奶面前,拽着奶奶的棍子说:“娘,你要打就打俺吧,都是俺的事,不敢喝面汤,可是俺和俺哥都饿啊。”
二叔的一番话,说的爷爷奶奶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奶奶拿着棍子的手最终放了下来。
爷爷那天亲自掌勺,把那些面汤放了些葱花,摊了好几张软软的面饼,父亲和二叔美美的吃上了两顿。
从那以后,奶奶逢人就夸:“我这两个儿子团结着呢,好的犹如一个人似的。”
一转眼,父亲和二叔也长大了,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
父亲是那个年代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毕业后,就来到了我们村小学做代课老师。
二叔勉强的读到了小学毕业,毕业后,二叔先是种了几年地,然后又跟着村里的建筑队做起了泥瓦工,成天在外面打工。
父亲有学历,再加上又是代课老师,当然了,那个年代的代课老师工资也很低,但是名声好,一说是老师,好多女孩子都争着嫁到我们家来,哪怕不要彩礼都行。
父亲也陆续相亲了好几个女孩子,要么是觉得有的女孩子和她说不到一块话,要么是觉得有的女孩子的学历低。
父亲其实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的并不高,他觉得只要长相、个子一般就行了,关键得会识文断字,还能说到一块话。
后来,我的母亲就和父亲牵手成功了。
说来也巧,母亲也是个代课老师,也是个高中毕业生,上高中的时候,只不过比父亲低两届而已。
母亲看重的是父亲这个人,于是母亲一分彩礼都没有要,拎着几件换洗衣服就来到了父亲家里。
婚后,母亲就从她们村小学调到了我们村小学,和父亲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教书,父亲教语文,母亲教数学。
奶奶对母亲是相当满意。
在奶奶看来,母亲彩礼一分钱不要,又是个高学历且长相漂亮,身材端正的人儿,这儿媳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居然让我们老田家碰到了。
母亲自从嫁到我家之后,奶奶对母亲是百般疼爱,婆媳二人相处的一团和气。
奶奶对胡同里的大娘婶子们说:“俺家大军的婚事我很满意,如果俺家二军也像大军一样,我就有福气喽。”
其实奶奶知道,二叔的学历和长相比父亲稍微逊色了一些,自然,奶奶对二叔的另一半要求的也不太高。
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二叔和父亲的弟兄两个感情深厚,同样,母亲进了这个家门后,二叔对待母亲也是很尊重。
一年多后,我降临到这个家里后,二叔又对我疼爱的舍不得放手。
父亲和母亲都去学校上课,奶奶就全天带着我,可是如果遇到下雨和下雪,二叔也就不出去干活了,在家整日陪着我玩。
二叔会给我捏小泥人,叠方块“面包”,等我到三岁的时候,二叔还做了一个陀螺,没事时就教我打陀螺。
这个家里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
眼看着已经二十七八的二叔还没有对象,奶奶很着急,不断的托人跟二叔相亲。
二叔却不急,二叔说,要找对象,就得找大嫂那样的,又知书达理,又孝敬老人,还团结家庭的。
奶奶笑着对二叔说:“儿啊,你哥有文化,你勉强混了个初中毕业,过日子,差不多就行了。”
后来,二叔在不断的相亲,又不断的被别人刷掉或者自己刷掉别人的情况下,最终有了心上人。
二叔的对象离我家大概有个二十多里路,女方长得不错,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不过会裁剪手艺,平常在家没事就接一些裁缝活,也算有个一技之长。
二婶大概也听说了我们这一家和睦相处的消息,也知道了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时没有要彩礼的事情后,也自作主张的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决定用自己攒的钱和二叔打工挣的钱,小两口在省城转一圈,就相当于结婚了。
胡同里的街坊邻居都说,奶奶这是积了大德了,娶了两个儿媳妇都没有要彩礼和盖房子,省了多少心。
奶奶虽然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哪里,哪里。”其实奶奶心里乐开了花。
二叔和二婶去省城旅游结婚的那两天,我的父亲和母亲也从代课老师转正成了公办老师,我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了。
母亲自打结婚后,仍然和爷爷奶奶一个锅里吃饭,如今二婶进门了,母亲想了想,还是分家吧。
二婶说:“大嫂,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还是一个锅里吃饭吧,你和我大哥都忙,来到家有口热乎饭吃,总比你回家再做强。”
奶奶和二婶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这样,虽然我家和奶奶家不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但是吃饭还是在一个锅里。
每当我们一家三口从学校回家时,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就端到了桌子上了。
二婶嫁给二叔后,夫妻感情也很好,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二婶生下堂弟的第三年,二婶已经开始赶集做裁缝了。
每天早上,二婶早早的起床,吃过饭后,就蹬着三轮车去各个集市裁剪衣服赚钱。
二婶每天都去集市,今天去这个村,明天去那个村,二叔还是跟着建筑队干活。
父亲和母亲的工资自从转成正式老师后,工资也高了许多。
大家伙在一起吃饭,平时买一些肉类啥的,都是父母给奶奶钱,奶奶大多数也不要,但是母亲都是硬塞给奶奶。
我上一年级时,父亲和母亲被县上选送到外地学习半个月。
母亲临出差的那天晚上,一个劲的嘱咐我,千万不要淘气,要听爷爷奶奶,二叔二婶的话。
我满口答应着。
母亲嘱咐我这话,很显然她是最了解我的。
因为我自打能跑能跳时,就调皮的很,经常爬树掏鸟窝,下河捉鱼虾,家里人见怪不怪了,但是母亲却很担心我,毕竟我是她亲儿子嘛。
父亲和母亲走了后,我彻底“解放”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奶奶和二叔二婶管着我,也许我会更“解放”一些。
爷爷奶奶老了,虽然走路有些慢,但是脑子却很清晰,经常盯着我,不让我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