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7日,一则沉痛的讣告传来:黄旭华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2月6日20时30分在湖北武汉与世长辞,享年99岁。

黄旭华,这位中国核潜艇事业的奠基人,将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核潜艇事业。用“大国重器”四字形容他,恰如其分。


2017年全国精神文明建设表彰大会上,总书记亲自为黄老先生搬座位的画面,令无数人动容。


那时93岁高龄的黄旭华,每天依旧准时走进办公室。他指着办公室里一胖一瘦两个核潜艇模型,认真地给我们介绍:“胖且长的是中国第一代‘夏’级弹道导弹核潜艇,瘦且短的是第一代‘汉’级攻击型核潜艇。我们把核潜艇的关键要素称为‘三驾马车’,水下航海技术、水下机动核电技术、导弹装备,缺一不可,核就是其中之一。”

他口中的“我们”,是60多年前和他一同被选中的中国第一代核潜艇人,一共29个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年轻人。历经一个甲子的岁月变迁,到如今,只有黄旭华还坚守在岗位上。他感慨地说:“那批人大多退休了,也有些失散了,只剩我成了‘活字典’。”

1988年,是中国核潜艇发展历程中极具意义的一年。由于北方水域较浅,问世18年后的中国核潜艇,直到这一年才前往南海进行极限深度的深潜试验。这试验极为危险,艇上一块扑克牌大小的钢板,在水下数百米要承受1吨多的水压,艇体任何一处细微问题,都可能导致艇毁人亡。


当时身为总设计师的黄旭华深知大家的担忧,毕竟美国王牌核潜艇“长尾鲨号”在深潜试验时就遭遇不幸,而我国核潜艇全靠自主研发。艇长和政委做了3个月思想工作,可大家心里还是没底,有人写好了遗书,有人唱起《血染的风采》。黄旭华得知后,第二天就带着技术骨干与艇上人员座谈,并果断表示:“我跟你们一起下去。”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众人纷纷劝阻。

面对大家的反对,黄旭华冷静分析:“我们此次是为获取数据,设计有安全系数,且复查3个月,有信心。”其实,他内心同样紧张。而他的妻子李世英,虽深知危险,却坚定支持:“你是总师,必须下去,要为大家负责。”


深潜试验那天,南海浪高1米多。核潜艇缓缓下潜,每到一定深度就暂停,接近极限深度时更是小心翼翼。钢板在水压下发出“咔嗒”声,气氛极度紧张。黄旭华始终专注记录测量数据。当核潜艇成功到达极限深度并安全上升后,艇上一片欢腾。有人请黄旭华写诗,他有感而发:“花甲痴翁,志探龙宫。惊涛骇浪,乐在其中。”这“痴”与“乐”,正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

对于核潜艇,黄旭华有个生动比喻:“常规潜艇像憋口气的鲸鱼,而核潜艇能长时间潜伏,若配上洲际导弹和核弹头,就是强大的核打击与报复力量,是‘世界和平的保卫者’。”正因如此重要,1958年,聂荣臻建议中央启动核潜艇研制。然而,苏联拒绝技术援助,毛主席坚定表示:“核潜艇1万年也要搞出来!”

就这样,黄旭华投身其中。当时全国对核潜艇知之甚少,他们只能从国外报刊搜集信息,还多亏两个美国“华盛顿号”核潜艇儿童玩具,从中获得启发。没有计算机,就用算盘分组计算数据;为保证潜艇重心准确,用磅秤“斤斤计较”设备重量。最终,1970年我国第一艘核潜艇下水,1974年交付海军。

黄旭华把青春岁月都隐姓埋名地献给了核潜艇事业。老同学曾质疑,领导也曾提醒这份工作的保密性。可黄旭华从未犹豫,他的人生经历塑造了他坚定的信念。


他出身广东海丰行医家庭,初中时因日寇入侵四处求学。1944年,面对日军侵略,他决定“弃医从船”,立志用科学救国。1945年,他选择进入交通大学造船系,并在这里秘密加入共产党。

从1938年离家,到1957年短暂回家后,又是30年的离别。母亲直到1987年看到《文汇月刊》,才知晓儿子的工作。她理解儿子的选择,并让家人谅解。1988年,黄旭华回家见到母亲,心中满是感慨。

他和妻子李世英聚少离多,妻子独自承担家庭重担,虽有辛酸,却也有甜蜜默契。黄旭华直言,自己深爱家人,但更爱核潜艇和国家。

在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张指挥大合唱的照片。从2006年起,每年研究所文艺晚会最后,他都会指挥全体职工合唱《歌唱祖国》。他说,国家需要,他就会像列宁所说,将热血一滴一滴,日复一日地奉献给祖国。如今,黄旭华先生虽已离去,但他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

免责声明:文章部分内容援引市场公开信息。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本文所提供内容仅供参考,不对任何人构成任何投资建议、实际建议。若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自担。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