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家婚礼上,我正准备给未婚妻父亲敬酒时,她的学长却一把将我推开,对着未婚妻质问道:
「甜甜,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婚礼上?」
从小喊着非我不嫁的未婚妻,此刻却急忙哄着学长:
「老公你别生气,这是我邻居家的傻子哥哥,非闹着要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
一时间,所有乡亲们都等着看我笑话。
我却不吵不闹的将新郎胸花递给了学长,转身走开。
未婚妻见我乖巧配合,笑着许诺我道:
「学长和你这个穷送外卖的不一样,他在大公司拿着两万的工资,要不了几年,就能在乡下盖个大楼房。」
「放心,看在你供我读书多年辛苦的份上,我认你当个哥哥,以后荣华富贵也不会丢下你。」
可她不知道,我刚被富豪爹妈找回,怕父母不接受她才急着结婚。
如今,这婚我也不想结了。
1
「新郎来了,仪式可以开始了。」
我听着未婚妻陈甜甜说着,才一阵恍惚。
难怪之前那么简陋,连接亲都没有,说是给她爹敬杯酒,改个称呼就行。
我还以为她是为了给我省钱,故意委屈自己,为此愧疚不已。
结果搞了半天,婚礼的主角不是我,是她的学长赵时安。
赵时安挑着眉头摆手拒绝:
「不用那么麻烦,是我晚点了,走个过场意思下就行了。」
陈甜甜那些瞧不起我的亲戚们,此刻却纷纷巴结着赵时安,七嘴八舌的抢话道:
「不行,婚礼不是小事,小赵你又不是像周浩那样,爹妈都死绝了的,不能让亲家看了笑话。」
我无视他们,扭头看向陈甜甜。
小时候总护着我的陈甜甜,此刻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羞辱似的,只顾着拉着赵时安的手哀求道:
「不麻烦的,就简单走个流程。」
赵时安还在推托:
「可是我父母亲戚都没来,也没准备……」
陈甜甜热情的推搡他去换衣服:
「我们家都准备好了,你人到了就足够了。」
亲戚们笑呵呵说道:
「甜甜可用心了,为了迎合你们城里人的规矩,专门印了请帖。」
说着,他们一个个从包里掏出烫金的红色喜帖,上面写着的正是陈甜甜和赵时安的名字。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这场婚礼是陈甜甜和赵时安的。
怪不得昨天在路口遇上了,一向瞧不起我的他们,居然主动祝我新婚快乐。
我还以为这些亲戚们是看到我和陈甜甜修成正果了,对我改观,才给我好脸色。
为此我开心不已,乐呵呵的回礼,还帮着搬饲料讨好他们。
如今一回想,当时站在我身边的陈甜甜脸色异常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这才迟钝的醒悟,他们这不是在祝福,只是在嘲笑我这个给别人做了嫁衣的傻子。
而促成这羞辱一幕的罪魁祸首,正是我深爱多年的女人。
我心中一阵酸涩,一时无法接受,她只是出去读个书而已,怎么回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可当亲眼看到她深情的望着赵时安,眼底爱意浓郁的都要溢出来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可笑。
哪来那么多不得已,她只是遇到了一生挚爱罢了。
既然如此,我成全她。
我转身欲走时,陈甜甜的爸爸忽然叫住了我。
我内心的阴霾在这一刻忽然消散,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陈叔。
老头肯在关键时刻为我出头,还挺靠谱的,也不枉我把他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
十年前,他醉酒骑车摔进了沟里,摔死了老婆,他也摔瘸了腿,身体半瘫。
从小他就待我不错,总护着我,喝多了时还会给我塞几块零花钱,拉着我对大家说,我是他未来的女婿。
那时,总打我的养父也刚过世。
为了还他这份恩情,我辍学照顾他吃喝拉撒,打工赚钱帮他养家。
别人都说,我们好得跟亲父子一样,我也如此认为。
我动身走到陈叔面前,正要张口叫「爸」时,陈叔便张口使唤我道:
「小周,你把我女婿送我的茅台藏哪里去了?你个见钱眼开的狗东西,不会是偷摸把酒拿去卖了吧?」
我的心在这一刻沉入谷底。
前天我在桌上看到茅台,他含糊说朋友送的。
我当时没多想,却不知道,这是赵时安送给他的礼物。
更可笑的是,我照顾他十年的情分,竟连一瓶酒都比不过。
陈叔见我脸色难看,嘀嘀咕咕道:
「死抠搜,不像我女婿,连茅台这样的好酒都舍得给我买。」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说我抠搜?
