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山传来凄厉的狐鸣,养狐人马德水顿住脚步,转身望向身后的养殖场。

两年来,他为了发财,亲手杀死了八十只狐狸。

此刻,他发现那些被他处死的狐狸尸体,全都不见了。



01

马德水蹲在屋檐下,望着院里那棵老槐树发呆。树影斑驳,遮住了大半个院子。冬日的寒风吹过,树枝簌簌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五十岁的马德水已经在这个小山村住了一辈子。家里的老房子年久失修,墙皮剥落,露出斑驳的红砖。他掰着手指数了数:两个孩子的学费、老婆看病的钱、八十岁老母亲的养老钱…一笔笔加起来,像座压在胸口的大山。

“老马,想什么呢?” 发小刘根生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羽绒服,脚踩一双锃亮的皮鞋,手腕上的金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马德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刘根生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在他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我一个月的收入。养狐狸,来钱快。”

“狐狸?”马德水一震,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村里老人常说“狐黄白柳灰”,这“五大仙”中就数狐仙最灵验。前些年村东头的张老三打死一只狐狸,没几天就得了怪病,一直卧床不起。

刘根生却不以为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你看看隔壁村的王老板,就靠养狐狸发了家。一张狐狸皮就值七八百,你算算这笔账。”

马德水心动了。正在他犹豫不决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德水啊,可别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是村里的张大爷。老人颤巍巍地走过来,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发抖:“狐仙不是好得罪的。”

刘根生撇撇嘴:“老头,你别在这危言耸听。德水,你还是个男人不是?整天这么窝囊,连老婆都看不起你。”

这句话刺痛了马德水。上个月,妻子病了却没钱看医生,只能在家熬着。儿子要买的课本,女儿穿的新衣服,他都没能满足。男人活到这个岁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还算什么男人?

“根生,你说具体怎么做?”马德水咬了咬牙。

老人摇着头走开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槐树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晃,投下的影子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寓意。村里养的狗突然狂吠起来,远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狐鸣。



02

三月的山风依然刺骨。马德水站在新建好的养狐场前,看着工人们往铁笼里放进一只只小狐狸。这些幼崽毛色发白,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记住了,前三个月要多喂奶粉,等长大了再换饲料。”刘根生交代完,拍了拍马德水的肩膀,“到冬天就能取皮了。”

马德水点点头,蹲下来看那些小狐狸。一只幼崽爬到笼子边上,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指。那触感软软的,带着生命的温度。马德水心里一颤,缩回了手。

日子在忙碌中流逝。狐狸渐渐长大,毛色越发漂亮。每天清晨,马德水都要花两个小时给它们换水、添食。他开始记住每只狐狸的习性:有的贪吃,有的爱睡,有的总是跟着他转。

十一月,第一批狐狸该取皮了。

刘根生带来一根木棍,递给马德水:“来,你先来。”

马德水握着棍子的手在发抖。笼子里的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角落里缩去。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德水,那眼神让他想起了村里张大爷的警告。

“磨蹭什么,当初养它们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刘根生不耐烦地夺过棍子,“看我的!”

“咚”的一声闷响,狐狸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马德水跌坐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涌。

那天晚上,马德水做了噩梦。梦里所有被杀的狐狸都睁着眼睛看他,眼神里既有不解,又有哀求。他惊醒后,发现枕头已经被冷汗浸透。

但当第二天看到刘根生数钱时,那些不安便烟消云散。“八百一张皮,你算算这是多少钱?”钞票在刘根生手中哗啦作响,像是某种蛊惑的咒语。

渐渐地,马德水开始习惯了杀狐。他不再颤抖,动作越发麻利。每当木棍落下,他只想着能卖多少钱。那些狐狸的眼神,他再也不敢去看。

养狐场扩建了两次,规模越来越大。马德水在村里盖起了新房,添了新家具。路过的村民指指点点,却再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只有张大爷每次见到他,都会摇着头叹气。

“八十只了。”马德水在账本上写下这个数字,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厚厚的票子。窗外,阴风阵阵,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悠长的狐鸣。



03

那天深夜,马德水正在清点狐狸皮。寒风透过窗缝钻进来,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忽然,一阵细弱的啜泣声飘进耳朵。

他放下账本,竖起耳朵仔细听。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小孩子的哭声,又像是狐狸的呜咽。声音越来越清晰,分明是从堆放狐狸尸体的后院传来。

马德水咽了口唾沫,拿着手电筒走出去。月光下,成堆的狐狸尸体安静地躺着,血迹已经凝固。他照了照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可刚要转身,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就在耳边,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第二天早上,工人老张跑来报信:“马老板,不好了!后院地上有好多脚印!”

马德水跟着老张来到后院。积雪上果然印着一串串脚印,大小不一,杂乱无章。有的像是狐狸的爪印,有的却像是小孩子的脚印。最诡异的是,这些脚印都是从狐狸尸体那里开始的,一直延伸到墙角,然后凭空消失。

“这…这不可能!”马德水脸色发白,“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雪,怎么会有脚印?”

第三个晚上,老张值夜班。半夜,他突然听见养狐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举着手电筒照过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笼子间游走。那身影时而像人,时而像狐,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老张吓得扔下手电筒就跑,一口气跑到马德水家。“马老板,不干了!我看见…我看见…”他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马德水心里发慌,但还要强装镇定:“别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明天我多给你加点工钱。”



可等老张走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夜风吹动树枝,刮擦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一声狐鸣划破夜空,凄厉而悠长。

马德水蜷缩在被窝里,回想着这些天的怪事。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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