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穿越女为了完成任务,霸占我的身体,败坏我的名节,欺凌我的心上人,让我们反目成仇。
等她发现攻略错了对象,溜之大吉,留给我一副破败身子。
阴差阳错之下,我怀着孽种嫁给旧爱,跟他结成怨偶。
1
三年前,我被穿越女抢占了身体。
她想要完成任务,攻略太子。
于是,利用我家的权势,打压、侮辱我的心上人,害得我们反目成仇。
后来,她终于发现自己找错了攻略对象。
于是,拍拍屁股就走了。
临走前,还给我下了合欢散,让我失了名节。
只能被一顶小轿,抬给心上人做侧妃。
洞房花烛夜,皇四子宸王孟昶终是屈服于沈家的军功,强忍恶心,同我圆房了。
“小姐,昨夜姑爷叫了三趟水……”小淘脸带狡黠的笑意走进来,替我梳洗,却在看到我遍布瘀青的身体后,红了眼眶。
三趟水,不因鱼水之欢的和谐,只因他嫌我脏。
只有一遍遍狠狠揉搓我的身体,他才能勉强下咽。
“别叫姑爷,叫殿下。”我纠正小淘的叫法,今非昔比,怕她被罚。
“孟昶,你听我解释……”
“穿越夺舍、鬼魂上身,你还有多少鬼话编来骗我?
“你在太子身下婉转承欢时,恐怕又是另一张脸吧!”
昨夜,孟昶疯了一般撕裂我的衣裳,羞辱、蹂躏,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喋血厮杀。
我重重喘气,缴械投降,痛得求饶:“孟昶,你就这样讨厌我?求求你,放开我。”
只得到将我淹没冲垮的愤怒,他要以牙还牙惩罚我这个目中无人的恶毒女人,为他被糟践的一片真心复仇。
“沈明珠,大漠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脱了衣服,和低贱的妓女并无区别。”
我终于放声大哭,不再因痛感,而是在祭奠。
曾经那个会弯腰褪下我的舞鞋,用温暖的大掌替我揉搓上药的少年,终究在“我”一次次作践他的真心后,死去了。
过去三年,我被穿越女夺舍,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攻略储君孟昭,陷害、折磨对我死心塌地的未婚夫孟昶,逼他退婚、淡出王位之争。
我拼命敲击无形的壁垒,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
只能眼睁睁看着穿越女用我的嘴,吐出冰冷刺骨的言语:“下贱庶子,也配肖想我?”
“沈侧妃,可曾梳洗?”门外是桂嬷嬷的大嗓门,“宫里娘娘还等着看元帕给赏呢!”
小淘看着我身下凌乱却惨白的元帕,急得团团转,想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落红。
当日误睡洒了催情香尘的锦床,醒来未见奸夫,我还心存幻想,什么都没发生。
如今看来,穿越女好算计,拍拍屁股走人,也不忘绝我后路。
我苦笑着制止,宫中早知我私德有亏,不然也不会仅册封我为侧妃。
要知道,我的父亲可是驻守边关、把控大半军权的沈将军。
“侧妃,这……”桂嬷嬷是个人精,声带诧异,眼角余光却了然,“来人,收走!”
生怕晚一步,我就会破坏证据。
很快我婚前失贞的确切消息传遍宫中。
验证了猜想,婆婆容贵妃用一柄沁色有瑕的玉如意表达对我的不喜。
却不知为何,再无实质性惩罚。
我窃喜,以为孟昶还念及一丝旧情。
不久后明白,我太高看自己,孟昶对我只剩男人的征服欲,以及被冒犯的恨意。
他要用漫长一生的囚禁折磨,让我悔不当初。
2
我是长嘴的,一次解释不行,那便再来。
穿越夺舍一事,纵然离谱,但桩桩件件,穿越女也未能做得天衣无缝。
我忐忑地来到孟昶的书房,门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嬉闹声,逼停了我的脚步。
“元郎,好痒。”女子嗓音很娇媚,酥进人的骨头里,“为何要在我背上画狐狸尾巴?”
