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10月20日,解放军边防部队在中国边境地区和印军的战斗开始打响。当时中国和印度双方的领导人对这场战争都充满了未知,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长时间,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当时的战士们对这场战争更是充满了未知,部队首长为了避免引起战士恐慌,在动员讲话的时候曾经表示: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打响,具体打多长时间,全国只有一个人知道。
根据参加中印边境作战的解放军国防第11师32团老兵王世尧回忆,他所在的部队在战争开始的几个月前被调往西北地区进行适应性训练,当时中印边境关系不断升温,各种谣言在战士们之间纷纷流传。
为了稳定部队情绪,部队首长经常给战士们讲话,进行思想教育。根据王世尧回忆,当时曾经有战士询问过
“和印度什么时候开打?”
部队首长的答复是这样的:
“什么时候打响?全国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周恩来”。
周恩来是新中国的国家总理,负责处理很多政府事务,同时也是我国政府重要的外交人员。印度侵略中国领土时,中国定下的基本基调是通过和平手段解决,主要方式就是外交。周总理作为一位举足轻重的外交官,自然被赋予了重要责任。
新中国刚刚成立十几年时间,军事基础和印度差不多,但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尤其是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国政府对战争有更多的抵触情绪。由于印度获得了苏联和美国这两个超级大国的支持,中国不确定美国和苏联是否会直接出兵援助印度,一旦战争爆发,战争规模无法预估,甚至还有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可能,中国也不敢轻易使用武力手段反击印度的入侵行为。
1962年4月开始,在中国边境已经进行过十多年骚扰行动的印度向中国边境派兵。经过几个月的陆续派兵,印军在中国境内建立起43个武装据点。
这些据点是被尼赫鲁作为侵略中国的前沿阵地而建设的,是在“麦克马洪线”的基础上建立的印度据点,中国不承认“麦克马洪线”,自然也不会承认印度在中国领土上建立的这43个武装据点的合法性。所以中国政府当时利用了各种外交手段向尼赫鲁施加压力,希望能够通过这种非武力手段和平解决和印度之间的边境争端。
尼赫鲁自从印度独立后就一直坚持认为“麦克马洪线”是中印之间理所当然的边界,并不接受中国的和谈建议。不仅如此,尼赫鲁在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甚至还想以“麦克马洪线”为起点试探性地对我国进行蚕食。当时中国正忙于解决内部动乱,在尼赫鲁采取侵略行动时并未及时给出回应,这便让尼赫鲁愈加膨胀和嚣张。所以中国政府当时向印度施加的外交压力并未得到很好的效果。
1954年10月,中国曾专门邀请尼赫鲁总理访华,来到中国后,尼赫鲁受到了中国政府的隆重接待。在和尼赫鲁会面的时候,毛主席谈到了中印友好,同时也谈到了两国间的分歧,毛毛主席表示:
“朋友之间相处,有时也会有分歧,有时也会吵架,甚至会不可避免的吵到面红耳赤,但是这种吵架同我们跟杜勒斯的吵架,在本质上是有着很大不同的。”
同时,毛主席还提到:
“中国和印度签订了有关于西藏问题的协定,这会很大程度上消除两国的合作阻碍以及相互怀疑。并且我们共同宣布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也是很好的。
当时中印之间的友好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印度政府就继续在中印边境挑事,出于形势需要,中国决定继续采用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边境问题。在这样的大方针下,周总理成为主要对接印度尼赫鲁的对话人。
1959年,印度政府尼赫鲁专门给总理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尼赫鲁表示,要用印度单方面划定的边境地图,要求中国向印度转交共125000平方公里的领土。
对于这一无理要求,周总理代表中国政府和印方交了底,希望印方自重,和平共处。同时,毛主席也直言:
“中国不会让自己陷于两难的境地,中国不会和美国、印度同时成为敌人。我们不能放两个重点,更不能把友人错当成敌人,和平共处,共同发展,才是我们的国策。
近些年来,尤其是最近数月间我们两国之间的吵架,不过是两国千年万年友好过程中的一个插曲而已。不过印度当局对于我方的好言相劝置若罔闻,在领土扩张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对我国领土展开了新一轮的蚕食,中印两国边境随之紧张了起来”。
回顾当时我国对待印度入侵行为,我们是非常克制的。
除了对印军通过外交途径外,中国通过军事演习向世界和印度证明中国的作战能力。1962年4月,解放军海军在海南岛三亚进行了大规模的军事演习,这次演习旨在提高海军的战斗力和应对能力,以保卫国家海洋领土的安全。这些事件反映了中国军队在那个时期的主要任务和目标,即保卫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并支持其他国家的正义斗争。