他家房子重修的钱是我出的,他每个月的医药费也是我在付。
而我之所以不让他喝酒,是因为他高血压,医生不让。
我埋头将藏在柜子里的茅台酒放桌上。
我只是想让他多活几年,既然他偏要寻死,那我也不拦了。
陈叔乐呵呵的倒酒喝,另一边,赵时安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新郎服出来。
他正要将我给他的胸花别上时,陈甜甜忽然一把夺过,将其丢进了垃圾桶,转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
「那个本来就是旧的,又被人戴过,怎么能给你用呢?」
我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廉价又皱巴巴的新郎服,和陈甜甜身上华丽的礼服根本不对等。
当时拿到衣服的时候,我还没说话,她就先怪我提的太晚。
说商家只赶出了新娘服,新郎服将就找件穿穿。
我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一直觉得亏欠了她。
可如今再看赵时安穿着合身,又和陈甜甜般配的婚服。
这才知道,不是来不及做,只是我不配穿。
我不愿再站在这当个小丑,无视那些鄙夷的眼神,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边,迎面撞上了提着棍子的伴郎团。
这些人我都很陌生,想来是赵时安的朋友。
我侧着身子让他们先过去。
带头的人见到我忽然惊呼一声「新郎在这」,然后一棍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背上。
紧接着一棍又一棍,将我打倒在地。
赵时安假惺惺的来劝:
「都停手,我才是新郎,你们闹错人了。」
可他说着,却猛地一拳砸在我的脸上。
我踉跄的爬起,脸已经高高肿起。
「抱歉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把你错当成我了。」
赵时安嘴里说着道歉,眼底却全是玩味。
那些伴郎也都吊儿郎当的随口说几句道歉的话。
我握紧拳头,一拳就要朝着赵时安砸去。
一直站着不动的陈甜甜急忙护着赵时安,呵斥我:
「都说了就是个误会,他也道歉了,你打人做什么?从小没妈的人,就是没教养。」
周围人的嘲讽我都听不进去了,所有的愤怒止于这一刻。
曾经的她得知我没有母亲,父亲又打我,便很心疼我,总是偷偷藏零食给我,小小的身体挡在我面前……
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是故意打我的。
可她却怪我闹事,而她护着的人也成了别人。
忽然觉得没意思,我也懒得追究,出了房间,跨过一桌桌酒席,无视耳边的污言秽语,径直离去。
陈甜甜踩着高跟鞋追了出来,走到拐角无人处,她才拉住了我: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可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婚礼热闹些。」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我转了两千块钱:
「这就当认哥哥的改口费了,学长说之后会帮我盖个大房子,你看看这设计图。」
「我专门留了个房间给你,周哥,我的我爸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提着裙摆又跑了回去。
我看着这钱,没有领取。
她不知道,她留的房间我用不上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回自己的家了。
2
我拿出手机,给刚找回的父母发了个消息。
「爸妈,不等下周了,我现在就想回家。」
之前我还想着带上陈甜甜一家一起过好日子。
如今看来,她早就攀上了别人。
我的一番行为,倒显得自作多情了。
父母焦急的询问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我鼻尖一酸,却什么都没有说。
可他们心知肚明,立刻动身准备来接我。
但路途遥远,最快也要明天早晨赶到。
挂断电话后,我松了口气,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无处可去,便在外面闲逛,看着天色要黑了,本想就近找个宾馆住下。
看着身上穿着的新郎服,忽然想起来,我用全部积蓄买的金手镯还在那个家里。
本来是要送给陈甜甜的,但现在没必要了。
透过窗户,看到屋里灯火通明,陈甜甜做了一桌子饭,我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赵时安笑着夸赞:
「在学校里,我最爱的就是吃甜甜做的饭菜,天天吃都吃不腻。」
可我印象中的陈甜甜,根本不会做饭。
如今看着她穿着围裙,只觉得无比陌生。
我还以为她是忽然变化的,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我没留意。
我不去想太多,推开了门。
屋里欢乐的气氛,在我进屋的那一刻顿时凝滞。
陈叔一身酒气的怒骂我:
「周浩,你今天为什么没去交电费,现在账上欠着二十多,再欠下去就要停电了!」
陈甜甜见我脸色不好,拉了拉她爸:
「我不是给你生活费了吗?这点电费你自己交啊。」
陈叔反手就将筷子拍碗上,不乐意道:
「我供他吃、供他穿,现在连交个电费他都不乐意了?」
我扭头看他,说这样的话他不心虚吗?