“乔乔不喜?那洗去便是。”孟昶停笔,语气间尽是宠溺,“可是在我眼里,你分明就是勾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
乔乔?怕是那名满京城的万花楼头牌绿翘。
坊间早有传闻,孟昶豪掷千金,将一烟花女捧到心尖。
但因其身份低微,孟昶又尚未正式婚配,无法迎娶心上人入府。
于是他只好选择与残花败柳的我履行婚约,一来为得沈家军的支持,二来以此博其母妃垂怜,让他得偿所愿。
事发当日,我夺回身体复苏,却被捉奸在床奸夫已去,独留我受尽宫人唾沫星子。
孟昶为了不知所措、沦为众人笑柄的我,披上他描金绣凤的大氅,跪求陛下赐婚:“请父皇成全,为我和沈将军独女赐婚!”
我搂紧他的脖颈,哭得不能自已。
庆幸穿越女毁掉一切后,他还留在原地,甘做守护我的唯一温暖。
此刻二人放荡大胆的床笫间情话,却让我大梦初醒,如坠冰窟。
“你若真喜欢我,为何不娶我进门?难不成你对那沈小姐还旧情难忘?”
“笑话,那破鞋还配我惦记?我只是为了沈家的兵权罢了。
“我心里只装得下乔乔。乔乔不信,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
“元郎,莫开玩笑,我舍不得你死。”
我真不认识他了,先前我还心存幻想,所谓寻花问柳、流连花丛,不过是他韬光养晦的手段。
“孟昶,我嫁入宸王府不过一日,你竟敢公然带外面的女人入府……”
我气得发抖,我的尊严不值一提,但我不能让他随意践踏我身后三代忠烈的沈家。
“别想拿沈家压我!
“你扪心自问,入府前做对不起我的事时,可曾想过置我于何地?”
孟昶连眼神都懒得施舍我,他把那女子牢牢缚于身前,生怕我发狂伤了她。
“在花朝节,你把我送去的聘礼打出府,我跪了整夜,只为求见你一面,你却和太子你侬我侬赏花时……
“在父皇寿辰,你故意毒杀我千辛万苦寻到的汗血马,让父皇猜疑我,愈发倾心太子时……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傻子,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孟昶的话杀人诛心。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我跌坐在地,泪水从指尖崩涌而出。
被夺舍的三年,我的魂魄渴眠嗜睡。
很多事未能亲历,我不知穿越女是否用我的身体多次越雷池。
我也不敢细想,毕竟以她男女平等、婚恋自由等惊世骇俗言论,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这位便是以剑舞名动京城的沈大将军独女,明珠小姐吧?”
孟昶呵护在身前的女子转过身,香肩半露,眉宇间初绽新妇春情:“妹妹绿翘这厢有礼了!”
是她!
穿越女又回来了!
3
灵魂深处的战栗,让我一眼认出,这便是曾夺舍我的异世界孤魂。
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画面,拼凑出无法挽回的真相。
穿越女原以为攻略对象是太子孟昭,于是选择了附身曾被太子公然示好的我。
但那时我已与孟昶互通心意、交换婚帖,她只能用我的身体做尽龌龊之事,逼孟昶退婚,引诱太子娶她。
三年间我因作风放荡,声名狼藉,丢尽贵女颜面。
此时穿越女陡然发现,攻略错了对象。
于是拍拍屁股走人,却给我留下覆水难收的烂摊子。
不承想兜兜转转、造化弄人,穿越女真正的攻略对象本就是孟昶。
她原本唾手可得,如今她却不得不舍弃令孟昶蒙羞作呕的我的躯壳,另择新生。
“是你!你还敢回来,我杀了你!”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抽出墙上的挂剑,向绿翘扑去。
“放肆!”孟昶劈手来夺我掌中利剑,倒转剑锋,利落抵住我的脖颈。
那样快,若我不握住剑刃,已然一剑封喉。
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右手五指白骨狰狞,触目惊心。