虽然中国为了这次演习活动调动了很多的军队,但印军没有从中国的行动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1962年6月,印军加快了武装入侵中国的“推进”速度,在中印边境的东段地区已经越过了麦克马洪线,印军由此进入西藏山南的扯冬地区。
在尼赫鲁大规模的行动指挥下,截至1962年8月底,印军在中国境内部署的武装据点已经超过了100个。这些据点最近的距离中国哨所只有几十米甚至几米远,直接和我军形成了“面对面”的对峙,有的甚至都直接楔入了中国哨所之间,有的还插到了中国边防哨所背后来了。印度军队一步逼近一步,显然要打上门来闹事了。
根据解放军西藏军区参战老兵任林山回忆:他在1962年8月被秘密派往拉萨地区进行学习。当时任林山在军中的工作是译电员,来到拉萨后,他接到学习外语的命令。
任林山和大部分解放军战士一样,都对中印战争有预感,但是都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打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来到拉萨后,任林山对国家的下一步行动依旧是一头雾水,但他作为一名战士,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命令。
当然,不只是任林山一人接到了学习外语的命令,与他一起参加学习的还有一行年轻人,他们都是部队中的高知分子。部队之所以派他们参加学习,也正是看中了他们年轻,接受过高等教育,接受新知识比较迅速。当时参加作战的部队中有不少人都是学生兵,他们这些人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外语。任林山当时在培训中的主要学习内容就是印度语,除了学习一些劝降的外语外,还有助于他们的译电工作更好的开展。
这段经历在任林山的脑海中记忆深刻,直到今天,任林山在接受采访时依然能够回忆起当年的一些细节。他非常流畅的说出了一句印度语,并说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印度官兵们,你们侵占了我国的领土,请你们退出去’”。
解放军中央军委之所以要调兵学习外语,这一点也体现出当时中国政府并不想通过武力手段解决和印度的边境争端,而是想尽可能通过谈判的方式减少战争发生的可能性。
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领导人谈判的结果,更多是取决印度。而中央在这方面的工作,当时主要由周总理负责,所以中印战争什么时候打,打到什么时候,主要还是需要看周总理和尼赫鲁双方谈判的结果。
根据解放军对印反击作战前线指挥部政委阴法唐回忆,当时解放军和印军在中印边境东段地区的战场比较集中,东段主要防线是达旺地区。印度所认同的“麦克马洪线”正好穿过东旺地区。在印度看来,“麦克马洪线”将整个达旺地区一分为二,一部分属于中国,一部分属于印度。
但实际上,达旺地区在历史上就是中国的领土。尤其是达旺的克节朗地区,克节朗地区之前是中国的边疆牧场,主要用于牧民放牧和牧群转移使用。“麦克马洪线”将克节朗地区划归为印度领土。印军在1962年10月大规模侵占中国领土时,把这里也当作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根据阴法唐政委回忆:
“当时印军首先进入沙则地区,随后从左翼占领了沙则的一个据点,随着尼赫鲁不断向中印边境地区增派兵力,印度通过这样的方法慢慢把整个克节朗地区差不多快全占了,那就是过来多少人呢?一瞅过来差不多有1个旅,1个旅那个时候可能有4个营了,有的不是它的部队,也归它指挥了”。
1962年10月8日,印军越过克节朗河,与驻扎在不远处的解放军边防部队发生了军事冲突,中国军队没有接到还击命令,我边防哨兵在遭受印军进攻后,为减少伤亡实施了主动后撤。
尽管是在被攻击的情况下,周总理仍没有放弃和印度进行谈判。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中国所期待的那样。
1962年10月17日,周总理多次谈判无果后,中国做出武装反击印度入侵的决定。1962年10月20日,中印边境战争在印度又一次发动大规模进攻的时候打响。
1962年10月底,中印边境作战第一阶段结束后,解放军在短时间内将印军建立在中国领土上的几十个据点全部端掉,并不断向中印边境控制线靠近。按照中国政府在战斗开始前的战斗预想,其实解放军已基本完成作战任务,如果印度方面态度良好,退兵也是可以的,再继续战斗下去也是可以的。
鉴于这样的情况,中国再次主动向尼赫鲁提出谈判建议。周总理为此还专门给尼赫鲁写了一封密信,但是尼赫鲁在看到中国政府提出的三项和平解决中印边境争端的建议之后,并没有表示赞同,反而更加坚决的拒绝了中国的和谈建议。
在此之后,周恩来担心以尼赫鲁为首的印度政府可能是误解了中国政府在信件中的真实意思,又专门去了一封信做了更加详细的解释。依旧遭到了尼赫鲁的拒绝。无奈之下,中国只得继续和印军作战。最终,中国政府认为已达成自卫反击目的,并于1962年11月21日宣布解放军全面撤军。
在这场战争中,解放军共歼灭、俘虏印军8000多人。如果没有当时周恩来总理和印度方面的多方周旋,战争爆发的时间很可能会提前,中国可能就不会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直接影响到作战效果。这还真是,只有周恩来能左右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