陈甜甜从初一到大学,所有的学费、补课费都是我赚的,也只是近一年她工作了才没找我要过钱。
结果在陈叔口中,我好像欠他几百万似的。
斗米恩升米仇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我没搭理,赵时安却跳出来假装打圆场:
「爸,你别为难他了,他一个穷送外卖的,本就赚不到几个钱,以后家里的电费都由我来交。」
陈甜甜闻言立刻拒绝了:
「不行,我们都还没领证,怎么能花你的钱呢?」
赵时安宠溺的揉着陈甜甜的头:
「甜甜你真是优秀的独立女性,恋爱期间的开销都是跟我aa。」
「你放心吧,结婚后,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我听着只觉得可笑。
当初她花我钱的时候,可没有不好意思,月月都要买新衣服,寒暑假还找我要旅游钱。
敢情这是把我当ATM机了。
陈叔又灌了一口酒,拍桌道:
「你看看人家小赵,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不像你这个穷酸鬼,二十块钱的电费都跟我算这么清楚!」
「我就把话放这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这电费付了,就别在我家待着,滚出去!」
陈叔就这样,喝了两口就觉得天下无敌了,谁都要让他几分。
以前我是看在情分上,惯着他、让着他,但现在可不会了。
我点点头:
「我这就收拾东西走。」
陈甜甜顿时愣住,拉着我的衣袖:
「你别听我爸胡说,这是你家,谁都没有权利赶你走。」
「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你走了能去哪?」
3
以前,这里确实是我家。
养父母都死后,陈甜甜说我们反正都是一家人,干脆把墙打穿,这样住的地方更大些。
所以我便把地基给了她家,后来房子老旧,推了重修,一起盖了这间大房子。
但这里早就被他们父女霸占了,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我心里厌烦,连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说,埋头收拾东西。
见到我买的手镯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陈甜甜见我不理她,本来要发火的,但她跟着进屋的时候看到手镯,顿时软了语气:
「周哥,别闹了好吗?」
「如今我也能赚钱了,又嫁了个有钱人,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你现在闹不痛快,只会消耗我们对你的恩情,于你没有半点好处。」
我不吭声,埋头收拾,东西不多,简单一个包就塞下了。
眼见她还要继续絮叨,我直接将她推了出去,关上门。
再次出来时,我将皱巴巴的新郎服还给她,拎着包朝着门口走去。
陈甜甜冲过来拉住背包袋子,眼底带着焦急:
「不就是交电费吗?我来交就好了,你别冲动啊。」
我还没说什么,赵时安就插话道:
「甜甜,我看他不是因为电费这种小事在闹,是看我不顺眼。」
「如果娶你会让你和家人闹不开心的话,那我们还是算了吧,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完美的。」
陈甜甜顿时犹豫了,松了手要去安抚赵时安。
趁着这个好时机,我拽着包出了门。
陈甜甜一急,又要扭头来追赶我,赵时安按着她的双肩:
「甜甜别急,我去和你哥沟通,我会帮你劝住他的。」
说罢,他追了上来将我拦住,脸上一副关心的模样,嘴里却说着恶毒的话:
「周浩,我早就知道你是甜甜的男朋友。」