“沈明珠,你为什么不躲?”孟昶不可置信,挑血的剑尖颤抖。
我像丧失了痛感,只余满心悲凄。
他的身体还笃信我不忍伤他,他自己却能不假思索地提剑伤我。
“可惜了,你这一副好样貌。”绿翘冷眼旁观,唇语相讥,“我还真怕孟昶对你旧情复燃,临走前特意找人玷污了你。”
同居一个躯壳三年,纵使我不愿承认,但我们之间仍有惊人的默契。我能读懂她的唇语。
“元郎,我好怕!姐姐……疯了?”绿翘半跪起身,柔若无骨的娇躯,挂上孟昶伟岸的身体,露出桌案上绽放点点旖旎红梅的宣纸。
多讽刺,深居闺中的千金小姐贞洁不再,卖笑为生的勾栏女子反倒清清白白。
4
孟昶给我寻遍名医,医治我的手,得到的都是相同答复,伤及筋脉,右手已废。
从此漠北三宝再无沈明珠的惊鸿剑舞,我再也提不起心爱的红缨枪。
他拼命跟我道歉,我只觉可笑:“你该庆幸,我再也不能伤害你心爱的姑娘了。”
孟昶惊怒,下令禁我足,负气而去。
我对外称病,免了进宫请安,不用受人戏谑白眼。
我日日睡得昏沉,穿越女占据我身体时的记忆逐渐回笼,让我羞愤难当。
孟昶却每天午夜都会来,别的也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看我。
这一晚,他清冽的眼泪滴到我负伤的手上,灼痛了我本该如死灰的心。
“沈明珠,你总是这样,我都快放弃了,又给我希望……”
孟昶,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对我,在我想和你恩断义绝之时,却又对我展露柔情?
当我想推开过往梦魇,拉住孟昶的手,请求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时。
“王爷,大事不好!绿翘姑娘醒了见不着你,惊厥了!”
也是可笑。
那日在书房,受伤的明明是我,我甚至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反倒是她心病难愈。
孟昶的衣袖从我指尖滑落。
他眉宇间尽是担忧,拍了拍我的手背,暗示我要大度。
“明珠,我改天再来看你。”
曾经这份感情仅系我一人,可是现在他心上记挂了别的女人。
我自问从未做错过什么,也未曾对不起他。
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穿越女所为。
可笑的是,她不过换了副皮囊,便将孟昶勾丢了魂。
所谓真心,不过如此。
我咽下心头苦涩,看他奔向另一个女人。
罢了,终究我奢望了,以为他还会念着往日的情分。
如今,我也该清醒了。
不足半月,在孟昶的不懈努力下,绿翘怀孕了。
孟昶怀着赴死的决心,为他心爱的女人入宫,请个名分。
我主动请求跟随,跪倒圣前,以沈家做担保,力证绿翘清白。
有我这个荡妇前车,圣上体恤爱子,特赦择一可心人红袖添香,绿翘得以侍妾身份入府。
绿翘入府那天,仪仗堪比侧妃,远超侍妾位份。
当晚隔壁锣鼓喧天,比之我当日的门可罗雀大相径庭。
小淘气极,为我打抱不平:“王爷太欺负人了,一个妓女也配和王妃平起平坐?
“分明是欺负老爷驻守边关,赶不回来给小姐撑腰……”
小淘以为我黯然神伤,又改口道:“我见她容貌有几分小姐十二三岁时的影子……殿下心里肯定还有小姐!”
小淘说得没错。
穿越女新挑的躯壳与我有五分相似,长相都偏明丽。
但她眉宇间多了一份娇柔可怜,比我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何为替身黛影,只有孟昶自己心里清楚。
或许他审美本就如此呢。
我不想再自作多情,最后徒增伤悲。
“一切都快结束了。”
我无所谓地望着小院里四角的天空,无比想念漠北展翅翱翔的海东青。
不知我这般大度,孟昶可否满意?
大抵是满意的,孟昶和我关系缓和。
他不曾再下榻我房中,但会在每个早晨陪我用早膳,带着绿翘身上馥郁的脂粉花香。
孟昶好意给我盛粥,我却吐了他一身。
经太医诊断,我身怀有孕两月有余,而我嫁入王府不过一月。
怎么就有了呢?