「今天你被打也是我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
「你这样的垃圾货色,最好离我老婆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望着陈甜甜在门口担忧的目光,理解了赵时安的用意,他在逼我打他,然后引得陈甜甜的关注。
可我却懒得动手,背着包离开无视了他。
陈甜甜喊着我的名字,从屋里跟了出来。
赵时安拉着她,红了眼眶:
「甜甜,你哥好凶啊,我好言相劝,他就骂我四眼仔,还诅咒我断子绝孙……」
陈甜甜的脚步一顿,对着我的背影吼:
「滚远点,别脏了我家的地。」
我快步离去,随便找了家旅馆住下。
镇子不大,都是熟人,老板见我被赶了出来,直接涨了三倍价格,放话爱住不住。
这里比不得大城市,本就没几家旅馆,大家都是互通的,一起杀价。
想到去别处也是一样的结果,利索交了钱,反正明天就要走了。
只是我还想扶贫,拉着他们一起过上好日子,现在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睡前又和父母通了电话,得知他们一大早就来接我。
我安稳的睡了一晚,一大早就赶去镇子口等着。
刚走到,就见往日冷清的地方此刻站满了人,围在中间的正是陈甜甜和赵时安。
赵时安先发现的我,他低着头就要去亲陈甜甜。
陈甜甜原本还开心的迎合,对上我的目光时一慌,急忙躲开。
4
她推搡着说在亲戚面前这样不好,含糊了过去。
赵时安脸色不太好,朝着我看来:
「周哥,你是不是知道今天我父母要过来,故意来闹事的?」
陈甜甜原本还心虚着,闻言顿时有些恼火:
「周浩,你不要再发疯了!」
我瞥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我是在等我爸妈的。」
话落,四周顿时传来了一阵嘲笑声:
「你爸妈早死了,你在这等鬼呢?」
「我看你就是嫉妒心作祟,见不得甜甜过好日子,故意来搅和的。」
陈甜甜看向我的眼神也越发失望了,她哽咽着指责我:
「婚礼上你闹事就算了,现在又想破坏我和公婆的首次见面,你就这么恨我吗?」
无语。
我说的是实话,她不信我也没办法。
再说了,她真以为嫁给赵时安就幸福了吗?
婚礼当天,赵时安的父母和亲戚一个都没来。
一切都是陈甜甜家操办的,所有的承诺都是空口白话。
这些都是她不被重视的表现,可她却以为捡到宝了。
我摇摇头,懒得搭理他们,离他们远了些。
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陈叔更是生怕到手的金龟婿跑了,便招呼着亲戚们,提着棍子就要将我赶走。
刚要动手时,远方开来了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迈巴赫。
陈甜甜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老公你太谦虚了,家里这么有钱居然不跟我说实话!」
赵时安一愣,心想,难道是父母为了撑场面,专门租了辆豪车?
他笑呵呵的认领了:
「等我们领了证之后,这些都是你的。」
所有人都羡慕的红了眼。
陈甜甜看向我,鄙夷道:
「周浩,你看到了吗?我老公的家世不是你这种穷酸鬼能比的。」
「你赶紧滚远点,别碍了大家的眼。」
说着,她动手推我,推了两下推不动。
陈甜甜正要发火时,车子停下了,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下车。
所有人都整理了下衣衫,急着表现自己。
陈甜甜还以为这是赵时安的爸爸,不再管我,急着要去讨好人家。
当人下车那一刻,赵时安就发现了不对,正要阻拦时,却晚了一步。
陈甜甜已经走上前,对着男人伸出手笑道:
「爸爸你好,我是……」
可男人却越过了她,停在了我的面前,恭敬道:
「少爷,我来接您回家了。」