我摸着腹中来历不明的孽种,心中苦涩难辨。
“沈明珠,你可真行!你八成早就知道,才故作大度,让乔乔进门。”
我不愿再多解释,闭上眼,不去看他此刻失望透顶的表情。
“孟昶,我们和离吧。”
“你休想!你身怀贱种,还想一走了之?”孟昶喊来人,逼我喝下堕胎药。
我推开嬷嬷们的七手八脚,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我自己来!”
沈明珠最后的尊严是,不爱了便放手。
“你怎么能……”我的顺从反而让孟昶怒不可遏。
他不知生了哪门子气,砸光房中摆件,拂袖而去。
那一夜,绿翘房中要了七八趟水。
第二天太医上门,隐晦表示房事要有节制,乔姨娘差点下红。
5
小淘死了,因背主被杖毙。
他们说她阳奉阴违主子的命令,偷偷把堕胎药换成了安胎药。
但我看到绿翘眼角眉梢的盘算,了然。
是绿翘换了药。
她并非想帮我,她只是要杜绝一切孟昶和我重修旧好的可能。
只要这个孩子存在,孟昶对我永远心如芒刺、如鲠在喉。
我向孟昶自请,若不肯与我合离,便放我青灯古佛,常伴佛前,为他祈福。
九五之尊的位子太过诱人,我知道他不会舍不得我,不过是贪恋沈家的军权,担心夺嫡之日先败一城。
“沈明珠,你找死?”
让他做了龟公的孽种仍在,孟昶暴跳如雷,踢向我微微凸起的肚子。
濒临之际,竟是胎相未稳的绿翘虚抱住了孟昶的双腿,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元郎,木已成舟,你不如放姐姐离去,让她解脱。”
“她是解脱了,那我呢?我又该怎么办?”孟昶癫狂大笑,步履踉跄。
绿翘约我后花园一会,我好奇她的攻略达成条件,答应赴约。
按理说,她已经得到了孟昶的爱,甚至怀上了他的孩子,怎还愿做侍妾在此周旋?
毕竟她口中自由热烈的未来,是那般令人心驰神往。
“沈明珠,你在嘲笑我,处心积虑却不如你什么也不做?
“我也很奇怪,明明孟昶对我的好感度已经达到97%,最后的一点却怎么也升不上去。
“我猜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你死了,就能在他心里再给我腾腾位置了。”
绿翘粲然一笑,闪身而过,现出假山后蛰伏的太子孟昭。
“沈明珠,你都失贞了,怎还不当场自缢?
“你若下不去手,我勉为其难帮你吧!”
真可笑啊,明明是她抢占我的身体做尽出格之事,反而质问我为何不去死?
明明是她倡导婚前试爱、女子亦可和离再嫁,现在却换了个冰清玉洁的皮囊,卷土重来?
我自小烈性,他们想我死,我非要活。看害我的人如何自食恶果、报应不爽。
孟昭眼泛桃花,双颊潮红,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
“珠珠儿,我好想你。”孟昭脚步虚浮地向我扑来,眼中柔情无限,“我们的孩儿可还好?”
腹中胎儿真是太子的种?我的脑子一团糨糊。
模糊中那人似有挺阔健美的背肌,而眼前的太子却这般清隽文弱。
“快来人呐!太子爷喝多了!”
金銮殿上,孟昭伏拜御前,哭诉自己当日的懦弱,生怕触怒龙颜,不敢承认让我失贞之人正是他。
如今知我身怀有孕,为保我们母子性命,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珠珠儿腰不及三寸”、“珠珠儿乳下有颗小红痣”、“珠珠儿尾骨有胎记”……
孟昭满口污言秽语,说是为了救我,桩桩件件,恨不得让我当场撞柱而亡。
“住口!”孟昶听得目眦欲裂,不再拘泥君臣之别,和孟昭厮打在一起。
孟昶冲冠一怒,维护我的样子,让我依稀忆起五年前燕京街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那一年,我年方十三,着一袭艳丽红裳,高头大马、孤身上京,誓要寻个文武双全的好郎君。
漠北男儿虽好,却少了一份会读书的风雅。
我在燕京街头遇到了登徒子,孟昶挺身而出。
他绝尘的面容、俊俏的身手,让我心跳加快。
手链银铃作响,我掀开面纱,笑出深深梨涡,抽鞭递上一朵盛开如火焰的木棉花。
以花下聘,人比花哨,孟昶面露惊艳之色,转瞬羞红了脸。
木棉花生于荒凉之地,最是坚韧不拔。
我要嫁的好儿郎,必然得配得上这花的风骨。
一切美好都逝于往昔。
如今皇帝最宠爱的两个儿子为了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我身怀孽障,罔顾皇室人伦。
“赐死吧!”皇帝的声音很疲惫,宣判了我的命运。
6
“珠珠儿,你受苦了。”再次睁眼,我爹沈自山饱经漠北风霜的糙脸,出现在我床前。
“爹好后悔,不该送你进京选夫,我们大漠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那么多……”
“阿爹,我想跟你回漠北。”
我埋进我爹带铁锈味的臂弯里,纵声大哭。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在漠北没有家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是我爹不召返京,用沈家三代英杰的赫赫忠名和兵权虎符,换我和腹中孽子苟活。
“珠珠儿,你那窝囊废丈夫护不住你。我跟皇上说了,不把虎符给他!”
我爹用满是茧子的指腹,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拭眼泪。
我爹本意逗我笑,却不想我哭得更大声了。
我爹好傻,只会打仗,根本不懂上位者的御下之术。
如今我们沈家没了兵权,不过是案板鱼肉,哪轮得到他挑白菜?
“乖乖儿,那两个小白脸,你究竟喜欢谁?”我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脆摆烂。
爱恨纠缠,事到如今,还重要吗?
我抬起头,空气中有阴沉的水气,山雨欲来,燕京要变天了。
大夫说我外强中干,子嗣艰难。
若是打胎,此生难再有孕。
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心疼是吧?穿越女还真是拿着我的身体死命霍霍。
打定主意与孟昶划清界限,小淘又阴差阳错为这孩子牺牲了性命。
几经思索后,我决定留下它。
孟昶不肯和离,我爹便想牺牲旧部、不顾一切带我逃离宸王府。
我脑补了我带球跑、躲避追杀的场景,坚定拒绝了。
沈家军一世清名,不值得为了我扣上造反的帽子。
但我没想到,纵使我们如此乖觉,仍不被放过。
我爹死于莫须有的罪名,证据不过他为我出气的戏言:“不想把虎符给欺负我女儿的宸王殿下”!
他们便说我爹和太子密谋谋反,将我爹乱箭射杀。
临死前,我爹来不及喊冤,手无寸铁,只有一面买给孙儿的拨浪鼓。
那日,我腹中疼痛,我爹误以为我即将临盆,府中早备好的稳婆大夫可为我所用,谁知只得一句:
“我们是请来接生乔娘娘的正经皇嗣的,不是什么腌臜东西都配享用!”
我爹气不过,去民间找大夫,却被告知都被请到宸王府待产了。
为了保我性命,我爹只好求去认领了我腹中胎儿的太子府,却被暗中埋伏的禁卫军射杀于巷中,死无对证。
事后,孟昶负手而立,向我婉言解释:“明珠,乔乔动了胎气,人手不够,这才怠慢了你。”
他是那般高大,俊美无俦的脸于黑暗中半明半暗,俨然有了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
其实他不用专程来跟我解释的。
我于生死之间,一直听着隔壁悠扬曼妙的乐曲。
他的托词是这般苍白可笑。
如今绿翘身子这般尊贵,动了胎气,府内还会丝竹取乐不绝?
我跑去找孟昶讨说法,他却一副理所当然。
“沈明珠,这是你们沈家欠我的。
“谁让你给我戴了尽人皆知的绿帽!”
我声声泣血:“那是我欠你的,不关我爹的事。”
“你舍得杀我吗?我的王妃。”孟昶讥诮看我。
为什么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